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紅瞳 文 / 丐子
陸離愕然，心道：「這麼問，是因為我的長髮嗎？」也就不怪古靈會這麼問，轉頭道：「男的，因為我在那個房子裡睡了很久，所以頭髮有些長了。」
「哦，那我帶你去剪短怎麼樣，男生留這麼長的頭髮不好看。」古靈一拍手。
陸離咧嘴一笑，道：「嗯，好。」
說完，兩人就來到了小屋前的院子裡，那裡的靠椅上，古式悠閒的躺著。
「古爺爺」陸離喚了一聲。
古式沒回頭，倒是那靠椅搖了搖，他道：「嗯，靈兒，帶陸離去把頭髮剪短一下吧。」
陸離一驚，此刻的古式和方才吃飯時的古式全然不同。
古靈看到了陸離的臉色變化，道：「爺爺就是這樣，吃多了，不能動就會假裝老成正經。」
說完，帶著陸離快步出了院子，向村中走去，徒留後面傳來古式的怒罵：「臭靈兒，誰說我假裝老成正經了，啊不，誰說我吃多了……」
古靈快步走在前面，掩嘴輕笑。
陸離看著這爺孫二人，心頭不自覺湧上一股暖流。
古靈走在前面，短短的馬尾左右擺動，陸離在後面竟看得出神，方才沒有細看，此刻看來，眼前這個少女與自己年齡相仿，一身水綠布衫，很難看出面前這個小女孩能做飯。
「我問你話了，你在想什麼？」古靈忽的站住，轉過身道。
陸離一愣，支吾著說：「呃，那個，你剛才說什麼？」
少女再次轉過身去，留給陸離一個馬尾在後面，道：「我問你幾歲了。」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多少歲了，我從那個房子裡醒來時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誰，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在那個地方的。」陸離道。
「這樣啊，我看你和我差不多大，應該也只有十三歲左右吧。」古靈一跳一跳。
二人一路漫談閒聊，到村中的路本就不長，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村子中一個兩層建築前面。
「就是這裡了。」古靈說道，說完，她走上前敲了敲門，即刻便有人來開門。
開門的是一個男孩，不過要比陸離和古靈都要大，約莫有十六歲，古銅膚色，此刻一抹笑意堆在臉上。只聽他說：「靈兒妹妹來了，這個人是誰？」那男孩見來人是古靈，便有親近的意思，有見到陸離這個生面孔，自是要問。
古靈一把拉過後面發呆的陸離，道：「這是陸離，我今天帶他來請你幫忙給他把頭髮弄短一點的。」
她轉而對陸離一指那男孩，道：「這是可可恭，別看他黑黑的、傻傻的，其實他有點厲害了。」
陸離和那個可可恭相視一笑，算作是打過招呼了。
古靈見兩人打過招呼了，就要推著陸離往屋內走，可可恭也不阻攔，任由古靈進去了之後自己找椅子坐下。
可可恭也坐下了，道：「靈兒妹妹，你說把他的頭髮弄短，這我怎麼弄啊？」
古靈聞言也不失望，道：「你不是有刀能力嗎，把頭髮弄短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很難吧？」
「我那天妒的刀發怎麼能夠用來剪頭髮了。」可可恭一攤手。
「是嗎？那好，陸離我們走，可可恭，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古靈也不願示下，起身就欲拉陸離走。
看到古靈真的要走了，可可恭急忙阻攔，道：「別啊，我幫忙就是了嘛。」說完一手按下剛剛被古靈拉起身的陸離，一手托起陸離的長髮，道：「男人怎麼能夠留這麼長的頭髮了，看我給你弄個帥點的頭髮。」言罷只見他雙手化為雙刀，飛快的在陸離頭上遊走，可可恭以手化刀，動作起來十分流暢，幾個呼吸間，陸離那及腰長髮，就已經短至齊耳。
反觀在那裡坐著的陸離，卻是在做著巨大的掙扎，因為，他分明的感覺到，可可恭在他頭頂動作時，自己的精神竟開始變得模糊，五臟六腑中似乎有著一股氣幾欲衝出，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很可能是因為可可恭這種奇怪的以手化刀的能力。
「陸離，你怎麼了，眼睛變得好紅。」一旁的古靈看到了陸離的變化。
陸離抬起頭，雙瞳已然變得通紅，有如鮮血浸染過一般。
「啊」陸離忽然大叫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血紅的雙眼看向古靈，手中凝出一絲血色，揮向古靈。
古靈本就是凡體，又無能力，反應膽量都比較差，見陸離突然發難，頓時嚇得不輕，卻偏偏手腳不聽使喚，動彈不得。
陸離手中凝出的那一絲血色猛然射向古靈。
「噌∼」
一聲脆響，古銅膚色的少年擋在少女前面，手刀微微顫抖著。
「靈兒妹妹，這就是你帶來剪頭髮的人，有點厲害啊。」可可恭手上吃痛，雙手化作的雙刀也是抖動著，心想「這是什麼力量，怎麼能夠撼動我體內的能力體？」可可恭向前邁出一小步，手刀護在身前，道：「靈兒妹妹，快走，去叫古爺爺來。」
古靈沒有受傷，起身向外跑去。
此時此刻的陸離，面目開始變得猙獰，口中吐出一團團紅霧，沒有言語，他雙手再次凝出血色霧氣，跳起衝向可可恭。
可可恭手刀一橫，挺身而上，冷笑道：「哼，今天被你這小娃欺負了，豈不是可笑？」
刀伶俐，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冷風。
陸離手中血霧肆略，全然不把眼前刀鋒放在眼中。
「鏗鏘」
金屬撞擊的聲音在這廳堂中響起，可可恭的刀不敵陸離那古怪的血霧，短短幾個回合後，就落了下風。
「這是什麼鬼能力，為什麼在他面前，我體內的能力不能完全釋放？」可可恭險險擋住迎面一道血霧，卻仍然被震得退後了三步有餘。
不大的廳堂中盈滿了血霧，周圍的桌子木柱上滿是刀痕。
可可恭手刀變回了手的樣子，他沒有力氣再操縱能力了，此刻無疑是危險之極。
可可恭也算個男人，看著自己已經再無反抗之力了，忙趁著血霧瀰漫，視野不開，繞到了廳堂中木屏之後。
陸離手中血霧愈發濃烈，他衝破血霧而來，血紅色的眸子中看不出什麼生機，他四處尋找著可可恭，現在的陸離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靦腆少年了，他手中血霧不停的翻滾著，時刻準備出擊。
他猛然轉身，雙手作勢就要推出，卻被來人先他一步打出一掌，將陸離震退數步。
外面日光絢爛，卻是在這小房週遭起了風，氣流繞屋做轉，冷風穿堂而入，廳堂中血霧慢慢地被吹散。
門口的人影也變得清晰了起來，來人雪發麻衣，正是古式。
見到來人是古式，陸離略微一震，神色稍緩，旋即又恢復了猙獰，暴起躍向古式。
可可恭也從木屏之後走了出來，見到陸離衝向古式，忙叫道：「古爺爺小心，陸離的能力很古怪。」
不料，古式不但不躲不擋，反而緩緩伸開雙臂，任由陸離帶著一股殺意襲來。
「咻∼」
沒有轟擊發出的聲響，反而是低低的風聲，古式將陸離擁在懷中，其周清風徐然，顯然，古式化解了血霧於風。
陸離的紅瞳也已經恢復了棕色，暈倒在古式懷中。
門外，古靈匆匆趕來，方纔她回去叫古式，古式蕩起一股疾風就過來了，古靈自是來的有些遲。
看到陸離在古式懷中，本能的以為後者受到了攻擊，淒聲叫道：「爺爺∼」，衝向古式。
古式老手一揮，道：「我沒事，回家。」轉過身就欲走，又回頭對那後面的少年道：「小子，今天發生的一切不要對任何人講起，改日我讓靈兒做一桌好菜給你，怎樣？」
古靈面色一紅，卻不之聲，偷偷看向可可恭。
可可恭一愣，旋即領悟，一拱手，道：「古爺爺放心，我可是很喜歡靈兒妹妹做的菜啊。」
古式會心一笑，帶了陸離和古靈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