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既濟未濟 穆雅迪-2 文 / HT-JIN
等鶺鴒安頓了妙，於是鐵匠營裡並排坐在兩個魔法師，一個無所事事的看著北方，另一個永遠都抱著一大厚本書輕聲念誦。對法林爵士而言，魔法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武技。無論多麼堅深困難只要勤學苦練就會有成效。況且他還非常羨慕魔法師的強大的力量和神奇的效果，這些都是單純的身體技能絕對做不到的。
鶺鴒有時會插嘴解釋一下咒語裡古精靈語的含義幫助背誦。
馬克倒是無所謂，他現在忙著傳令安排新的營地和哨位。而且他認為新來的紅袍魔法師雖然沒什麼魔力，不過倒是更接近正常的人類，不像老少兩任黑袍魔法師，實力無比強大已經不能放在正常的人類的範疇來理解。雖然紅袍魔法師也有怪事發生。
比如一匹過於鮮紅以至於紅的不自然的駿馬跑來太息嶺的南麓，紅袍魔法師當即確認是自己的坐騎。被吊籃提上來以後，紅袍魔法師要求拿肉類飼餵馬匹。可怕的是紅馬居然大嚼了五十幾斤肉乾才算了事。然後紅馬被隨意的放養在北方的雪原，從此以後只要巡邏隊的坐騎產生恐懼，一定能遠遠的耀眼的紅馬。
等把北原訓練營孩子們交給寬回來以後，每隔幾天就帶上紅袍魔法師去北原探險一段時間。這樣安排主要是因為他發現法林爵士的腦子裡不停的有一雙拉著馬韁的漂亮女人的手，甚至很偶然出現一個年輕漂亮的教庭女魔法師。這時他就沒法記住任何新東西，只能沉緬在回憶裡。鶺鴒不好直接問，只好帶上法林爵士去北原散心，同時讓他實地練習一下所學。
他騎的大魔獸改造的紅馬，雖然封印了幾乎全部魔力，可是僅憑肌肉的力量跑起來也是普通駿馬速度的兩倍。有意思嗎的是，紅馬的封印和結界袋裡的魔法陣只能是自己的老師梅林魔法師大師的手筆。這一點鶺鴒是不會認錯的，因為自己有一匹幾乎一樣的白馬。
晚上兩人會坐在法林爵士用魔法挖掘的地穴裡，點上篝火相對而坐。這裡距離太息嶺至少三百里，也是紅馬一天的突擊距離。」鶺鴒，為什麼魔法咒語都是精靈語而且是古精靈語。」」根據史詩傳說，真神把五族從神之庭苑逐出前，封閉了各族最驕傲的能力，精靈族的魔法力量最差所以僥倖保留下來。不過現實不同於神之庭苑，為了避免日常交流時不慎誘發魔法，精靈們只好放棄源自神語的古精靈語。」」鶺鴒，那麼當時人類最驕傲的能力是什麼？」」根據史詩傳說，真神創造四族是為了幫助真神創造和管理世界，後來世界成型才合作創造了人類。所以沒有賦予人類任何特別的能力，也就沒有被封印的很慘。人類的能力都是通過向其他四族學習獲得的。」」鶺鴒，精靈們最大的能力是什麼？」」根據史詩傳說，精靈們最大的能力是長生不老，能讓衰老的植物或者動物重獲青春，甚至能拿靈魂創造新的生命。即使現在精靈們也是保育森林，繁育生物的高手。」」鶺鴒，為什麼只有古精靈語可以調動魔力。」」因為古精靈語脫胎於神語，而神語是一種與萬物本源共生的語言，現在只有矮人族還使用神語，只是他們被徹底封印了魔力。實際上使用任何一種語言或者完全不使用語言都可以使用魔法，古精靈語不過能比較好的有效集中精神力而已。」」鶺鴒，那麼精靈們都是魔法師嗎？」」我就有一半的精靈血統。據我所知，精靈們無論男女八十歲成年時就要參加魔法試煉。只不過他們無一例外的都是光明系的魔法師。除了少量的野精靈以外。」
看書（網原創.」就像是教庭的魔法師們？。」」是的，西南的精靈的大長老會就是通過教庭控制人類社會，教庭的魔法就是源自精靈們。這是這個大陸最大的秘密。」」鶺鴒，那麼你是怎麼知道的？」」塔蘭半島的人類，精靈是聯盟的關係，人類和精靈聯姻，精靈和矮人聯盟。共推我的家族為首領。」」鶺鴒，那麼你的立場哪？」」精靈希望世界是神之庭苑，沒有殺戮和紛爭。最好的辦法讓世界恢復到信仰真神的時代，利用人類自己的羞惡之心制止罪惡，就像管護一幫孩子。教庭希望世界沒有戰爭和欺詐，最好的辦法就是強化監控和洗腦，把一切罪惡扼殺在搖籃裡，就像看管一群罪徒。法師塔希望出現一個領袖，引導管理和世人，就像管理一群牲畜。我恐怕他們的做法只會增加世上的罪惡，我要準備一個後備計劃萬一他們不成功時用。」」鶺鴒，你的後備計劃是什麼？」」很簡單，精靈們的史詩記錄了人類兩萬年的歷史，我發現人類會自我修正錯誤，而且很少犯同類的錯誤。我的計劃就是排除一切外來干擾，讓人類社會自己決定自己的發展方向和形式。這樣即使選錯了也可以保證今後不再錯。更重要的是人類可以做自己的主人，不是神或者別的什麼的奴隸。」」我是人類，我同意你的計劃，不過你計劃怎麼實施哪？」」無論幹什麼都要有力量，而且現在還不是我們出手的時候。」
兩人在空曠的北原盡情釋放魔法，鶺鴒也很高興。經過幾次北原訓練，法林爵士的能力提高不少。鶺鴒喜歡和法林爵士相處，他能清楚的感到自己的力量不停的流向紅袍魔法師。而紅袍魔法師的力量則刺激著自己產生新的力量。
直到鶺鴒提出希望去大陸的各地走走。法林爵士的腦子裡下意識的跳出西北群山和一雙漂亮的手，旋既又搖搖頭。」我們去東北草原看看吧！」」穆雅迪，我建議先參觀一下我的領地，見見我的子民如何。」
太息嶺以南棄河以北，大片的無人土地被鐵匠馬克徹底規劃了。兩人下了山嶺遇到了第一個大型定居點。沒有圍牆的小鎮住著幾千人，小鎮入口的路標寫著德克薩鎮，也是德克薩省的首府。這裡聚具著不少從鶺鴒特意安頓下來的人口，鎮中心高高的飄揚著王旗。鐵匠馬克的愛將熊眼伊恩管理這裡，他的房子是用粘土燒的紅磚建築的，在一大片低矮的木頭房子裡顯得格外醒目。
門眉上一塊木頭刻著」鎮公議所」，門外人高的木牌寫著，」稅法十一，盜搶抵罪，林草共育，公事眾議」這本來是鶺鴒告訴馬克的自己領地的治理原則，現在已經成了北方最原則性的法律。包括鎮公所的原意都是，鎮民公共議事所。木牌旁邊不知什麼人用木炭的黑灰和貴族的簡體有又加上兩句，」公爵領地，教庭勿入。」經過了帝都大典血祭的人們，已經不再把教庭看做是一個宗教的中立組織，而是一個企圖用陰謀詭計參與爭霸天下諸侯。
鶺鴒不過是要看望野人女人和她的兩個孩子，曦瑟也住這裡幫忙照顧。鶺鴒不知道野人女人的來歷和能力，不過也正是這種不明白才讓鶺鴒感到，女人絕不簡單。
鎮公議所後面一個獨立的紅磚房子，樹枝結成的籬笆，煙囪裡輕輕飄出白煙。曦瑟出來開門，看見鶺鴒非常高興的請進來。野人女人正在哺育兩個孩子，嘴裡唱著北方野人們的歌曲。鶺鴒專門研究過北原的野人社會，知道他們的史詩都是部落的遷徙路程，各種可食植物的形狀，野獸的的弱點和捕獵方法。
鶺鴒帶著法林爵士坐在外間的溫暖的爐灶旁邊，柴草和糧食堆在遠處，魔狼皮已經被精心的剪裁成漂亮的袍子掛在門邊。時間不長野人女人安頓罷睡著的孩子走出來。」緹娜，你好！這位是我的朋友穆雅迪。我們想結伴去我的東部領地看看。」
法林爵士和緹娜相互打招呼，沒過多久留下些錢就離開了。
向東的路非常順利，每隔一天的路程就會有一個小鎮。棄河以北土地肥沃可耕可牧，在哪裡建定居點都差不多。這樣安排全是鶺鴒堅持的結果。他還堅持所有的定居點必須築路聯通，還要有通往太息嶺的路。現在正是深冬，鎮外的荒野被保留著耕種莊稼留下的田壟。十一稅是帝國施行五百年的的稅制，沒有人會認為這個稅制不公平。人們反對的是無窮無盡的苛捐雜稅和徭役差派，還有半強制的宗教貢獻稅。鶺鴒不但號召鎮民努力生產爭取自給，包括太息嶺駐軍都在山嶺北方開墾了大面積的耕地。東北的草原和西北群山都需要糧食，鶺鴒希望他們能成為忠誠的盟軍。
下一個小鎮非常重要，這裡是太息嶺商路和大草地商路的交匯點，也是很多物資的集散點。鶺鴒掏出一個金製的腰牌，給門口負責收稅的人看了看。太息嶺巡邏傳令的士兵用木頭腰牌，軍官使用鐵腰牌，馬克特地融化了不少金幣給鶺鴒鑄造了一個金腰牌，它和普通腰牌的形制大小一樣，背面還有專門刻上的鶺鴒的名字和封號。
郭斯咯商隊和幾乎沒有車伕的誓約山商隊帶來各種物產還有流浪或避禍而來的人口，帶著上等的木材和皮毛離開。一個黑衣人首領帶著幾個手下負責徵稅和安置投奔而來的人口。鶺鴒和法林爵士只是的看著並不打擾。讓穆雅迪驚訝的是誓約山商隊的馬全是可是用著戰馬的上等草原駿馬。
遠遠的一個白色法袍的年輕女人，背著行囊手持法杖，緩緩的走過棄河的堅冰，法林爵士的感到立刻就要眩暈過去。幸虧被鶺鴒。
扶住過了很久，爵士還是低著頭紅著臉走上去，並排走在女人身邊。」尊駕遠來太息嶺，不知有何貴幹？在下或可幫忙。」
女人也是低著頭，慢慢的向前走。」我原來是教庭的神職人員，受命北來領取一個新職位。不過剛剛過河時才明白自己不過是個發配北原的罪徒。於是發誓不再南渡棄河，發誓放棄原來的一切身份，發誓捨棄所有責任和義務，發誓做一個自由的罪徒。不知先生如何稱呼。」」我剛剛獲得新生，現在寄居友人家中的，在新的生命裡我叫穆雅迪這是一種只生長在西北岩石縫隙裡的頑強的老鼠。友人待我很好，這讓我想起以前欠別人很多，不知如何彌補。」」穆雅迪先生，以前的遺憾很難追回來了，您今後有什麼打算？」」彌塞拉小姐，我想在新的生命裡一定要明白些以前不明白的道理，做些以前有心無力的事情。您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活兩次，所以我想這一次一定要活的更加有意義。」」穆雅迪先生所謂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我的意義是指不再被人愚弄，欺騙，壓搾，出賣，也不再有人敢用這些手段對付別人。彌塞拉小姐願意幫忙參與討論關於生命意義的話題嗎？」」穆雅迪先生，我也非常迷茫關於人生的意義，請允許我加入您的討論。請相信我的能力，還有誠意。」
兩人一直低著頭並排走在通往東北的商路。鶺鴒跟在他們身後，不遠也不近。
本文由看書網小說（.）原創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