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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五五 太極水越攪越混 文 / 文學菜鳥

    耶律浚望了眼皇位上的蕭韻,端莊威嚴,而自己這幅樣子,肯定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可惡,他看了眼殿下的武松,心裡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好,既然如此,從今日起,就由我代天錫皇暫行朝政,宣旨吧。」蕭韻見眾人沒有提出異議,果斷下令。

    「慢著。」耶律浚捂著半邊臉,含糊不清地大喊道,「你這是強詞奪理,眾位請想一想,父皇雖然重病,但是不會連這等大事也不來,這其中必定有貓膩,大伙不要被這蛇蠍婦人的言語給欺騙了。」

    耶律浚這幅樣子雖然很可笑,但此話聽在眾臣耳裡,卻是另一番結果,他們聯想到上首女子的姓氏,無疑心裡的疑惑更重了。

    由臣之首的那白髮老者和耶律大石開口,建議先請出天錫皇,再來議論此事。

    蕭韻默然不語,落在眾人眼裡,就更加是疑惑重重。武松也在納悶,既然蕭韻要做承德皇后,天錫皇又怎麼會不出現,為何經昨晚一宿,事情會變得如此複雜。

    耶律浚像是料到蕭韻無話可說,臉上的陰冷更甚,冷笑連連的他,落在眾人眼裡,卻像是一個傻笑的豬頭,也虧他還一臉得意的樣子。

    「耶律浚,你這是在逼我。」蕭韻開口了,帶著冷冷的殺意,「宣國舅入殿。」

    「國舅,蕭干?」眾臣議論紛紛,「他不是守護榆關嗎,怎麼……」

    言語間,一個光頭漢子走進太極殿,正是那日太極殿前輩武松打敗的蕭干,號稱軍中的「萬人敵」。

    他走入大殿,將近兩米的身高,手臂粗如壯樹,走入大殿後,目不斜視,只是對武松和耶律大石二人點頭示好,他也是個驕傲的傢伙。

    令眾人驚訝的是,蕭干身後還跟著一隊士兵,個個披堅執銳。他到底想幹什麼?眾人眼裡露出驚恐與疑惑,蕭干行事素來讓人捉摸不定,又聯想到皇位上的蕭德妃是蕭干的妹妹,眾人眼裡又多了幾分思索。

    武松卻認出,蕭干身後的這隊士兵,正是他進宮來看到的除了宮帳軍之外,另外一支軍隊。看來這就是蕭韻的依仗了,但是什麼事情需要蕭韻用武力方式解決,武松眉頭緊鎖,這太極殿中的水是越來越深了。

    蕭干走到殿前,那些士兵也隨之站在了大殿的各個角落,還有些人守護在蕭韻的左右。

    「臣蕭干,拜見承德皇后。」蕭干畢恭畢敬,拱手拜道。

    蕭韻微微點頭,「平身吧。」

    她又看了眼殿下的群臣,注意到了他們眼角的驚恐,緩緩說道,「眾卿勿要緊張,家兄之所以調兵馬入殿,正是為了對付耶律浚這賊子,他趁陛下病危之時,竟擅自擬詔,自立太子,還控制了宮帳軍。昨晚,他更是劫走聖駕,此子如此大逆不道,我如今就是要替耶律皇室除去這敗類。」

    「什麼,陛下被太子劫持了,這豈不是……「眾人又是議論紛紛,看向耶律浚的眼裡也多了幾分敵意。

    武松看到義父耶律大石眉頭緊皺,卻沒有將目光放在太極殿眾人身上,他朝殿外一宮帳軍使了個眼色,那人匆匆離去,絲毫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武松注意到,那離去的宮帳軍,正是今日一早在耶律大石府中,向他匯報秘密情報的那王姓將領。

    莫非義父也想……武松看了眼耶律大石,正沉思間,太極殿中又有了新的動靜,又有一隊人馬衝進了太極殿,大部分護在耶律浚左右,還有些人和蕭干的人馬對峙,總的來說,宮帳軍的人數佔了多數。

    威嚴富貴的金鑾殿裡,如今卻塞滿了兵士,刀槍林立,怒目橫睜。左邊的一些官的腿肚子甚至開始了打顫,他們也不是傻子,看這陣勢,雙方是想在這金鑾殿裡大打出手,刀劍無情,要是不小心擦著或者碰著自己,自己這把老骨頭還不——

    官不自覺地聚集在了一起,小心翼翼地看著大殿上的眾人,渾濁的雙目終於有了些許驚恐。

    武官這邊就冷靜多了,他們都是戰場上見過血肉的人,這些打鬥,他們是司空見慣了,但也目有警惕,思量著下一步的行動。

    耶律浚拍著手,豬頭臉猙獰一笑,「哈哈,蕭德妃顛倒是非的能力可真是厲害,誰都知道,你和逆賊李處溫關係密切,父皇更是下令他可以隨意出入你的昭陽殿,他死後,你肯定是恨透了父皇。我親眼看到你時常對父皇惡言相向,說不定父皇……父皇已經被你這蕩婦給害死了,嗚嗚,我可憐的父皇,大伙千萬不要受到她的蠱惑。」

    二人各執一詞,又都有兵馬在手,萬一一言不合,肯定會在大殿上大打出手,那些官這時也顧不上天錫皇的安全了,忙向二人求道,「承德皇后,太子,此事既然如此,為何不容後再議,如果在太極殿中胡鬧,傷到我等性命又該是如何?」

    二人都沒有把這些官的話放在耳裡,在這裡,有實力才有發言權,光是耍嘴皮子,是沒有用的。

    見他們說到安全,蕭韻不自覺地望了眼殿下的武松,眼裡似有柔情一閃而過,她很快別過了頭,美眸中有些許怒氣,在這關鍵時刻,他竟然像個沒事人一樣閉上眼睛。或許,他剛才掌摑耶律浚,是為了其他女子,是自己多情了,他怎麼會在乎我這個蕩婦呢,呵呵。蕭韻面色一正,臉上又恢復了端莊。

    耶律大石看了看殿外,卻是出列道,「承德皇后,太子,不論事情如何,還是等天錫皇陛下出面再說,如果二位還是執意要爭下去的話,就別怪老臣也插上一手了。」

    他剛說完,太極殿中又闖入一隊士兵,他們

    是耶律大石的人,也是今早停在宮外用來預防不測的士兵,他們全是耶律大石手下步兵軍團裡的精銳,戰鬥力比之宮帳軍不會有差。

    本來太極殿中兩股軍力正好持平,現在有了耶律大石的這支軍隊,很明顯,只要誰爭取到了耶律大石,就會佔有明顯的優勢。

    耶律浚眼珠子一轉,臉上立刻顯出笑容,「大石將軍,你和我本就是親家,我也與耶律白雪小姐心心相印,蕭德妃的蛇蠍之心,淫蕩之舉,眾人皆知,父皇常向我說您是對我耶律皇室最忠心的人,在這關鍵時刻,您可別犯糊塗啊。」

    耶律浚語氣誠懇,好像真的與耶律大石掏心窩一樣,他這是接連打出了耶律白雪與攻擊蕭氏兩張牌,還暗暗透露出,只要自己得勢,作為岳丈的耶律大石,肯定不會吃虧的信號。

    「大石兄,你我相交多年,我蕭干的為人你不會不知道吧,你不能聽這耶律浚的一派胡言。」蕭干也是急了,大聲勸說道。

    耶律大石猶豫了,他心中其實更傾向與耶律浚,但是蕭干與他的情意卻又不假,他不信蕭干是欺君罔上的人。

    不知不覺,他竟將詢問的目光放向武松,他的這位義子,總能在關鍵時刻做出一些奇跡,「松兒,你說這事該如何處理?」

    武松睜開了眼睛,他微微一笑,對耶律大石答道,「義父勿要著急,等我先向太子問清楚一件事再說。」

    他說著,緩緩來到了耶律浚身前。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耶律浚見武松又來到他的身前,膽子上先怯了三分,左臉上的疼痛還在,他沒有理由不怕,「你……你想幹什麼?」

    武松笑地很和善,「太子為何要害怕啊,你臉上又沒有蟲子。」

    「你——」耶律浚恨的直咬牙,可是又無可奈何,但他很快意識到自己身邊有兵馬,膽氣足了幾分,他一個眼色,那些宮帳軍的長槍刀劍,全都對準了手無寸鐵的武松,尖銳的槍尖,泛著閃閃寒光。

    武松臉上善意的笑容依舊,可聲音卻冷如冰窖,「宮帳軍的各位將軍,你們可真是我的好部下,幾日間就將本將忘得一乾二淨。」

    耶律良這時也站出來,指著耶律浚身旁那些宮帳軍,怒氣沖沖地喊道,「你們竟敢將刀槍對準統制大人,你們還有沒有羞恥心了。」

    武松冰冷的目光與耶律良的怒吼,讓那些宮帳軍的將領互相對望了幾眼,盡皆看到了彼此眼裡的羞愧。

    遼人尚武,遼軍更是如此,武松以打敗蕭干的威名擔任宮帳軍統制,上任的第一天就教訓了李處溫,後來又帶領宮帳軍大敗金兵,還一舉奪下西京,如此勇武,在宮帳軍中已是軍神般的存在。

    他的那句「我對你們沒有其他要求,但是我的兵,必須得聽我的話」似乎還縈繞在眾人耳邊。

    不知是誰第一個放下手裡的長槍,愈來愈多的刀劍隨之放下,只有一些被耶律浚暫時提拔起來的宮帳軍,因為沒見過武松,還是舉著手裡的刀劍,刀尖對著武松,但人數不多,只有七八之數。

    「你們……你們……」耶律浚看著左右兩旁的宮帳軍,氣的簡直說不出話來,他感覺對方真的是自己的剋星,每次遇到武松,他都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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