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膠著 文 / 鋒利的柴刀
「轟」「轟」「轟」借助迫擊炮打過來的毒氣彈掩護,渡河的日軍前鋒順利摸上唐城這邊的河岸,只是在那些心中狂喜的日本兵剛剛衝上河岸的時候,原本空無一人的河岸卻突然迸發出連串的爆炸和火團。「地雷,有地雷。」踏上河岸的日軍頓時慌了手腳,他們並不知道從地下迸發出的火團只是用手雷佈置的詭雷,幾個戴著防毒面具的日本兵甚至已經在向邊側移動著,試圖繞過楊老三佈置在河岸邊的詭雷區。
「噠噠噠噠噠噠」已經按照唐城的命令撤至後方的重機槍及時開火,把那幾個試圖繞過雷區的日本兵盡數放倒在河岸上。「轟」「轟」河對岸日軍的迫擊炮隨即開火還擊,猶自開火的機槍沒能躲開炮彈,一挺還噴吐著火舌的重機槍被爆炸的煙霧淹沒。「叫高炮開火,把小鬼子的迫擊炮給我打回去。」機槍是唐城手中為數不多的重火力武器,眼見著這就被對方幹掉一挺重機槍,唐城這會是真的急眼了。
更換位置後一直隱藏著的40毫米高炮隨即再次開火,操縱高炮的炮手根本不知道日軍的迫擊炮躲在什麼地方,就只是憑著自己的想像對著河對岸亂打了一氣。唐城他們和日軍的迫擊炮糾纏在一氣,卻給了那些渡河的日軍極大的便利,等留在陣地裡的少數潰兵幹掉第一批登上河岸的日本兵,後續木排上莫約40多個日本兵已經成功靠岸。
一把扯過正搬運炮彈的一個老兵,臉上蒙著布巾的唐城甕聲甕氣的喊著「告訴炮手,不要和小鬼子的迫擊炮糾纏,把木排上的傢伙給我幹進河裡去。」唐城手裡就只有這一門40毫米高炮,就是不停的發射,怕是也堵不住這麼長的河岸。日軍除了剛開始受到轟擊的時候有些慌亂,現在已經漸漸的穩了下來。眼見著又有兩架木排靠到河這邊了,木排上的日軍正從木排上跳上河岸,形式似乎一下子變得對唐城他們不利了。
過了河的日軍,他們解下身上的繩子,拚命的在河岸這邊打下木樁,準備架設繩索,好讓後面的木排能快速的過河。「叫著陣地上的人撤回來,機槍開火掩護。」喊叫著的唐城撲到一個機槍位上,用肩膀就扛開了不停咳嗽的機槍手,拉動槍機。搶先對著視線裡能看得見的日軍開了火,炙熱的彈殼不斷的拋出槍機,唐城的身體也隨著機槍的點射有節奏的抖動著。雖說令人窒息的煙霧和臉上扣著的布巾阻礙了射擊的精準度,可唐城不在乎,他現在有的是子彈,把槍裡的子彈盡量的打出去就行了。
眼見著唐城咳嗽不止,侯三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湊上來,把一個還帶著血跡的防毒面具扣在唐城臉上,這個防毒面具是侯三從退下來的傷兵頭上剝下來的。唐城臉上扣著防毒面具,喊叫起來的聲音更是顯得悶沉沉的。看著唐城拎起支卡賓槍,在眼前一閃便翻出戰壕衝進了煙牆,剩下那些帶著面具的潰兵們也只能硬著頭皮往毒氣裡沖,大家跟衝上河岸的日軍士兵撞個對臉。
「殺呀」唐城對著過來的日軍掄開卡賓槍先扣下了扳機,光光光一連幾槍撂倒了好幾個日軍。後面衝上來的潰兵們乾脆就是一通手雷,趁著剛上岸的日軍防線不穩,唐城他們硬生生的又把日軍攆下了河。「撤了,回去,回去了」唐城伸手拉著還要衝下河胖揍日軍的潰兵,招呼著打急眼了傢伙們回撤。果然,他們剛跳進戰壕,日軍的擲彈筒就打了過來,把他們剛才戰鬥過的地方炸的草葉亂飛,土渣漫天。
「開炮,給老子轟他們。」代替唐城指揮高炮的侯三站在高處,拿著望遠鏡尋找著河岸上日軍的擲彈筒。「轟」「轟」40毫米高炮不停的對著河岸邊的日軍轟擊著,侯三可不管能幹死多少日軍,他現在只是需要守住河岸,不讓日軍過河就好了。40毫米高炮的開火,迫使日軍的迫擊炮和擲彈筒紛紛偃旗息鼓,縮躲在戰壕裡的唐城便趁機帶著潰兵們爬出陣地,在陣地前那些日本兵屍體上搜尋著防毒面具和手雷。
楊老三趁著毒氣未散,帶著人不要命的在河岸上又埋了幾十顆地雷,唐城這才放心帶著潰兵們和大批防毒面具撤到了陣地後面的樹林裡。透過河對岸淡淡的煙牆,站在高處的侯三已經能看得見影影綽綽的日軍,估計這些挺著三八步槍的日本兵還是想趁著毒氣的掩護強行過河。
唐城從沒有想過要小看日軍,在經歷過對方的毒氣彈攻勢之後,唐城已經用繳獲來的防毒面具組織了幾十個老兵,他在等著日軍再一次借助毒氣彈發動進攻。「長官,大橋那邊的弟兄說他們能守得住,叫你不用擔心。」被派去聯絡木橋那邊的譚飛疾步奔回,實際上木橋那邊的戰事基本就是一場對峙戰,雙方都是用冷槍冷炮在進行戰鬥,戰鬥的強度根本比不上唐城這邊來的慘烈。
「該死的日軍還真是把老本押在咱們這邊了。」唐城的嘴角稍稍翹起形成一個弧度,日軍面對唐城對強勢阻擊,卻沒有轉換進攻方向,這已經大大出乎了唐城的預料。可也正是這樣,唐城才會忍不住心中暗樂,把進攻列多的日軍牢牢粘在這裡,然後一點點的消磨掉日軍的兵力,這可不就正是唐城的打算。
不知是什麼緣由,對岸的日軍忽然發出歡呼,然後潮水般湧向了河邊的木排。「回去,回陣地去」唐城又帶頭跑回了戰壕,所有已經戴上了防毒面具的潰兵也都跟著一窩蜂的回撤進了陣地裡。軍醫已經說了這不是能致命的毒氣,只是一般的催淚氣,所以潰兵們有面具的戴著面具,沒有面具的就撕塊衣服上的布,用水打濕了摀住口鼻。
幾個人的反擊是可以不用考慮的,可是近百人的反擊就不一樣了,煙霧中突然迸發出的近百道槍焰,讓河中間的日軍很後悔,後悔自己身在河中間,這裡根本就毫無掩護,只有挨揍的份。日軍渡河士兵在槍火中扭曲著身體,彈孔中噴濺出的鮮血把身下的木排和整段的河水染的通紅。「轟」「轟」日軍掩護的擲彈筒又在彈射著榴彈,唐城這一方的損失也不小,可他不能下令後退,一旦退了,就再也沒有機會回身了,因為日軍的前鋒已經壓上自己這邊的河岸了。
「開火,開火轟掉他們的擲彈筒。」放下望遠鏡的侯三指著日軍擲彈筒的位置嘶喊著,40毫米高炮隨即調轉炮口對著日軍擲
彈筒的位置砸過去一串炮彈。「轟」「轟」就在高炮打出去的炮彈斷掉日軍擲彈筒的同時,一直隱蔽著的兩門日本迫擊炮也終於開火,狡猾的日軍用他們的擲彈筒吸引了40毫米高炮的注意力,卻趁機用迫擊炮擊中了高炮。兩枚迫擊炮彈中的一枚準確的擊中高炮,把那幾個炮手和供彈手盡數擊倒,還差點把侯三也變成那些屍體中的其中一具。
一直以來,那門被英軍從不重視的40毫米高炮就是唐城制敵的殺手鑭,可現在,高炮卻被日軍的迫擊炮給毀了,暗自心疼的唐城只能懊悔不該把高炮佈置的距離河岸如此的近。發現高炮被擊毀,渡河的日軍再次發出歡呼,在迫擊炮的掩護下加快了渡河的速度,已經有越來越多的日本兵在靠岸,眼見著他們下一刻便會踏上唐城這邊的河岸。
被日軍的迫擊炮和機槍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唐城他們只能縮躲在已經變的殘破的戰壕裡,眼睜睜的看著木排上的日本兵跳上河岸,幾個試圖舉槍開火的潰兵沒等扣下扳機,就都被先期登岸的日本兵開槍擊中。「隱蔽,隱蔽,把他們放近了,等我的命令。」唐城一直都知道日軍和**士兵在戰鬥素養上的差距,如此近的距離,即便是日軍中的新兵也能準確的擊中自己手下的潰兵。
隨著戰鬥的持續和河岸邊人員的增多,一直困擾著唐城他們的霧氣終於消散了許多,唐城從戰壕土壁上的豁口中已經能清晰的看到登岸的日本兵。可能是害怕踩上地雷的緣故,登岸的日本兵並沒有馬上向前衝擊,而是和上次一樣,開始在河岸邊打木樁栓繩子,試圖為後續渡河的日本兵提供幫助。
「啪」「啪」被唐城強令留在後面樹林裡的骰子和巖龍終於開火,雖說他們只有兩桿槍,可依照狙擊步槍強悍的殺傷力,只距離不到300米的這些日軍卻盡數成為他們射殺的目標。唐城他們一直縮躲在戰壕裡,日軍的迫擊炮找不見目標也就停了火,剛才還是喊殺聲震天的河岸邊就只剩下骰子和巖龍兩人單調的槍聲,每一聲槍聲過後,已經登岸的日本兵中總會倒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