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八章 救援(1) 文 / 鋒利的柴刀
見譚飛還是一臉探究的看著自己,唐城呲牙樂了,隨即壓低了嗓子跟譚飛說道,「我先用刺刀挑斷了他的手腳筋,結果他說假話騙我,我又用刺刀剝了他一條腿上的皮。那個日本兵很能忍痛,我就往他的傷口上又撒了鹽,結果他就什麼都說了。」譚飛忽然手一抖,差點將手中的乾糧都抖得掉下來,下意識的向外面挪動了一下,好要離唐城坐的遠一點似地。「你很害怕我?」唐城對著譚飛笑道,
已經面色發白的譚飛趕緊回答道:「不,不,連長,我只是……只是覺得身體好像有點冷」
「放心,那個鬼子兵永遠不會成為我們的累贅,放心好了。」唐城伸手拍著譚飛的肩膀,然後用舌頭添著嘴唇,故意對譚飛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來,「我已經讓他下地獄去了」說著,唐城將手掌成刀狀放在脖子邊,做出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唐城說的輕描淡寫,譚飛聽的面無表情,但是他的眼前卻下意識閃現出唐城說的那副圖畫,日本兵乞求的眼神,雪亮的刀子割進喉嚨時候的那種頓挫和滑入感,還有那逐漸絕望的眼睛,飛濺出來的溫熱的血液,以及日本兵在地上抽搐的情形,讓譚飛不由閉上了眼睛。
其實當場打死一個人並不算什麼,但是親手用刀將其剝皮斷筋再親眼看著一個生命慢慢的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看著那種求生的渴望和對生命逝去的絕望,譚飛的心還是微微的牽動了一下,他沒有唐城的那股子狠勁。
「問出什麼了嗎?」這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譚飛和唐城之間的交談,是老東北的聲音,譚飛也抬頭看著唐城,眼神中帶著些期待。
唐城點點頭,然後扔下手裡的日軍軍裝輕聲說道:「據這個鬼子兵的交代,咱們剛才看到的那個村子裡的確有日軍,不過他們的人數不是很多,這些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那村子裡還關押著一批**俘虜,有二十人。」
「村子裡有多少日本兵在看守?」老東北沉聲問道。
「一個撤下來休整的日軍小隊,莫約有40幾個日本兵。」唐城掃視了一眼所有的人,然後說出了這個數量。「咱們人少他們人多,這確實是一個大問題。」唐城點點頭,「但是我們必須得做些事情,總得有人來做這件事情的。不知道就算了,可仙子阿知道村子裡有被日軍抓去的**袍澤,咱們就要想幹發救他們出來才行。」
「這可真是太好了」聽了唐城的話,劉石頭暗自歎了一口氣,「6個人對付40多個日本兵,還要解救二十個俘虜,這可真是太好了」其他的人都沒有說話,他們靜靜的看著唐城,等著他的態度。
「連長,我們完全可以不用管那些什麼狗屁的俘虜,我們沒有辦法對付那麼的鬼子兵,難道要讓我們去白白的送死嗎?咱們只有6個人,機槍也都沒有了,就憑6支步槍和短槍就想幹掉40幾個日本兵,這不是送死是什麼?」一直沒有出聲的骰子忽然像是爆發了一樣,喋喋不休的嘟囔著,「我從跟著你們離開走馬山開就就沒有放鬆過,和小鬼子打仗我不怕,可明明知道是送死還要去,我可不幹這事。」
唐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骰子,然後又看了看其他人,平靜的道:「這是你們所有人的想法嗎?或者是他一個人的?」沒有人出聲,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唐城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吧,趁這個機會把所有要說的,都說出來,別藏在心裡。」還是沒有人說話,大家都保持著沉默,只是想著各自的心思靜靜的圍坐在唐城身邊。
「戰場上從來都沒有絕對的事情,也許有一天就輪到咱們被日軍抓了俘虜,我不信你們不想著會有人去救你們,設身處地的為那些被日軍活捉的袍澤們想想,如果你是他們,你該怎麼辦?」唐城不再說話,伸手接過劉石頭遞來的日軍軍裝,只顧換下身上已經滿是泥水的衣服。
劉石頭從一開始就沒有說話,只是在唐城更換衣服的時候,抽出自己的駁殼槍檢查著彈匣裡的子彈數量,還從背包裡拿出兩顆手雷裝進自己的口袋,老東北更是不用說,他已經在給手中的步槍填壓子彈,完全就是一副要跟著唐城去送死的樣子。
侯三本就是個無所謂的傢伙,譚飛也是個沒主意隨大流的,見老東北和劉石頭已經在做出擊的準備,侯三和譚飛也拉開槍機往彈倉裡填壓著子彈。總共就只有6個人,5個人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先前不願跟著去解救那些俘虜的骰子便不好再說什麼,只能苦著臉也開始往自己的步槍裡填壓子彈。
再次從林子裡出來,唐城他們都已經換上了從日軍屍體上剝下來的衣物,乾爽的衣服讓大家感覺稍好了一些,連帶著前行的速度也快了幾分。趕到剛才襲擊那5個日本兵的地方,無暇理會殘留的血腥味,所有人小心翼翼的向村子摸過去。區區數百米的距離,以正常衝刺的速度也就是一兩分鐘的事情,因為低著頭、貓著腰,動作竭力保持輕盈,唐城他們實際的速度並不是很快,這段數百米的距離花費了唐城他們七八分鐘才堪堪走完。
背靠著矮牆,唐城慢慢的伸出頭向遠處的那團黑影望過去,被唐城用刺刀逼問的日本兵交代說村子裡不止有40幾個日本兵,這裡還有本該運送去前線的一輛彈藥車,唐城正在張望的便是那輛停靠在村子裡的日軍軍車。向身後擺動著手臂,老東北帶著譚飛和骰子快步的跑過路口,閃身隱藏在對面矮牆的陰影之下。
已經知道村子裡有40多個日本兵,只有步槍和短槍的唐城不打算和村子裡的日軍打硬仗,日軍在明自己在暗,唐城打算先和這伙日軍玩一把做迷藏。利用偷襲的手段幹掉一些日本兵之後,再用槍火和他們開打,如果整個偷襲過程都沒有暴露那就更好。譚飛把手中的步槍交給骰子拎著,自己踩著老東北的肩膀翻上了牆頭,側耳仔細聽了一陣,衝著牆下的老東北和骰子比劃了手勢,譚飛伸手扒著牆頭,慢慢的反身從牆頭上下到了院子裡。
腳尖觸碰倒地面的時候,譚飛的心緊張的幾乎要跳出胸腔,骰子已經跟著翻
上了牆頭,並接過老東北遞來的步槍,然後把步槍遞給進入院子的譚飛。三人相互配合著進了院子,與此同時,唐城他們那邊也成功的翻進了他們背靠著的院子裡。唐城的計劃便是對村子裡的院落逐個的清理,直到他們無法繼續潛進或是發現了日軍關押那些**俘虜的地方為止。
對著剛跳進院子裡來的劉石頭和侯三使了個手勢,手中攥著刺刀的唐城輕手輕腳的向院子的主屋走去,離著主屋還有二三米遠,唐城就已經能斷定屋子裡睡著人,主屋裡那震天般的呼嚕聲就是最好的證明。唐城站在主屋門外屏氣凝神停頓了一下,然後伸手去推主屋的門,推了一下沒推開,唐城立刻閃身去了窗戶的旁邊。
唐城用沾了口水的手指輕輕捅破了窗紙,然後從窗框伸手進去撥開了窗戶的插銷,物資裡的呼嚕聲隨即大了起來。主屋裡睡著人的木床就挨著窗戶,唐城仔細的辨認了,木床上只睡著一個人,可視線太過模糊,唐城還無法確認睡在床上的人是不是日軍。回身看了一眼,侯三和劉石頭已經拎著刺刀搜索過灶間和雜物房,可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一無所獲。
給侯三打了個手勢,唐城拿出從日軍巡邏隊手裡繳獲來的手電筒,蒙了兩層布的手電光不是很亮,但已經足夠唐城看清楚屋子裡的情況。「是個皇協軍」看清楚了床頭的那頂皇協軍軍帽,唐城樂了。身形最小的劉石頭從打開的窗戶跳了進去,然後輕手輕腳的從裡面打開了房門,唐城拎著刺刀進了主屋,端著步槍的侯三卻留在院子裡。
「噓,別說話,敢說話,我就宰了你。」熟睡中的胖子被劉石頭一記耳光喚醒,剛想要張嘴喊叫,卻被唐城用刺刀頂住了脖子。掀開被子,和衣而睡的大胖子身上還穿著皇協軍的軍裝,既然是皇協軍,唐城自然也就不會那麼客氣,攥著刺刀的手稍稍用力,驚魂未定的大胖子脖子上便顯出了一道血痕。
「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要是有半點含糊不清,我管保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你聽見了嗎?」臉朝下被唐城按在被窩裡的大胖子皇協軍連連點頭。一股子尿騷味充斥著屋子,唐城用手電筒往下一照,這個脖子上頂著刺刀的大胖子皇協軍居然被嚇的尿了褲子。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狀況的唐城哭笑不得,只能狠狠的賞了這個大胖子一記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