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老男人和小流氓 文 / 黑天鵝王子
中年男人幾乎是癱坐在靠窗戶的沙發上,手裡僵硬地舉著一張報紙,跟前桌子上擺著一杯咖啡,似乎根本就沒動過。
「你能確定剛才進來的是這個人嗎?」一個聲音尖細的刀客問道;這是一個瘦長臉的傢伙,身材高大結石,留著鄉鎮幹部式的小分頭,但是目光凶狠銳利,一看就不是個善茬。
「大總管,我們幾個盯了他半天了,從信達大廈一出來他就跑,估計是發現我們了,於是就緊跟著他後面追,我親眼看見他進了這家咖啡館,從身材和衣著上看,應該是他,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了一個禮帽,還多了件風衣。」
那個被叫做大總管的瘦長臉淡淡地說道,「他既然敢坐在這裡等我們,那我們就帶回去讓掌門人處置吧。」
旁邊一個留著毛寸的壯漢聞言就慢慢向中年男人靠近,剩下的三個刀客分散在一樓的各個角落,在中年男人周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各自從衣兜裡掏出了套著消音器的微型衝鋒鎗。
「媽呀!」我旁邊的吧檯服務員驟然看見這群人突然掏出槍來,當場嚇得不知所措地喊出了聲。
「去你媽的!」毛寸壯漢回身就是一搶,只聽「撲」地一聲,那可憐的服務員腦門上就多了一個血洞,當時就倒地身亡了。
我乘勢裝作害怕的樣子往地上一蹲,褲兜裡的手槍就掏了出來,由於有個吧凳擋在前面,那幫刀客幸好都沒注意到我的動靜。
這時候我心裡暗暗著急。看那個中年男人的體型,與我們扮裝的要勝造型很像。難道這是我們中間的一個人嗎?抑或就是要勝本人?他為什麼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難道是已經死了嗎?
在一切都沒有確定之前。我不能也不敢動手,如果確定是要氏子弟中的一個,我就必須冒死在後面偷襲這幾個刀客,然後一起想辦法逃走;
可是萬一這只是個普通人,我要是貿然出手,只要有一個刀客沒死,我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天知道外面還有多少刀客等著呢。
「不要莽撞,去看看這咖啡館裡還有沒有別的人。有的話都集中過來。」那個瘦長臉的刀客說道,他沒有過分地逼近中年男人,而是和另外兩個刀客呈三角形包圍著他防止逃跑,剩下兩個人就分頭把咖啡館裡裡外外搜查了個遍。
其中一個刀客搜查到二樓洗手間時,由於我剛才把門從外面反鎖住了,這個懶傢伙抬腿踹了兩腳卻沒踹開,就沒有再去折騰,而是又到別的地方搜查去了。
我沒敢往樓上看,但是耳朵卻支楞著聽著上面的動靜。聽見踹門的聲音,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身體緊繃著隨時準備奪門而出。
一直等到那兩個刀客下來,向瘦長臉稟告沒有發現其他人。我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我暗暗祈禱洗手間裡被我砍暈了的那個服務員不要太快醒過來,心裡猜想著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中年男人會是誰,忽聽見瘦長臉那尖細的聲音叫道。「把那個小流氓帶過來。」
我的後脖子突然一緊,緊跟著一雙大手把我平地提溜起來。幾步就到了瘦長臉跟前,我就像個破麻袋似的被扔到地上。
其實我的反應並不算慢。後面那傢伙剛一抓到我脖子,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把手裡的搶塞進褲兜。
然後我趁勢真像個小混混似的,被這陣勢嚇得大嚷大叫起來,「媽爺子哎,幾位大哥行行好,饒了小弟好吧,我可沒得罪你們哪,我這條爛命可不值錢啊!」
那瘦長臉仔細端詳了我一番,然後扯著尖細的嗓子嬉笑道,「這小子黑不溜秋的,長著一副賊眉鼠眼的德性,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他伸出一隻指頭細長慘白的手來,手腕一揚,竟然弄了個蘭花指,閃電般地揪住我的耳朵,疼得我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這個變態狂可比要子花的「花捻」狠多了。
「你這小流氓可真沒用,隨便一下你就叫的震天動地的,就跟我虐待了你似的。」瘦長臉把嘴湊到我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吹得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瘦長臉笑道,「小流氓,你過去看看那個戴禮帽的老男人是不是還活著。」
我心裡暗喜,嘴裡卻驚叫道,「死人!這個人死了嗎,我可不去,我從小最怕的就是死人了!」
「你他媽的再不過去,我現在就弄死你!」我的後脖子再一次被那雙大手薅住了,這一次是直接就把我扔到了中年男人身邊。
我感覺到身後那些黑洞洞的槍口都指著我,就不敢再廢話了,慢慢伸手過去,想探一下中年男人的鼻息,耳邊卻聽見要勝用傳音入密的聲音吼道,「你小子千萬得說我已經死了,聽見沒有?」
我被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得一哆嗦,腿一軟就順勢坐到了地上,心裡卻是一陣狂喜,這真是要勝本人啊,他不但還活著,裝死人坐在這裡肯定是要給聶氏刀客們設局,我可不能壞了他的好事。
「瞧你小流氓這點出息,他倒底死了沒有?」又是那個聲音尖細的瘦長臉問道,這傢伙的聲音尖得讓我總覺得他是個從小就被人閹了的太監。
我裝作心有餘悸的樣子用手撫著胸口,倒了半天氣才說道,「死得不能再死了,鼻孔一點熱乎氣都沒有,估計身上早就涼透了。」
瘦長臉還是不放心,轉頭又問早就被嚇得渾身篩糠的吧檯服務員,「他進來的時候有沒有人襲擊他?」
吧檯服務員哆哆嗦嗦地答道,「他是和另外兩個人一起進來的,我看見他們低聲嘀咕了幾句,那兩人就出去了,他就叫了一杯咖啡,拿著報紙就一個姿勢在那兒坐到了你們來,哦對了,走
了的那兩個人和他長的一模一樣,就跟三胞胎似的,後來,後來……又衝進來一個和他長得一樣的人,直接就上了二樓,一直到現在都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