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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神女聖境 文 / 布衣才人

    常侍駕起龍輦,江充驅馬緊隨,行了不到半刻,即來到太子東宮。太子府上僕人見武帝駕臨,俯身跪地,武帝問道:「太子何在?」僕人說道:「太子在博望苑,尚未回來?」武帝笑了,說道:「不在正好,若要是在此,還不叫他提早做了準備。」說罷,進到東宮裡。

    江充在後說道:「陛下,太子畢竟是您的骨肉,這恐怕不合適吧?」武帝說道:「不搜查怎知真假,傳令下去,嚴密搜查,不要放過一寸一毫。」江充奸笑道:「陛下執意如此,那微臣就只好照辦了,來人,將太子府上上下下搜查一遍,務必找到桐木人偶。」眾將士領了命令,開始搜查起來。

    忽聽的有士卒說道:「報。」江充竊喜,說道:「呈到陛下面前來。」只見的士卒手裡拿著一個梧桐木雕琢的小小木人,上面書著「乙酉年七月初七寅時未刻」木人脖子上系一根粗麻繩,遍身被銀針插透,武帝看後,驚駭,說道:「真真是朕的生辰。」嚇得扔掉手裡木人,昏了過去,江充上前扶住武帝,喊道。「起駕回宮!」

    都說父子連心,正在這時,博望苑的裡的太子突然心驚,眼皮跳個不停,然後竟不自覺落下淚來,一旁的公孫青見狀,問道:「表哥,緣何落淚啊?」太子也很詫異,說道:「我也不知怎的,就突然覺得心驚肉跳,似有事情要發生。」公孫青驚說道:「莫不是陛下知道了表哥和我們商議劫牢的事情?」太子撫言道:「不會的,劫牢的事情我們只是一提,並沒有提上日程,表弟盡可放心。」

    「太子殿下,那少府執金吾桑弘羊來了。」一僕人進到殿內稟告道。太子聽聞後,說道:「這桑弘羊怎麼來了?」也沒有多想,起身便出堂相迎。

    只見的那人臨步生風,走到太子近前,說道:「太子殿下,近來可好啊?」,太子笑道:「桑中尉怎有空來我這博望苑啊?」桑弘羊走到太子近前,暗暗笑道:「太子殿下,近日可覺異樣啊?」太子大驚,急忙問:「桑中尉如何知道我這幾日寢食不安啊?」桑弘羊笑道:「哈哈,果如我所料啊。」桑弘羊湊到太子耳邊,說道:「殿下這幾日恐有災禍,那江充在殿下東宮裡查出有桐木人偶,誣陷殿下興巫蠱來害陛下,此等小人如今已經逼到太子頭上,若太子還按兵不動,作壁上觀,那日後必定被江充所構陷,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太子思慮片刻說道:「多謝桑中尉好言,容我再思量一番。」桑弘羊笑道:「那在下就告辭了。」說罷,轉身離去。

    聽了桑弘羊的一席話語,太子滿臉義憤,但又心有憂慮,走到堂內,對眾人說道:「方纔桑弘羊對我說,江充已經把巫蠱的禍事誣陷到我的頭上來了,那日我到甘泉宮謁駕,蘇文不讓我進去,我猜想我的父皇已經被那江充蘇文軟禁,成了傀儡,現如今,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我們要起兵殺了那江充。」貝子星說道:「殿下,起兵非同小可,望陛下思量再三。」馬天都說道:「殿下,如今起兵正是時機,太子撥高望重,深的民心,若要起兵,必定一呼百應。」太子說道:「天都說的極是,我就以「清君側」的名義,殺了江充。」

    眾人皆呼應道:「我等願為陛下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堂下雲嬌仰天說道:「哥哥,你可聽的見嗎?咱的大仇終於可報了。」

    在益州巴郡地界,神女峰。

    封頂上有一座鳳神宮,宮裡皆是女人,沒有男人,只見那小二魔攜著燕百里來到此地,眾女見狀,跪伏道:「恭迎神主回宮。」

    「來人,將這個人送到我的住處,一會,去峰下採一些草藥回來,我要為他療傷。」小二魔說道,口中不住喘著氣,婢女問道:「神主不是一向不讓任何人來神女峰的嗎?今次怎會帶人回來?還是個男的。」

    小二魔怒聲道:「大膽!神主的事也是你們問的?」說罷,催生內勁,一掌將那名侍女化作骨灰。眾侍女見狀,嚇得跪伏在地,不敢言語。

    侍女們取了藥簍,拿了鐮刀,掏出一枚用黑狐骨頭做的哨笛,吹了幾聲,笛聲悠揚婉轉,綿綿蕩蕩環繞神女峰之間,只聽得山頂下傳來好多的「呀呀」之聲,幾隻碩大的黑翼狼蝠從神女峰的崖壁下飛了上來,停在鳳神宮下,侍女們起身上了蝠背,拍打了幾下,向遠山飛去。

    原來那蜀地神女峰本來自鴻蒙,得天地靈氣而成,傳說那神女峰就是共工撞的不周山遺留下的殘脈,後經百代流傳,得名神女峰。神女峰高數千丈,一般的飛禽也飛不到上面去,只有那種碩大的山間靈禽異獸才能到得此峰,且那神女峰上常有紫金鸞鳳棲巢,故峰頂的宮殿也叫鳳神宮。

    小二魔回到鳳心殿裡,先給燕百里服了一枚自己煉製的鳳髓精血丹,服下後,鳳髓的靈氣將燕百里體內餘毒緩緩排出體外。燕百里吐了一口淤血,依舊未醒過來。

    「這毒血裡居然有一股子香氣,好熟悉,難道是???」小二魔止住言語,放下了手,臉上泛出愁色。

    看那樣子,好像是連鳳髓精血丹也沒什麼用,小二魔放下燕百里,獨自愁苦道:「原來這毒血的香氣是血神草的香味,怪不得這麼熟悉,這血神草傳聞是祁連山神角蛟龍的食料,劇毒無比,只有那神角蛟龍能抗住這毒性,可是那神角蛟龍兇猛異常,我又沒這屠龍之術,怕是龍沒屠成,反被吃掉。」想到這些,小二魔不禁心生唏噓。

    約莫過了三個時辰的時間,去峰下採藥的侍女們已經一一歸來,他們將所採的草藥研磨成粉,煎煮好了,給小二魔送去。

    「神主,藥已煎好。」一名侍女手捧藥湯進來,逕直送到小二魔的手裡,小二魔接過藥湯,扶起燕百里,咕咚幾口就灌了下去。

    燕百里喝了這湯藥後,稍稍甦醒過來,看著床榻邊上的小二魔,低聲道:「這是何地?我怎會在此地?」說畢,咳了幾聲,小二魔扶住燕百里,說道:「莫要擔憂,此地是神女峰鳳神宮,是我的屬地。」燕百里沉聲說道:「你怎帶我來此地啊?我妹呢?還有我師父?還有太子殿下呢?」說罷,起身就要下榻來,直覺身子異常沉重,半步都挪不開來。

    小二魔上前扶住,嚶嚶道:「你都這樣了,還管那些人幹嘛?那日,他們連和我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可見都是些苟且之人,再說了,我這一路把你從長安帶到巴蜀,當真是累的要命,且我這神女峰上還沒有男人來過,為你,我可是破了這個規矩了,你倒是連個關心話都不說一句,讓人好生傷心。」小二魔轉過身去,一個人獨自生起悶氣來。

    燕百里憨憨說道:「嘿,多謝姑娘搭救之恩。」俯身行了了大禮,小二魔嬌嗔道:「就一句話啊?」燕百里兀自摸著腦袋,說道:「我燕百里願為姑娘做任何事情,以報答搭救之恩,這樣總行了吧。」小二魔聽後,面含春露,喜出望外。

    小二魔笑道:「好,你說的,願為我做任何事情,莫要反悔。」燕百里強撐身軀,半坐在榻上,舉手起誓道:「若我燕百里是那違約背誓之徒,甘願受天雷滾滾之刑。」小二魔上前趕緊摀住他的嘴,說道:「你我只是萍水一場,大可不必發如此毒誓。」其實,心裡早已心花怒放,想著:我怎會心跳如此激烈,莫不是???,哎呀,羞死了。」

    燕百里見小二魔兀自偷笑,便開口要問:「姑娘,你???」話音未落,一股烈陽真氣從足三里湧上天池穴,霎時間,燕百里通身灼熱,近不到前去,小二魔用內力封住兩處穴位,然後又掏出一枚鳳髓精血丹給他服下,瞬間危機化解,看著燕百里昏睡過去,小二魔說道:「這血神草的毒性半個時辰發作一次,每發作一次,烈陽真氣就逆流一次,若長久耽擱下去,恐怕性命堪憂。」

    「難不成真的要去一趟祁連山脈?」小二魔猶豫不決,看著榻上的燕百里,早已心急如焚。不敢再有耽擱,起身說道:「來人啊,準備鳳駕輦,本主要親往祁連山一趟。」婢女問道:「主子,那裡是龍窟啊,為何要去那裡?」小二魔說道:「準備就是,莫要問為什麼。」

    侍女領了法旨,從鳳巢裡牽出一雌一雄兩匹紫金飛鸞,那兩匹飛鸞金光灼射,桀驁難馴,被那侍女給了一鞭子,定下性來。侍女給飛鸞披上鳳鞍,套上鳳子車輦,還將那飛鸞的巨喙用:「錦鳳環」扣住,怕它們在中途尋食虎豹豺狼吃。一切完畢後,侍女到鳳心殿請旨,準備出駕祁連。

    幾名女僕將燕百里抬上鳳駕輦,小二魔也緊隨著上來,此去,只安排了兩名僕從,一名用來照看飛鸞,一名用來照料燕百里。隨行還備了幾袋乾糧和水袋。

    那侍女揮了一鞭子,只聽的:「吼」一聲,兩隻飛鸞雙爪奮力踏地,揮了揮羽翅,飛上了雲天。空留下地上的幾個爪印和一干侍女。

    侍女們望著遠去的鳳輦,歎息道:「此一去,凶多吉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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