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有缺之死 第六章 天葬 文 / 焦柯勉

    六、天葬

    1、幸運兒

    金錢、名聲、權力，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什麼那個女人能夠給有缺的兄弟，世界上所有的財富，世界上最好的女人，甚至做皇帝都可以。那個女人究竟是個什麼人？為什麼有缺是世人眼中的大英雄，用過的馬桶都值幾百兩銀子，在她眼裡卻不如一隻狗？而人們活著又是誰的棋子？有缺的兄弟能不能為有缺報仇。他究竟是為了什麼而活著？他的願望又是什麼？

    他是一個幸運兒，他不被金錢、權力、美色所誘惑，被月神選中，被命命運眷顧。而受命運的驅使，他的職責將是什麼？每一個身負重責的人必將經歷魔難。而命運給他安排的魔難又會是什麼？

    有缺的兄弟不叫無缺，也不叫有情，有缺的兄弟叫有心。他們孿生兄弟。有心受到月神的幫助之後，逃離的那個神秘的魔窟，然後他就昏了過去。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一堆亂石枯葉掩埋。應該是在某座山上，而且沒有被人，也沒有被野獸發現過。假如被野獸發現了，那麼他現在就只剩下一堆骨頭了。如果被人發現了呢？結果會怎樣？會不會更糟？

    有心試圖著從亂石堆裡爬出來，這一爬身上的亂石就從他滾落下來，有些石頭滾下去後，竟然一點聲都沒有，原來身旁邊有處絕壁。有心不忙著亂動，先解脫了開手，再用手把頭部周圍的石塊搬開。終於重見天日了，而他睜開眼之後看到的第一樣東西卻是刀。明晃晃的刀，殺人的刀，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而且還不止一把，至少也有五六把。

    2、天葬

    王五解了鳳儀的圍之後便走了，鳳儀知道，王五雖然走了，一定會在暗中保護她們的。至於王五為什麼不帶她走，那肯定是皇兄們，對於她這次出行默認了。她得以自由，但是叫她面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月茹，她還是有些後怕。所以鳳儀有意無意，總是挨著御建華。

    御建華對鳳儀也沒有什麼成見，因為鳳儀不會武功，對自己是沒什麼威脅的。而且她知道鳳儀和金刀金劍有關聯，日後說不定要從她口裡套出點什麼消息。見到鳳儀有些依附自己的意思，也就權且保護一下她了。

    御建華對月茹也是一樣，月茹喜歡殺人，殺的又不是御劍門的人，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再說要查有缺的死因，要從月茹入手。因為有缺的葬禮還是月茹主持的。而月茹對鳳儀她們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對御建華卻還有些好感。因為這女的看起來有些架子，實際上打架的時候讓了她的。

    御建華在發現有缺屍體的地方，也看不出個究竟。畢竟過了半個月了，現場保護得再好，也是會遭到破壞的。那麼再查，就要從有缺的屍體查起了。有時候一個人的屍體，能告訴人的東西比活人還要多。

    「有缺的屍體是你埋葬的？」御建華問月茹。

    「是。」

    「有缺葬在哪裡？」

    「打有缺的屍體的主意的人太多了，我們商議後，決定替有缺舉行了天葬。」

    「天葬？」御建華呢？

    「什麼是天葬啊，小姐。」不等月茹回答，靈兒和碧兒紛紛問自己的主子。

    「天葬當然是葬在天上咯。」月茹對鳳儀及兩個丫環時，依然是一副不削的語氣。

    「你騙三歲小孩啊。」鳳儀有再大的膽子，這時候面對一個相比嚴肅的御建華，和一個絕對蠻橫的小魔女，她的態度倒是起了顛覆性的變化，表現得相當的淑女，不該插嘴的時候絕不插嘴。靈兒也怕月茹。說話的是碧兒。這是不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婢女呢？

    「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信不信一刀殺了你。」月茹淡淡地說。

    「你剛才不是還說不會殺我們的嗎？」鳳儀現在真恨不得碧兒是啞吧，另一方面拉著碧兒往御建華身後靠。

    「天葬是什麼意思？」御建華有心保護鳳儀，但是也懶得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口角，直奔主題問道。

    「天葬就是葬在天上啊，我剛才說過了。」月茹道。

    「怎麼可能葬在天上啊。」靈兒怯怯地道。

    「就是把死人剁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塊，再和上炒香的麵粉，放在山頂上喂鳥。鳥吃完了就帶著死人上天啦。」月茹輕鬆道，彷彿就算把死人剁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塊的人是她，她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除了她之外，在場的眾女，連御建華都感到毛骨悚然，不可思議。這是怎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女啊！

    「可是。」靈兒道。

    「可是什麼？」月茹道。

    「可是，你不是很喜歡有缺嗎？你怎麼會把他，把他砍成……九千九百九十塊。」靈兒說著不由自主地越說越擅抖。

    「哼。」月茹瞪了靈兒一眼，不再說話。

    「想不到有缺生前是個大英雄，死後竟然被人碎屍萬段……」碧兒一句話沒有說完，月茹向碧兒望了一眼，碧兒抱混身打著冷戰，躲到了鳳儀身後。

    「如果連有缺的屍體都找不到，如何能查出月缺的死因。」御建華索然道。

    「為什麼你對有缺的死這麼感興趣？」月茹問道。

    「有缺用什麼兵器？」御建華反問。

    「用劍。」

    「我用什麼兵器？」

    「你也用劍，難道你也出自御建門？難怪你的劍法那麼高。我說呢，普天之下除了有缺，誰的劍能夠勝我。」

    「天下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的劍雖利，還稱不上天下第一。」御建華淡淡道。

    「那當然啦！你雖能勝我，遇上我師哥就不一定能勝了。」月茹道。

    「你是說歸雲？」

    「是啊。你也知道我師哥。」

    「歸雲現在的人在哪裡？」

    「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很奇怪嗎？自從師哥敗給了有缺之後，就失蹤了。連我也找不到他。」月茹道，「不過，如果你要找有缺的屍體，我可以告訴你他葬在哪裡。」

    「你不是說他葬在天上嗎？」靈兒插嘴道。

    月茹彷彿除了很服御建華，對其他人十分不感冒。但是這時有意要顯示自己的重要，緩緩道，「天葬的葬法有很多種，我剛才說的只是其中一種而已。其實我們把有缺葬在了忘憂嶺。」

    「忘憂嶺？」

    「忘憂嶺那邊的絕壁比無憂嶺高十倍，絕對不可能有人能夠下去。為了使有缺的亡魂不再受人打擾，我們把有缺葬在了忘憂嶺。」月茹補充道。「據說忘憂嶺那邊的崖下有食人巨獸，它們會把有缺的遺體食掉，這也是天葬習俗的一種方式。」

    「你可不可以帶我們過去那邊？」御建華道。

    「只要你能查出有缺的死因，我當然可以帶你過去了。」

    「那好，我們現在就走。」御建華道。

    月茹在前邊帶路，御建華、靈兒隨後跟上。鳳儀和碧兒好像被人遺忘的人，不知道去哪裡，也無處可去。御建華想到鳳儀身上有金刀金劍的線索，回頭問鳳儀，「你們過不過來？」

    鳳儀的行禮盤纏綿全在胭脂集的客棧裡，估計是拿不回來了。而這個凶悍的魔女也不知道會不會回頭來收拾了自己，這荒郊野外的，實在是無處可去。聽到御建華的話，彷彿抓著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不停地點頭，「來來，要來。」況且剛才御建華雖然不會，一不高興就會把自己殺了，也沒有道明會保護自己。現在御建華邀請她了，她就有理由要她為她的安全負責了。有了這麼一個超級保鏢，實在是太好了。

    鳳儀大喜過望，拉著碧兒跟上。一行人向忘憂嶺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