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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不能走 文 / 隨心一悅

    歐陽佳抿了抿嘴,離開了候機室。

    司徒遠終於趕到了機場,他一路跑到候機室,聽到了機場裡響起泰國登機的航班,便轉身跑去入閘口。

    周圍人來人往,高大的司徒遠一眼便認出了歐陽佳的背影,她拖著行李箱,那抹身影,是那般的落寞。

    他忍不住便跑過去,抬起手按住她的肩膀。

    歐陽佳錯愕的轉過頭,臉上閃過一抹震驚。

    下一秒,她便反應過來了!

    司徒遠想必是來質問自己,為什麼要忽然離開的吧?還有那錄音筆……

    「歐陽,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司徒遠剛剛在來的路上便已經想了很多種可能,可每一個如果,都覺得不大可能。司徒遠是一個心思細密的人,城府極深,他已經不多不少猜到了點,歐陽佳怎麼要忽然間無聲無息的離開a城,還要去泰國。

    「錄音筆?」歐陽佳直接開門見山,手裡緊抓著護照跟機票登機證,自己掩飾了這麼久,看來,司徒遠是揭穿秘密了。

    司徒遠喘了喘氣,「你其實一直都不笨,何必偽裝?還有,你跟尚悅悅當了好朋友兩年,想來,只是要接近她,然後達到你自己想要的目的,我猜得,沒錯?」

    歐陽佳頓了頓,屏住了呼吸。

    沒想到司徒遠這麼快就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不過,他只查到了一部分。她跟尚悅悅之間的恩恩怨怨,又怎麼能用一句話概括?

    歐陽佳也不打算掩飾,咬了咬唇,輕輕的一點頭,承認了,「是的,我好像從來就沒說過我是善男信女。一直都沒有!你只猜中了一點,錄音筆的事情,我想你是曝光不了了。」

    「我早已知道你會這麼做。」司徒遠清一笑,笑得很開懷,連眉眼都頓時鬆了下來。

    歐陽佳很不解,自己銷毀了錄音筆,司徒遠還能這麼開心的笑著?

    這個世界有兩種人,一種是面癱型深不可測,一種是笑面虎,他越是笑得自然,就代表著更加深沉,心機細密。

    司徒遠,就屬於第二種類型。

    歐陽佳微微的蹙了蹙眉,甩開司徒遠按著自己肩膀的手,重新拉著行李箱,「我要走了!」

    說著,便轉身繼續往入閘口走去。

    「你不能走。」司徒遠在歐陽佳身後叫住了她。

    「你不能走!歐陽,她是你最好的朋友。現在只有我們sy能幫到她了!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從你眼裡,我是看出,你未必對尚悅悅的情感,都是假的。」

    歐陽佳驀地停下腳步!

    是嗎?

    司徒遠就這麼看自己嗎?她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過偉大了吧?尚悅悅是什麼樣的性格,歐陽佳用了兩年的時間靠近她,早已熟透了。可是她不可能對尚悅悅有一絲的不捨,不可能,永遠都不!

    歐陽佳頭也不回,留下一句話,「不,你看錯我了!我是一個小人。」

    還沒等司徒遠緩過神,歐陽佳已經入了閘,開始登機。

    司徒遠驅車回到sy,amy他們看到司徒遠臉上的失落,便猜到了一定是找不著歐陽佳。

    **晚上,紀若洋抱著尚悅悅回到房間,親自給她洗澡。

    尚悅悅依舊一言不發,一動不動,任由紀若洋對自己做什麼。此時的她,就像一個名副其實的木乃伊,就連呼吸都控制著,不讓自己發出一絲多餘的響聲。

    紀若洋按了沐浴露,塗抹在她身上搓了幾下,她的肌膚很滑很白,紀若洋迅速的收回了手,冷漠的站起來轉過身。

    「尚悅悅,洗好滾出來!」冷聲的說完,便先行走出去,拉開浴室門,啪的一聲,重重的關上。

    尚悅悅躺在浴缸裡,心裡又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紀若洋他怎麼就不下狠心一點?非要在她絕望之際,給她一點小小的歡喜。

    此時此刻,她萬分折磨。

    轉下眼珠子,瞥到了緊緊鎖住雙手的鎖鏈,匡當匡當作響,她從浴缸裡站起來,雙手一起抬起去勾浴袍。勾了幾下,浴袍順著鋼管的濕滑掉進了地面,迅速濕透。她彎下腰去撿,冰涼的鎖鏈觸碰到她的小腿,涼透了她整顆心。

    尚悅悅想起了剛剛紀若洋問自己的那句話,也是他回來之後唯一說的那幾個字。

    「尚悅悅,你還愛我麼?」

    你還愛我嗎?那五個字,像一個緊箍咒似的,不斷在她大腦兩端迴盪。

    多諷刺的愛啊……

    那你呢?她在那一秒,便差點忍不住開口問,紀若洋,那你呢?你愛我嗎?如果你愛我,為什麼要鎖著我?用最侮辱的方式來對待我,你那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千錯萬錯,終歸還是愛犯的錯。

    一顆眼淚滑落手背,她狼狽的抬起手猛地擦眼眶,不准哭,不可以為那個男人,再掉一滴眼淚了。

    尚悅悅蹲在濕滑的地面半天沒起身,剛想站起來時候,腦子一股暈眩。她雙手只能扶著牆壁,緩緩的站直身體。

    張媽推門而進,快步的小跑過去,拉過尚悅悅的手臂,「尚小姐,您不舒服怎麼不說呢?」

    尚悅悅氣若游絲的搖頭,「沒事!」

    張媽迅速的給她擦乾了身體,穿好了浴袍,站在她面前欲言又止。

    「尚小姐……您……您最近有沒有感覺到身體不對勁?」張媽想了半響,最後還是止不住好奇吞吞吐吐的問了。

    尚悅悅想不到什麼不對勁,她現在心裡全部都是被鎖著的傷心,哪裡還有心情想其他有的沒的?

    跟紀若洋有孩子不是沒想過,可那不都不是沒可能的嗎?每一次跟他做,事後都有做措施,唯一的一次……

    不可能的,一定不會有!

    走出房間後,紀若洋坐在沙發裡看著i—pad,正在跟開一個國際視頻會議。他瞅到了她出來,視線直在她身上打轉,尚悅悅的視線不經意的流轉到他那邊時,他又驀地收回視線。

    直到深夜。

    紀若洋開完了視頻會議,關掉i—pad,便關掉了水晶燈,留下一盞暖和的小燈。坐到她身旁,掖了掖她身上的被子,「趕緊睡覺。」

    尚悅悅一手拍掉,伴隨著鎖鏈,匡噹一聲,因為是深夜,那聲音格外清晰,刺著了他們兩個人的耳畔。

    紀若洋頓了頓,眸子移到她雙手那條粗鎖鏈裡。這一天下來,她沒有任何話跟他說,更沒有去問他為什麼要鎖著她!

    如果你問,我一定會告訴你,可你怎麼不問?

    那通電話,讓他完完全全的怕了。他總是擔心尚悅悅有一天會離開自己,畢竟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味在逼著她就範。哪怕是後來,他跟她敞開了心扉,說重新開始。

    「閉眼。」紀若洋挪開了視線,不再凝視她,他總是擔心自己會心軟,一心軟放了這個小女人,怕是有一天,在他沒注意的情況之下便離開了。

    她說,「我不愛他了,一點都不愛……」

    知道嗎?那句話一直在他耳邊蕩氣迴腸,每一個字,都刺中他心坎。他不是不想放,而是已經放不開了!為了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或許唯一的方法便是如此。

    否則,還有什麼能讓她心甘情願的留下?

    如今她已經淡出了娛樂圈,即便拿公開身份去威脅她,她也不怕。

    女人,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安心留在我身邊?

    同一時間,a城的明城私家公寓18樓層。

    陳銘喬已經失眠很多個夜晚了,準確點來說,自從陳碧婷離開了a城以後,他便沒有再睡過一天的好覺。

    經常在攝影棚裡看著手機發呆半天,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等待著點什麼。

    在陳銘喬還沒有告訴陳碧婷他心裡裝了何愛晴的時候,陳碧婷總是像準時吃藥似的,一天打三通電話給他,早中晚各一次。現在一時之間沒有了她的吵鬧,他便像是空蕩蕩,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想著想著,他閉上了眼睛,將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全數灌進喉嚨裡,太過嗆烈,微微的蹙了蹙濃眉。口袋裡的手機嗡嗡嗡震動,他本不打算拿出來看的,可響了一遍又一遍,只能掏了出來,看到來電提醒是袁一,他才回撥過去。

    「銘喬,你趕緊打開郵箱,快點。」袁一其實知道最近陳銘喬心情一直都不好,他不也一樣嗎?不過他隱藏慣了,跟陳碧婷是同類人。

    何為暗戀?不就是把對那個她的情愫都放到心底,默默在她身後守護。

    如果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那麼,先前建立的那些信任跟關係,都會統統倒塌。更大的可能性,就是一發不可收拾!

    袁一明知道陳碧婷對陳銘喬的心思,十年如一日的深情。

    陳銘喬因為剛剛喝了很多軒尼詩,頭腦有點不清晰,便顯得很不耐煩。

    這麼大晚上讓他開電腦去看郵箱,袁一腦子是抽了吧?他重重的歎了歎氣,「袁一,說清楚點。」

    「總之你趕緊打開郵箱就對了,關於碧婷的!」說完,袁一便不由分說的切斷了通話。

    陳銘喬摸了默,五指緊緊捏著高腳杯,力度隨時能碎掉杯子。

    折回房間開了手提,登錄郵箱。

    他很少上qq,平常都只是登一下微博罷了。想了很久才記起郵箱的密碼。那個密碼,便是陳碧婷的生日。

    還真的有一封郵件,是陳碧婷發給他的。陳碧婷在去海南之前便設置了定時郵件跟短信,離開了幾個星期,短信才到了袁一的手機,通知袁一讓陳銘喬看郵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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