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七十三章 關於十年之約 文 / 弓良

    看出了徐森和烏妙妙的疑惑，炎涼直接說出了答案。

    「團長大人猜測鏡魔即使沒有到道境，也已經達到了聖境級別的極限。團長大人認為你最有希望擊敗鏡魔的，就是你。當然，不是說現在，而是說將來。」

    聽到是這個重任，徐森接道：「鏡魔與我師父有宿怨，單憑此點，我與鏡魔早晚就必有一戰。不過我很好奇，炎涼前輩說的團長大人又是根據什麼猜測鏡魔的實力的呢？」

    「徐森，有一個消息我要告訴你，你要有所準備。」

    炎涼互轉鄭重的語氣讓徐森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之感。

    「你昏迷之後，我們收到了一個確切消息，在與鏡魔一戰中，烏老大戰死，你師父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什麼！？」

    看到身旁的烏妙妙聽到烏老大時神情一黯，徐森知道消息是真的！

    炎涼繼續說道：「你師父不到四十歲就晉入聖境，除了你這個更天才橫溢的徒弟，他也是聖境強者中的佼佼者了。事後我和落血親自到他們交戰的地方看過，雖然可以那裡曾發生過很激烈的戰鬥，但也能看出戰鬥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能以壓倒性的實力輕易勝過你師父，即使團長大人也不敢保證能做到，所以才推斷鏡魔可能達到了聖境極限，甚至可能晉入了道境。」

    徐森沒有言語，而是心中狠狠道：「鏡魔，無論你有多強大，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想到死去的烏老大和至今下落不明的師父，徐森心中騰起了前所未有的強烈戰意。

    壓下心中的熊熊怒火，徐森繼續問道：「那十年之約又是怎麼回事？」

    「知曉你師父和烏老大消息的同時，我們還收到了鏡魔在四個自然保護區內建立起了靈類聚集地的消息。如果當時立刻進行圍剿，勢必要與鏡魔正面對決，而我們並沒有必勝的把握。為避免生靈塗炭，也為了多一份戰勝鏡魔的把握，團長大人派出四名除靈聖者與靈類聚集地的聖境強者做了一個十年約定——十年內，除靈師不去圍剿四個聚集地的靈類，而靈類也不准擴張。」

    「靈類同意了？」

    「同意了，很明顯，他們也有他們的打算，至少這四大靈境在這十年裡發展的有聲有色。」

    「四大靈境？」

    「現在都把那四個靈類聚集地稱為四大靈境。」

    落血插道：「但是約定只能限制明面的行動，這些年靈類暗中的小動作從沒斷過，尤其從去年開始，在其它的一些自然保護區裡，也不時的有強大靈類出現。我們發現後進行圍剿，四大靈境卻都撇清干係，推說是散靈所為，而實情如何彼此心知肚明。」

    炎涼道：「隨著這種情況卻越來越多，大大分散了除靈師的力量，如果不是各大世家在幾年前的氣功潮中收了一大批弟子，有充足的人員儲備，還真難應對現在的局面。眼看十年之約將到，看來靈類將要有大動作了。」

    「那我們現在有把握對付他們嗎？」

    炎涼道：「雖然靈類的數量眾多，但在聖境強者眼中與螻蟻無異。除靈師在聖境強者的數量上佔著絕對優勢，但是靈類有一個鏡魔，仍不是我們聯合就能敵對的。」

    「那這十年之約豈不是沒起到作用，還讓靈類白白髮展了十年？」

    「十年之約救了你。」落血忽然冷冷的道。

    徐森一愣，不解道：「怎麼是救了我。」

    炎涼道：「其實團長大人提出這十年之約主要還是為了你。如果除靈師與靈類發生戰爭，隱世山必然會成為首當其衝的目標，在鏡魔無人能擋的情況下，作為孫大聖的徒弟，鏡魔又怎麼會放過你。而團長大人堅信你會成為擊敗鏡魔的那個人，為了保護處於昏迷狀態中的你，才提出了這十年之約。」

    炎涼和落血一再提及的那位從未露過面的團長大人對自己如此看重，讓徐森有些納悶，問道：「為什麼這位團長大人就這麼堅定的認為我能對付鏡魔？」

    落血道：「進入聖者境界，平均壽命是300歲左右。」

    這看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徐森卻聽明白了。落血的意思是徐森是最年輕的聖境強者，對道力又有超強的感受，雖然最終他也可能失敗，但是成功的希望也是前所未有的巨大。這，已足以讓徐森去承載那位團長大人的希望！

    徐森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問道：「炎涼前輩，您已經？」

    雖然徐森問到這裡不再繼續往下說，但是炎涼已明白了徐森所指，答道：「我快300歲了。你是不是擔心我壽命將盡哪？放心，300歲只是個大致標準，並不是極限壽命。而且還有12年就到末日之年了，能不能過去還是兩說，我的時間是富富有餘的。」

    「末日之年？」

    一個新信息接著一個新信息，讓徐森生出應接不暇的感覺。

    烏妙妙道：「炎涼前輩，當年徐森昏迷之後你就曾當眾說過世界末日之言，還說你們這些聖者就是因此才加入衛道團聚集在一起的，但卻未言明到底世界末日指的是什麼，真會有世界末日嗎？」

    也難怪烏妙妙會對炎涼的世界末日論產生懷疑。從有了人類明開始，類似於世界末日的這種言論就能從不同種族的字記錄中找到，最著名的當屬公元前亞述人泥碑、瑪人的預言、西方的聖經和中國的推背圖。可是那些曾經被預言會發生末日的時間都安然無事的度過，人們難免會對世界末日的言論不再相信。

    其實不單烏妙妙有此一問，我聽到徐森講到這裡時也忍不住插言問道：「真的有什麼世界末日嗎？」

    徐森反問我：「你說人是不是終究會死？」

    我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徐森的意思是正如人早晚會面對死亡一樣，這個世界也終歸會有面臨毀滅的一天，這是自然規律。正是因為大多數人心裡都明白這個道理，關於世界末日的各種預言才經久不衰。只是很多人都抱著這樣的心理——即使真有世界末日，也不會被我趕上。

    就像加勒比海馬提尼克島的聖皮埃爾城市的3萬居民一樣，他們知道每天矗立在身旁的培雷火山早晚會噴發，但是這些人依然每日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那裡，因為他們的祖輩也是這樣生活的。所以當火山已有噴發跡象時，甚至在得到了不撤離就會遭遇毀滅性的災難的警告時，他們回以的依然是微笑。不是他們不怕死，也不是他們不相信培雷火山不會噴發，只是他們不相信會在他們這一代噴發。1902年，培雷火山噴發了，全市居民只有兩人倖免於難，成為了20世紀最致命的火山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