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在劫難逃 第十九章 顛峰對決（三） 文 / 焦柯勉
十九、顛峰對決（三）
1、立地成魔
月茹在即將遭遇致命一擊的時候，自知無力逃過此劫，竟然放棄了抵抗。而御建華，一招即出，如箭以離弦，無法收招。御建華也是初次使用這一招臨場對敵，故運氣時間用了這麼長。八把寶劍在御建華雙掌之間越來越凝實，並飛速旋轉了起來，發出一陣陣刺耳、顫動的劍鳴聲。
月茹的刀已放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髮髻及衣衫。面含苦澀，微笑、深情地望著有心。臨死，她要把她最美的一面，展現在她最愛的男人面前。
此時，有心就算是個木頭人，也能看出情況不對了。御建華他是打不過的。可是，他寧願用自己的身體替月茹抵擋這一擊。然而他離月茹有十餘丈遠。儘管有心拚命地朝月茹奔跑過去，可是在這一刻，這十丈距離突然顯得那麼遙運。望著月茹淒涼卻嬌好的面容，夕日月茹對自己好的畫面，一幕幕在有心的眼前浮現。原來，鳳儀和葉七葉對自己的好，都只是表面上的。只有鳳儀，對自己的好是無怨無悔，無微不至的。只是他一直把月茹當作親妹妹來看了，才忽略了月茹對他的情意。
有心都瘋狂了，崩潰了。原來自己身邊一直有一個，這麼好的女子愛著自己。卻直到這個女子將為他付出生命之際，他才察覺到。這一切，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有心一面向月茹狂奔，一邊大喊月茹快走。這只能說，有心太天真了。這一擊，月茹如果躲得開，難道她還不選擇抵抗嗎？太遲了。嬰兒呱呱墜地需要懷胎十月，但是取一個人的性命往往只需要幾秒，或者更短的時間。
七葉夫人為什麼要走？難道她是怕了御建華和月茹的聯手？不是的。面對御建華和月茹這樣的，當世頂尖一流高手的合擊。葉七葉雖然佔不到便宜，倒也不至於落敗。那麼她為什麼要走？甚至連她的下屬天飛狐狸也丟地這裡不管了，像是亡命般地撤離了呢？
七葉夫人之所以退，既不是因為懼怕御建華和月茹。那是因為，御建華和月茹都在生氣，失去了冷靜，所以沒有察覺到，還有高手正在趕往此地。一旦這些高手到了，再聯合起來對付葉七葉，七葉夫人到時候想走，也只怕走不了了。是什麼人？竟然令葉七葉都感到有威脅呢？
御建華的運氣階段已經結束，八柄飛速旋轉的飛劍，齊齊指向了月茹週身。只需御建華雙手一推，在掌力的摧動之下，便要全部貫穿月茹的身體，月茹頃刻便將隕命。
有心距離月茹還有一丈餘遠，情急之下的他，竟被石頭拌了一跤。月茹本想給有心留下個最美好的印象的。此刻，看到有心拚命地朝自己這邊爬過來，淚流滿面，手指都磨破了，全是鮮血。月茹也被感動得淚流滿面，只怕有心會被劍氣傷到，也大聲呼喊有心快走，不要靠近。
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月茹的身前突然出現一個人。這人正是，狀如乞丐、形貌憔悴的歸雲。
歸雲一落地，便立刀身前，如御建華使萬劍齊發時一般地運氣。歸雲的雙掌分開，竟用內力凝實成為了一柄刀，刀身通體烏黑，竟也似歸雲本人使用的斷魂斬鬼刀。歸雲以內力凝實的刀，一分為二、二分為三、三分為六、六分為九。竟然比御建華的劍還多了一柄。
御劍門有萬劍歸宗，魔刀門也有立地成魔這種至高心法。至於月茹沒有練，那是因為月茹才入魔刀門不到三年，而且月茹的刀道和歸雲不太相同。
歸雲的立地成魔只練到三成火候，但御建華的萬劍歸宗也只練到初級階段，兩人不相上下。歸雲的刀，雖比御建華的劍多了一柄。
但是御建華的力量是幾何倍增的，又是先發的。而歸雲的力量，則是紮實遞增的。雙雙出手，刀劍相碰，引發劇烈的爆炸聲。
有心終於爬到了月茹身旁，但是兩個人都被歸雲和御建化強大的內力相扛，暴出的餘波震出一丈餘遠，更有無數沙石打在身上、臉上，刺痛不已。
歸雲和御建會都站在原地，一言不發。他們之間的地面上，被他們剛才這一擊的威力，造成了一個三丈方圓的大坑。
御建華本想先殺了月茹，再殺有心就是手到擒來。誰知道竟然殺出個歸雲，又救了她二人一命。心想，醫鬼曾說過她不能殺此人，又說這人受到了月神的祝福，與自己命運相系。難聞道一切真是定數，今日殺此人不死，將來就算能殺也不能殺掉此人。御建華的心裡一片茫然。如癡如呆。
「這個人是我的。」歸雲指著有心平靜道。
御建華對歸雲的話置若罔聞，拾起地上的寶劍，緩緩地轉身離去。一面走，一面喃喃自語，姐姐，難道我真的不能殺他嗎？
2、月影神劍
御建華的身影消失林間。歸雲轉過身，正面對著有心和月茹二人，臉色陰沉。
有心和月茹兩個坐在地上，從剛才的話裡，已經聽出，歸雲就算救了他們，只是為了要親手殺了有心。驚恐，而錯愕地望著歸雲。
「師兄。」月茹搶先道。月茹雖然是半路拜，但是跟歸雲的關係很好。如果不是因為有缺，也許月茹會選擇歸雲。歸雲雖然又一次求了有心和她，可是歸雲為什麼上次不打個招呼就走了？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魔刀門的其他人員呢？當初天下前三就是有缺、歸雲和自己，怎麼會突然冒出個御建華和七葉夫人這樣的高手。這兩個人，她一個都打不過。月茹實在有太多話要問歸雲，有太多話要對歸雲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話一到嘴邊，卻硬生生地給吞回了肚子裡。只是喊了聲師兄，便沒有了下文。
「師妹，這是我和有缺公子的私事。你不要過問。」歸雲談談道。
「師兄，他不是有缺公子。」月茹知道，歸雲敗在有缺劍下，如今神功練成，定是要來報復。伸出一隻手護著有心，擋在有心前面道，「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武功。」
歸雲望著有心，見有心印堂飽滿，太陽穴高高鼓起，明明內力深厚。卻不知道，有心的內力全是鬼醫傳授於他的。
鬼醫傳授有心功力，絕不會沒有原因，但是也絕不會為了加害有心。只是此時，反而卻令歸雲誤會了有心。
「師妹，你讓不讓開。」歸雲苦戀月茹，月茹卻深愛有缺。有缺不僅奪走了他武林至尊的地位，還奪走了他心愛的女人，你說他恨不恨有缺？此時他把有心當成有缺，雖然不一定有把握能勝。但是他苦練立地成魔已有小成，便再來找『有缺』一決生死，以雪前恥。就算月茹要橫加阻攔，他也不惜撥刀相向。
「我不讓。不讓、不讓、就不讓。」月茹一直把歸雲當作大哥哥一樣，就像有心把她當作自己的妹妹一樣。以前無論什麼事情，只要自己堅持，歸雲都會讓著自己的。所以這時，月茹倒撒起嬌來了。
歸雲哪裡有那麼多廢話，瞬息來到二人身前，制住了月茹的穴道。月茹想不到歸雲竟然一點兄妹之情都不顧，突然對她出手。又見有心落到歸雲的手中，自己已被制住，天下間除了魔刀門主和鬼醫，再無人能救得下有心了。一時間，月茹急得淚如雨下。她剛才寧願自己死，也要護著有心。現在叫他眼睜睜得看著有心被殺，她怎麼能不著急。
可是歸雲把月茹隨手就丟到了十外，不再理會月茹。當然，歸雲不會對月茹下重手，看似隨手一丟，其實月茹落地絲毫無傷，像被人抱著輕輕放在地上一樣。
歸雲就在眼前，刀已出鞘，刀已在手。有心還坐在地上，看到歸雲隨手就把月茹丟出十丈遠，嚇得呆住了。本來就是，月茹打不過御建華，御建華又讓歸雲打走了。那麼這個歸雲的武功有多歷害，有心的心裡已經有個底了。只怕自己經不住對方一刀。有心並不怕死，可是他的身上還有任務沒有完成，還有願望沒有實現！有心並不怕死，只是此時他還不能死。或者說不能帶著遺憾死去。
面對歸雲這麼強大的敵人，有心雖然知道，這肯定是有缺結下的仇家，卻沒有辯解。從這一方面來看，也說明有心並不是個怕死的人。可是當下有心該怎麼辦呢？閉著眼睛等死？還是奮力反抗？或者還是動用自己左手的力量？鬼醫曾經說過，他的左手上的力量，能給他帶來幸運，令他逢凶化吉。不到生死關頭不能動用，一旦沒到動用的時機用了，便會災厄連連。有心一邊惦量著，現在算不算是生死關頭？一邊用雙手支撐著地面往後退。
有心後退，歸雲並沒有出手。主要是有心後退的樣子太滑稽了，歸雲做夢都想要看到天下第一大英雄有缺，像條狗一樣在他面前求繞。現在，他看到了。只是這一幕，如果是在他打敗了有缺之後再看到，他會更高興。
有心一步步向後退，退到距離歸雲兩丈餘，被一棵大樹攔住了，已退無可退。歸雲並沒有逼近。
『有缺』怎麼會這麼怕自己？歸雲想，難道他受了重傷。如果他真的受了重傷，自己勝了也是勝之不武。
「你有沒有受傷？」歸雲大聲問道？
「沒有。」有心雖然被問得莫名其妙，還是回答道。
「還能不能與我一戰？」歸雲接著問道。
「能。」有心道。戰什麼戰啊，一個不會武功的人，跟一個曾經的天下第二，幾乎是當今的天下第一高手決戰，戰哪門子的戰啊！有心心裡如是想。但是如果他說不能，就代表他怕歸雲。此時的他真心怕歸雲，卻若是叫他承認，還不如被歸雲一刀殺了乾淨。如果有心是個軟弱的人，早就對玉仙屈服了。只要他對玉仙屈服，他甚至也可以跟有缺一樣成為當世天下第一的大英雄，可是有心沒有。
「你的劍呢？」歸雲手中有刀，而有心沒有劍。歸雲既不願意自己被輕視，也不願意占對方的便宜。
「我沒有劍。」有心誠實道。我從來就沒有拿過劍，有心本想接著說的，可是一說就證明他示弱了。
「他根本就不會使劍。」有心不肯低頭，不想說的話，月茹替他說了。可是歸雲沒有聽見。
「沒有劍？」歸雲怒道。上一次有缺當著天下群雄的面，一劍就挫敗了自己。不僅是擊垮了自己，更加擊垮了自己的信心。這一次，『有缺』竟然坐著對敵自己，而且連劍也不用了。歸雲越想越有氣。
3、月影神劍（二）
「即然如此，那你便空手接我一招如何？」歸雲也把刀插在地上，「如果你能接下我這一招，就算我輸，我的人頭你隨時可以來取。」歸雲打算一動手，就使用他剛剛顯威的絕招，立地成魔。
就在這時，有心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衣人。來人竟是崑崙碧月。
「鬼刀歸雲。」碧月以為有心和月茹有險，本想出手相救。發現自己跟前竟然是歸雲，驚駭道。
「崑崙碧月。」歸雲冷冷道，「叫上你的大哥碧雪，你們兄弟二人聯手，在我手上也走不過兩百招。」
歸雲並不是說大話，天下排名前三的人沒有必要說大話。碧月臉色大變。
「閣下與有缺公子之間的恩怨，在下略知一二。只是今日，閣下恐怕認錯了人。」碧月正色道。歸雲的確是認錯了人，碧月雖無力阻止歸雲，出言相勸，本是一片好心。
「擋我者，殺。」歸雲迫不急待得與他認為的『有缺』過招，幾乎成狂，豈會因為碧月一句話而罷手。
說話間歸雲已經出手。碧月沒有想到，歸雲這樣的高手，竟然也是這麼說打就打。其實只是他不知道罷了，月茹也是這個性子，說打就打。彷彿他們魔刀門的人都是一個脾氣。
歸雲向碧月出手，雖然有失高手風範。但是歸雲對與『有缺』一戰，志在必得。這次就算死在『有缺』手上，他也甘願，還在乎什麼身份和面子。
碧月本就不是歸雲的敵手，加上歸雲突然襲擊，一招便被歸雲制住。歸雲嘴裡喊著殺，其實並沒有傷著碧月，同樣把他丟到一邊跟月茹在一堆。
碧月看著眼睛都哭腫了有月茹，歎了口氣。想不到自己在江湖中也是小有名氣，竟然只是一招，就被歸雲制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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