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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79章 不得不想的事(2) 文 / 鏡未磨

    蘇瑞站起身,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在薄南風面前丟了什麼,也不能丟下氣度和尊嚴。還是決定抵賴到底。

    「薄南風,你憑什麼對我這樣?怎麼?你老婆死了,想拿我抵命?」

    話將一落,薄南風已經攥緊她的衣領提上來。桃花眸子凜冽瞇著,卻含了笑,惡鬼鎖命一般:「蘇瑞,你有膽再說一個『死』字讓我聽聽?」

    蘇瑞胸口憋著氣,說不上敢不敢了,只是連一個音節也發不出。半張著嘴巴,像一條快要窒息而亡的魚。

    沒人知道她多恐懼,而不是薄南風這個像要吃人的樣子。薄南風明明近在咫尺,他的話該字字清析,聽進耳畔的時候卻沙沙的帶了雜質,她不相信他的那一下真將她打聾了。

    氣得發起抖,倔強看人:「薄南風,你是人,不是狗,別胡亂咬人。是誰告訴你江南是我推下去的?是江南,還是阮天明?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大到最後咆哮起來。

    連門外的阮天明都聽到了。

    而薄南風卻無聲無息,鬆開她,從褲袋裡拿出一塊雪白的布料,是在救護車上的時候從江南的裙擺上扯下來的。送到蘇瑞面前。告訴她;「睜開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這是江南裙擺上的鞋印,是你故意踩上去的對不對?」蘇瑞臉白,沒想到薄南風細心到這個程度,連一個鞋跟的印記都不放過。不等她說話,他已經將那塊布摔到她的臉上:「還想狡辯?蘇瑞,我沒想到你會墮落如斯。」

    轉了一圈,去拿她今日穿過的高跟鞋,她不是不承認,索性扔她面前。

    「自己比對一下,看我是不是冤枉你。」

    蘇瑞無話可說,想辯解也不能。當時那一下是用了力的撕擰過的。而江南裙擺的布料雪白,痕跡再清楚不過。

    怕到極至,反倒無所畏懼,抬起頭望向他:「是我做的又怎麼樣,你想怎麼?」

    薄南風冷笑:「行啊,好有骨氣,哥哥喜歡。」

    順手一扯,又像抓小雞似的扯過來:「不怕死是不是?那很好啊。腳賤?那就廢了它,省著再替你作死。」下一秒蘇瑞被按到沙發上,薄南風已經伸手去拉她的腳。

    蘇瑞怕起來,臉色更是慘白慘白。薄南風的血腥她見過,握到手裡,輕輕一轉,只需「卡嚓」一聲,真能將她那只纖細漂亮的腳裸擰斷。

    嚇得驚叫:「薄南風,你放開,你混蛋……」

    阮天明推門進來,幾步奔過來,阻攔薄南風下一步的動作。

    蘇瑞知道阮天明現在成了她唯一的指望了,薄南風已經被她氣瘋,即便江南沒事,孩子也一定有事,蘇瑞想得很清楚,所以驚忪連連。薄南風這樣狠,什麼事情做不出。早在她對江南出手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恩斷義絕了。求救於阮天明:「天明……天明,救我……」

    阮天明瞳孔中有慌色,死死拉著薄南風的手。

    唇齒發顫:「南風……不要……」薄南風要他做什麼,從來都是說一不二,這麼久以來,阮天明拍著良心自問,從沒對薄南風有過二心。這一次是頭一次在薄南風做出決定的時候他沒有照辦,反倒伸手干涉。

    「南風,我知道江律師這次受苦了,你既難過又心疼。蘇瑞任性,她年紀小不懂事,你就放過她這一次……」聲音滯了一下,他仍是說:「如果,你這麼傷了她,我將跟你現在的心情一樣難過。我們這麼多年,算朋友了是不是?」

    這是阮天明的心結,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以為一輩子不會說。卻在這樣一個時候,連自己都毫無防備的狀況下脫口而出。

    幾個人一下怔愣。

    蘇瑞和薄南風均望向他。

    阮天明目光閃爍了一下,不去看蘇瑞,而是坦蕩的對上薄南風的目光。他們是兄弟,有些話不用多說,只一眼,他便可以懂他。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薄南風起身扔下蘇瑞那一隻腳,看也不看他們一眼走出門,阮天明跟出來時便問了這一嗓。

    阮天明靠在酒店走廊的牆壁上,想了很久,什麼時候對蘇瑞動心的?

    他們三個人的相識,像極了一首音樂的單曲循環,有一樣的旋律和節奏。蘇瑞救了薄南風的命,而薄南風為他出生入死過。他們都是恩怨分明的人,於是就那樣把別人給予的好死心踏地的銘記於心,如果可以,願對彼此好一輩子,來報達那段恩情。

    他認識蘇瑞的時候,蘇瑞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初時就是這麼一個任性的大小姐,可還是打動了他的心。喜歡一個人,有的時候可以不問好壞,只看中一種感覺,簡單到連自己都不可思議。即便她在他的面前時而會無理取鬧,寬容得卻從不覺得勉強。人就是如此,對喜歡的人可以無限包容,好的壞的看在眼裡都很快樂,像是童年美好的童趣,是種極為簡單的快樂,發於心。

    連阮天明也承認,蘇瑞是有大小姐脾氣,可也率真,而且敢作敢當。那個時候的阮天明跟在老爺子身邊,一日一日的看著她,便漸漸的喜歡上了。

    可他沒跟任何人提起過自己的心意,知道蘇瑞喜歡的是誰,心裡面就只有那一個男人。為了薄南風,她連死都不害怕,不是深愛是什麼?

    知道自己今天給薄南風出了一個難題,這次是讓薄南風徹徹底底的為難了,他真的不想難為他,可是沒有辦法。

    薄南風氣壞了,即便是對蘇瑞,也什麼事都做得出。他知道江南受到傷害,薄南風有多痛心。因為薄南風想要傷害蘇瑞的時候,他也是恐懼而心痛的。

    但他這樣對薄南風,就不算是個人。

    薄南風回到醫院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一隻手臂不敢開快車,而且疼意已經泛上來,額角生汗。更難耐的是心裡,薄南風覺得難做,鮮少這樣躊躇不定過。蘇瑞傷害了江南,他不能姑息,可阮天明跟他兄弟情深他更是不能不顧及……

    宋林愛和孫青沒有離開,一直陪在病房裡。

    薄南風不回來,江南也睡不著,就靜靜的躺在床上一直等他。

    孫青的電話驟然響起,當下安靜的環境中顯得突兀。

    宋林愛顫了下,下意識說:「嚇死我了。」

    孫青從包裡摸出電話,是方青山打來的,毫不猶豫的掛斷,並關了機。

    宋林愛一猜就知道是誰,問她:「你家方青山?你們怎麼樣了?」

    孫青坐到椅子上,百無聊賴:「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懶得答理他,天天去我們家樓下纏著,煩死人了。」

    「他家裡人什麼態度?就沒說要教訓教訓他?」

    「說了,昨天晚上我婆婆給我爸打的電話,說今天要來我們家坐坐。我爸說我今天沒時間,他們就定在了明天。」不奢望能談出什麼結果,她那個婆婆一直護犢子,全家人幾乎都那樣,要真說起方青山的不是,不信他們會心平氣和的不翻臉。想起別的,跟宋林愛說:「那天我們去教訓那個賤女人,黃宇不是後來趕去的,那個女人看來是跟方青山說了。所以方青山現在一直以為我搭了一個高富帥呢,見面就對我冷嘲熱諷,問我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一個人。正好,我也不解釋,讓他以為去吧。把我逼極了,我真在外面找一個,又不是沒追我的人。」

    宋林愛笑了笑,說:「孫青,你真長本事了。」

    此時病房門打開,風塵僕僕的薄南風進來了。

    刻意放輕手腳,擔心江南已經睡著了。

    孫青轉首望過去:「啊,薄南風,你回來了。」

    江南也坐了起來,眼波泠泠,一片清水般問他:「你怎麼才回來?」吊著個手臂就四處跑,好像已經做完手術很久了,真當自己很頑強?

    薄南風本來落腳都不敢太重,見江南坐了起來,鬆一口氣,撇了撇嘴:「怎麼那麼不老實,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看向宋林愛和孫青:「今天麻煩你們了,時間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江南這裡有我就行了。」

    宋林愛和孫青本來就沒打算回去,指望薄南風怎麼行,他的手臂下午才接上,也需要別人照顧。今天都折騰乏了,就他們年輕人還有點兒戰鬥力,晚上就連江爸爸江媽媽過來,都被她們給打發回去了。

    孫青過來叫薄南風:「你還是回你的病房裡休息吧,你的手臂也經不起折騰。」

    宋林愛說:「是啊,去休息吧,江南有我們兩個就行了。」

    薄南風不走,已經坐到江南的病床前。問她:「還疼不疼?」

    江南一副乖巧的樣子,蹭了蹭他的手掌心:「不疼。」

    「嗯。」薄南風淡淡的應。

    想跟她說起蘇瑞的事,江南這樣聰明,懷疑她也隱隱猜到幾分了。想說他現在還沒有辦法,不是對蘇瑞下不去手,而是他和阮天明實在兄弟情深,因此他實在顧念,不想在他的心口上擰一下。那種疼是什麼滋味,薄南風很清楚,可以說沒人比他更清楚,他才刻骨的經歷過。知道那疼痛的滋味對所有有情有義的男人來說,一樣可怕。

    他想起從蘇瑞的房間裡出來,進電梯之前阮天明給他的答案。

    他說:「好像已經很久了,估計是太久了,我也不確定,好像是在她十四五歲的時候開始。」

    薄南風的太陽穴跳動的厲害,像要爆裂了一般。二話沒說的進了電梯,也不看他,直接下到底層。

    蘇瑞十四五歲的時候,阮天明不過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還沒有現在的他大。那時候的男人若安靜的喜歡上一個女人是很純真的感情。但如果許多年的時間過去了,沒有說出來,卻也沒有改變過,那就說明是真的喜歡,已經喜歡進心坎裡。只要能看著,得不得到,說不說出,都不覺得有什麼。薄南風就想,現在的阮天明跟他一樣,是走火入魔了。

    這個時候只怕沒人比阮天明更加的左右為難,進退維谷。

    喜歡一個人沒有辦法,其實阮天明也不想跟他唱反調,畢竟這些年從來沒有過。所以,阮天明心中的苦觸,薄南風懂得。既然懂得了,就不能裝作不知道的肆意而為。

    離正揚從來醫院到現在一直沒有離開。

    薄南風出去時,他一個大男人不好膩在病房裡,看過一眼就去外面抽煙,吹冷風,仿似呆在這裡心緒就能平和一點兒,即便什麼都做不了,至少不會無所適從。

    這會兒薄南風回來了,叫他過去休息。

    「我找人幫你調了病房,就在隔壁,沒什麼好擔心的,快過去休息吧,醫生說你這樣的也需要休息。」又看了眼江南:「不用擔心,有我照顧著。」

    他今晚不走了,就是打算留下來陪床。

    薄南風不動彈,江南推了推他:「你快去休息吧,我也困了。」

    薄南風就說:「那你睡,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宋林愛「噗嗤」一聲笑起來:「薄南風,要不要我們先退出去,你給你老婆講個睡前故事先把人哄睡著了,我們再回來?」

    林樂接到宋佳佳上班的通知。

    盛妝打扮後雀躍出門。

    宋佳佳在大富豪的門口等她,看了下時間,在那片燈影下悠悠打轉。

    覺得任務來的有點兒急,本來黃宇說要給林樂物色一個「極品」,但他所謂的「極品」什麼樣,手下的人也不好說,不能走馬燈似的看,得細細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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