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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1章 凌清菡嫁人了 文 / 七品

    漢子們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齊林老大在得到這枚戒指後是那麼的欣喜若狂了,在旅途中他們曾無數次的詛咒這個戒指,就是因為這個戒指,他們連續三個月被齊林像趕牲口似的跑遍了沿途每一個村鎮,問遍了見到的每一個人,就連臨近年關的那幾場暴雪,他們都是在樹林裡度過的,只是因為齊林覺得有個獵人可能見過這枚戒指,而他們現在也終於知道這個不起眼的店小二是誰了,態度越發地恭謹起來,有幾個人甚至禁不住地微微顫抖,看向躺在門外的那個傢伙也多了絲同情,這個仇恐怕永遠也沒法報了。

    「那你們為什麼會找到這個店裡?」

    「你猜?」

    「因為我強烈而掩飾不住的王者之氣?」兩人似乎又回到了當初玩世不恭的年代。

    「狗屎,除了你還有誰還會用『我的下面很好吃』這麼猥瑣而無恥的招牌!」齊林拍著桌子喊道。門外木桿上紅色的招牌彷彿也為上面這幾個齷齪的字而感到羞恥,停止了擺動。

    「這個……我必須要解釋一下,其實我想寫的是『我下的面很好吃』,怎麼樣,多麼簡單的招牌,但有多麼的有號召力,有影響力,當你遠遠的看見有這麼一塊招牌時,你能忍住你品嚐的欲/望嗎?你能忍住你的好奇心?你能忍住……」左明秀也用力地拍著桌子,口水橫飛。

    「我什麼都能忍住,就是忍不住想揍你。」

    「好吧,說重點,我的本意是好的,可是穆英那個小娘皮搞反了第二個字和第三個字!然後就成這樣了!」左明秀義憤填膺,但隨即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揮著雙手說,「你別誤會!」

    「匡當……」剛要放下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剛喝在口中的水順著嘴角不自覺地流下來,剛剛想再吸一口就要扔掉的捲煙掉落在水灘上,發出嗤的一聲響,升起了最後一絲青煙。齊林此刻彷彿被施了定身術般,停止了一切思維和動作,只有無名指像抽了風似的微微顫動著。

    一票漢子也張大了嘴,努力地不發出驚歎聲,像極了鳥巢中嗷嗷待哺的小鳥,只有下頜關節艱難扭曲的聲音。

    眾人的表現各不相同,目光中的神色也是複雜的,有崇拜,有難以置信,有狂熱,有激動,有幸災樂禍,有猥瑣,有浮想,僅齊林眼中就透露了後三種神色,他們都想說些什麼,但都被一口氣憋在胸口說不出話來,他們的目光都是一致的,就是那個在不停地撓頭的左明秀。

    正如左明秀只有一個一樣,穆英也只有一個,那是只屬於一個人的名字,無人敢用,無人能用,它只屬於那個絕代名將——清元帝國的公主殿下。

    左明秀無奈地搖了搖頭,懊惱地說道:「看你們的樣子,我就知道你們肯定誤會了。」

    眾人齊齊搖頭,動作整齊劃一,角度幅度一致,展現了良好的軍事素質。

    「我們兩個真沒有發生什麼!」左明秀的聲音帶著一絲哀嚎。

    眾人的目光因為這句話一起變得猥瑣起來,露出那種男人間一看就懂的微笑,「真沒什麼」往往意味著很是有些什麼,而「有些什麼」的內容往往又和語氣的否定程度成正比,看左明秀鏗鏘有力的否定語氣,想必「有些什麼」的內容一定非常勁爆。

    齊林用顫顫巍巍的右手伸出了一個拇指。

    敏感的左明秀很明顯地誤解了這個手勢的意思:「還是大哥瞭解我!我就是在上面的!」剛吼完這句話,左明秀就痛苦地揪著頭髮,開始用腦門不停地撞桌子,一邊狠狠拍著那張賤嘴。

    「唔~~」四下裡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好像要把屋裡的空氣都要吸光一樣。

    在女人的話題上,男人的所有解釋都是欲蓋彌彰而沒有任何說服力的,但大家都是有經驗的人,這些話只要反著聽往往就是真相了。

    「太刺激了!」

    「果然不愧是傳說中的老闆啊!」

    「誰來採訪我!誰來採訪我啊!本年度,不!本世紀最大新聞啊!」

    「老闆的品味果然非同一般啊……」

    「老闆的招牌果然很有深意啊……」

    「天秀鐵衛的驕傲啊……」

    無數個內心的聲音在屋中迴盪,但都被他們狠狠咬在嘴裡拼了命地不敢說出來,因為通過左明秀的目光發現,他好像要殺人了。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作為這一歷史**件見證人的驕傲,也不能阻止他們為身為天秀鐵衛一員而感到無比的榮耀,天秀鐵衛打敗了赤鐵十字軍,而他們的老闆,征服了光明大陸最厲害的女人!這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勝利!是整個光明大陸男人的驕傲!是整個明蘭帝**人的驕傲!而他們,就站在這個偉大的集戰神、愛神、財神於一體的男人身邊!

    他們此時恨不得變成喇叭和報紙,向世界宣佈這個爆炸

    看』?書網>^免費*的傢伙。

    「這……這麼說,你當時是在下面。」還是齊林首先恢復了鎮定,雖然語言還是有些不連貫,但總歸是能表達清自己的意思了,於是,他首先問了個事關男人顏面的問題。

    「你才在下面!你全家都在下面!」左明秀拍著桌子咆哮著,唾沫星子噴了齊林一臉,被手抓地凌亂的頭髮此時像一個鳥我,大大降低了他語言的說服力。

    「哦……我明白了……」齊林撫著下巴,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左明秀頓時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似的癱坐在椅子上不在言語,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咳……雖然我很想知道這其中的細節,這個話題咱們以後好好交流一下。」齊林不顧四周投來的哀怨的目光,轉移了話題,「但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什麼時候能處理好你和那位的關係,然後跟我回去?」

    「我們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她已經走了……」左明秀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言語中充滿著無比地哀傷,不知是為那個離去的女人,還是為那個自己離開的女人,「你覺得我還能回得去嗎?」

    齊林感覺到了左明秀言語中的苦澀味道,歎了口氣,自己這個兄弟無疑是最優秀的男人,無論在那個方面都是戰無不勝所向披靡,但惟獨是在女人或者說是愛情這方面,糟糕得簡直一塌糊塗,她身邊的每個女人都是不凡的,無論是凌清菡,還是那個神秘的黑袍女子,現在又多了個穆英,但不凡的女子又豈是那麼容易相處的,也許正是因為他和她們的不凡,所以才注定了他們間那種剪不斷理還亂的羈絆,左明秀的感情之路注定荊棘密佈,滿是坎坷,他注定要被割地滿身是血,摔得遍體鱗傷。

    想到這裡,他輕輕拍了拍左明秀的肩膀,似乎相讓他好受些:「等你想好了再做決定吧,這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齊林的語氣沉重起來。

    「不過什麼?!」左明秀急忙問道,話說到現在,他還一直沒有問凌清菡怎麼樣了,他早就想問了,只不過一直被奚落地無法開口,也不願主動談及這個話題,不過聽現在齊林的語氣,想必西林那邊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而那個魂牽夢縈的女子,現在過得又如何。

    「不過,我真想知道,在下面是什麼感覺?」齊林用無比深沉的語氣問道。

    「你他媽給我去死!!」

    慘叫聲和劇烈地撞擊聲驚飛了門外樹上的幾隻雀鳥。於是,屋內的幾名鐵衛又見證了歷史上的兩位大人物摳下陰、抓頭髮、扯鼻孔在地上滾來滾去廝打的情景,據說,每次都是齊林大人在左明秀大人草擬的敢死隊名單上簽字同意的。

    筋疲力盡的兩人背靠著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衣服凌亂不堪,一個熊貓眼,一個豬頭臉,兩人忽然又一齊莫名其妙地放聲大笑起來,站在四周當觀眾的小弟們急忙攙起了兩位老大。

    點上一顆煙,扔給齊林,又點燃一根,叼在唇間,噴出第一口煙霧:「西林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你想問清菡的情況就直說,用不著這麼拐彎抹角的。」齊林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我是個含蓄的人。」

    「好吧,西林的農業以黑麥為主,耐寒耐旱,冬天仍能生長,你不用擔心西林的糧食儲備,西林衛的人馬現在將近二十五萬,兵員充足,並且可以隨時補充,你也不用擔心軍事問題,德林城外那條小黑狗最近被人收留了,收留他的人叫王燦,王燦的媽媽叫……」齊林事無鉅細地掰著指頭津津有味地念叨著,顯示了他這個西林衛情報頭子紮實的基礎工作,根本不理會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左明秀。

    「我管王燦他媽去死!你信不信我殺了你!」左明秀陰沉著臉,像塗了醬油一樣黑,加上頻繁翻動的白眼,就像炸醬麵裡臥了兩個荷包蛋。

    齊林像是很滿意左明秀的反應,得意地嘿嘿笑了:「如果你想問清菡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她結婚了。」

    像是嬌艷欲滴的花骨朵剛剛舒展開嬌嫩的花瓣就被寒霜無情地凍斃,像是奔騰不息直至飛流而下的瀑水剛剛掙脫河道的束縛就被巨石蠻不講理地擋住,像是展翅欲飛的雛鷹第一次展開搏擊蒼穹的翅膀就被利箭狠狠射下,對於懷著對愛情無限渴望的年輕人來說,最大的痛苦無異於是曾經梨渦淺笑的女友已為人婦。

    腦子嗡的一聲,變得空白,像是被高高拋起然後又被重重摔下,他艱難地抽動著嘴角的肌肉,讓撕心裂肺的痛化成虛偽的祝福:「那……那也很好,她……她終於還……還是……她……她會幸福的吧。」手中新續上的熱茶隨著顫抖的手浮躁地抖動著,滾燙的開水溢在手上卻毫無直覺。

    「我可以再回答你一個問題。」齊林微抿著茶水,透過騰起的熱氣,打量著自己這個可憐的兄弟,他到底是成熟了,還是變傻了。

    「和誰!」左明秀雙手重重拍著桌子上,手中的茶杯被拍得粉碎,眼角的青筋蠕動著,露出了埋在心裡的本來面目,如果她真的結婚了,不管虛偽也好,真心也罷,總是要送上祝福的,但是,他發現自己終究還是不能做到這一點。

    「是我。」齊林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抬起頭,靜靜地看著此時比他更加安靜的左明秀,眼中沒有一絲情緒。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座永遠回不去的城,這座城經歷過春風羞澀而溫暖的吹拂,經歷過夏陽炙熱而猛烈的照耀,經歷過秋雨蕭瑟而淒婉的淋漓,也經歷過暴雪冰冷而無情的分隔,一個輪迴又一個輪迴,有的人就守著這座城度過了一生,也有個人不斷地在一個城到另一個城間跋涉,但在他們的心中,這座曾駐足卻最終離棄的城,始終只是自己的風景,哪怕這座城長滿野草,直至荒蕪,雖然再也不能回去,也只能是自己的城。

    每個男人的心裡都有這樣一個夥伴,或許不曾明言,或許歃血為盟,他們陪著自己經歷著種種的過往,分享著自己的所有,甚至是連自己最親密的人都不曾袒露的秘密,他們會向城中的自己祝福,也會陪著自己前往下一座城,這種人,就是兄弟。

    最痛苦的莫過於,自己的這個最親密的夥伴開始偷偷地覬覦自己心中的那座城,或許自己還在城中,或許自己已不在城中,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爬到了自己的城頭上,插上了他的旗,然後對自己說:「你先忙著去吧,這座城是我的了!」然後自己灰溜溜地背著包袱滾蛋。

    現在的左明秀就感覺自己正背著個沉甸甸的大包袱,頂著自己最好的兄弟給自己織的一定綠帽子,走在無邊無際的沙漠中,炙熱的呼吸燒灼著他乾裂的嘴唇和喉嚨,讓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感到劇痛起來,四周只有無邊無際的絕望。

    齊林將他指尖燃盡快要燒到手指的煙蒂拿下,掏出一支煙,慢慢點上,火苗騰的兩起,然後被這令人窒息的空氣揉碎,迅速熄滅。

    站在四周的漢子們渾身僵直,拚命地擠壓肺部,爭奪著房間裡越來越稀薄的氧氣。

    「阿秀,我和你說過,照顧好她,否則我一定饒不了你。」手中剛吸了一口的捲煙被狠狠按在錚亮的桌面上,齊林盯著微微顫抖的左明秀,沒有一絲表情。

    過了許久。

    「你沒有說過。」左明秀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但攥緊發白的指節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哦,那就是在心裡說的。」齊林無所謂地掏著耳朵。

    「那你現在來這裡幹什麼,以勝利者的身份來宣告,還是以軍法官的身份來逮捕我。」暴虐的氣息開始在左明秀看似平靜的外表下滲透出來。

    「勝利者?呵……」齊林嘲諷地笑了笑,「我們之間沒有勝利者,受傷害最深的只有清菡,這點我想你比誰都明白。」

    左明秀沒有說話。

    「至於軍法官,我沒有帶證件,所以我也沒有打算逮捕你,我這次來,是以兄弟的身份。」

    「兄弟……」左明秀忽然神經質地大笑起來,「兄弟?你還真是我的……好大哥!」最後三個字從快要咬碎的牙齒間擠出來,帶著撕碎一切的殺氣。

    「是的,我確實是你的好大哥,因為我不想讓這種官方的說法變成現實,也不想讓清菡成為明蘭帝國的皇后。」齊林撇著嘴說道。玩味地看著被被巨大落差衝擊地欲仙欲死的左明秀。

    「呃?」左明秀努力地催動著僵死的腦細胞,這才回想起來齊林剛才說的好像有「官方說法」這四個字,而什麼樣的說法一旦加上「官方」兩個字,往往都是假的,他的嘴像金魚吐泡似的,「那……那……」

    「那你妹啊,你現在要是不和我趕緊回去的話,沒準到時候別說我這個名義上的丈夫了,連小皇子都有了。」齊林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從他懷裡摸出煙盒,給每人散了一顆。

    「那你怎麼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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