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章 絕望 文 / 星音
04.沙漠訓練-絕望
亞瑟一整晚都沒睡，阿爾和白玉影倒是睡的很熟。夜晚的風很涼;所謂沙漠，要麼熱的頭暈腦脹給你弄個精神崩潰，要麼就涼得刺骨。她坐在沙石前，看著黑漆漆的天空，一點點地變亮。朝陽，和火紅的太陽，溫度在一點一點地升高。從她這個位置能清楚的看到黑暗和光明的分界線，絕世美景。阿爾翻了個身，手肘正好打到對著天空發呆的亞瑟，她差一點就頭朝下載到沙土裡去了。罪魁禍首依然在安詳地睡覺。白玉影倒是被他們倆發出的巨大響聲吵醒了，還處於半夢半醒間。
「亞瑟？你在干什……」
白玉影一個踉蹌，在沙子堆裡摔了一跤，抓著石頭爬了起來，動作幅度太大扇了亞瑟和阿爾一身的沙子。亞瑟抹了一把臉上的沙子向阿爾身上丟去，但是卻「誤傷」了白玉影，後者又摔倒了沙堆裡，隨後繼續望著天空發呆，無視了連續打到自己身上的啥子，還不忘回答她的問題。
「發呆。」
白玉影坐在亞瑟旁邊，也對著天空發呆。剛升起的太陽照亮了黑夜，那光線太耀眼，刺得眼睛有些疼。
「沒睡？」
「你們倒是睡得像死豬一樣。」
她們就繼續拖著朦朧的意識說些不服身份，同樣不服地點的話。剛被沙子砸醒的阿爾就看到了亞瑟對著天空疑似招手，白玉影對著自己的腳丫笑呀笑的驚悚畫面。阿爾衝上去使勁搖著白玉影和亞瑟的肩，以確保她們神智清醒。然後突然停了下來，凝視著滿臉疑惑的兩人，沉重地說：「我的智商都被你們拉低了！」於是亞瑟和白玉影都挨了阿爾重重地一拳，被打醒了。
林傑到集營中心吹起了那枚響亮的哨子，所有人都在哨子聲停後不久到了，他們又開始了新的逃亡。儘管只睡了幾個小時，已經接近精疲力竭，但隊員們發誓，今天一定要走出這該死的沙漠！
沒有實物加上嚴重的睡眠不足，只匆匆地走了幾個小時，就有一批人已經經不住如此匱乏的行程，體力不支，倒下了。昨晚逃跑的時候什麼也沒帶，只剩下一些繃帶、繩索和艾葉。林傑支出相應的人數去背倒下的那批人，這樣整體的速度放緩了一些，但是目標比原本小了許多。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內臟」並沒有像林傑他們想的一樣集體出現，甚至連一隻「內臟」的影子都沒見到。沙漠裡出奇的安靜，就像只有這60人一樣。
陽光灑在沙面上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裡絕對算的上是風景勝地。
有隊員提議，先在此休息一會兒。
這方圓幾里似乎都沒有什麼可以休息的地方，都是沙土塵埃，除了風沙好像就沒剩下什麼了。隊員們只能坐在滾燙的沙面上，熱上加熱，幾乎要把人烤熟的溫度。再這樣下去只會一個接著一個地體力透支，還會有虛脫的危險，把60人全部都帶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林傑很清楚這一點。他果斷派出霍貝斯和阿爾、亞瑟一起去取水，順便採集一些仙人掌。白玉影就留在陣營裡，觀察周圍的變化。
周圍都是風沙，取水都困難，更何況是在仙人柱裡找仙人掌。霍貝斯把繃帶的一頭系到眾人圍著休息的大石頭上，帶著阿爾和白玉影向東走了半小時，回頭已經看不到大家的影子了，只有一條繃帶在風沙中晃啊晃。邊上有一小片的仙人柱，不知道裡邊有沒有摻雜著仙人掌。阿爾被派去尋找仙人掌。這一帶的仙人柱長得很密，稍不注意就會劃到手腳。而且仙人柱不像仙人掌，它不容易掰開，阿爾這種大體型的人要想些法子才能進去。好在老兵就是老兵，應變能力極強。阿爾掏出繃帶把手掌到手肘部分纏了個結實，既然鑽不過去就硬闖。硬闖果然奏效，但是似乎進來有些出不去，帶著兩棵仙人掌好像出去就更難了。很可惜這是背上兩棵仙人掌後阿爾才發現的。
遲遲不見阿爾出來的霍貝斯和亞瑟很著急，倒也沒蠢到直接闖入仙人柱「堆」裡，慢悠悠地圍著仙人柱群觀察情況。他們各自掏出一把左輪手槍，對準仙人柱群，手指扣住扳機隨時準備開槍。突然有個綠色的東西帶著一條白色的「線」飛了出來。亞瑟開了一槍，綠色的汁液和碎片濺得到處都是，只剩下一條白色的帶子隨風沙飄動。仙人掌飛出的方向走出來一個人，阿爾臉上掛著仙人掌的「殘肢」，手臂還若有若無地插著幾根仙人柱的刺，看起來非常滑稽。阿爾拔掉繃帶上的刺，用繃帶擦了擦擋住視線的碎片和汁液，然後盯著地上的綠色殘骸凝視10秒後把霍貝斯和亞瑟推進去，自己在外邊守著。
東西搜集完之後三人就原路返回。阿爾背著兩棵仙人掌，亞瑟和霍貝斯背著幾罐水，在沙漠裡緩緩地走，絲毫不趕時間的樣子。走著走著，阿爾就感覺到周圍不對勁，這路好像是變了。但是他們可是把繃帶另一頭留在了大家那裡，哪有路不對的道理。也就沒多想，繼續順著繃帶走。
可路越走越越不對勁，空氣比原來稀薄了許多，好像風沙也比原先的弱了一些。就在這時突然刮起一陣大風沙，沙子以很快的速度打到皮膚上，劃出一道道紅痕，沒有出血。這風沙就像要把人吞噬一般，又像在競爭一樣前，後各一股，把三人硬是夾著吹退了10米。阿爾覺得自己快要被風沙弄窒息了，大口喘氣還吃進了不少沙子。風沙漸漸散開，視線清晰了，他們如今居然處在懸崖的邊緣！經歷過幾場大戰的的他們知道這一定又是蟲子搞的鬼，迅速掏出搶，準備給內臟來一個出其不意。
突然山頂開始劇烈的晃動，緊接著居然開始傾斜！亞瑟一個站不穩就從斜著的山頂上掉了下去，把阿爾砸了個夠嗆，幸好阿爾186的大個子沒被砸下去。於是就形成了三人像登山一樣，一個拉著一個，上面垂下了一條繃帶的樣子。更糟糕的是，原本在懸崖上積著的沙土正在一層一層往下掉，砸在臉上非常難受，最重要的是三人又聽到了「內臟」的聲音。這次的聲音就像是3個小孩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恐怖至極。亞瑟已經有些手軟抓不住了。
「這聲音。」
亞瑟的聲音有些顫抖，不僅是聲音，身體也有些顫抖，阿爾所幸把她和自己困在一起，不讓她掉下去。
「看來得小心了，都別出……」聲。
「副隊小心，你那頭的山在動！」
阿爾的話被亞瑟的嘶喊打斷，顯然是很不爽，但也顧不得其他，現在還不是吵架的時候。三人都朝原本山崖邊的方向望去，那頭的「山崖」也慢慢回頭……
「我去！這是『內臟』的進化體嗎？」
阿爾險些開始罵它祖宗，而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反映了過來，這是和那「內臟」的同類。它與「內臟」不同的則是，有一層很厚的表皮，除了那些突起以外看起來跟沙面沒什麼兩樣，表皮從後背延伸到前胸。也許說那是殼更為恰當。後背和前胸中間的一段距離或許是空的，裡邊有三隻黑洞洞的眼睛，眼睛下方有一張可怖的大嘴。它望著背上的三隻「螞蟻」，張嘴露出一個恐怖的「微笑」，仔細數數那張嘴裡有不下300顆象牙這麼大的牙齒。阿爾的手心出了不少汗，這次是真的有些抓不住了。
就在阿爾還在垂死掙扎的時候，正上方的霍貝斯發話了。
「亞瑟，把阿爾帶的繩索扔上來！」
亞瑟在阿爾身上摸索了下，迅速把繩索拋向霍貝斯，可繩索只飛到一半就被強烈的風沙吹走了，一連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霍貝斯一臉黑線地看著阿爾和亞瑟在正下方快堅持不住的樣子，抬手一扔繩索，果然把阿爾砸了個正著。阿爾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可惜稻草就是亞瑟的頭髮。阿爾抓住亞瑟頭髮那一瞬間，亞瑟的慘叫簡直不能想像，霍貝斯再次滿臉黑線地看著這一幕發生，終於忍不住發出了吐槽。
「你們倆是……腦缺氧了還是怎麼著？」
阿爾抓住上方飄來的繩索，把它和自己所帶的綁在一起，利索地向下拋後，淡定地回到。
「只是智商差不多用完了而已。」
於是就這麼冷場了，此後霍貝斯和亞瑟一直被阿爾吐槽沒有幽默感。
三人總算是靠著繩索順利落到了地面，迅速回收繩索後就逃。說是逃也不知道往哪逃，繃帶斷了，這周圍的景物又都與原先不一樣了，只能碰碰運氣。大概跑了幾百米，詭異的聲音又在背後響起；這次追上來的是「內臟」，而且這次還不止一隻。三人都很是納悶，內臟是憑什麼追上他們的。「內臟」是以血的味道追捕獵物，但是這裡沒有血，又哪來的血腥味？
「是血腥味，可這哪裡……亞瑟你什麼時候受傷的？」
果然久經沙場的副隊長對傷口特別敏感。
「可能是剛才刮到的，急著逃跑了也沒注意。」
其實亞瑟受的是些小傷，僅僅是擦破了皮層而已。「內臟」的鼻子可真是靈敏，這點小傷哪怕是擠出一滴血恐怕都很難，又怎會有多大的血腥味。不過同類（指之前那只「內臟」的同類。）的稜角也真是鋒利，能夠劃破c隊的特質隊服。阿爾趕緊幫亞瑟包紮好傷口，後者還不忘吐槽兩句這隊服的質量，霍貝斯反駁道：「本來準備訓練時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危險，不準備動用特質隊服，就只帶了幾件而已。現在都分配給了你們。（指白玉影、阿爾、亞瑟及艾羅。）你如果不穿上，估計這隻手就廢了。」
包紮好後他們改變方向，繼續逃跑。不久後他們居然看到了斷掉的繃帶，三人默默在心裡讚歎上帝真是個老好人。白色的繃帶飄在高空，在黃沙中是那麼耀眼。順著繃帶走，一路上還是熟悉的風景，但是有一股很濃烈的血腥味隨著黃沙吹來。越往前走血腥味就越濃烈，不好的預兆。果然，終於走到了繫著繃帶的大石頭，地上一片屍體的殘害和血跡，雖然已被風沙覆蓋了大半，還能看得出應該死了不少人。亞瑟猛地坐在地上，低著頭，風沙太大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能聽出她的聲音帶著期望和絕望。
「還是來晚了一步嗎。」
阿爾也低著頭黑著臉，他的心情一定也不比亞瑟好過。霍貝斯摸了摸地上的血跡，撿起掉落在附近不遠處的一節手指。那節手指彎曲得有些異常，血幾乎被抽乾，泛著與繃帶差不多的白，被折斷處還掛著一滴血。一滴尚有餘溫的血。
「或許，我們來的還不晚。」
阿爾若有所思地望著拿著手指的霍貝斯，霍貝斯趕緊將手指扔掉，搜刮了一下沙土裡埋著的還能用的東西，比如說子彈。
「走吧，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
「追？往哪追？」
「那裡。」
霍貝斯指著不知是誰留在石頭上的一個用血寫生的小箭頭，說道。順便把剛才撿到的東西扔給阿爾一份，另一份扔給亞瑟。子彈和補給都扔在了離她不遠的地方，應該看得到才對。但亞瑟仍舊是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就像一具屍體一樣安詳。阿爾走過去試探性的拍了一下亞瑟的肩，誰知她就這麼順著力道倒在了沙面上。他把亞瑟的身體放平，還有生命跡象，看起來只是簡單的暈倒而已。但是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呢，阿爾現在也沒時間去想這些，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裡。
「副隊，現在怎麼辦。」
「背著她一起走。」
沙漠訓練—絕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