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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340章 不是那樣的(2) 文 / 鏡未磨

    低聲的說:「正揚,今晚對不起,你不要往心裡去。」

    離正揚真沒將她今晚的異常反應放心裡,業界裡打滾的,誰都有極度不順心的時候。真覺得是同世界反目的,再想起身上的哪一宗就都不順心起來。那時的感受跟要瘋了真的沒有什麼區別,小小的發洩一下實在算不了什麼。叢錦做為一個女人,沒有歇斯底里,嚎啕大哭,已經很是不凡了。

    若說讓他放進心裡的話,反倒是鍾笑的那一句。

    連一個僅是萍水相逢的外人都一眼看得出,是不是全世界也都看出來了?實際上他和叢錦的戲演的並沒有那麼天衣無縫?只是沒有人肯說破,他們自己便認為做得妥帖周到,無懈可擊。其實並不是那樣,而是太多人都看出來了,只是這個大環境一直以來遵循一個利益至上的法則,因為門當戶對,各有所取,所以就被稱作是天作之合?實則感情是什麼東西,早被現實又無奈的摒棄了。

    離正揚沒想到他生活的圈子已經變得這樣墮落,連真感情都要失去了。一直就覺得不堪,只是沒想到這麼不堪。

    忽然跟叢錦沒有太多的話講,打著方向盤告訴她:「我在駕車,以後再聊吧。你累了一天,早點兒休息。」

    叢錦心臟一塊地方馬上就空落了下去。以為自己這又是犯了怎樣致命的錯誤。

    握著電話愣愣的:「那好吧,你慢點兒開車,也早點兒休息。」

    一直以來叢錦處處比叢瑤強出很多,不論哪一點隨隨便便拿出來就可以秒殺她。在叢瑤的面前,她一直優的活著,像一隻真正的白天鵝。而叢瑤不論再怎麼變化,都改變不了是一隻醜小鴨的命運。所以她一路走的高調,用俯視的眼睛看她,樣樣優秀而優越。就連嫁人也是,剛一回國,就和離正揚這樣的人扯上關係了。她以為自己要一直沒有懸念的勝下去,像是老天的有意青睞。而轉眼間,老天又像是變了心,開始偏向叢瑤那一邊,她隱隱覺得,自己這一次或許要敗給她。

    叢錦將電話握在掌心裡,很緊,指甲摳到肉裡也很痛。

    只心是麻木不仁的,像是償不出味道。

    等秘書一進來,鍾慶豐便讓他去辦出院手續。這些日子,他住的明顯有些煩了。

    秘書遲疑:「鍾總,你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不到出院的時候,為了你的身體著想,還是再住幾天吧。即便這樣,也不耽誤什麼工作。有什麼事情我會及時向你匯報,放心吧。」

    鍾慶豐根本不聽勸阻,告訴他:「去辦。」

    秘書只得點點頭:「好,我馬上去辦。」

    一出來,走廊上遇到宋林愛。這幾天宋林愛一直來這裡照顧,和秘書碰過幾次面,也有些熟悉了。看到人打招呼:「你好,過來了。」

    秘書看到宋林愛,像見到救星。隱隱能看出這個女人在老闆眼中是不同的,幾次看到前一刻鐘慶豐還面色尋常,跟平時幾乎一模一樣。等宋林愛一走,當即就變了,什麼東西都忍不下去,若有似無的寫到臉上去。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的影響一個人的心智,由其鍾慶豐這樣的,更不容易。所以更說明她是不同的。

    就跟宋林愛說;「我們鍾總要出院,讓我去辦出院手續,但我想他那個狀況可能沒辦法出院,傷口都沒有癒合,要不然你去勸勸他。」

    宋林愛聽罷一愣。

    「什麼,他要出院?為什麼?」

    秘書大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只說:「這個我也不清楚。」

    宋林愛推門進來,鍾慶豐正靠在床頭上翻一本書。自然不會是閒書,像是一本科普類的東西。

    聽到開門聲,看了一眼隨即低下頭,跟沒看到無異。不是他想這樣,卻次次都是如此。即便他說了什麼,宋林愛也只會視而不見,盡心盡力的照顧,一心只想報達他的「恩情」,然後兩不相欠,又一拍兩散的。

    她這樣簡單又執著的意圖鍾慶豐看的很明白了,並非真想要她的報達。如果她只是這麼想,那就算了。他收受的也不痛快,沒必要彼此找不自在,本來她也不欠他什麼,一直以來都是他欠她的。

    沒想到宋林愛走近來,問他:「為什麼要出院?我問過了,醫生說你還得住一段時間,現在不能出院。」

    鍾慶豐放下手裡的書,抬起頭靜靜的看了她一眼。

    鉤著唇角,帶點兒自嘲的味道。有些感受遠比傷口的疼痛還要難受,是可以讓人痛不欲生的,這個我們都知道。這一刻他深刻體會了,覺得難過,那種難耐讓他很不喜歡,所以馬上終止罷。

    「出院了,大家豈不是都痛快。我知道你每天來這裡,心裡定然很不舒服,怎麼個勉強法就更別說了。而你這樣,我看著也不會有多自在。何必?其實你什麼都不欠我,說到底是我欠你的,沒必要這樣一股腦的想要還清了,非要自己一絲愧疚都沒有,本來就算不上什麼事情。就算是看到一個陌生人遭遇到這樣的事,我也會出手。你出於這種心態的照顧,我不認為是照顧。」

    跟有意來折磨他又有什麼區別?鍾慶豐這樣的男人自來難打發,所以捱到今天,已經是極限了。她每天那樣不聲不響的,連空氣都窒息了,就跟有一雙手狠狠的掐著他的嗓子,勒緊再勒緊,喘息都難。

    她想將帳算得大清,他還不想給她這樣的機會呢。

    預算一下時間也知道是秘書出去的時候和宋林愛遇上了。只怕那一端還在等消息,想也沒想,拿出電話打給秘書,聲音冷下來:「馬上去辦手續。」

    秘書嚇了一跳,聽出電話裡鍾慶豐是動了怒。什麼都不敢說了,只得應承。

    鍾慶豐掛斷電話,扔掉一邊下床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手下人自會撿有用的幫他拿回去。去拿衣服,就準備換下來。

    宋林愛站在室中沒有動,不想他這麼固執。看樣子出院的意義絕。只見鍾慶豐抬手拿衣服的時候,眉頭驀然擰緊,看來是帶動了傷口,疼意迸發出。

    走到他身後,提高一點兒聲音:「你真的不能出院,你這樣只會讓病情加重,到時候更會影響工作。」

    鍾慶豐不吭聲,已經把衣服拿了下來。背對她:「我要換衣服了。」

    宋林愛歎口氣,再一次說:「不管怎麼樣,你現在一定不能出院。如果你覺得我來醫院,影響到你的心情了,那我可以不再來。只是傷口沒有癒合,身體也是你自己的,我希望你慎重。」

    說完就要走。

    鍾慶豐轉過身一伸手,驀然拉住她。這一下的動作更大,傷口硬生生的疼了下,比剛才劇烈的多,估計傷口真的裂開了。顧不上管,鍾慶豐嗓音有些沙啞的說:「你覺得我這樣是因為不想見到你麼?你怎麼不以為,是因為我太想見到你了,見到後卻只能看你一副極度想要兩清的模樣而心堵呢?」

    感覺到宋林愛的身體震了下,喉結動了動,接著說:「我也以為女人是可有可無的,畢竟這世上根本不缺女人。可是,這些日子我恍然間像是懂得了一個道理,發現其實不對,總有那麼一個人是無可取代的,就算這世上女人再多,可都不是她。如果不是再相遇,這個道理只怕我還要晚懂得一些。這些天我每時每刻不想你來看我,可盼來了又怎麼樣,你不跟我說話,不對我做任何的表情。我知道你怎麼樣,當成負擔一樣,只想快點兒還清,然後躲得我遠遠的。畢竟我這麼讓你厭惡。我雖然什麼都懂,這是我應得的報應,怪不得誰,可我仍舊抑制不住心裡的難過。」

    宋林愛不驚是假的,心裡早已驚成了一團,雖然臉上面無表情。沒想到鍾慶豐會說這樣的話,真不像是會從他嘴裡聽到的。只是亂,心裡亂得沒法思考。

    一下抽出胳膊極速往外走,這些年遭遇的背叛太多了,聽到的謊言也實在太多。早就嚇怕了,已經很難再去相信一個人。唯怕傾心付出之後,又是一場鬧劇,一場鏡花水月,一切都是假的。她再受不了那樣的折騰和傷害,又怕又累,心中四下都是疑惑。對任何真心的狐疑和彷徨,甚至覺得這天下實則是沒有什麼真心以對的。

    多麼可怕又悲情的事,現在的她就是那個軟體蝸牛,軟軟的,經不起傷害,只怕縮進殼裡過活。

    為什麼要跟她說這樣的話?那個女人呢?不是有人很關心他在意他,何必還要耍這樣的手段?

    有些忍耐不住,給江南打電話。萬不得已,若不是真的難受,不會想要打給她。就怕說露了嘴,所以這兩天即便江南打來,她也會按斷,然後以各種理由搪塞,發信息說她很忙,生意火爆,不能因為聊天這種事而耽誤了掙錢。

    江南笑嘻嘻的,當然理解她。宋林愛自己買了房,現在還在分期付款,壓力山大,不想鬆懈也能理解。

    這一次卻主動打了過去,有些喘不上氣來。想笑,還是拚命的掉下眼淚。

    「江南……」輕輕一句話,便哽了喉。

    江南在跟秦涼頭碰頭的吃冰淇淋,聽到宋林愛聲音濃重,停下來,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哭了?」

    宋林愛放肆的哭起來。

    嗚咽著:「嗯,我心裡難受。」

    江南放下勺子,緊張不已:「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宋林愛抹著眼淚,隱忍的那樣辛苦,可知道江南的痛比她沉深一萬倍。只說;「我被人給搶了包,這一個月的積蓄都被搶走了……」

    江南安慰她:「錢被搶了還能掙,人沒傷到就很好。以後注意點兒,就當這一次是破財免災了。你報警了麼?」

    「報警了。」

    其實上一次的那個歹徒當晚抓到後,第二天就全招了。已經瞄她很久了,把她下班的時間和路線都摸得很準,早跟了一段時間。那一天她正好走晚了,給了歹徒可趁之機,決定下手……

    兩個人說的明顯不在一個點上,可是這樣安慰一下,有個人說說話心裡總算好受一些,漸漸不那麼堵了。

    又聊了好一會兒,才掛斷。

    秦涼本來給江南留了一半的,可是她這通電話講的時間太長了,等不起她,都要化掉了。他便一個人全解決了。

    江南收起電話,再反過頭吃。當即皺巴著眉毛抱怨:「你怎麼全吃了,不給我留點兒?」

    秦涼吧嗒著小嘴巴:「誰讓你打個電話這麼慢,我不吃也是化掉。」

    江南很鬱悶:「你這樣太不夠意思了,時間又不久,怎麼會化掉。我再去拿一個吧。」她還沒有吃爽,剛站起身,想起來冰箱裡沒有了。垮下臉;「沒有了,怎麼辦?」

    出去買太不方便了,還得駕車出去。

    秦涼給她出主意:「給我爸爸打個電話,反正他要回來了,讓他捎些回來。」

    江南一顆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似的:「我不敢,要打還是你打吧。」誰不知道秦秋彥最不喜歡小孩子吃零食,冰淇淋也算吧?要是讓他知道她整天這麼帶壞他的孩子,非氣壞不可。

    秦涼倒覺得,秦秋彥分明就什麼都知道。也就江南自認為自己作奸犯科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的,她太不瞭解他爸爸什麼人了。一隻眼睛都能看出誰的心裡有鬼,所以有種其實他是縱容她的嫌疑。才想讓江南打這一通電話,定然要比他好用。自打江南住進來了,秦涼明顯比以前多吃很多的好東西。以前這些東西就算是鍾笑替他求情,在地上打十八個滾,秦秋彥連眼皮也不會抬一下,更別說妥協了。秦涼覺得他沾了江南不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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