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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日久生情 【253】阿涼,阿涼 文 / 彼岸花、綻放

    阿涼一直覺得,自己是爸媽口中堅強的好孩子,儘管她只有七歲,還處於懵懂的年紀,但她的骨子裡卻比任何大人都堅強。

    所以,五歲那年,媽媽出了意外離開人世後,她沒有像那些突然間失去母親的孩子那樣痛哭流涕,或許那時候的她,還不懂什麼是離開人世,只是看著媽媽一臉安詳的躺在病床上,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她天真的以為,媽媽只是去了個很遠的地方,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直到媽媽的朋友,晴天阿姨,美玥阿姨,跡部叔叔他們先後出現在了他的家中,看著媽媽安詳的睡臉,失聲痛哭,那時的她,就站在不遠處陪著兩個剛出生不久的弟弟玩耍,聽到阿姨們的哭聲,她的心底如同被感染了一樣,眼淚一瞬間爬上了眼眶,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因為她看到她的兩個弟弟忽然在嬰兒床上大哭了起來,無論她怎麼笨拙的安慰,都沒法讓他們停下來。

    很久以後她才知道,小孩子比大人還有敏感,或許是他們感受到了大人們的悲傷,所以才會哭的那麼大聲,用屬於他們的方式安慰著大家,哀悼著逝去的母親。

    從那之後,爸爸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原本一直掛在臉色的溫和笑容徹底不復存在,或者說,他已經忘記了笑是怎麼樣了,一夜之間,三十歲還不到的父親像是蒼老的許多,特別是那雙眼裡,再也沒有了那璀璨的光芒,那令她嚮往的光芒。

    後來,得知爸爸狀態的朋友們先後來安慰他,勸他說,「幸村,未來已經離開了,你如果一直這麼下去,她也不會安心的。」

    「是啊幸村,」她聽到美玥阿姨這麼說,「是未來辜負了你,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認識了風間未來這個人,如果不是她,就不會帶給我們這麼大的痛苦了,你也像我一樣,忘了她吧,她不值得你為她如此憔悴下去。」

    一旁的柳生叔叔顯然是不認同美玥阿姨的話,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叔叔阿姨們都在歎息,未來啊未來,你為什麼要這麼早離開,拋棄屬於你們的幸福呢!為什麼你們的命運要這麼悲哀呢!

    但是無論誰怎麼勸,都沒能讓爸爸振作起來,最後,竟還是兩個弟弟的哭聲引起了爸爸的注意,他似乎這時候才想起,他還有一個女兒和兩個兒子要照顧。

    那時候跡部叔叔是這麼說的,「幸村,我不管你要怎麼墮落下去,可是阿涼和這兩個孩子還需要你照顧,如果連你也倒下了,你讓他們怎麼活!」

    那時候他第一次看到爸爸的眼神有了鬆動,抬起頭,一瞬不瞬的望著她,她抬起亮晶晶的大眼睛,同樣望著爸爸,心底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讓爸爸振作起來。

    爸爸似乎是被她的眼神震住了,似乎通過她看到了媽媽的影子,那一瞬間,她竟然看到他那個堅強的父親落下來了眼淚,也是在那個時候,她的心底也觸動起來,第一次毫無顧忌的大哭了起來,可嚇壞了叔叔阿姨他們。

    他們這才想起,這個原本活潑調皮的孩子,終究也是受到了傷害。

    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爸爸會走出媽媽離開的陰影,弟弟們會逐漸長大,她也會更加堅強!

    直到她七歲那年,家裡來了個女人,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也很優雅,是個大美人,阿涼如此想著,可是父親對她卻是無動於衷,直到他們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爸爸和那個女人吵了起來,那個女人含著淚離開,眼底是阿涼所看不懂的情緒。

    儘管她比如何孩子都早熟,儘管她要給兩個弟弟們做一個榜樣,但還是有許多是她這個年紀的小孩所不懂的!

    比如,那個女人眼底含著的情緒,是憤怒,是嫉妒,甚至是,扭曲……

    阿涼將那個女人的長相記在了心底,然而沒過多久,爸爸就出事了,醫生說爸爸病了,是操勞過度,是積鬱成疾,已經活不過多久了!

    她永遠也忘不了自己當時有多震驚,雖然醫生說的那些她都不懂,可是活不了多久這句話她卻懂!

    她已經明白了,媽媽離開了,永遠也不會回來了,那是不是表示,爸爸也要離開他們了,那她和弟弟們該怎麼辦?她不要失去爸爸,她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一個親人了。

    那時起,她每晚都躲在房間偷偷哭泣,卻永遠也無能為力,直到被爸爸發現,他安慰自己不要難過,他說我們家阿涼是最堅強的,他說,這樣的命運,何嘗不好呢!

    那是自媽媽離開後,他第一次從爸爸臉上看到了釋懷的笑容,似乎在說,這樣很好,真的很好,可是對她而言,一點也不好,一點也不好……

    沒過多久,爸爸就離開了她跟弟弟們,徹底離開了!

    當天跡部叔叔他們都在,除了難過外,他們似乎也釋懷了許多,但都默契的不在她面前提起。

    後來,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相繼出現,要帶著她和弟弟們一起生活。

    當晚,她站在家門口,站了許久,始終不願意離開,久久的,直到她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逐漸靠近,她一下子就認了出來,那是媽媽在世是養的貓貓,是她最珍貴的寵物,她也很喜歡。

    貓貓一下子跳到了他的懷裡,她很珍惜,也愛不釋手,抱著它就在院子裡睡著了。

    當晚,她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境中,她聽到有人問她,「阿涼,想不想見見你的爸爸媽媽?」

    她幾乎一秒都不曾猶豫的點頭,「想,很想很想……可是,不可能了,爸爸媽媽都離開阿涼了。」

    那人又接著道,「那我幫你去見見你爸爸媽媽好不好?」

    「可以嗎?」她很驚喜。

    那人又說,「可以!這次,你去找到他們,改變他們的結局,帶他們來到這裡,我們再也不讓他們離開了,好不好?」

    她說,「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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