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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 人小鬼大 文 / 顏公上

    公上初戀受挫,從此一生不敢追女人。正是:

    初戀受挫錯中錯,百鳳來朝百鳳坡,

    百女傳情皆無緣,又愛又怕誰之過。

    想歸想,但要做到很難。不一會兒,他又想到了陳月月。

    他後悔不該恨她,他想起陳月月在看他那一眼時,是想給他解釋,表示不是她說的。但他不能原諒她的是:明明給她寫了叫她不能給其他人說,她無視我的自尊,這事肯定是她給人說了才傳出去的,弄得我無地自容。

    想到這裡,他又有一點恨她。

    正當公上為此事搞得不可開交之時,另一個重大新聞轉移了人們的視線。

    第二天早上上學,鄧中華從公上屋前過,喊道:「顏公上,走了沒有。」

    公上聽到喊聲,立即答道:「沒有,馬上出來。」他急忙背著書包出門,在太陽田的田坎上與鄧中華會合,兩人走到張文興的房子屋前,正好又碰到李平學去上學。

    三人一路走過顏台水的房屋後,前面是種滿莊稼的小坡,視野較為開闊,過了狹窄的田坎路後,李平學在最前面問:「昨天我們村小發生了件大事,你們曉不曉得?」

    公上和鄧中華都同時搖了搖頭。

    李平學炫耀著:「全大隊都鬧陣了,公社都曉得了,你們都還不曉得?」

    公上和鄧中華對視了一下,深感自己無知,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都期盼地望著他,意思是請他快說。

    李平學見達到了賣弄的目的,神秘地說:「袁文中老師調戲女小學生,聽說這個學生的樣子長得很乖,是他班上的學生,才十三歲。前天下午放了學,袁老師把她抱在身上耍。」

    這的確是一個重大新聞,公上和鄧中華都眼睜睜地看著他。

    「陳秀君老師放了學忘了拿毛線衣,回到家後又趕緊跑回她教的教室,找到毛線衣後,出門她順便走到袁老師教的教室看一下,這一看不打緊,正好看見袁老師在和那個女孩子做那個。聽說袁老師嚇慘了,跪在地上給陳老師說好話,求她不要去告他。」

    公上看了二人一眼。

    李平學停頓了一下:「出了這麼大的事,聽說那個女孩子不懂事,還對著陳老師笑。陳老師本來和袁老師就有矛盾,這一下被她捉到,她哪裡會放過袁老師。加上袁老師做的事實在太缺德,陳老師氣極了,馬上就去給張支書告了。」

    他顯得很神秘,故意降低聲音:「昨天上午張支書在大隊開了個會,通報了這個事。然後又到公社去匯報了這事。聽說公社幹部聽了很氣憤,說是要嚴肅處理。」

    公上和鄧中華楞瞪瞪地看著李平學,李平學又故作驚訝:「昨天全大隊的人都曉得了,你們都還不曉得呀?」

    公上和鄧中華被迫地搖搖頭。

    「現在袁老師連走路都是低著頭走的,他做了這麼缺德的事,肯定無臉見人,真是禽獸不如。」

    陳秀君的父親身前是縣裡當大官的,為了照顧紅色後代,把她用來頂替了蘭老師教書。

    李平學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大堆話,公上和鄧中華聽得眼睛都大了。

    公上聽了以後想了一下說:「其實袁老師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他平常對學生很嚴肅,他書又教得好,鄉里鄉親對他都很尊敬。他都快五十歲的人了,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是不是陳老師和他有矛盾,故意整他的喲?」

    李平學說:「怎麼可能呢?這麼大的事,陳老師儘管不安逸他,但不可能亂告他塞。」

    三人說著話,彷彿要走得快一些,不知不覺便到了教室。

    袁清清遲到了一會兒才到教室。因他人高,坐在後面幾排,他剛踏進教室,全班同學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著他。

    他一臉苦笑,勉強地和同學們打招呼,但沒有同學理睬他,有的還恨著他。

    走到公上座位前,公上微笑著給他點了點頭。他也很感激地給

    看.書網;奇幻^都是提著飯到學校裡去熱來吃的。」

    顏品文笑著:「要提你提麥子糊糊去不行嗎?老子幾個月才煮一頓干飯吃,幾下把米吃完了,今後怎麼辦?」

    公上仍然嚕著嘴:「你不煮干飯,我就不帶飯去,最多中午餓一頓就是了。」

    顏品文仍恨著他:「呵,你還想把老子鼓倒,你想餓你去餓就是,關老子啥子事?」

    公上見說不動大爺,負氣跑到外面耍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公上到灶屋裡去提桶挑水,聞到一陣米飯香,他高興地說:「哦,煮的干飯呀?我就曉得你要給我煮干飯的!」

    顏品文還是恨著他:「老子曉得你想到學校裡去表現,裝著你家吃得好,天天吃的是干飯,是不是?」

    公上的心思被說穿了,感到一陣臉紅和心慌,趕緊挑著水桶挑水去了。

    吃過早飯,公上提著顏品文用洋瓷碗給他裝的飯到學校上學去了。

    自從和陳月月搞僵過後,公上便不理睬陳月月,每天見面形同路人。而陳月月對公上卻仍然是一往情深。每天上學,進教室的第一眼,便是看公上。

    若公上未到,她神情感到失望,若見到公上坐在座位上,她神情顯得很興奮。上課、下課,不管公上理不理她,她都要看公上幾眼才安心。

    天長日久,同學們弄懂了一個真相,醒悟了一個道理:就是不僅僅是公上喜歡陳月月,而是陳月月更喜歡公上。並非公上人小心大,道德敗壞,而是兩情相悅。

    中午放學,同學們都走了,陳月月也走了,公上去了一趟廁所,然後去了學校食堂。帶飯到學校來蒸熱吃的學生很多,炊事員每天上午用蒸籠給學生把飯蒸熱,放學後,學生自己去端自己的飯回教室吃。

    公上在食堂的木桶裡洗了個手,然後端著自己的飯,一路走到教室。

    踏進教室,他一驚,陳月月也在教室裡吃飯。

    他正要退回時,陳月月也看見了他:「哎呀,你今天也在家裡提的飯來吃呀?怎麼我們兩個想到一起了呢,好奇怪哦?」

    幾個月沒有和她說話打招呼,今天突然一見,而且只有他兩個人,看見她燦爛的笑容,公上恢復了昔日的神情:「當真好奇怪哈,怎麼今天你又突然想起把飯提到學校裡來吃?」

    「就是,我也沒有想到你今天要端飯來吃」。

    公上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吃飯。

    兩人又眉來眼去,秋波傳情,和好如初,但仍然沒法作語言交流。特別是公上,想到說情、說愛之類的東西,他心裡就怕,就緊張。他越想說,就越不敢說,令他心裡憋得慌。他認為說這些話是下流!是道德敗壞!前車之鑒。

    吃完飯後,陳月月硬要把公上的碗拿到食堂去洗,公上見她如此,也樂得享受,彷彿感受到了夫妻之間的恩愛。

    陳月月洗了碗回來,因天在下雨,操場上到處都是濕的,兩人無處可去,只好坐在教室裡吹牛。陳月月問:「你除了上學,平常回家做些啥子呢?」

    「星期一到星期五讀書,早上挑水,星期六和星期天,早上撿狗屎,上午和下午扯豬草。你呢?」

    「我早上、晚上都要煮飯和煮豬食,砍豬草,還要洗衣服。星期天也要出去扯豬草。」

    公上還想和她說話,但又找不到話說。

    陳月月見他未說話,又問道:「我們讀了這學期就要畢業了,畢了業,你打算做啥子呢?」

    公上平常想到這,心裡就很緊張,也沒有主張:「還能做啥子?我成分不好,既讀不了書,當不到官,又當不了兵,更當不到工人,只能回家當農民,修地球吧。」

    陳月月這是明知故問,無話找話:「你曉不曉得我們班哪幾個人被推薦去上高中?」

    公上說:「不曉得,總之沒有我,我也不想曉得。」

    「我聽說原來是有袁清清的,但他父親出事後,他就被取消了,現在只有張清亮和李平學兩個人了。」

    公上聽了氣憤地說:「這個社會我真搞不懂,讀點書都要搞推薦選拔,成績好的不能讀,連讀書的權利都沒有。張清亮的成績那麼差,還要被推薦去讀高中,就因為他是大隊支部書記的兒子,苗正根紅,太荒唐了,真是讓人想不通!」

    「就是,連每個人讀書都要限制,真不曉得是怎麼搞的?」

    「你別這麼說話,你是貧下中農子女,你這麼說他們會說你政治覺悟不高,思想落後。我無所謂,總之我成分不好,你不反動他們都要說你反動,說你反動你就反動,表現得再好都不行。」

    「你除了這些外,還有沒有其他想法?」陳月月想轉移話題。

    公上沒有會意:「有呀,但有想法又有什麼用?」

    「不是,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想問你……」

    正在這時,李平學、袁清清、鄧中華三人來了。見教室裡只有公上和陳月月兩人眉飛色舞地互相說話,都感到驚訝。公上和他們打招呼,三人都不理睬。

    放好書包後,李平學給袁清清嚕了個嘴,袁清清心領神會,跟著李平學出教室。走到鄧中華面前,袁清清說:「走,我們出去。別在這裡影響別人說話。」

    鄧中華苦笑著站起來,跟著他們出去了。

    三人到了國慶節表演台的教室旁邊,站在屋簷下,李平學恨恨地說:「看來他們倆個又好上了,公上真不要臉,楊老師在班上那麼批評,他還有臉去糾纏人家。」

    袁清清雖然因他父親的事受到嚴重打擊,但他對公上和陳月月倆人如此親熱心裡也實在難受。他從地上撿起兩塊小石頭,狠狠地朝公上和陳月月坐的教室甩去。

    石頭打在窗台上,發出猛烈的撞擊聲。

    陳月月聽到他們的對話,對公上說:「這些人好怪哦,陰陽怪氣的。」

    公上感歎了一聲,正想說話,突然又聽到打在窗台上的石頭聲響,把想說的話嚥了回去,坐在座位上發神。

    袁清清見公上還坐在教室裡不出來,又撿了兩塊石頭狠狠地砸向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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