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咖啡館 文 / 黑天鵝王子
我心急火燎地看著電梯門上面的紅色數字從三降到了二,暗暗祈禱著千萬別再停下了,眼前彷彿看見了從消防通道猛衝下樓的聶氏刀客們正在一樓滿臉猙獰地等著我呢。
好在電梯並沒有在二層停留,而是直接下到了一樓,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我從幾個大個子後面向外看過去,似乎並沒有刀客們的身影,就深吸了一口氣,渾身肌肉繃緊,一下子就從人堆中撞了出去,撒腿就向大廈門口方向跑去,耳後頓時就聽見後面被我撞的七零八落的白領們的哭叫怒罵聲,但我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一口氣就衝出了大門。
我知道此時身後肯定有刀客們在追擊我,所以一出門連周圍情形也顧不上看,悶頭就往鐘樓方向狂奔。
但我還是把外面的情況想像的過於簡單了,因為我剛跑了沒多遠,就發現前方一百米前後,又有七八個穿著咖色短風衣的刀客分散著向我迎面走來。
而後面聶蘭帶著的那群狂追不已的刀客此時最多離我也就三十多米的距離,我連頭都不用回也能聽見他們的腳步聲。
情急之下,我扭頭就撞進了路旁的一家咖啡館。
雖然事態危急,但是多年家族的培訓讓我養成了愈是生死關頭逾不莽撞的習慣;百忙中我還是先把咖啡館內的狀況看了個清楚。
這是一個面積大約二百平米左右的二層建築,除了轉接式樓梯和吧檯佔去了不小的空間,真正給客人坐的位置並不算太多。樓下只有六七張桌子,這時候只有一個帶著禮帽的中年男人呆坐著看報紙;從我的角度看不到樓上的情景。只是樓上的燈都沒有開,說明這時候上面還沒有客人。
我邊快步向樓上走去。邊扭頭向正從吧檯裡出來的服務員說道,「給我點一份黑椒牛柳套餐和一杯可樂,完了給我送樓上去。」
「先生,樓上還沒有開燈,可能空氣不太好,您要是不介意就坐樓下好嗎?」那位服務員客氣地向我建議道。
「我喜歡坐樓上!」我粗暴地打斷了服務員的話,三步兩步地就躥到了二樓,抬眼一掃,整個二樓果然空無一人。諾大的空間裡光線暗淡,隨便往哪個桌子後面一藏,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
我當然不會藏在這裡被動地等著刀客們找到我,那不是要氏子弟的風格。
早在大街上狂奔的時候,我就一直琢磨著脫身之計,既然要勝那禿頭肥胖的形象成為刀客們追殺的目標,那麼就說明這個迷惑對方判斷思維的形象已經完成了使命,如果再不及時改變方式,我肯定是死路一條。
鑒於咖啡館外面是人來人往的大街。這樣的公共場合,那群聶氏刀客們即使再囂張,也得故作自然地進來搜尋我的蹤跡,以剛才他們與我的距離計算。應該再有一分鐘左右,就會有穿著咖色短風衣的傢伙進來了。
我要的就是這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差,我以最快速度跑進二樓的洗手間。關上門就迅速脫掉那身黑色西服套裝,連襯衣領帶一起塞進天花板的空隙中。然後拚命洗去臉上的化妝痕跡,沒過一會兒。我又恢復成黑黝黝的大光頭形象,好在我貼身還穿著一件要子花給我買的套頭衫,胸前是我最喜歡的朋克樂隊圖案,如果下身還有條牛仔褲什麼的,我赫然就變成了一個流里流氣的嬉皮士。
我正焦急萬分的時候,卻聽見洗手間外面有人走動,琢磨著那幫刀客應該沒這麼快進來,
就把門打開了一條縫看出去,恰好看見一個年輕服務員走過去,而他正好穿著一條淺藍色牛仔褲!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我連想的時間都沒有,就拉門衝過去在這服務員後脖子上劈了一掌,當時就暈倒在地。
我這才有空查看了四週一眼,幸好二樓還是沒人上來;我趕緊三下五除二地把服務員的牛仔褲脫了下來穿在自己身上,然後又把這個可憐的小伙子拖進衛生間,剛剛把門從外面反鎖上,我就看見咖啡館的一樓進來了五個穿著咖色短風衣的人——刀客們已經到了。
我思忖片刻,覺得不能在空無一人又黑著燈的二樓獨自呆著,就把藏在後腰的手槍塞進褲兜裡,裝作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向樓下走去。
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那五個進來的刀客似乎對我的出現並不是太在意,僅僅是冷冷地盯了我一眼,然後就把注意力轉向了坐在一樓靠窗位置的那個戴著禮帽的中年男人身上了。
吧檯服務員看到突然冒出來的這麼一個嬉皮從二樓下來,自然覺得很意外,剛想出聲詢問,我急忙伸出手使了個蘭花指做了個噤聲的姿勢,那服務員愕然地看著我扭動著屁股飄到跟前,又摸出了兩張百元大票擺在吧檯上,果然就不吭聲了。
「給我弄一杯卡布奇諾。」我說完就用眼風掃了那群刀客們一眼,然後就在吧凳上坐下了,到了這時候,如果急著馬上出去,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而且,我剛才進來的時候行色匆匆,根本沒留意到一直坐在一樓的那位唯一的客人——那位戴禮帽的中年男人,現在看見他被刀客們關注,反而激起了我的興趣,不由得仔細打量起那位客人來。
那中年男人看上去短粗肥胖,被一件黑色風衣緊緊裹著身體顯得身材越發地臃腫,頭上戴著一個黑色禮帽,帽簷壓得很低,根本看不見他的正臉,只是看清蒼白的臉上留著一圈連腮鬍子。
中年男人幾乎是癱坐在靠窗戶的沙發上,手裡僵硬地舉著一張報紙,跟前桌子上擺著一杯咖啡,似乎根本就沒動過。
「你能確定剛才進來的是這個人嗎?」一個聲音尖細的刀客問道;這是一個瘦長臉的傢伙,身材高大結石,留著鄉鎮幹部式的小分頭,但是目光凶狠銳利,一看
就不是個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