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胸口上有抓痕 文 / 伊甸園主人

    兩人一直微信到凌晨1點，洪萍似乎有些意興闌珊，就放下手機先睡了。

    第二天是農曆臘月23，民間俗稱的小年夜，再過一個禮拜就要過年了。這幾天已經可以在辟里啪啦的鞭炮聲，稀稀落落地從大街上、小巷裡傳過來，幸好寒假正式開始了，否則晚上睡不好，白天上課就遭罪了。

    吳曉照例起得有點早，生物鐘暫時還沒有調整過來，雖然昨天和洪萍聊得挺晚。他套上一件羽絨服，南方的冬天室內沒有暖氣，大廳裡又沒有空調，所以感覺寒冷異常。門口擺放著一雙大紅色的高跟鞋，就像妻子的大波細腰一樣性感，看來妻子昨晚還是回來的，只是他睡得沉沒發覺。

    等吳曉蹲完馬桶，做好早飯，兒子天天就揉著小眼睛，從臥室走出來，迷迷糊糊地喊了聲爸爸，然後也開始洗漱。

    天天一晚上沒見到媽媽，就去主臥室把媽媽拉了起來。蘇曉芳耐不過兒子的胡攪蠻纏，硬扛著睡眠不足地疲憊，走到飯桌旁和兩父子一起吃早飯。

    吳曉瞅了眼妻子，見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慵懶模樣，其實倒顯得更加性感，尤其是身上只披了件低胸吊帶睡衣，似乎是準備隨便吃點然後再回去接著睡。

    自從上次在衛生間裡狂歡後，吳曉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碰她了，妻子見吳曉對她依舊冷冰冰的愛理不理，也就放棄了再用那些小計謀，反正兒子在她手上，吳曉不可能輕易地離她而去。

    吳曉今天做的是煎蛋炒麵，油放的不多，吃起來不膩口，天天吃了滿滿一碗還想吃，妻子一看正好，就把自己那碗挪過去，讓給天天吃，自己則起身要走。

    吳曉突然拽住了妻子柔滑的手臂，他發現了妻子胸口有三條紅紅的抓痕，其中有兩條在左胸，還有一條從白嫩的頸部開始，彎彎曲曲一直漫延到大柚子的深處，如果剝開她的睡衣，終點很有可能落在那顆紅色蓓蕾上。

    盯著妻子沒有戴胸罩的豐滿上圍，吳曉偷偷嚥了口唾沫，下半身的血液瞬間就被加熱，但這會兒不是思考男歡女愛的時候，等妻子疑惑地回過頭，他質問道：「你昨晚去哪裡了，胸口怎麼會有紅色的抓痕？」

    「什麼紅色的抓痕？」妻子顯然自己都沒注意到，一低頭才恍然大悟，但是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既想耐心解釋，又覺得我憑什麼告訴你，你管得著嗎？

    猶豫了下，妻子並不想和吳曉撕破臉皮，畢竟這半年來她付出了很多，辛辛苦苦學做一個合格甚至優秀的媽媽、妻子和兒媳婦，努力了那麼久，或許只需要一次小小的爭吵，就能把慢慢癒合的傷口，重新撕裂的鮮血淋漓。

    「可能是我昨天晚上做惡夢了吧，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有抓痕的，太不小心了，天天，你可不能學我喲，要保護好自己！」

    天天還沒來得及回答，吳曉就把目光聚焦在妻子的手指甲上，逼問道：「如果是你自己抓的，那指甲縫裡怎麼沒有皮膚屑，而且你的指甲細長，胸口的抓痕卻顯得粗大，明顯是男人抓的！」

    妻子被吳曉問倒了，她知道丈夫其實並不笨，相反，他日常生活中觀察細緻，以前之所以人在與不在沒什麼區別，那只是因為他不想說，或是當著旁人的面不敢說。

    話說到這份上，妻子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與其絞盡腦汁找借口，乾脆還是逃避來的簡單有效，但願過幾天吳曉就會把這件事忘了，不會再追究下去。

    但是妻子想站起來，卻被吳曉死死摁在了椅子上，她細嫩的手腕幾乎被弄出血來，「今天你要不把事情說清楚，這個年我們就不用過了，要過就各過各的，你去找別的男人吧，我跟天天過！」

    妻子手上吃痛，又當著兒子的面，火氣一下子就躥上來了，她本來就是潑辣刁蠻的性格，大學裡千人愛慕萬人追，更是把她捧上了女神的地位。後來鬼使神差的嫁給吳曉，他不但不懂得感激，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的生活作風說三道四，甚至鬧上法庭，他真以為是大帥哥呢，還是大款官二代？

    「烏龜王八蛋，你給我鬆手！說我去找男人，你呢，你沒找女人嗎？」妻子突然翻臉，把在一旁靜悄悄吃炒麵的天天嚇了一跳，筷子丁冬一聲，掉在了地上。

    妻子的反問，讓吳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確有別的女人，法律上他和妻子仍舊存在夫妻關係，但是洪萍的出現，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也改變了他對婚姻的態度，最後洪萍在王大海的「撮合」下，又變成了他的女人。現在好了，妻子有外遇，他也有別的女人，等於是扯平了。

    「既然我們心裡都有了別人，那我們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了，離婚吧？」吳曉說完這句話，就有點後悔，兒子就夾在兩人中間，聽到離婚兩個字，眼淚一下子就奪眶而出，他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爸媽吵架。

    妻子看也不看天天，打開天窗說亮話，直言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就知道你打從開上了進口奧迪，眼中就沒有我們母子了，那行呀，離婚就離婚，但是天天歸我！」

    吳曉沒有料到妻子當著兒子的面，竟然信口雌黃，白皙的臉龐上看不到哪怕一絲絲羞紅，再怎麼說一開始是妻子先有了外遇，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還不只王大海一個，沒想到她惡人先告狀，把離婚的全部責任推向了自己，她反而是無辜可憐的一方。

    吳曉輕輕拍了拍天天的腦門，讓他先回自己的小房間，炒麵等會再吃，但是妻子抱著天天不肯放手，胸部不斷上下起伏，快要爆炸了似的。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但是天天一定不能被你帶走，天天是我們吳家的人，老爸老媽他們二老最疼的就是天天。」

    「這個我不管，天天還是我身上的肉勒，憑什麼就是你們吳家的啦，你們吳家有什麼好，離開你們吳家之後，天天會有一個更好的生活和學習環境！」

    沒辦法，吳曉暫時選擇了妥協，一來他覺得和妻子爭不出一個結果，二來，怕對兒子不利傷害了他幼小的心靈。

    小年夜這天中午，本來一家人應該團聚在一起，聊聊家常，吃吃菜，開心才對，可是吳家的這頓飯，冷清的像是在冰窖裡，只聽得到老爸粗重的喘息聲，和老媽一陣又一陣的歎息。

    三個人萌生不響，任憑飯菜變冷變硬。二老見不到小孫子，根本就提不起一丁點兒食慾，一想到小孫子有可能永遠離開他們吳家，跟著兒媳婦去一個不知道在哪裡的地方，二老心裡就跟紮了一捆繡花針似的，連呼吸都覺得隱隱的痛。

    老爸脾氣不好，瞥見吳曉一副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熊樣，就破口大罵：「你個不爭氣的，連自己兒子都保不住，你還有臉回來吃飯，還不如去大街上討飯算了，那裡會有人可憐你的！」

    吳曉心頭上也憋著一口怨氣，妻子的強橫一如從前，他以前不做抗爭那是因為在乎妻子，同時也不想把家庭氛圍搞的不和諧，現在呢，他強烈地想要報復妻子、懲罰妻子，可是他被妻子抓住了軟肋，因為他和洪萍的曖昧關係是硬傷。

    老媽見小孫子沒著落，轉眼間他們倆父子又要內鬥了，急忙圓場道：「老頭子你幹什麼，吳曉又不是故意的，我看他呀，這兩天一心放在工作上，難免忽略了家庭，忽略了曉芳的感受。老媽呢還是那句話，勸和不勸分，有什麼問題能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呢就再慢慢商量，總會有辦法的。」

    「怎麼個解決法？他都把人家母子氣跑了，人家還會跑著回來求他原諒嗎？反正你要是把孫子給我弄丟了，我就不認你這個混賬兒子！」

    老爸的話說得太難聽，好像責任都是他吳曉一個人的，吳曉把筷子拍在飯桌上，反駁道：「那個女人晚上背著我，偷偷的和別的男人睡，她不來求我，我會原諒她？告訴你們，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她！」

    老爸猶自不相信：「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別瞎嚷嚷，嚇跑了她們母子，你打算做一輩子光棍是不是？」

    吳曉心忖你是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吃香，但是問我索要證據，他也不是沒有，上次鬧上法庭，有幾張電子照片一直保留在手機相冊裡，既然他們要證據，自己也就豁出去了，那種不要臉的女人，還在乎她的形象幹什麼呢。

    老爸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小照片，似乎看不太清楚，扭頭讓老太婆取來了老花鏡，戴上再看，終於被露骨的圖片，嚇得目瞪口呆，他的確沒瞧見過這類暴露的男女圖片，更重要的是女主角就是他兒媳婦，那個在他們二老面前，打扮的端莊賢惠，在兒子面前，盡量表現出濃濃母愛的年輕婦女。

    老媽見老頭子一下變傻了，也湊過去要看，才看了一眼，就又連忙坐回去，連聲念叨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曉芳怎麼可以這樣，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