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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使清第一人(廿一) 文 / 弘毅知難

    見到自己說不上十分滿意、卻畢竟十分喜愛的女兒,年輕的沙皇阿列克謝也開始追憶起往昔的點點滴滴——

    少年時代的自己,雖然子承父業、貴為沙皇,可對解決那些內政、外交各個方面的棘手問題都是毫無準備,只好將朝政委託給「顧命大臣」,也就是自己的老師莫羅佐夫來處理。

    莫羅佐夫雖然很有學問,具有豐富的從政經驗,但還是犯下了嚴重的錯誤。他除了總攬朝政以外,還身兼多職,逐漸在他的庇護下,手下人日益驕橫,多有貪污枉法之舉。1646年2月7日,在莫羅佐夫主持下,大貴族杜馬通過了新的鹽稅法令。這項法令出台的目的是為了增加國庫收入,規定對鹽商收取高稅,稅率比鹽的市場價格還要高出1.3倍。

    莫斯科鹽商對莫羅佐夫本已頗為不滿,後來又有傳言說增稅的主要原因是沙皇未來的岳父、米洛斯拉夫斯基大公貪污大量國庫公款。三月,莫斯科城中終於發生了鹽商暴動,暴動人群洗劫了莫羅佐夫的住宅,殺死了杜馬書記官奇斯特和御前侍臣普列謝耶夫。此後鹽商們又要求沙皇交出莫羅佐夫。

    阿列克謝當然不能把親如父親的莫羅佐夫交出來!於是,他只是下詔將莫羅佐夫流放到一所修道院,以此平息眾怒,隨後又下詔把鹽稅回復到原來的水平。在鹽商暴動平息後,自己又低調地把莫羅佐夫接回莫斯科。重新加以任命,但莫羅佐夫從此不再獨攬大權,自己開始親政了。

    儘管親政了,以「米洛斯拉夫斯基大公」為代表的眾多莫斯科貴族的利益還是必須堅決維護的。所以,為了避免內亂,現如今和自己日漸離心離德的王后、米洛斯拉夫斯基大公的女兒瑪麗亞就不能廢黜!阿列克謝有點憂傷的想:

    想當年,我們是多麼恩愛啊!那時候,你不算美麗,但溫柔賢惠,於是。我讓御用人一次次對你原本不存在的美麗加以歌頌。讓莫斯科城內外到處都在盛傳你是如何的美艷動人,是上帝賜給羅斯民族的王后……

    可你變了,變得越來越維護自己家族的利益,反而對我的深謀遠慮不假照拂!甚至為了家族利益。你身為我的妻子。卻將我的諸多秘密決策提前透露給宮外的那些貴族。以至於讓我數次灰溜溜將自己的重大國策親手扼殺!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束手待斃!你可知道。最近莫斯科城開始流傳開這樣一個風言風語——

    瑪麗亞王后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巫,她的真面目其醜無比,只有在夜晚才回展露真容!非但如此,她甚至可以用一隻山羊的腳誰能施放呼風喚雨的巫術!但凡是沙皇陛下對外作戰不利,都是因為她要盡快找回自己的夫君而釋放的巫術,只求和他行那床笫之歡,而不顧羅斯民族的利益,但這一切,沙皇本人卻毫不知情、無能為力!看吧,他們的兒子夭折,或是弱智,就是上帝的懲罰……

    好在自己還年輕!沙皇阿列克謝終於最終打消了廢黜王后的念頭,就想流言蜚語中所說的那樣,重新似「種馬」一般,日日夜夜撲到了皇后瑪麗亞.米羅斯拉夫斯卡婭的身上……

    也許廣撒雨露之後,上帝感念於自己的執著,說不定會賜給自己多一些兒子的,其中應該會有智力正常的吧……阿列克謝時常在做彌撒時如此禱告。

    「尊敬的父王,您又喝酒了嗎?」

    葉夫多基婭沒有過多糾纏在和巴伊科夫的「禮尚往來」上,更不會表露出絲毫的不悅,而是在優的抽回自己的小手之後,望著阿列克謝手中的伏特加酒,關切的訊問道。

    「呵呵,父王和伯爵先生談的很高興……」阿列克謝自然知道女兒在說什麼,還真的有一些不好意思起來,其中的原委讓巴伊科夫小心規避著。

    「親愛的父王,母后讓我來看望您,並說過多的飲用烈酒對您的身體是有害處的!」顯然,父親的態度讓原本在陌生人面前有些扭捏的小姑娘執著的規勸道。

    「好的好的,我親愛的小天使,父王今天就喝這一杯好了。」阿列克謝在臣子和女兒面前不能不給自己的妻子面子,又放不下君主的架子,只好應付了事。

    他比自己的妻子瑪麗亞.米羅斯拉夫斯卡婭更清楚烈酒對自己身體的影響。作為一名虔誠的正教教徒,阿列克謝必須嚴格奉行一夫一妻的教規,可這對於**旺盛的年輕沙皇來說,似乎有些勉為其難,特別是在需要子孫繁茂的情況下。於是,他不得不用烈酒來麻痺自己,然後忘乎所以的衝入自己妻子的房間……可這樣一來,生下來的孩子要麼早夭,像自己的長子就沒活過一歲半,要麼智商異於常人,除了面前的葉夫多基婭。

    「父王……」小公主似乎意猶未盡,頗有一些他父親一般「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勁頭。

    「好了好了,我的乖女兒。你替我去照顧一下你的母親吧,她現在比我更需要你,畢竟你的小弟弟馬上就要出生了。」年輕沙皇想出了一個化解尷尬的好去處。

    妻子瑪麗亞在自己數度酒後的「辛勤耕耘」下,終於再一次懷孕了,而且預產期就在兩個月之後。

    上帝保佑,這次要是個健康的男孩。不過,天父啊,您也是男人,所以,作為男人,我阿列克謝還要感謝您的開恩,讓我在這段時間,不必履行一個丈夫必須承擔的家庭責任,從而可以名正言順的流連在其他貴婦的石榴裙之間了……

    「母后不要我呆在她的身邊,說您這裡才更需要我……」

    小公主面露難色,夾在父母中間、來回成為「監督者」的滋味的確不好受,那憋屈的小表情讓巴伊科夫都不忍直視。

    這個醜陋的悍婦,真是狡詐!竟然用自己的女兒來做間諜看著自己的丈夫——阿列克謝心中暗自抱怨著,但卻不能衝自己的女兒發作,稍微思索了一下,終於想起了一

    個方案,笑著說:

    「親愛的葉夫多基婭,乖女兒,父王帶來的射擊者護衛就在殿外,你不想去玩一玩他們的火繩槍嗎?」

    阿列克謝知道,自己的女兒們似乎都對舞刀弄槍比較感情需,六歲的長女如此,在她的帶動下,三歲的此女也是如此。

    「好吧,父王……其實我就是從射擊場上被母后叫回來的……」葉夫多基婭無奈的說道。

    「那還等什麼?我的女兒?全俄羅斯廣袤的土地上到處都有獵物等著你長大了之後去狩獵呢!現在就按照你的心意去練習吧,不要被瑣碎的事務影響了你的好心情!記住,你是全俄羅斯的長公主,我們羅曼諾夫家族的女孩也要像男孩子一樣,能夠讓所有人懼怕我們手中的武器!」阿列克謝抓住機會,俯身再次親吻了女兒的額頭。

    「是的,女兒記住了。您,少喝一點……」

    小公主有點似懂非懂,但終於對自己的父親行了告退之前的屈膝禮,然後轉向巴伊科夫。

    「尊敬的伯爵,我就不再打擾你們的正事了。但請您也愛惜自己的身體,少喝一些烈酒吧。」小姑娘閃爍著一雙不大、但卻清澈的眼睛,有些懇求的意味在裡面。

    「好的,公主殿下,我會記住您的告誡的。」

    巴伊科夫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在他眼中,這位其貌不揚的小姑娘,在這花苞一樣原本應該無憂無慮的年紀,卻要承擔其王室家族各種繁雜的使命,顯得楚楚可憐。

    還沒等到小公主離開房間,阿列克謝就急不可耐的給自己和巴伊科夫手中的酒杯重新斟滿了伏特加酒。年輕沙皇似乎並未收到什麼影響,繼續興高采烈的和巴伊科夫推杯換盞、推心置腹了好久……

    (本章待續)

    《打油詩一首.藏頭》

    讀閱史只長息

    正說當年有契機

    版定圖開皆夙願

    去來神秘亦難期

    起身百載光陰渡

    點盡人間苦與疾

    中鎮邊夷平海晏

    安武定喜淚滴

    射擊者,是十六世紀至十八世紀早期的俄羅斯衛兵單位,裝備著槍銃。也被稱為「射擊者部隊」、「射擊軍」。第一支射擊者部隊是伊凡四世在1545年至1550年之間創立的,這時他們裝備著鉤銃。第一次參與的作戰是1552年的喀山攻城戰,招募對像來自工匠與農村人口。之後,這個單位的兵役變成終身制與世襲制。因此雖然在一開始在十六世紀時還是菁英單位,但是後來因缺乏訓練與缺乏新進人員而衰退。「射擊軍」在歷史上最為出名的事件,是在彼得一世時代發動叛亂,遭到血腥鎮壓,並為彼得的軍事改革編練的西式陸軍所替代,徹底退出歷史舞台。他們的長柄斧是最具特色的裝備,實際上並非只用來近戰,也是作為早期笨重火槍的支架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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