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03章 離奇車禍 文 / 心惢美人兒

    我覺得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只要能看懂照片上的文字，就知道劉少波臨死之前到底說了什麼？我決定馬上去一次中山大學見見這位杜教授。財付通笑著對我說：「這個杜教授可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不正常！」我不能理解這三個字的意思，皺了一下眉頭，說：「喜怒無常還是神經病？」

    「這倒不是，他這個人有個特點，如果想請教他，他得看你順眼，他看著不順眼的人，說什麼也不會見你。這些字也是一樣，只要他感興趣的他才會幫你破譯，不感興趣的，對不起，沒空……」財付通兩手一攤，「他就是這種人。」

    「架子到是不小。」

    「不過我可以幫你試試。」

    「你能聯繫的上他？」

    「曾經我當過他一年多的學生。」

    既然如此，那就馬上行動。我帶著財付通還有郁曉寧兩個人開車飛快的前往中山大學。中山大學在我們省裡可是數一數二的，學校裡的教授大多都有真材實學，不像有的大學，「磚家叫獸」的一大堆，天天就會在報紙上胡吹亂侃。

    中山大學離我們這裡不算太遠，開車如果不堵車的話，大約一個小時就可以到達。時間差不多到了十二點半，離中山大學還有二十分鐘左右路程，就開始堵車。這也難怪，下班的高峰期，行人沒有紅綠燈的意識，大搖大擺橫穿公路。路遠路近的車主們沒事就開著車子上下班，就好像油不花錢似的。能不堵車嗎？

    我在車子裡坐的心煩，看著如長龍的車隊有氣無力走走停停的向前蹭，心裡一陣陣的煩躁。打開音樂，電台裡正播放著那首我不喜歡聽的《江南「死帶偶」》，勁爆的音樂讓我更煩，狠狠的按了一下關掉了。

    「不對呀，今天怎麼堵的這麼厲害？」財富通把腦袋伸出車窗向遠處望去，「我看前面可能是撞車了吧。」

    「你對這裡很熟悉？」郁小寧不知道財付通在中山大學上過學。

    「兩三年前，我在這裡待過一年，對附近的交通情況有一定的瞭解。」

    車隊前進了二十多分鐘，終於到了紅綠燈的前面面，十字路口那裡果然有兩輛車撞在一起，一輛豐田凱美瑞被一輛解放半掛撞得粉碎，隱約可見豐田車裡的車主已經死了，雙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兩眼瞪大，看到此情此景，郁小寧連忙用兩手摀住自己的雙眼。

    「這裡可是禁止大貨車通行的，我看半掛司機少賠不了錢。」財付通接著感慨道，「人死就是這麼的快，轉眼之間一命嗚呼！」

    「你少說兩句吧，你可知道這要讓家人知道了得有多傷心嗎？」郁小寧瞪了一眼財富通。

    我緩緩的過了紅綠燈，財付通再次把頭伸出窗戶，想看個究竟，我笑著說：「你最好把腦袋縮進來，別一會兒又一輛半掛把你腦袋擠碎了。」

    「我命大！」當我們車子繞過粉碎的豐田車，財付通念起了汽車的車牌號：「贛cwc***這個車牌子我好像從哪裡見過，好熟悉的樣子。」

    我和郁小寧都笑了，我說：「你不是看車牌熟悉，你是看wc熟悉吧。」說完，我一腳油門就踩到了底，車子飛一般的衝了出去。

    「不對，停車！」車子開出一段距離之後，財付通對我大喊了一句。

    我被他嚇了一跳，「幹什麼！？」

    接著傳來一句讓震驚的話：「那輛車不是別人的，是杜之山的。車裡死的應該是杜之山。」

    「你說的是真的？」

    「不會有錯的，剛才我說過，那輛車的車牌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快回去！」

    我立刻把車子拐到了人行便道上，連車門都沒有關上就從車裡跑了回去，心裡不由的想：「不會這麼巧吧。」

    當財付通跑到豐田車跟前，立刻就愣住了，他指著車裡的人對我顫抖著說：「沒錯，這個人就是杜之山。」

    遠處響起了警笛的聲音，我拉起財付通對他說：「我們走吧，這個人已經死了，既然人死了，就毫無意義了，接下來我們再想辦法。」

    我直接回到了家裡，平時這個時候瞿白空都會小睡一會兒。用他的話來說，他想在夢中夢到從前，也算是一種美好的回憶，他這個習慣，從我小時候我就記得。今天也不例外，我走進屋子裡的時候，瞿白空正坐在搖椅上來回的晃動，他確實老了，雖然只有五十歲的人，頭髮已經花白，身上散著一股腐爛泥土的氣味。他說那是死人的味道，他已經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年輕的時候是個盜墓賊，陰氣中，煞氣強，天天在地下活動的人都活不長。

    看著他已經睡著，雖然心裡著急，但還是不忍心把他叫醒，我輕輕的坐到了春秋椅上，我剛坐下來，瞿白空就開口說話了：「天卓，來了怎麼不說話？」

    「六叔。」我的聲音不大，可能是我剛才發出的聲音把他吵醒了，「我看你睡了，不想打擾你。」

    「你我情同父子，又何必在乎這些。」瞿白空睜開了眼睛，問：「杜之山找到了？」

    「找是找到了。」我歎了口氣，「不過又出現了意外。」

    我剛說完，瞿白空「蹭」的一聲就站了起來，「怎麼回事？」

    「我們在去中山大學的路上，遇到了杜之山……」

    「接著呢？」瞿白空沒等我說完就打斷了我的話，看的出來，他十分關心此事。杜之山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我使勁吸了一口煙，說：「我們在半路上看到他已經出了車禍，死了。當時我們就在現場。」

    瞿白空把手重重的折在桌子上，嚇了我一跳。在我的印象裡，瞿白空能屈能伸，經過千錘百煉已經練就了繞指柔的性格，怎麼今天去發了這麼大火。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正常，事情的複雜程度比我想像的還要嚴重。

    「查，給我查，一定查出來幕後到底是誰？」瞿白空再次拍拍桌子。

    「六叔，你先別生氣，不是還有一個人活著嗎？」我安慰著瞿白空，「我放下眼線，哪怕去國外，也要把秦學進找到。」

    瞿白空也算是明白人，他擺擺手對我說：「這樣尋找如同大海撈針，沒有必要，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放過車禍這條線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真的相信這次車禍是意外嗎？」

    「就算不是意外，可人已經死了。」

    「你錯了，天卓，你有一點兒沒有想過。」瞿白空坐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吐完一口濃濃的煙霧，煙霧散去之後，他緩緩地說：「如果這次車禍不是意外，那司機就逃脫不了干係，無論經過多少道彎，一定能夠把幕後的人糾出來。」

    「六叔，你吩咐吧。」

    「首先你去找公安局長趙寶玉，把肇事司機所有銀行的賬戶都查一查，看看接下來的幾天裡有沒有款項進賬，如果有，就挨個查，總會有結果的……」

    「如果沒有呢？」

    「那就派人去他家裡偷，偷的要像，要偷的不露聲色，就算發現大量的現金也不要拿走，拿些首飾之類的，一次不行就偷兩次，兩次之後我想肇事司機就坐不住了，一定會把錢存入銀行，到時候再讓公安局的人把他抓起來，一嚇唬他什麼都會說的。」

    「如果是這股勢力裡面的人幹的怎麼辦？」

    「我想搶走白玉菩薩的人和撞死杜之山的人應該是同一夥人策劃的，如果是他們的人幹的，豈不是一查就露餡了，他們不會蠢到這種程度。有這種膽量的人也傻不到哪裡去。」

    我點頭，心裡暗暗佩服瞿白空把每一步都算計好了，怪不得他短短的十幾年把整個華北地區勞勞的攥在了手裡，心思縝密，智慧過人。我聽了之後，站起身來，說：「六叔，我立刻去辦！」

    瞿白家在我轉身之後又把我叫住，我回過頭說：「六叔，你還有什麼吩咐。」

    「如果查不出來，就當他是個意外吧。」

    「我明白，另外一條線索我也盡量去查。」

    瞿白空對我露出一個慈祥的微笑，他用父親的眼神看著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