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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冤枉雪夢 文 / 金夕兒

    映兒不敢想下去了,要是這樣,母親會怎麼看的她的娘親啊。映兒帶著滿身的疑惑會到了侯府,她進了凝香院,看見一個丫環走過,她順手拉著一個丫環問道:「小青,你看見少夫人在哪嗎?」

    「少夫人平時這個時候都是在花房裡啊。」

    映兒大步往母親的花房走去,她的心裡也不平靜啊,要是真的話,母親的身世有很大的秘密啊,外公到底是誰啊,是什麼人,為什麼讓母親學舞,卻又不讓她跳,既然那麼恨外婆,為什麼又不另外討一個,而是一心一意的把母親養大?一個個的問題壓抑在映兒的心頭,她越走越急跨過花房門檻,「呯。」碰著了一樣東西,眼看就要跌了下去,母親拉住了她:「映兒,怎麼了啦,這麼急沖沖的,要跌著會受傷的。」

    映兒看見母親溫柔的笑意,她心裡才安定下來,柔弱的母親總是溫溫柔柔的笑著,殊不知就是她那溫柔的笑容是讓映兒安靜的良藥,她不得不佩服母親在忙的事,都是不慌不忙的去做,而再急的事,只要看見她溫婉的一笑,映兒就能安心下來去處理。

    映兒跟著母親走出了花房,唐雪夢邊走邊嘮叨著:「映兒啊,以後走路要看著一些啊,不要這麼魯莽的,好在母親手一點,要是慢一點的話,你就跌在地上了。」

    映兒聽著母親一路上的嘮叨感覺比她唱歌還有好聽,她在後面夢幻似的笑著。母親停了下來,映兒在母親後面又碰到了母親身上,母親無可奈何的扶著映兒,輕拍著自己的頭,歎息著。映兒看見母親這可愛的動作,忍不住大笑起來,她覺得母親好可愛哦,為爹爹能發現極品的母親而慶幸。

    映兒在母親的嬌嗔下,吐了吐舌頭,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她端正了一下笑顏,然後對母親問道:「母親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五歲以前的事了嗎?」

    唐雪夢慢慢的收起了嘴邊的笑容,低頭沉思著:「嗯,五歲以前的事對我來說是一個空白,我只記得懂事以後你外公都是和我一直都在那片桃花林裡生活。」

    「那外公喜歡你嗎?打過你嗎?」

    「你外公很疼我的,自己沒有吃的,都要留給我吃的,他從來都沒有打我,只是,卻生過一次很大的氣,記得那年我跟他要母親,那次是他生的最大一次氣了,那次都沒有打過我,我只記得他用力打著旁邊的樹,當時嚇死我去了,看著他血淋淋的手,我心疼死了,打那以後我在也沒在他面前提過母親了。」唐雪夢陷入回憶緩緩的說道。

    映兒跟著母親慢慢的走回了母親的房裡,她叫母親後面跟著的雪月幫母親倒了一杯茶,然後她拉著母親坐下繼續聽母親說著往事。

    「那您看見外婆去世的嗎?」映兒奇怪的問道。

    母親緩緩的搖搖頭,望著窗外:「沒有,自我有記憶開始就沒有看見過你外婆,只看見你外婆的墳,每年你外公都帶我去上你外婆的墳的,那天都是你外公最痛苦的一天,那一天,他必然要喝酒,而且要喝得醉熏熏的,然後就一直喚著你外婆的名字,也就是那一天你外公就叫我跳盤中舞給他看,唉,我想你外公真的很愛你外婆的,以至於你外婆去世,他接受不了,沒過幾年,他也跟著去了。」唐雪夢為父親的愛感歎到。

    映兒聽著母親描述著外公愛情,感慨萬分,多麼刻骨銘心的愛情啊,讓人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要是今天那個中年美婦知道外公是這樣死去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表情啊,是痛苦還是悲傷啊。

    跟著母親聊了一段時間,約定了母親明天和她一起去酒樓一趟,映兒才回到了自己的閨房,她斜靠在床欄上,想著今天聽到母親說外公的故事,情緒無比的低落,外公的戀情是一個悲劇,讓人同情得跟著流淚。映兒無聊的拿起了床頭的兩封信,拆開來看。第一封是小叔叔的,他還是每天千篇一律的報告著說他早上什麼時辰起床,吃了多少碗飯,長高了多少,學會是什麼拳術,最後還是那句目標名言,他一定要打趴三皇子。映兒笑著收起了叔叔的信,心裡還是感到安慰的,信雖然的千篇一律的,但是卻代表一句話他是平安的,相信奶奶也收到了他的每天一信吧,這對母子不是親生的但是勝是親生的。映兒笑著折好小叔叔的信。

    接著映兒打開第二封信,那是三皇子的信,開頭第一句永遠是:我的寶貝,你現在過得好嗎,我很想你,然後就是每天他在幹什麼,什麼時候最想她,什麼時候最念她,然後叫她不要理會那些狂蜂浪蝶,她只能是他的,誰要是敢說娶她,他就會和別人拚命等等的話,最後結尾就是叫她回信,然後每天固定的話就是等著小叔叔的挑戰。

    映兒無奈的搖搖頭,這兩個人是上下屬嗎,給她的感覺他們倒像是兄弟。然後映兒固定寫兩封簡短的信,叫上惜秀讓她送出去。

    第二天,映兒領著母親走進了酒樓,蕭掌櫃迎了出來,告訴映兒,歐陽家主他們早已經到了,在菊蘭閣裡等著她們。映兒拉著母親慢慢的走上了樓梯,她不知道這樣做對母親是好還是壞,她怕傷害到母親,要是那個中年美婦真是與母親有很大的關聯,會不會傷害到母親啊,越想腳步就越慢,映兒有些後悔自己答應這件事了,她甚至有拉著母親回頭的想法。

    正當她的思想在激烈鬥爭的時候,已經走到了菊蘭閣門口,她剛想拉著母親轉身而去的時候,門打開了,門口站著歐陽家主,母親看見一個男人在門口也楞住了,她不知道女兒叫她來酒樓是為什麼,她有些躊躇了,這時男人背後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是她們來了嗎?」

    歐陽家主恭敬的說道:「是,她們來了,請進。」

    映兒聽見歐陽家主的邀請,只有硬著頭皮帶著母親走了進去,唐雪夢聽見裡面還有女子的聲音,她放心的跟著女兒走進了菊蘭閣。屋裡的中年美婦看見門口進來的母子,緊張的站了起來,看著那熟悉的面容,她眼淚流了下來,那個和她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的面貌啊,她顫抖的走到了唐雪夢面前,顫抖著的手輕輕的撫摸上那熟悉的臉龐,嘴裡喃喃的說道:「真的一模一樣,她肯定是的,她一定是的。」

    唐雪夢疑惑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和自己幾乎長得一模一樣的,但是比自己年紀大一點的女子,心裡湧起了某種熟悉的感覺,讓她想起了她的夢,她經常做的夢,她的母親教她繡著花,還有那圖案和葉子,母親的溫柔讓她依戀著,她在夢裡叫著她娘親,這種熟悉感讓她沒有阻止中年美婦的撫摸,只是任由她撫摸。

    中年美婦激動的問著:「孩子,你還記得你母親嗎?」

    唐雪夢若有所思的望著女兒,怪不得女兒這段時間說的話很奇怪,老是問她外婆的事情,她還以為是孩子好奇呢,她的母親早已經去世了,墳墓都有,這個婦人肯定不是她母親的,也許這個婦人的女兒和自己長得差不多,所以她認錯了吧,想到這,唐雪夢有些同情這個婦人了,她扶著婦人的手,習慣性的用左手摸摸耳朵,然後再說:「夫人,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吧,我有母親的,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她習慣性的動作讓婦人一愣,然後臉上露出了激動的笑容:「不會,我不會弄錯的,我的女兒就是有這種習慣性的動作,她喜歡先摸摸耳朵在說話的,小時候為了這個習慣,我教育了她很久,但是就是沒有改正過來。」

    中年婦人說的話讓唐雪夢愣住了,摸摸耳朵在說話是她很小就有了的習慣,一直都沒辦法改正的,這個婦人怎麼說她的女兒是她呢。她頓了一下,繼續勸慰夫人說道:「不可能的,我母親的墳墓都在呢,我父親還讓我把他們葬在一起,絕對不可能的。」唐雪夢很同情這位失去女兒的夫人,她溫柔的問著中年婦人:「夫人,您的女兒不見的時候有多大啊,有什麼特徵和相認的證據啊?」

    中年婦人聽唐雪夢說她母親有墳墓在此地,並和她父親合葬在一起,有些遲疑了,她難道真不是自己的女兒嗎?雖然女兒她看著下葬的,但是她一直都不相信那個是她的女兒啊,想著那具屍體模糊的臉頰,雖然穿著她女兒的衣物,帶著女兒的首飾,但是她一直都不認為那個是自己的女兒,所以她從來都不去那個墓。

    「我的女兒五歲的時候不見的,那時她是多麼的活潑可愛。」想著女兒前一天晚上還和自己撒嬌,第二天自己竟然就看見那具屍體的情景,手腳還在發抖。

    「五歲?」唐雪夢愣住了,這個五歲的話題太敏感了,她沒有五歲的記憶,這個婦人是女兒五歲的時候不見的,難道是父親……不會啊,母親的墳墓都在呢。唐雪夢繼續問道:「您女兒丟失的時候是個怎麼樣的情況?」

    中年婦人楞了一下,想著遙遠的二十幾年的事情,陷入了沉思:「我和我丈夫成親沒多久,我就有了我的女兒,生她的那天天上下起了鵝毛大雪,我們就給她起了一個名字叫軒轅雪,她是我和我丈夫的寶貝,那天晚上,我的女兒還跟我撒嬌要我第二天帶她去集市玩,我還答應了她,第二天,丫環們就跑來告訴我雪兒不見了,要知道她是我和我丈夫的寶貝,當時我都就嚇著了,我們派人到出尋找,白天黑夜的找她,但是她一直都沒有蹤影,忽然有一天,他們說找到了,帶我去山腳下去看她,那是一具穿著我女兒衣服的屍體,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女兒,可他們都說是的。」中年婦人邊說邊眼淚直流,一邊的唐雪夢和映兒也跟著留下了眼淚,她們都是做過母親的,知道一個母親失去女兒的痛苦,那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都無法撫慰的。

    映兒忽然腦袋裡閃過一個念頭,她疑惑的問到:「夫人,您的女兒是五歲時候弄丟的嗎?」中年婦人點了點頭,映兒又對母親說道:「母親,你五歲以前的記憶都全沒有了,那你五歲以前是怎麼樣的情形呢?」

    唐雪夢愣住了,是啊,她五歲以前是什麼樣的情形啊,為什麼她五歲時候的記憶沒有了呢。

    本來中年婦人聽了唐雪夢說她的母親有墳墓的時候她已經絕望了,忽然,聽見映兒說唐雪夢沒有了五歲時候的記憶,她心裡有燃起了希望,她急切的望著唐雪夢,希望唐雪夢給予她證實。唐雪夢的遲疑讓中年婦人眼前一亮,她急切問到:「你五歲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沒有記憶了呢?」

    唐雪夢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她確實不知道五歲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沒有了五歲以前的記憶。

    映兒腦袋急轉著,聽這個婦人說她的女兒是在自己家裡被人偷走的,小偷為什麼去偷一個孩子呢,又不是綁架,要是綁架的話肯定會問這家要贖金的,而且把小女孩偷走了又弄死去,除非他和這家人有仇恨。想到這,她對中年婦人說道:「夫人,我看你的話估計沒有說全吧,你這樣不說全,怎麼能弄清楚你的女兒是死是活呢?」

    中年婦人看了看映兒,淚眼中含有很多的情緒,一股想說又無法說出口。映兒直接插入問題的要點:「我是想問一些,那個偷小女孩的人應該是與你們有仇怨的,要不他不會對一個小女孩下手的。」

    中年婦人點了點頭,喃喃的說了起來:「那個偷我女兒的是我的哥哥,這要從我很小的時候說起,我是一個孤女來的,很小的時候夢家的家主收養了我,自幼我和哥哥青梅竹馬的,我哥哥從小就很疼愛我,做什麼都維護我的,我們一起學習,因為我喜歡跳舞,哥哥就專門專研失傳了的舞蹈,陪著我練習,我一直都把哥哥當做親生哥哥來敬愛的,誰知道我們漸漸的長大了,哥哥對我的感情發生了變化,他愛上我了,他是夢家家主唯一的兒子,爹爹雖然不喜歡哥哥的母親但是還是很喜歡哥哥的,而哥哥說要娶我,爹爹也不答應,誰知道那時我卻喜歡上了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是我的現在的丈夫,而我的丈夫也愛上了我,我們互相都喜歡。」

    「經過我們的抗爭,我們終於結成連理,幸福的生活著,而我哥哥卻因為愛喪失了理智,他妒恨我們的幸福,更恨爹爹害死了他的母親,他想懲罰我,所以就偷走了我的女兒,讓我一生都陷入了痛苦中,他偷走了我的女兒留書說的,他要讓我終身後悔。我想說,他確實做到了,女兒的丟失讓我痛苦萬分,沒有我丈夫和朋友的陪伴,估計我會隨我女兒而去的。」

    映兒聽了心裡明白了一些,這個故事是一個典型的哥哥愛妹妹,但是妹妹卻另有所愛,以至於哥哥因愛而瘋狂,偷走了妹妹的女兒。那外公是不是那個哥哥呢?她想著這些問題,又問那中年婦人:「夫人,我還想問問,念你的女兒身上有什麼胎記什麼的嗎?或者是她身上還有你留給她的一些具有意義的首飾。」

    中年夫人想了一下,堅定的說道:「我的女兒身上沒有什麼胎記,她一生下來就是一個白白淨淨的孩子,而她身上也沒有其他能代表她的首飾,因為丟失時戴的首飾基本都在那個死了的孩子身上。」

    映兒失望了,身上什麼都沒有那怎麼查啊。忽然,她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夫人,您的哥哥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徵,您能形容他的長相嗎?」

    「他叫夢凡生,是一個長得相當俊美倜儻的男人,他廋廋高高的,喜歡吹蕭,哦,還有他喜歡用左手寫字,他的字簡直寫得相當好的,可以說是龍飛鳳舞的。」中年婦人回憶的說道。

    映兒低聲問母親:「母親,外公的特徵和夫人說的相似嗎?」

    唐雪夢想著她父親以前的所有舉動,喃喃的說道:「父親是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也是瘦瘦高高的,有股書卷氣息,而且確實喜歡吹蕭,他難過和高興的時候他都喜歡拿著蕭吹過不停的,只是我從沒看見他寫過字,所以不知道他寫的字是不是龍飛鳳舞的,而且你外公叫唐凡。」

    想著父親和中年婦人所說的有八成相似,她心裡有些顫抖了,她怕她一直信任的父親一直都在騙她。想著父親為愛癡狂的樣子,和這個夫人所說的那個哥哥是多麼的相似啊。

    映兒心裡急轉著,她讓夥計拿著紙和炭筆給她,她在紙上無意的劃著,想著外祖父和中年婦人的哥哥的相同處,和不同處,她在紙上寫著外公的名字唐凡,然後寫著母親的名字唐雪夢,寫著中年婦人哥哥的名字夢凡生,中年婦人的女兒的名字軒轅雪,她低頭思考著,他們有什麼相同,又有什麼不同出呢。

    她的筆在這幾個名字上點著,她無意中點著凡字和雪字,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外公名字叫唐凡,名字裡藏著一個凡字,然而中年婦人的哥哥名字叫夢凡生,也有一個凡字,想到這,她馬上看向母親的名字,唐雪夢,名字裡也藏著兩字,一個是雪,一個是夢,那中年婦人女兒的名字也有一個雪字,難道是外公把他們的名字拆開來了嗎?他把姓藏進了母親的名字裡,然後他的名字去掉一個生子,他改姓唐這樣就有解釋了,但是為什麼外公會改名字姓唐呢?那個夢凡生為什麼恨父親害死自己的母親?

    疑團越來越大,映兒心中一動,她轉頭看著中年婦人急切的問到:「夫人,您哥哥的母親姓什麼?」

    中年婦人疑惑的看了映兒一眼,怎麼又扯上了母親的名字了?但是她還是回答了:「哥哥的母親姓唐,叫唐婉兒,是日星國五大家族之一唐氏家族家主的嫡長女。」

    「你哥哥的母親姓唐?」映兒的眼睛亮了,這樣解釋就有點通了,她把所有的情節按邏輯連了起來,事情就有了主攻點了,所有的疑點連接起來,明確的指著外公應該就是中年婦人的哥哥,他偷了中年婦人的女兒,然後弄了一個假的女孩,讓她換上了中年婦人的女兒穿的衣服,在把她推下了懸崖,讓中年婦人以為那個就是她的女兒,然後他帶著中年婦人的女兒隱姓埋名的去別的國家生活。

    他恨他的父親,恨夢這個姓,所以他改了名跟他母親姓唐,然後再幫母親也改姓,畢竟還是從夢家出來的,還是有依戀的,他就在母親的名字裡加了一個夢字。映兒雖然是這樣推理的,但是要找出證據啊,有了得力的證據才能確定母親就是中年婦人的女兒啊。

    想到了這,她頓了一頓,然後緩緩的對他們說道:「母親,通過這些我懷疑外公就是夫人的哥哥,您是夫人的親生女兒,但是還需要得力的證據……」

    「漣漪?漣漪?」歐陽家主扶著搖搖欲墜的中年婦人,焦急的叫道。

    映兒看著她話還沒落音,中年婦人就暈了,她連忙讓歐陽家主,協助夫人身邊的丫環把夫人扶進去了裡屋,讓她躺一下,看著歐陽家主扶著夫人進去了。

    她剛轉頭想對母親說剛剛還沒說完的話,忽然,菊蘭閣被人踢開了,尖銳的女音響起來了:「侯爺、姐姐,我說她們就在裡面沒錯吧,還關著門,不知道在裡面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夏荷說了,還看見裡面有男人,難道和別的男人約會啊。」

    說著話的二老夫人帶著李侯爺、李老夫人還有李顯及其李顯東夫妻等人走了進來,他們剛進門就看見從裡屋裡走出一個俊美瀟灑的四十來歲左右的男子,這個男子穿著名貴的銀白色的絲綢長袍,還邊走邊整理著自身的衣物,等他整理完走回屋裡看見一屋子的人,他愣住了,這個是什麼狀況啊。

    二老夫人看著裡屋走出來的歐陽家主,她得意的望著一邊擔心的李老夫人,用手指著唐雪夢故作憤怒的說道:「你看你的好媳婦,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和別的男人在屋裡勾勾搭搭的,沒有一點婦德,像這樣的媳婦給我早就沉塘了,可見,你的教育可真是……侯爺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這個女人出來是和別的男人約會的,這讓我們顯怎麼做人啊,要是讓御史大人知道了肯定要彈劾我們侯府門風不好,侯爺你可要好好懲罰她啊。」

    二老夫人一連串的話說得唐雪夢搖搖欲墜,她只是讓映兒拉了過來,說有人要請教她的刺繡技巧和方法的,他沒有和男人約會啊,她痛苦而擔心的看著一邊的李顯,怕他也認為她是那樣的人,也怕這些人胡亂的冤枉她而傷害了她的夫君。

    一旁看著唐雪夢痛苦表情的司馬纖纖,臉上出現了微微的紅暈,那是激動的表現,她看著唐雪夢痛苦的表情,又看看一邊有些激動的李顯,她心裡冷笑著,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是你不要我的懲罰,想著她為了他捨棄了尊嚴,放棄了自己驕傲的自尊,卻讓他踐踏。

    想到她第一次見到李顯的時候,那是她一次上街的時候在街上看見他的,那時的他是俊美瀟灑,看著他穿著白色的絲綢長袍,在風中搖曳的情景,那時的他溫柔的扶著身邊的那個女人,低聲的逗著那個女人,眼中的柔情讓她動容讓她羨慕,她那時就決定了,她要那個男人,要做那個男人的妻子,她一個月華國的郡主絕對配得上他,有她在他的身邊,他肯定會過得更好。

    她讓人打聽知道他是李侯爺的兒子,而那女子只是一個平民女子,而且還他們還沒有成親,於是她想盡方法去接近他,像他表白自己的愛戀,誰知道他竟然拒絕她,說他配不上她,要知道她以高貴的郡主身份捨棄了女子應有的尊嚴,低聲下氣的說願意和那個女子共同服侍一個夫君,讓那個女子做妾室,誰知道他竟然說他只愛那個女人,永遠不會背叛她,要她不要癡心妄想。

    幾次的見面讓她深陷他的俊美溫柔中,她發誓一定要得到他,就是付出了一切,她也要做他的妻子,她想盡一切能想盡的辦法,包括以死逼迫疼愛她的父母,讓她父母幫她做了那件事,讓李侯爺對她父母感恩戴德的答應,想盡一切辦法一定要讓他的兒子娶她,那時自己以為他會聽他父親的話,乖乖的娶她進門的。

    誰知道他竟然先下手為強,娶了那個女子為妻,寧願放棄世襲侯爺的機會也不回頭,讓她成為一個笑話。本想獻身給他,但是沒想到,最後得到她的竟然是他的兄弟,她恨他既然不願意娶她,也不能把她讓給他的兄弟啊,讓她沒有了回頭的餘地,而嫁給了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她恨他,恨那個女人。

    要不是那個女人的存在,現在他的夫人就是自己,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嫁給了一個她不愛的男人,她恨他們兩個人。好在老天還是公平的,讓她找到了這麼一個絕妙的機會來報復他們,當跟蹤唐雪夢的下人回來稟告她唐雪夢與男人在這酒樓私會的時候,她心喜得忙著部署一切,她讓水桃把這件事透露個給婆婆的大丫鬟夏荷聽,借婆婆的手來把這件事弄大,讓大家都看到這個女人的淫蕩,讓她無法面對自己的夫君,也要讓李顯顏面掃地,她知道這是打擊男人最好的辦法,她要毀了他們,她要看著他們痛苦一生。

    在一邊看著歐陽家主整理著衣衫從裡屋裡緩緩走了出來的李顯,開始他也是忽然看見這情景而臉色大變,雖然也有些懷疑妻子,但是看到妻子被二老夫人說的話氣得搖搖欲墜的時候,他想起了妻子曾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夫君,無論什麼時候我只希望你相信我,我只愛你一個人,生生世世。那句話一直迴繞在他腦際,當他眼睛看見映兒也在屋裡她母親旁邊的時候,他心中更是相信自己的妻子了,他急忙上前扶著要暈倒的妻子,大聲的對著屋裡的眾人說道:「我相信我的妻子,相信她不是那種人。」

    李顯對妻子的相信讓惶惑不安的唐雪夢心裡一震,她知道這種情況下,十個男人有九個是相信的,只有她的夫君是無條件的完全相信她,這無疑是給她最大的鼓舞,她在夫君的撫慰下,緩緩的坐在椅子裡。

    「你……」李侯爺看著面前所有的證據都明顯的指著這個兒媳偷人,但是兒子的無條件的相信讓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他顫抖的手指著兒子和兒媳,無法接著說了下去,他以前就告訴過兒子美貌的女子不能要,再美的女人也不能過多的相信的,娶妻要娶賢,只有賢惠的妻子才能很好的管理家,現在應驗了吧,而兒子還是維護這個女人,到底這個女人給兒子吃了什麼藥啊,他又氣又急後面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李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雖然所有的證據都說媳婦行為不檢點,但是這個媳婦跟她相處了那麼久的還好,她們比親生母女還要瞭解對方,她實在的無法相信媳婦會背著兒子去和別的男人約會,要知道兒子媳婦的感情她是一直都為他們見證的啊。

    映兒從震驚中回味過來,剛想為母親辯解的說一些什麼。

    「連正,怎麼那麼的吵啊?」從裡屋由四個氣質出眾的丫環扶著走出了一個氣質優,美若天仙但是卻又相當威嚴的女子,那女子由丫頭扶著出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眸有神的望向一邊的歐陽家主,疑惑的問到,她剛被這些人的聲音給吵醒了,就讓這四個丫環扶了出來。

    歐陽家主看見夫人從裡屋出來,他恭敬而無奈的給夫人拱手到:「夫人,這些人來這裡是抓奸的。」

    「抓奸?」那位夫人疑惑的看著家主,她不是很明白歐陽家主的意思。他們這那麼多的人,抓誰的姦情啊,她更加的迷惑了。

    歐陽家主從裡屋出來一直都沒有張開嘴,到現在他已經基本清楚了,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的一家人抓他和這位夫人的姦情,他也火啊,他一個家族的大家長,竟然這麼不明不白的讓人說他是姦夫,何況這位夫人要是漣漪的女兒的話,她要叫他叔叔的,他們竟然這麼的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他們,讓他情何以堪啊。

    他心中的憤怒已經顯現在臉上了,他陰沉著臉對漣漪說道:「他們說我和這位夫人有姦情。」

    「什麼,你和雪兒?」夢漣漪吃驚的看著歐陽家主,然後再看著面前莫名冒出了的一家人,她極度的憤怒,她的心裡已經認定唐雪夢是她的女兒了,她冷冷的看著面前一群跳樑小丑輕蔑的笑了起來:「你們說他們兩個有姦情,我帶著四個丫環在這,怎麼就沒有發現啊,還是你們覺得他們兩個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面都可以有姦情嗎?」

    看著從裡屋裡走出了五個女子,其中一個霸氣逼人,天生的貴氣在舉手投足間就自然的流露了出來。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呆楞楞的看著多出的幾個女子。二老夫人強自按下心中對這個女子的恐懼之感,語氣軟了下來,在一邊呢喃的說道:「要不是有姦情,怎麼就偷偷的出來和一個男人在屋裡,這不是明擺著嘛,剛剛還看見那個男人從裡屋出來還整理著衣服。」

    二老夫人曖昧齷蹉的語氣,讓夢漣漪柳眉一豎,威嚴盡出,她只是冷冷的看著一邊的二老夫人。二老夫人被她的眼光嚇得腳直打囉嗦,但是還是很硬氣的說道:「本來就是嘛,你也從裡面出來,誰知道你們在裡面幹什麼啊,是人都會懷疑。」

    二老夫人話語剛落,一道黑影飛了過去,只聽得「啪啪」幾聲,二老夫人跌倒在地上,一個女子已經飛回到了那位女子身邊站立:「讓你對夫人胡說八道,辱沒我們夫人的清名,在胡亂瞎說,小心割了你的舌頭。」

    二老夫人被打得不敢多說話了,她摸著紅腫的臉頰含淚的看著一邊的侯爺,希望侯爺出面為她做主。李侯爺看著多嘴的二老夫人,她臉頰已經高高的腫了起來,說明那個打她的女子是一個練武的人,李侯爺是一個相當會分析形勢的人,他看著面前頗有氣勢的這個女子,絕對是一個相當有權限的女子,何況歐陽家主都對這個女子行禮,可見她絕不一般啊,他為自己這個沒腦的夫人汗顏,他拱手道:「這位夫人,不好意思,剛賤內胡言亂語得罪了夫人,多多擔待,老夫在這裡給您賠禮了。」

    夢漣漪看著對她拱手的李侯爺,冷冷的點了點頭,要是唐雪夢是自己的女兒,這位老人就是她的公公,為了女兒的幸福,她忍耐的接著說道:「我可以證明他們倆絕對沒有什麼姦情,這位歐陽家主是日星國最富有的人,他和我相公是生死之交,他的為人在日星國可是人人稱讚的,我以人格擔保他們絕對不會有姦情。」

    夢漣漪堅定的話,讓李侯爺已經完全相信了,確實要是有姦情的話在這個屋子裡是不會有第三個人的,現在明顯屋子裡有四五個人,他們能有什麼姦情啊。

    夢漣漪看著沉思中的李侯爺,接著又說道:「我聽說李少夫人的刺繡相當獨特,就急著過來想向李少夫人請教,特地派人去請李少夫人過來賜教的。」

    映兒走了上前,讓大家都看得她身上的衣物,確實是手法與月華的刺繡手法大不相同,而且還標新立異。她冷冷的看著面前這些想置她母親與死地的人,忽然給李侯爺跪下,氣憤的說道:「爺爺,我一直都在母親旁邊,母親根本就沒離開我一步,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膽,冤枉我的母親,求爺爺給母親做主。」想要置我母親與死地?我要讓你們損兵折將,給你們最重的打擊,映兒恨恨的想道。

    一旁的李顯也剛安撫好自己的妻子,他跟著女兒也跪在李侯爺的面前,憤恨的說道:「父親大人,希望您給我妻子做主,他們這樣冤枉我的妻子,是想要逼死我的妻子還是要羞辱我這個堂堂的一國丞相?」

    李侯爺聽了兒子孫女的一片肺腑之言,知道媳婦是被冤枉的了,而且現在這種情況讓他很尷尬,他惱恨的轉頭看向二老夫人:「玉英,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老夫人看著當前的形式已經變得跟她們剛抓奸的境況不一樣了,現在種種的跡象表明,他們確實不是在偷情,而是在教那位夫人刺繡問題,她已經無法再在這件事上抓死不動了,她靈機一動,轉頭拉著夏荷出來:「是夏荷跟我說的,她告訴我看見大少夫人偷偷摸摸的出了侯府,還說看見大少夫人來了這個酒樓和一個男子約會,所以我才告訴你聽了。」

    被二老夫人拉出來的夏荷驚恐萬分,她看著李侯爺陰沉的臉,嚇得顫抖的跪到在地。李侯爺看著跪地的夏荷,他坐在桌子旁邊一拍桌子:「說,是誰告訴你大少夫人在這與人約會的,老實的告訴我,要不不要怪我不客氣。」夏荷偷偷的望了一眼二少夫人身邊的水桃,心裡在嘀咕著,這件事本來是水桃告訴她的,還對她說是千真萬確的,難道她們是騙自己的嗎?她看見水桃丟了一個眼色給她,她害怕的低下了頭,不敢說什麼,轉頭一想,想著李侯爺平時對他那麼好,應該不會拿她怎麼樣,或許只是輕罰她。

    李侯爺看著夏荷低頭不予回答,更加惱怒成羞,他低沉的吩咐跟著來的下人:「來人,拖她出去杖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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