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血光前路現 文 / 猩猩哥
小標身上的確有幾千元錢,散打冠軍獲得一金腰帶之外,當然還有獎金。
現在,他就在街邊小吃攤上,用他的獎金買了三碗米粉。
他的身材很瘦,但他的食量卻很大。能吃,才有力氣,所以他能夠在瞬間救人於危難。
他的吃相很粗魯,像一個餓了三天肚子的乞丐,引得別人都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
他只顧自己吃,這個世界原本不屬於他,所以他也不在乎別人怎樣看他。
他只是心裡覺得待會會有一場惡鬥,他要先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打敗對手。
三碗米粉吃完了,他正準備離開,突聽鄰桌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說:「你說那個妓女現在是死還是活呢?」
小標豎直了耳朵。
另一個穿著藍衫的年輕人附和道:「一個妓女嘛,死也是爽死的。」
「那倒不一定。」
「那她會怎麼死,難道被人搞死了。」
小標滿腔怒火,但依然如標槍一樣坐在那裡。
他得忍耐,他只有忍住了,鄰桌的談話才會繼續下去,他也才能夠獲得更多的信息。
雖然他們談論的不一定是藍妮,但哪怕是一丁點的線索他也不能放過。藍妮是他唯一的親人,就算拼掉了性命,他也要找到她。
「我告訴你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啊?」
「興許那妓女早就遠走高飛了,我聽說她得了一張藏寶圖……」
「我靠,你是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噓,小聲點。」
臉色蒼白的年輕人顯得神秘又謹慎,又道:「如果我能見到她就好了,倒不是想和她做那事,我要那張藏寶圖。」
藍衫少年道:「我倒願意跟她做那事——」
藍山少年突然張開了嘴說不下去,在他對面,小標的一雙眼睛像針一樣盯著他,讓他胸口竟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他又看到了小標骨瘦如柴的手,突然笑了,凌厲目光帶給他心裡的恐懼,隨著這雙手的出現而消失了。
的確,擁有一雙如野獸一樣銳利的眼睛,本不該再擁有這樣瘦弱的手,就像一隻猛虎不應該有一隻病貓的爪子一樣。
藍衫少年一見小標如此瘦弱,便壞笑道:「哪來的野小子,沒見過人吃東西嗎?」
臉色蒼白的少年聽了,回頭看到了小標,還沒來得及說話,小標卻開了口:「跟我走。」
只是短短的三個字,還帶著稚嫩的童音,卻是斬釘截鐵,無形中自有一股威嚴。
「憑……」臉色蒼白的少年想問憑什麼,可是後面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小標已抓住了他的右手腕。
他掙扎,卻無法擺脫,他痛得幾乎流出了眼淚,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打死他也不相信這瘦弱的鄉下小子有這麼大的力氣,纖弱的手指,卻彷彿是世間最堅固的鐵鉗。
小標又問:「現在你跟我走嗎?」
臉色蒼白的少年道:「我不認識你,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小標道:「放心,我不會害你,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
臉色蒼白的少年問:「什麼問題?」
小標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小標放開了手,轉身朝一條巷口走去。
他彷彿在臉色蒼白的少年身上施了魔法一樣,臉色蒼白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跟了出去。
藍衫少年看見這一切,覺得不可思議,可又不敢上前阻攔,他怕小標的那雙眼睛,也怕小標的那雙手——一雙看似柔弱無力的手。
巷口有一位老婦,有氣無力地倚牆靠在那裡。她已經幾天沒有吃東西了,餓得兩眼發昏,連要飯的力氣也沒有了。
小標經過的時候,摸出一百元錢遞給老婦人。
她睜開雙眼,嘻嘻地笑了起來,如一個瘋子,笑得那臉色蒼白的少年打了一個冷顫。
小標說:「老奶奶,我本來可以多一點的,可是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這點錢您先去吃頓飯吧。」其實他身上也剩不了多少錢,比武的獎金,早已用得差不多了。
老婦人還在笑,兩道目光像具有魔力似的,目不轉睛地盯著小標,突然說:「預言婆婆從來不接受別人的施捨。」
小標怔住了,僵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婦人笑道:「不過,我可以要你的錢,但我要贈你三句話。」
小標道:「婆婆請說。」
老婦人道:「世間女子最善變,前路儘是血光現,及早回頭方是岸。」
說完,也不等小標答話,將一百元錢揣入懷裡,反覆念著那三句話,走入人流中去了。她雖然走得有氣無力的,但小標看得出,她的步子很穩。
臉色蒼白的少年看著眼前一老一小兩個怪人,滿頭霧水,卻不敢詢問。
小標苦笑了一下,見四周無人,道:「我要跟你打聽一個人。」
臉色蒼白的少年道:「誰?」
小標道:「剛才在小攤上你說的那個人。」
臉色蒼白的少年道:「那個妓……那個人啊,我哪知道她?」
小標道:「那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少年道:「那些事啊,全都是我剛從網上看來的,這可是我的強項,只要給我一台電腦,你要知道什麼我都能給你找到答案。」
小標道:「不管你從哪得到的消息,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少年道:「網上的說法有三個版本,一是說她因為回頭一笑出了名,被一個有錢人看中,包養了;另一種說法是她出了名以後,到處受人指點,回老家避嫌去了,但沒人知道她的老家在哪;第三種說法是她捲入了一場江湖恩怨中,意外獲得了一筆財富和一張藏寶圖,被人追殺,至於下落,暫時沒人知道。」
小標聽後,抬頭看了一會窄巷裡的天空,什麼話也沒說,朝巷道深處走了進去。臉色蒼白的少年這才鬆了口氣,他突然想起老婦人的三句話:「女人最是多善變,前路儘是血光現,及早回頭方是岸。」血光——這指的是什麼呢?不知為什麼,他看著小標的背影,心裡隱隱生出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