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雙二和平協定 文 / 愛吃麵的兔子
十二架無人機完成轉向高速往騎兵陣衝去，這時機腹打開，十二道水霧狀白色物體被無人機拉出十二道濃煙，無人機繼續向前飛，濃濃的煙霧向下飄散開來，及至撒入騎兵陣的一剎那，突然騎手們大聲嗆咳戰馬咆哮，於是從最後一排開始，所有騎手馬匹如中了邪般萎頓在地，運氣好的就像睡著一樣，運氣不好的被跌出老遠，怪異的是倒下的人沒有一個能叫罵呼痛的，幾下抽搐就臥倒不動了，而此時打頭的劉宗敏已經衝到那路真人短短的一里都不到了。
身後的異聲沒有驚動前面的騎手，因為他們耳朵裡已經被馬蹄撞擊大地的聲音塞滿了，就這樣山坡上觀戰的人和四野裡被驚動的流民雜兵都眼睜睜的看著一排排的騎兵從後往前依次萎頓倒下，沒人呼喊，沒人掙扎，沒人再能站起，如雷的馬蹄聲越來越小，整個戰場越來越靜，待終於有騎兵感覺不對回頭觀望時，十二架無人機已經掠到了劉宗敏的頭頂之上，最前幾排的騎手剛看清身後是倒了一地的同營兄弟之後，也是同樣的人馬俱軟倒地地。
劉宗敏已然衝到了路能行身前，但素來心雄膽壯的他已經舉止失措，他的眼前是變幻出原型的妖道，這妖道兩隻拳大的眼睛閃著寒光，長長的鼻子甩在身後，原來他是個修煉出人形的野豬精！自己身後的兄弟都倒在了衝擊的路上，到底這妖道使的什麼法術，自己完全摸不著頭腦。只見豬頭妖道伸出手一指自己，自己沒來由噁心欲吐頭暈目眩，劉宗敏一個倒栽蔥撞下馬來，心頭閃過最後的念頭：這豬頭妖道原來是使的攝魂**，兄弟們的魂魄都被他收走了……
四野裡一片寂靜，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這是非人力能做到的事。
「大仙啊，大仙在上，救救我們吧！」幾十萬遠處的流民呼天搶地，他們都跪下了。小山頭上觀看的流民首領已經擺起香案鋪上紅布，一個個向路能行虔誠下拜，路真人一下就收去了五千兵馬的靈魂，如果他要收拾咱們，還不是一抬手的事？有聰明的人聯想到這跟飛劍上灑下的濃霧有關，但不管是攝魂還是飛劍，自己這方能破解嗎？沒這本事就要乖乖聽話。
十分鐘後霧氣已經散盡，十二架無人機也已經回收拆卸。路以行摘下防毒面具，喚過恭恭敬敬的李定國，道：「小李，你的家人不用擔心，我會讓鍾馗判官好生照應。你以後跟我做事吧。」
李定國喜出望外，道：「是，願為真仙效命。」李定國其實是大智大勇之人，他雖然年青時也是流寇，但成年後對家國大義還是比較堅守的，在原本歷史上，張獻忠死他就是大西軍的標桿，率領幾萬兵馬和南明政權合作打擊雲貴川的清軍，擊敗大漢奸三順王孔有德，跟平西王吳三桂打得旗鼓相當，又延續了大明二十年的氣運，清政府甚至準備放棄對西南三省的統治。只是南明的朱皇帝太昏庸無能，李定國勞累病死後，他的部下幾番失利後才退入越南緬甸，據說大西軍的後代繁衍生息，東南亞傣族就是他們的後人。
李自成張獻忠羅汝才已經迎下山來，這位前大明郵政總局陝西分局的郵差恭敬道，「請路上師到大營一敘，上師秉承好生之德，我等理應響應。要不我們先用過飯，然後慢慢把這事處理了？」
路能行擺擺手，他哪有時間再耗在不相干的上面，直接道：「算了吧，闖王你們三位現在就派出親兵到通知大家一隊隊的集合起來，我的手下會帶你們去向關外，一路有飯食供應，到了關外有大量的活等著人干呢，一日三餐，每天有肉，工錢一月一結。就這樣，先去幹事吧。」
「那個路真人，你能不能先把我五千騎兵的魂魄給還了呀，這一大片的人馬躺著也不好做事。」李自成小心翼翼道。他已經看過了，五千人馬都有氣兒，也沒傷口，就是沒有意識，大巴掌抽上去也醒不來，在這些農民軍首領的見識裡，這絕對是被鬼怪狐仙攝魂了一樣。
路能行掏出小機機一看，還有五分鐘左右，現代最高效的麻醉劑二乙烯基醚的效力就要消退了。他裝模作樣在空中畫個花哨的符咒，然後往小機機上一點，「成了，過半盞茶他們就會醒來。到時弄點冷水給他們擦臉，再休養幾天就恢復精神了。」
「是是，謝真人。」
這時羅汝才道：「路真人，我們這邊好弄，這是官兵那邊要得聯繫好，就算我們願意跟你走，官兵不讓路也沒轍。」
「這個不用擔心，你們仨跟我上車。」見他們還有遲疑，路能行道：「放心不是壞事，我要壞你們的性命還會藏藏掖掖的？」
「我不怕，反正殺的人也數不過來了，就是現在死也是賺的。」最狠的還是張獻忠，他第一個跳進車廂裡，李自成和羅汝才互相看看，苦笑笑跟著了進去了。
到了車裡他們呆了，一張長條圓桌，這邊坐三個頂盔貫甲的官將，那邊空三個位置，應該是給他們坐的。兩頭一個是路真人，另一個遮臉的漢子不知是誰。不過這三個官將他們都認識，本應就是決戰的對手嘛，沒見過真人也見過畫像。
「你是盧總督，你是秦總兵，你是小馬將軍？」李自成道。
老盧點點頭，「對，坐下吧。路真人一早就把我們攝來了，真人的手段你們也見識了，大家談和吧。」
老藺取出格式合同，道：「今天是二月二十，咱們來個《雙二協定》。我們路真人這一派叫超人才，超人才的立場一貫是中立的。我們支持崇楨皇帝以及朱明政府，但超人才不參與中原各勢力之間的衝突，不會打一派壓一派，對所有戰爭行為持和平談判解決衝突的態度。你們看一下《雙二協定》的條款，沒問題就簽字。」
李自成幾個手裡拿著協議，三個人面色尷尬。「你們怎麼了？」老藺問道。
「哎，真人啊，能不能讓我們營中的軍師來一下，我們仨認的字加起來，斗大的字沒一籮筐。」
「我草，一群半文盲。」小馬不厚道的笑了。
花榮拿起麥克風喊道：「喂，喂，播放個尋人啟事，誰叫李巖？請叫李巖的聽到通知到車上來。再播送一遍，請叫李巖的聽到通知到車上來。」
車外首領中站起一個白衣飄飄的中年帥哥，他身邊跟著站起一個紅衣小娘子，長得挺美，豐胸**，身材健美。路能行擦了擦口水，我草，這時代能長這身材的女人簡直千里挑一哇。中年帥哥推開紅娘子的手，邁開四方步上得車來，大家一見這人都不由得讚一聲帥哥，此人年約三旬，身材挺高面如冠玉，眼含自信的笑容，溫文爾雅舉止有度。
秦老太太歎道：「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李巖恍若未聞，他先向路能行施一禮，道一聲「真人好。」又道：「闖王，喚我來什麼事？」最後向秦老太太微微一笑：「謝秦總兵賞識，李巖本為良民，詩書傳家，因大災賑濟災民反被官府誣為造反打入死牢，要不是我家娘子攻入大牢相救，我已為地府遊魂。不知秦總兵的賊到底指我還是指官府呢？」
這人口才了得，秦老太太給頂得說不出話。路能行道：「李巖別扯沒用的，先看看《雙二協定》再說話。你要真是為民造反，就能看出我們的協定對中原百姓是好是壞。」
李巖微微一笑沒有說話，把幾頁紙略略一看，他的臉色就變嚴肅了。他揚起《雙二協定》對李自成道：「闖王，主要是三點，第一，超人才說只要我們不先動手，官軍保證不會攻擊我們。第二個，所有流民兄弟根據自願原則，同意去關外幹活謀生的超人才提供一路的食宿，到關外幹活滿一年就能有購買十畝地以上的收入。第三，超人才要求所有精壯兄弟編成萬人規模的騎兵一起去關外，協同超人才在關外武力開拓。」
張獻忠聽得倒是一高興：「路真人，這麼說到了關外我還可以領兵打仗？」
「對，不想幹活可以去打仗，打羅剎鬼。」
「我靠，聽說極北的羅剎鬼黃發碧眼力大如熊，打他們夠嗆。」張獻忠既躍躍欲試又有些害怕。路能得道：「你沒聽說過羅剎女人外號大洋馬？大眼睛高鼻樑波大臀肥，敢不敢去騎上試試？」
張獻忠笑道：「想不到神仙也好這一口，行了，我老張跟真人去關外。」
路能行哂道：「廢話，你以為天庭上都是唸經吃素的？七仙女還下凡呢，天蓬元帥還戲嫦娥呢。」
羅汝才開口了，「路真人，我年紀大了，說實話婆姨一大幫，不想再折騰了。我能不能不去關外？」
「可以，你必須搬到京師去居住。」
「為什麼呀？我想回陝西，李文膽說過，那叫啥衣錦還鄉。」
「這由不得你，流寇這麼有前途的工作你已經做了多年，想必手裡的錢不老少。你還是到京師購一所大宅子，跟十七八個老婆住一塊，再生個二三十個娃娃，好好過你的日子。這樣你也放心，官家也放心，對吧，你懂的。」
羅汝才想了想歎口氣道：「好吧，我都五十出頭了，回去再拉桿子干老本行也是力不從心，還得天天防官府來殺我。行了，到京師就到京師，權當早早內退，花上一半積蓄買個大四合院，過過退休生活。」
路能行笑道：「老羅你就偷著樂吧，再過幾百年你的錢只能在京師買個衛生間。」
只有李自成還拿不定，權力是男人的春藥，李自成雖然四十出頭了一臉滄桑還瞎了一隻眼睛，那是以前攻打河南時被河南總兵陳永福射瞎的，卻是腰挺背直精氣十足，這下如果簽訂了《雙二協定》這和平協議，就意味著放棄手中的權力。如果不簽，剛剛路真人的法力他是見識過了，弄不好把他魂魄一收，自己一樣落不著好。
李自成沉痛的問李巖道：「李文膽，你實話實說，我這協議要不要簽？」
李巖歎氣道：「闖王，天命不在你這邊呀。路真人是三茅祖師座下，那是蘇南茅山洞天福地出來的真仙，人力有窮盡，天命不可違。再說了，我和兄弟們跟著你造反的初衷不就是為了吃飽穿暖嗎？哪怕你不簽，路真人對兄弟們一說跟他走飯管夠，還有多少兄弟會跟你啊？」
嘿，李巖到底是文化人，不但說出了事實真相，還給路能行圓了他的來歷，路能行說他是東海之濱的得道真仙，李巖把他腦補成蘇南茅山派的祖師三茅的弟子，三茅是漢代修道成仙的茅盈、茅固、茅衷三兄弟，道教典籍中有明確記載的大神。
「那我就簽了吧。」李自成躊躇半晌，一咬牙把字給簽了，就這短短幾杯茶的功夫，老李臉上的褶子就更深了，彷彿一下子老了很多。他將《雙二協定》遞還給路能行，像在密蘇里號上簽戰敗協議的梅津美治郎一樣來個深深一躬，「路真人，這協議簽了以後，我們的安全就拜託你了。」
路能行再次懷疑這傢伙是不是穿越過來的。他把協議順手給了崇楨二，「老朱你也簽個字，雖然你們老朱家缺少基本滴契約意識，不過寫上你的名字多少能讓他們安心點。」
「什麼話嘛？我的大明子民還不是在給你打工。哼，《雙二協定》，這不是說我們兩邊都是二嗎。」崇楨二吐槽道，說著撩起面巾刷刷的把字也簽了。
「哇，這不是大明的皇上嘛？原來他也給弄過來了。」原本悵然若失的三個流寇頭子這下高興了。這人的陰暗面啊，自己落水的時候恨不得把岸上的人都拉下水。
諸事完畢，路能行吩咐他們去整頓手下，不想去關外的就地解散，願意去關外的到超人才這邊來吃飯，張飛石秀還有李定國他們指揮著流民中的精壯埋鍋造飯，一包包的壓縮乾糧卸了下來，一個個土灶搭了起來，一鍋鍋熱水燒起來，聽說以後有飯吃有活幹，原本死氣沉沉的流民營地一下子歡騰起來，華國的百姓實在啊，但凡有一條活路誰願意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