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7章 局勢突變 文 / 曉雲
「回來就好。」恨無殤轉眸看向莫雪鴛，眼睛裡透出一抹深沉的，意味深長的光芒。
回來就好，這四個字聽的莫雪鴛有些心疼，莫雪鴛知道恨無殤愛自己，就算恨無殤從未這樣表達過，可她能從恨無殤的眼睛裡看出來，這樣的男人，誰捨得辜負。
翌日，莫雪鴛等人分兩路折返蜀中，莫雪鴛與恨無殤和蟠星一路，舞傾城則負責保護冷子燁，舞傾城在提出這個方案的時候，無人反對。
且說眾人披星戴月馬不停蹄趕回蜀中的時候，蜀中沈天放跟顧昱景隆等人已與洛城敵軍展開最後的殊死之戰，他們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了。
這場仗拚死搏殺的戰爭打一天一宿，眼見敵軍烏壓壓的一輪多過一輪，眾將看到的，只有絕望。
戰死沙場，或許是他們最後的歸宿了！
然則事情出現了轉機，就在沈天放大軍潰敗回蜀中城樓的時候，蟠星出現在了城樓上，且高舉虎符，命城下所有天燼和蟠龍大軍速速歸降，且收編到沈天放軍中，其餘臨月和流火將士有三個時辰逃命的機會，三個時辰後，蜀中會大舉進攻洛城！
蟠星的出現無疑是救命稻草，非但保住了蜀中還一舉奪回了洛城。
消息傳到皇城後，臨仙兒簡直暴跳如雷。
「你確定站在蜀中城樓上的人是蟠星？」臨仙兒狠狠揪起自洛城八面裡加急送信回來的士卒，怒聲低吼。
「回公主殿下，千真萬確，她手裡還有虎符！」士卒氣喘吁吁，據實稟報。
「怎麼會這樣……蟠星怎麼可能還活著！這不可能！」臨仙兒狠甩了士卒，眼底迸射凜冽寒光，那日她火燒蟠府，並無一人跑出來，若蟠星還活著，那是不是……她早料到自己會這麼做？她……早知道天盈袖死的真相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嘈雜的吵鬧聲，冷傲天甩開阻攔他的宮女大步走進內室。
「臨仙兒，朕以為你有多厲害！沒想到你連自己的人都管不好，蟠星怎麼會投敵的？」冷傲天怒聲質問。
「你算什麼東西？憑你也敢這麼跟本公主說話！」臨仙兒正在氣頭兒上，加之冷傲天語氣中的鄙夷，二人此刻劍拔弩張。
「公主，大事要緊。」美玉小心翼翼走到臨仙兒身邊低聲提醒後，轉眸看向冷傲天，「皇上，您在這個時候惹公主不快，是想讓公主連臨月和流火的大軍撤回滄海麼！」
「呵，臨仙兒，朕倒要看看，你要如何收拾這爛攤子！」冷傲天知事態之輕重，硬是忍了怒氣轉身離開。
被冷傲天這麼一鬧，臨仙兒氣血上湧。
「美玉！準備一下，本公主要親臨平陽，與莫雪鴛決一死戰！」臨仙兒粉拳狠砸在桌面上，決然開口。
因為有了蟠星的幫助，蜀中與天朝的兵力可謂是奇虎相當，再加上南昭的五十萬大軍，蜀中還略勝一籌，之前的危機已不在，莫雪鴛終是鬆了口氣。
此刻與恨無殤坐在涼亭裡，莫雪鴛難得顯露出會心笑意。
「尊主大人可找到莊奴了？」亭間石台上的絕世茶到了火候，莫雪鴛伸手欲提起茶壺，忽被恨無殤伸手攔了下來。
「水已開，但茶未潤透，還要再等一柱香的時間，這個時候，火候不能太大，否則會煮散了茶中的香味。」自皇城回來，莫雪鴛發現恨無殤變了好多，話多人也溫和，有時候還會不禁意朝自己笑兩下，每每如此，莫雪鴛便覺受寵若驚。
「哦……」莫雪鴛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其實對於炒菜和煮茶這類的，莫雪鴛覺得自己真是天賦不夠，這已經是恨無殤第七次教她煮絕世茶了，可味道還不似他煮的那般好喝。
「莊奴消失了，本尊追到皇城後便再無線索。」恨無殤淡聲開口，眉宇間透著淡淡的落寞。
「放心吧，他早晚都會出來的，只要……」莫雪鴛欲言又止，柳眉不由的一皺。
「只要他對龍經還不死心，就一定會回來找閒庭，與其四處尋他，倒不如守在這裡，現在唯一難事，就是我們誰也不知道莊奴到底變成何等模樣。」恨無殤輕聲抿唇，「至於閒挺，你大可放心，你的兒子，吃過一次虧後長記性了。」
看出莫雪鴛的心思，恨無殤輕淺笑道。
「閒挺也是尊主大人的好徒弟嘛，這功勞雪鴛可不敢獨佔的。」看著恨無殤臉上的笑容，莫雪鴛眼底閃過一抹華彩。待塵埃落定，她若能時時與恨無殤這般煮茶暢聊，便知足了。
夜漸濃，恨無殤讓莫雪鴛先去休息，自己則在涼亭裡獨坐了好一會兒。
「師兄為什麼要教莫雪鴛絕世茶的煮法？還不厭其煩的？」從小一起長大，舞傾城簡直將恨無殤看到了骨子裡，他的舉動，並不正常。
「沒什麼。」看著坐在自己面前，滿臉怒氣的舞傾城，恨無殤微抿薄唇，淡然一笑。
「是不是因為莊奴？師兄……是怕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莫雪鴛已經明確選擇了恨無殤，舞傾城實在想不出，除了莊奴這個禍患，還有什麼理由會讓自己的師兄一反常態！
「你想多了。」恨無殤端起石案上已涼的絕世茶，飲入腹內，隱隱有悲涼之感。舞傾城說中了恨無殤的心事，是莊奴，這段時間的追蹤，恨無殤能感受到莊奴的力量愈漸強大，他怕再動手時，自己已經不是莊奴的對手，所以，他想到了一個玉石俱焚的辦法……
臨仙兒抵達平陽的消息傳到莫雪鴛耳朵裡，對於這個瘋狂到變態的女人，莫雪鴛基本無語，整個洛城全城戒備。
且說臨仙兒入平陽後的第二日便親率大軍攻打洛城，連戰兩局，雙方不分勝負，兩軍再度陷入僵局。
深夜，平陽將軍府忽然傳出一陣極慘烈的嚎叫聲，有如野獸，又似比野獸還要凶殘。
房間裡，臨仙兒看著鐵籠裡不斷變化的怪物，黝黑眸子迸射出璀璨異彩。
「公主以為老夫的藥水，如何？」稚嫩卻混雜陰森的語調自臨仙兒身邊的孩童嘴裡傳出來。
「比起國師餵給月野菁她們的可差遠了！」臨仙兒冷笑著坐回桌邊，餘光掃視的籠子裡，那怪獸仍在不停變換形狀。
「沒有『苟黃』，這已經是極限，公主若不喜歡，全當沒見著便是。」莊奴欲取回桌上藥瓶，卻被臨仙兒先一步握住。
「像是這樣的藥水，國師還有幾瓶？」臨仙兒似有深意開口。
「只要公主想要，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莊奴黑眸陡閃，微微一笑。
「若將人變成怪獸，它們還會聽指令行事嗎？」臨仙兒將瓷瓶收在懷裡，眸子落在籠中昏厥過去的怪獸身上，幽幽問道。
「它們憑氣味攻擊，只要公主肯將這藥水餵給軍中將士，本國師自有辦法讓它們在戰場上所向披靡！」莊奴信誓旦旦道。
「那就……一言為定！」臨仙兒櫻唇勾起邪佞的弧度，眼底寒芒乍現。這一次，她會讓所有對不起她的人，莫雪鴛，冷子燁，包括蟠星，都不得好死！
戰鼓再次敲響，當一群長相凶殘，身形龐大的怪物從平陽城門跑出來的時候，沈天放及身後所有將士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的眼睛！
面對怪獸，沈天放再精密的陣形也無濟於事，洛城大軍潰敗回城。且說那些怪獸一路攻到洛城城外亦不肯罷休，幾欲爬上城牆，終被守城將士拚死阻擋回去！
這一仗，洛城大敗，慘不忍睹。
正廳內，眾人圍在一頭已死怪獸旁邊，細細端詳，最終將視線轉到了葉浮生身上。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莫雪鴛秀眉緊蹙，面對這樣的龐然大物，她自覺孤落寡聞了。
「從未見過……你們可還記得在東夷時，莊奴清殿裡的那些藥水？」葉浮生緩緩起身，扔了手裡的銀針細刃，肅然開口。
「記得，那又如何？」舞傾城不以為然。
「如何？這些人十有**是喝了那種藥水才會變成現在這副德行，莊奴跟臨仙兒，聯手了！」葉浮生抿唇，眉宇成川。
「臨仙兒她……她怎麼能！」聽到葉浮生這樣的推測，蟠星眼中恨意滋生，莊奴是滄海四國的仇人，臨仙兒自己更身受其害，可如今，她連自己身上的痛都忘了麼！
「糟了……這兩個都是瘋子，倘若讓他們為所欲為！後果……不堪設想！」莫雪鴛就算不說，在場所有人亦知事態的嚴重性，眼下只有軍中將士被餵服這種藥水，若哪日莊奴一高興，隨便抓個人就喂，那這偌大中原豈不毀了？
「擒賊先擒王，眼下只有殺了莊奴和臨仙兒，才能阻止這一切發生。」想到這一切因自己而起，冷子燁心中懊悔至極。
「殺他們……說的輕巧！」舞傾城冷哼一聲，且不說臨仙兒，單單是莊奴，在場所有人加起來能不能打的過他都成問題。
「本王去找臨仙兒！」看著地上的怪物，冷子燁猛然轉身，卻被莫雪鴛縱步攔下。
「王爺現在去，跟送死有什麼分別！」莫雪鴛美眸揚起，肅聲反對。
「本王就是要死，我要跟臨仙兒和莊奴同歸於盡！」冷子燁狠心推開莫雪鴛，大步跨出廳門。
「冷子燁，你站住！你是在逼我跟你一起死麼！」莫雪鴛脫口而出的話驚了在場所有人，恨無殤黑眸微閃，片刻落寞，爾後先眾人離開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