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魑魅魍魎 因珀斯-1 文 / HT-JIN
」凡人，你必須現在就決定，當你的靈魂離開軀體時，你希望它立時湮滅分散，流浪，重生，贖罪還是永生。」引自《大教典》 剛剛用完早餐準備去辦公室的東南大教區的大主教因珀斯，感覺非常舒服，不僅雞蛋的成熟度恰到好處，而且麵包也烤的非常好，焦糖的味道非常濃郁，又沒有明顯的苦味，甚至大麥粥也濃稠香滑。看來換掉原來的廚師是個英明的決定，雖然原來的廚師也不錯，不過隔三差五的出點狀況，也實在讓人討厭。這讓因珀斯大主教早就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坐下用餐之前每樣食物都先品嚐一小口，確認廚師沒有什麼岔子。比如忘記放糖或已經烤焦之類的問題。
正是因為這個習慣，整個東南大教區無論僧俗，都認為自己是個謹慎小心的人。因為他們猜測每樣食物都品嚐一小點的做法，是為了確認食物裡有沒有毒藥。
因珀斯大主教當然早就知道，他有自己的耳目，可以隨時瞭解東南大教區的一切，尤其是下屬們對自己的看法。不過被人認為小心謹慎實在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整個神教現在分成四大派，自己所在的郇山派只剩下自己苦心經營東南大教區，最大的神山派則佔據了整個多倫河以北，連成一體的四個教區，就連一直四處奔走高喊和平的秋山派也有了兩個教區。這反倒讓從來都號稱遁世清修的隱修派，成了獲利最大的教派。
因珀斯大主教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兩個貼身僕人過來伺候。他們的工作就是打開文件等待自己簽字，然後把簽過字的文件抱走。因珀斯大主教機械的簽著字，最多不過是看一眼報告人和報告標題。」已閱，因珀斯」
大主教機械的寫著字，他萬分痛恨這種苦役，可是無論寒來暑往也不得不作。好在時間不長幾十份公開報告終於簽完了，兩個僕人抱來一大摞尺寸一致小木盒子。因珀斯從懷裡掏出一把鑰匙交給僕人，僕人逐次打開盒子上的鎖，然後繳還鑰匙退出辦公室。
這才是因珀斯要看的東西，各教區主教的報告，或者公開的說法是教務報告。這確實費力一些大約比早飯時間長些也處理完了。因珀斯叫來僕人，抱走已經鎖好的木盒子發還原處。那些盒子裡大部分已經空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要抽出來細看。
下一步，就是接見訪客。第一批當然是各教區的來的人，大主教的辦公室進來不少白袍牧師，所有人都站著，恭敬的匯報各種事項。」大主教大人，提麗兒侯爵家族最近的幾場勝仗，讓我們開闢了三個新教區，人員和相關物資已經開始籌備，最多十天就可以侯令出發。不過那裡原來派駐的秋山派神職人員拒絕離開，卑職請示該如何處置。」」大主教大人，提麗兒侯爵家族內部有不穩跡象，主要就是最近打了幾場勝仗的艾克曼家族。他們近期擴張的速度很快，家族內部已經有了想要脫離提麗兒侯爵自立為王的呼聲。最近一次的戰爭中，韋伯爵士帶兵出征乾脆沒有打出提麗兒侯爵的金色火焰水仙旗，只是使用了艾克曼
看書『、網。？歷史』裝飾。猶豫了一下還是抓起自己的白色法杖，信步走出辦公室。
門外還有不少求見的人，因珀斯大主教笑容可掬的逐一還禮敷衍，叫來秘書再約時間，這才走下自己長長的樓梯，從教堂側門出來進入廣場。
神教教堂的規制都是一樣的，都是建築在高台上，台階是十三的倍數。這讓每一個走出教堂大門的人俯視廣場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每次需要表演些什麼也都是在這個現成的舞台上。因珀斯大主教俯視整個廣場，遠處角落裡確實有一個一身黑色襤褸的皓首老人。
走到台階邊緣的一個角落默默的念誦咒語，一股不可見的魔力飄蕩出去，像是蕩漾在水面的漣漪。閉目塞聽的大主教已經看到了，廣場的角落裡一個確實有一個魔法師。黑的光芒像是一團一團沖天之火，而且程度非常之深，更加奇怪的是熊熊烈焰中心好像有一團金色，深深的躲在最裡面，像是一個羞於見人的少女。
因珀斯大主教收回魔力睜開眼睛，左手提起袍子的下擺走下台階。剛才自己做的事一定被對方察覺到了，用這種方式打招呼確實有些過分。好在對方並沒有任何輕率的反應，如果現在不過去解釋很可能被認為是某種含有敵意，或者至少是非常無禮的舉動。
廣場的角落裡一身粗麻的破爛黑袍子，腰裡繫著草繩，背著一張弓和五隻沒有箭簇尾羽的箭，老人五官身材高瘦四肢勻稱纖長，銀白色的頭髮，懷裡一根樹枝枴杖，沒人任何與眾不同之處。
因珀斯大主教悄悄伸出摸出一個金幣遞過去。老人沒有伸手，微笑著開口了。
「尊駕慷慨實在令在下萬分感動，可惜我們不能接受超過一天所需的施捨，這樣只會助長我的貪婪，請務必諒解。」
「在下，神教東南大教區大主教,郇山派大首領因珀斯，請問尊駕如何稱呼？」
因珀斯算是比較瞭解精靈的，一個表面看起來很年輕的人，很有可能已經積累了上百年的修為，何況還是一個老者，讓他徹底打消了任何輕舉妄動的想法。好在這人實在看不出精靈血統，另一個想法油然而出，所以連神教內部的派系都一併報出來。」大主教大人，老夫不過是想要傚法先賢獨自旅行尋求真理的故事，閒雲野鶴四處遊歷。路過寶地沒有登門拜訪，失禮之處請多多包涵！」」老先生，今晚就住在寒舍吧！明早我親自送你登程上路如何？」」大主教大人，老夫離家出來以後覺得天高地闊，很喜歡野外露宿，任性狂悖之處，請大主教大人一定雅諒。」
因珀斯並沒有因為兩次遭到拒絕而不快，至少沒有表現出來。伸手入懷憑空抽出一件半新的白色絲綢短袍，上面沒有任何標誌和裝飾。」也好！這是我早年穿過的一件衣服，雖然破舊也還可以一穿。，千萬不要推脫了！」
老人沒有推脫，伸手接過來行禮道謝。然後匆匆出城去了。
因珀斯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繼續忙那些早就恨透骨髓的苦役去了。不過白白放走一個來歷不明的魔法師實在心有不甘，那可能是一種的寶貴資源，還有他還可能要去的北方是神山派的地盤。可能性實在太多了，整個下午因珀斯一直心煩意亂的胡思亂想。
他全力思考對策的時候，還有些人也在忙。東南大教區的大主教突然中斷每日慣常的工作，跑到廣場前和一個行吟乞討的人聊了半天，不可能不引起別人注意。有些人也許就是就是驚訝一下，有些人默默記在心裡，有些人則要到處說說弄些懸虛好引人注意，還有些人則要把他變成自己的資源台階好好利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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