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英雄有路 萬斯-1 文 / HT-JIN
」人上哪裡去，必帶弓箭和犁鋤，因為哪裡豺狼橫行惡草滿地。」引自《大教典》 馬斯回到可不是個普通商人，至少在他周圍的商人看來。無論什麼問題只要找到馬斯，沒有解決不了的。貨物被人強征了，找馬斯;想要辦個證明，找馬斯;總而言之只要是商人辦不了的事，無論什麼，找馬斯就可以。商人們辦不了的事不多，那是因為商人有一件非常有效的武器，錢。
不過最近馬斯推掉了好幾件事，忙著辦一件私事。自己他大哥托人捎信回來，他退役了，想要回家來。馬斯正在到處看房子和土地，安排大哥回鄉的事。
羅德堡的商人都知道，馬斯是孤兒，很小的時候父母就病死了。他有個大他五歲的大哥，為了養活馬斯和更小的妹妹投軍去了，每月把軍餉托人帶回來。直到現在三十多年過去了，他還能定時收到大哥的軍餉。只不過上個月收到的是退役的遣散費。
馬斯看房子倒是其次，他還要幫大哥找個事做。大哥來信說退役加爵之後是一級騎士長，只要離馬斯和妹妹不太遠，能時常回來探望就可以，至於薪水職位沒有特別的要求。大哥的軍餉水平自己太清楚了，他甚至能從軍餉中知道大哥有沒有打仗，戰績如何斬獲多寡，有沒有損失之類的情況。
正在馬斯心情愉快的盼著大哥回來時，卻盼來了有一份軍餉和一封信，信裡說自己又被重新召回了不能回家了。馬斯細數軍餉，比原來少了一成。
這還沒完，又過來三個月，從南方回來的商人帶來了大哥的又一封信，說馬上要帶隊回鄉駐紮，很有可能是長期駐紮。馬斯只好無奈的，重新幹起三個月以前的事，到處找房子安頓自己的大哥回鄉。這次馬斯下決心了，無論再出什麼事，房子也買定了。
好在現在正有個百年不遇的好機會，城裡的玫瑰騎士團接到命令，全體開拔去西山聖陶蓋特鐵礦，據說哪裡的羅恩斯特侯爵最近鬧得很凶。
雖然好幾千里以外的國王對羅德堡的軍民而言，更像是一個久遠的傳說，根本沒有實際意義。但是，騎士團上下還是決定旅行誓言服從命令。因為很多軍官的家屬親眷也要隨行，城裡的房子或租或買都很便宜。
可是一直混在商人圈子裡的馬斯還是有一點擔心，在帝國的三百年裡，每一次玫瑰騎士團離開羅德堡都有大事，這次會不會也要出什麼事。
沒過多久，玫瑰騎士團在國王的催促下，緇重車隊帶著家眷先頭出發了。按照常理，大哥的緇重也應該到了，羅德堡的人都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緇重大隊走了幾批之後，玫瑰騎士團的大隊也開拔了，城裡沒有離開的家眷，遠遠的送出去，走出幾十里都不願離開。場面絕對的感人催淚。自己的大哥還是沒來，這讓馬斯終日心煩意亂，什麼事也幹不下去。
初秋的羅德堡一樣的已經褪去了悶熱，幾場透雨之後人們感到了久違的清爽，瓜果糧食快要成熟了，正是一年裡最好的季節。以羅德堡為界，南邊的農民們準備收割莊稼，北邊的牧民們準備儲備乾草。很少有人再沉浸在的玫瑰騎士團離開的落寞之中了，就連最後幾批緇重大隊離開，也沒有引起太多的熱情。
忽然有一夜，安靜沉睡的人們感到大地的震動。那種震動持續不停，讓人覺得頭暈噁心，到了黎明時分轟隆隆的聲音從南邊傳來。羅德堡世世代代陪著玫瑰騎士團過活的人們知道，這是騎兵軍團，而且是重甲的騎兵軍團，否則普通的馬群不會有這麼強烈的震動，步兵則根本沒有震動，即使是重裝步兵也沒有。
吃過早飯之後，人們看見了南邊的騰起的塵土，就像一個斜斜插進地面的巨大楔子，轟隆隆的馬蹄聲也更加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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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城裡留守的部隊和臨時召集集中起來的民兵，立刻關閉城門登牆守備，實際上，今天的城門根本就沒開。
城牆上的騎士們很想看遠來隊伍的旗號，可就是找不到。無論是軍旗隊旗令旗，甚至連騎士們長騎槍上的紋章旗都沒有。這只能加重守備部隊的疑慮。
騎兵軍團終於到了城下，遠遠的弓箭的射程之外繞著城溜馬。馬匹長途奔跑之後不能立刻停下來，否則有可能有生命危險。城牆上的軍官們透過厚厚的塵土終於看清了，這是全保護重甲騎兵。人馬都是嚴密厚實的全套鎧甲，馬鞍左面插著重劍，右邊掛著重戰錘。後面是短弩和一卷繩子。馬鞍後面綁著糧食口袋和水囊。根本沒有展開旗號，連騎槍上都沒有。
一直等到先頭部隊的馬汗消散慢慢的集合起來，後面的部隊還在陸續到達。一柄騎槍上終於掛出了紅色軍旗，旗上飛揚著一隻穿著鎧甲的獅子。」鐵獅子騎士團，是來換防的部隊！」
城下的部隊陸續匯齊，騎槍上紛紛掛起各種顏色燕尾形旗幟，兩面騎隊旗一左一右立在一個沒有穿戴鎧甲的騎士左右。左面的旗上一隻鐵爪，右面的旗上只有一副獠牙。那個騎士的騎槍上沒有展示自己的紋章，他的身後兩個白袍騎士，一個應該是魔法師，而另一個好像是位牧師。這種奇怪的組合讓守備的軍官大惑不解。
幾百人左右的鐵爪騎隊倒還算正常。倒是那個獠牙旗的騎隊足足有三千人，這是普通騎隊人數的六倍，而且每個騎士的騎槍上都掛出簇新的見習騎士旗，大多數燕尾旗上還都沒有家族紋徽。守備軍官鬱悶了，難不成讓見習騎士單獨成軍，不帶騎兵侍從的直接衝鋒陷陣。如果真是這樣鐵獅子騎士團的實力已經大到可以隨意暴殄天物了。
好在時間不大，一個騎士策馬跑過來，和城上的軍隊對話，把所有文件證明放進一個垂下來的桶裡，城門這才開放。城守和騎士團的一個留守軍官，策馬出來和格魯夫騎士長相互行禮。帶著他們進駐玫瑰騎士團的營房。營房倉庫早就搬空了，騎士們沒費太多時間就安頓下來。
真正讓城守吃驚的事開始了，騎士們放下糧食口袋飲完戰馬卸去馬甲馬鞍，把騾子趕去草地裡吃草，然後穿著鎧甲帶齊武器，全部跑出軍營集合。片刻之後操練的號令就喊出了軍官的喉嚨。城守的冷汗下來了，長途奔襲之後立刻訓練，這是玩命的做法。就算玫瑰騎士團奔襲當天也要休息一下。還有，騎士們騎的根本不是馬，而是像石頭一樣結實的騾子。就算玫瑰騎士團也很少有人願意不顧面子，選擇結實耐用的騾子。
格魯夫騎士長悠閒的走過來，毫不客氣的打斷城守和軍官的遐想。」二位大人，請允許我介紹薩茹曼魔導師，他要在羅德堡建立魔法師工會，同時協助我部的軍事。如果需要請直接聯繫他。這位是芳濟各牧師，他要在此地傳教建立真神教堂，我部受命的所有包含監稅之類的民政事物，都請聯繫他處理即可。」
看著兩個慈眉善目滿臉微笑的白袍人，城守感覺舒服了很多，連忙行禮問安滿口稱是。格魯夫沒給他們太多客套的時間。繼續開口。」還有，二位大人，有一件私事拜託。在下的胞弟萬斯就在城裡經商，不知道可否認識。在下已經很多年沒有回鄉，甚是想念。可否行個方便，允許我們兄弟見上一面。」
當然沒問題，城守巴不得和這個看不出端倪的軍官套套近乎，馬上打發從人飛馬前去打聽。自己引著格魯夫慢慢的進城。格魯夫招呼上薩茹曼和芳濟各，一行人邊走邊聊，慢慢進城去了。至於營房給養設施勤務之類的交接雜事，格魯夫手下有的是出身貴族的騎士軍官，讓他們細細的溝通去吧！反正這些格魯夫騎士長大人也不在行。
城守當然認識萬斯，這是個出奇的善於鑽營的人，雖然只有三十多歲，而且還是個孤兒。不過憑著一付厚臉一張巧嘴，和各種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他在羅德堡是個很有名聲的商人。想買便宜的馬嗎？想要南方珍貴的絲綢嗎？想和附近一個領主搞好關係嗎？去找萬斯，萬斯會有辦法搞定。當然萬斯也有軟肋，就是他的寶貝妹妹，只要他的妹妹答應了，萬斯會把整個大陸翻過來。只是可惜他的妹妹跟著自己的丈夫，玫瑰騎士團的一個軍官去走了。
不多時，一行人來的了一個漂亮的三層小樓前，門口守備兵已經布下了雙崗。格魯夫騎士長看看左右的環境，跳下馬大步走進去，僕人早就看見了，不等敲門已經打開大門迎侯。客廳裡男主人和女主並排站在壁爐旁邊，身邊男女六個孩子。格魯夫一身粗衣腳踏戰靴大步闖進去，看著男主人的臉不說不動凝視很久，臉上的皴黑的皺紋不停跳動，腮下的鬍鬚也跟著抖動。
格魯夫騎士長大人終於動了，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萬斯的衣領，標準的捕俘擒拿戰技。萬斯沒有反抗，就算反抗也沒用。格魯夫可以在戰場上輕易的控制住一個合格的騎士，然後抓回來勒索贖金，當然贖金一分不少的都寄回來了。
單膝跪下一把按住萬斯的脖子，另一隻手毫不客氣的撕扯他的衣服，羊毛的大衣棉布襯衣絲綢內衣，在格魯夫騎士長幾乎是鋼鐵鑄造的大手下，像廢紙一樣被輕鬆撕裂。滿客廳的人無論身份年齡全都大張著嘴，呆呆的看著忘了該幹什麼。直到破布下面露出一塊葉形的紅色胎記這才住手，然後從地上拉起萬斯，又凝視著他的臉很久。一把拉過來抱進懷裡，肆無忌憚的扯開喉嚨嚎啕大哭。」我的兄弟，萬斯，我終於活著見到你了，大哥回來了。」
格魯夫哭了很久，這才被萬斯掙扎出來勸住，挨個介紹自己的家人。格魯夫騎士長大人也不顧禮節挨個抓過來親一通。尤其是六個孩子，用自己滿是眼淚的大鬍子反覆的親，直到孩子們不堪忍受紛紛逃跑。
格魯夫騎士長終於宣洩夠了，這才介紹自己帶來的兩個白袍人，女主人適時的把大家請進餐廳。格魯夫終於發現天色已晚，原來自己整整折騰了多半個下午。用袖子胡亂摸了一把臉上和鬍子上的淚水。抱起妹妹留下的最小的女孩走進餐廳，大拉拉的坐在主人席上。
餐廳肯定是臨時加了還幾把椅子，顯得有些侷促狹小。
格魯夫用下慣命令的聲音，和盡量溫和的語氣，把城守和玫瑰騎士團留守軍官和他們的下屬放在左邊，薩如曼芳濟各和自己的軍官，萬斯夫婦放在右邊，一個最大的侄子雷蒙放在下手。看著諸人坐定，這才抱著懷裡的溫順聽話，穿著一身漂亮白裙的小女孩，舉起一杯水祝酒。」我，格魯夫又回來了，雖然過了三十年，雖然一身都是傷，雖然口袋一個銅板都沒有，雖然沒家沒業沒妻沒子。但是我的兄弟妹妹和他們的孩子都在，我很知足不想再要別的東西了。從現在起我不會再離開了，我的全部熱血只為他們潑撒，每一次揮刀只為他們的安全。只要我一息尚存，羅德堡就沒人有膽量覬覦。來吧！讓我們為了自己的家人，乾杯！」
然後，宴會廳的氣氛熱鬧起來，人們開始相互認識互相攀談，格魯夫帶來的人成了主角，城守和他的下屬努力想要結交這幾個人，同時也打聽些消息出來。格魯夫已經把睡著的小女孩交給僕人，自己專心的聽著弟妹說些孩子們和妹妹的事，一句都不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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