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流動的午餐 文 / 一虯

    華的心情比這陰暗的天氣更糟糕，坐在台階上一動不動，眼睛除了直直的望著餐廳門上的鎖子，就是看街道上來來往往有序的汽車，人行道上的男男女女也沒有華期盼的模樣。

    華此刻非常想家，想溫暖的家，想媽媽做的農家飯，可口，實在。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從華的眼神中溜掉。奇跡終就沒有發生，從八點半到十點半到十一點，她們兩個都不想說話，這世界真是捉弄人。

    昨晚說是打算換工作，可是這種方式太出乎她兩個的意料了。老闆把店盤給別人，自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的良心可是如何下的了。真是個超級騙子，華回憶昨晚老闆娘的每一句話，是那樣從容的說辭.

    華嗚嗚的哭起來。轉頭對任淑梅說「任姐，你不知道被騙，被戲弄的滋味，我是個傻子。我怎麼這麼相信他們。」

    「曉華，這事先不說。不論怎樣我們還得找工作，乾坐著也解決不了我們的肚子問題。走，我們買饅頭吃，我肚子咕咕的叫呢。」任淑梅拉著華的手說。

    「你去吃，我不餓，我還要等。」華委屈的說。

    「走吧，早上都沒吃。我們沒有時間等，等也是徒勞的。下午就得找工作，沒有時間猶豫，要不，我走了！」任淑梅說著就要走的樣子。

    華猶豫了一下，趕緊站起來說「還是我們一起走吧！」華害怕孤單，無助的華覺得任淑梅此刻是她依靠，內心紛擾的華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們有一下午的時間，你想找什麼樣的工作？」任淑梅問華。

    華說「我想找什麼樣的工作，說的好，說的輕巧。我想當經理，想做辦公室。可以嗎？你以為你是誰，我是誰？」

    「嗨！嗨－－－這麼經不起考驗。」走，我們邊走邊說：「你要當經理，坐辦公室都可以。不過不是現在，是你全力以赴的努力後的某一天。

    想當初，我站在河岸。想跳河自殺。可是，我死了，又能怎樣。那不正好成全了我男人；便宜了他。相

    :、看書網，男生kanshu）回憶劉蕊和小麗比自己強，起碼她們拿到了工資。

    而任淑梅卻想的是下一步該怎麼辦。是她年長幾歲，還是生活的坎坷已經嚇不倒她，嚇不跨這個看著單薄而內心堅強的女人。

    華和任淑梅手裡拿著饅頭邊走邊吃，根本不在意路人異樣的目光。飢餓戰勝了自尊，優雅不屬於餓肚子的人。

    一會兒，四個饅頭被她倆分享了。喉嚨的乾澀代替了肚子咕咕的叫聲。街道邊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櫥窗裡時尚的衣服，以及長短不一，琳琅滿目的靴子都是華不敢奢望的。

    任淑梅一心想找一個賣早點的攤位，那怕工資少的也願意。就這樣執著的跑了一下午，終於如願。讓她明天早上過來。華也找到了工作，是幫人家送貨，從庫房到店面，順便賣貨。中午管一頓飯，不管住的，工資350元，說是以後漲工資的。

    當路上行駛的汽車打開燈時，華和任淑梅才回到宿舍。拖著疲憊的身子想睡覺。可怎麼也打不開房門，是這把鑰匙呀！

    就在她倆準備洗手吃饅頭的時候發現了她們的背包，日用品等被塞在大塑料袋裡。這麼冷的夜晚，讓我們如何安身。

    華明白城市是有錢人的伊甸園，良心與誠信是相對而言的。這次華倒是有些感激任淑梅的果斷，明天會好的。

    華跟在任淑梅的背後，不知道要去哪裡，看任淑梅胸有成竹的樣子，華也很有信心。不知道是夜晚的冷風還是那會吃饅頭噎的，華不停的打嗝。

    還好大包的行李為華遮擋了不少冷氣。華感覺自己的穿的衣服與這些路人很不融洽，再有這大包，小包的很狼狽。她怕路人鄙夷的目光，那種穿透力極強的目光。索性用小包擋住臉，低著頭緊跟著任淑梅。

    冷冷的風肆虐的吹，華加快腳步以緩解哆嗦的身體。管她去什麼地方，只要暖和就行。

    華瞅見隔著玻璃的火鍋店裡又熱鬧又暖和，水珠佈滿了玻璃，若隱若現的。或兩個一對，或三口之家或三五成群的人們；你們是否體會得到你們的幸福。

    華心裡想著，想著－－－－－一路緊隨著淑梅，這真是不知疲倦的女人。因為，自己實在走不動了。

    華不敢說，再累也不想說，機械的邁著步子。

    「曉華，快到了，再堅持一會。往往你最累的時候也是別人最累的時候。你在堅持一下就會離成功更近一步。」任淑梅頭也不回的大聲說。

    「哦，是到火車站。」華看到也大聲說。

    廣場上人員稀少，都是急匆匆的腳步。

    可是一進大廳，熱浪撲面而來，好舒服，好暖和。

    這麼多人都是去哪裡呀？沒有空座位。任淑梅把背包往地上一放，說：「你坐著歇會，看著東西。我去接點水喝。」

    華不在畏縮，說：「任姐，你好熟悉這裡。我還沒坐過火車。」任淑梅看也不看華，說：「你不知道，我來省城的時候就坐的火車。還在這裡住了一晚呢。」說完這些，就消失在人群中。

    華的確很累，已記不清穿過多少條街。華的眼皮直打架，半睡半醒的看著過來過去的人。

    華想等任淑梅回來，可不知怎麼回事，靠著背包很快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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