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道境 文 / 弓良
徐森繼續說道：「當密靈咒產生的虛像與我本體合二為一時，我有種身體已經變成由道力組成的感覺，神念更是在那一瞬間與天地契合在了一起。雷箭從我指尖湧入身體的能量，只是在我身體裡遊走一圈，然後又重新回到了天地之間，並未對我造成傷害。等我從這個狀態退出來時，雷箭已經消失了，我想可能是重新變回了天地之間的道力了吧。」
炎涼和落血同時動容：「你有神念與天地契合的感覺？」
徐森沒想到兩個聖境強者反應竟然如此激烈，有些錯愕的點頭道：「就那麼一會兒。」
炎涼和落血相視苦笑，炎涼滿臉羨慕的道：「你可知你所謂的這一會兒，是多少聖境強者夢寐以求的一會兒啊。團長大人閉關170餘載，至今未曾出關，所為的，可能就是你這一會兒。」
「啊？170多年？」這回輪到徐森吃驚了，烏妙妙則緊握著徐森的手，臉上充滿了自豪！
炎涼看著一臉震驚的徐森，歎道：「別不相信，你可還記得切磋之前提及的道境？」
徐森當然記得，當時他還就道境的問題向落血請教過，落血則讓他切磋過後問炎涼。此時舊事重提，徐森當即說道：「何謂道境，還請炎涼前輩詳細見告。」
「好，那我就從除靈師的境界開始說起吧。」炎涼緩緩說道，「如果要把除靈師分境界的話，高級除靈師以下，都是學徒境界，是以用為主。直到達到宗師境界，領會了道的規則，才算是登堂入室，初窺門徑，這一階段以創為主。到了聖者境界，對道的規則使用已到了爐火純青、超凡入聖的地步，以悟為主。這時開始探索道的本源，一旦掌握並突破，就進入了道境，以合為主，道就是你，你就是道。」
徐森聽的心裡直吐舌頭：「高級除靈師不過是個術法的高級學徒，這話要是讓那些一直奔著初級除靈師努力的學員們聽到，不得抓狂啊。」
炎涼繼續說道：「從除靈師出現在這個世上，目前所知的最高存在就是聖者。有些聖者已經強大到了需要仰視的地步，讓人產生神仙也不過如此的感覺，比如符、咒二聖。其實他們也只是達到了聖者的巔峰，與道境仍有一線之隔。」
徐森奇道：「那為何我從未在典籍中見過關於道境的闡述，我師父也沒有和我提起過？」
「道境一直在達到聖者境界的除靈師之間口口相傳，並未記錄於任何典籍之內。你師父天縱之姿，不到四十歲就達到了聖者境界，但是他一直獨來獨往，又不加入任何宗派世家，可能未曾聽聞也未可知。況且他即使知道，你未到聖者境界他也不會說與你聽，那只會增加你對修煉之路的艱難感，於成長不利。」
徐森點點頭，炎涼說的很有道理。在經海樓的實力顯露之前，世人一直認為這世上只有孫大聖這一個聖境強者。孫大聖心中雖然未必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在沒有和其他聖境強者交流過的情況下，確實有很大的可能不知道聖境的存在。
「真的從來沒有人達到過道境嗎？既然知道達到道境時大概是個什麼樣子，還沒有人成功過？」徐森有些難以置信。
炎涼搖搖頭道：「從未聽聞有誰真正達到過這個境界，因為說出理論是一回事，能否做到則又是另一回事了。」
炎涼說的這個道理其實很容易明白。所謂知易行難，就好比一個優秀的教練創造了一套高難度的動作，他知道完成這套動作所需要的一切條件，甚至能指出練習的關鍵點在哪裡，但是他自己卻做不到。原因很簡單，因為他自己不具備練習這套動作的身體條件，要完成他的設想，只有等待那些有天分，還要在適合時間開始鍛煉的人才行。再比如一些在某些領域特別精深的人，他設想出了一些可能存在的情況或理論，但是否正確，則需要留待別人去驗證了。
道境這個存在，就是這樣的情況，雖然很多聖者都憑修煉的經驗，猜想到有這樣一個境界存在，但是卻沒有人真的達到過，曾經達到了聖者境界極限的符咒二聖，也是望道境而生歎。或許，曾有過這樣的絕世強者出現，不過這樣的人早已看破了一切，得證大道之後又怎會輕易在世人面前顯露。即使如孫大聖這樣的聖境強者，也是在不知道隱世山有經海樓這個強大後盾的情況下，才在知曉靈類圍攻隱世山時趕來相助，讓世人知曉了其聖者實力，進而名動天下。如果他知道了衛道團的存在，他還會出現嗎？可能也會像大多淡泊名利的除靈師一樣，一心修煉，與世無爭，默默無聞直至終老或得證大道。
炎涼對道境的描述，讓徐森和烏妙妙的心中湧起了無數的念頭、無數的猜想，一時都陷入沉思之中，不再言語，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落血卻在此時淡淡說道：「徐森，團長大人很看好你！」
徐森一愣，有些錯愕的問道：「看好我？看好我什麼？」
落血還是那冷淡的表情：「九年前，團長大人就認為你是當今聖者中最有可能達到道境的人，不是因為你的實力強大，而是因為你小小年齡就達到了聖者境界，雖不敢說絕後，但絕對是空前的。而且你對道力還有異乎尋常的靈悟，那招蝴蝶之翼，讓許多進入聖境多年的老牌聖者都感到汗顏。不過僅憑這些，我並不相信你就更有可能進入道境，直到剛才知曉你如何空手化去炎涼的第三支雷箭，我終於相信團長大人沒有看錯，你確實是擔當那個重任的最佳人選，那十年之約，並沒有白費。」
什麼重任？什麼十年之約？落血的話，讓徐森和烏妙妙都是一頭霧水。尤其是重任這個詞，讓烏妙妙心裡產生了一股不安，因為重任通常都意味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