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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 神仙大法 文 / 顏公上

    兩人擺開架勢,同伴喊了一聲「預備,」兩人同時躬下腰。

    只聽一聲「起!」

    小國有撲過來抓住公上的雙手,右腳在公上的左腳上使勁地靠。公上藉機抱著小國有的腰。說時遲,那時快,公上用力將小國有抱起來懸空,頭朝小國有胸前狠狠一擊。

    小國有失去了重心,往地上便倒。

    按照摔跤規則,贏家必須要把輸家按倒在地上才算贏。公上再次借力順勢,不給小國有任何機會掙扎,死死地壓在他身上,直到同伴宣告小國有輸了,公上才爬起來。

    小國有爬起來又跳又鬧:「不算、不算,重來。」

    同伴既想給小國有挽回面子,又想看稀奇,便同意兩人再比一次。

    兩人仍是同樣的方法,不到一分鐘,小國有又輸了,仍不服輸:「不算,不算,重來。」

    月光照在地上,大地一片朦朧。公上站在田坎上笑著說:「你別來了,就是再來十次,你都只有輸。」

    公上本來是善意的,但他這句話引起了一個比他大兩、三歲,也比他高的同伴的不滿。在這位同伴看來,他一定能放倒公上。一是為小國有爭回面子,為本土人爭光,二是顯露一下自己的本事,在眾人面前露臉。

    公上知道自己的善意被誤解,挑起了他們的好勝心,他本不想再比,但此時已不由不了他。

    同伴見公上猶豫,以為他怯場了。

    公上知道推脫不了,爽快地說:「只再比一次,輸了再比就不來了。」

    聽他的口氣,必勝無疑。眾人認為他癩蛤蟆吃血旺——口大紅大。

    雙方都認為自己一方必勝無疑,情緒高漲。只見兩人擺開架勢,聽到「預備、起。」

    公上主動出擊,直撲對方。

    對方來抓公上的手,公上又藉機抱著他的腰,把對方懸在空中,頭朝這人胸前狠狠一頂,這人失去重心,倒在地上,公上壓在上面,輸贏已定,雙方起身。

    對方這個面子失大了:「這回不算,我還沒有準備好他就來了,不算,重比一次,我輸了才認輸。」

    眾人也說再比一次。公上沒法,只得再跟他比一次。

    這一次公上未採取主動,等他過來,還是同樣的方法,不到一分鐘,公上在上,對方在下。

    在場的人驚呼:「媽媽的,看不出他摔跤還真有兩下子。」

    由於對方認為他們最好的選手都被兩次拿下,再也沒有人站出來要求比試了。但心裡始終不服氣,看公上手無縛雞之力,摔跤要靠本勁,沒有本勁是按不倒對方的,可是公上照樣贏了。

    眾人心裡各想各的,還是一路走,一路打鬧嬉笑。不一時便到了放電影的場地。電影已經開演了,公上認真地看《沙家濱》,不時還跟著電影裡面唱。

    小國有等人為了報復一下公上,趁他在看電影之時,全部都悄悄地走了。

    公上看了一會兒後,發現一起來的一個人都沒有了。

    他四周看了一下,沒看著,心想:他們給我捉迷藏,我偏不找他們。忽然想到:這個地方沒來過,電影散場怎麼回家?我不認識路。他又想起父親的話,「腳行千里嘴是路」。萬一他們走了,我一個人問著回去。

    小國有他們在放電影的機器後面,見公上在看他們,一個個低下頭,心裡竊喜極了。但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他們又朝著公上站的地方看,見公上仍站在原地認真地看電影。

    電影快結束前,都見公上還在認真地看電影,他們失望極了。

    小國有擠到公上身邊:「你為啥不找我們呢?」

    公上平靜地說:「你們要回來的,我找你們幹啥?」

    「你怎

    看[?書網男生:便與小國有先走。

    走了幾步,小國有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一邊擰水一邊問:「公上,你學了什麼功夫嗎?」

    「沒有呀!」

    小國有拿著濕衣服抖了抖:「我不信,晚上摔跤時你毫不費力的就把我們兩個都放倒在地,剛才我從你後面上來,你又沒回頭,剛到你身邊,你好像後面長了眼睛似的,好像知道有人來偷襲你,而且恰好在到你身邊的時候,你就出手把我推在水溝裡。你沒學過功夫,你又沒參加過勞動,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

    公上見小國有這個人不僅大氣、爽快,而且誠懇、實在,輸就認輸,不像有的人,輸了不服氣,心裡老不舒服。

    為了補償小國有,公上說:「我沒有學過半點功夫,我只在資陽城裡耍時,見過五表哥他們摔跤時是這麼摔的,我便學著他們的樣子跟人家摔跤,結果每次都是我贏,我就覺得這個辦法很有效,所以我知道你們摔跤是摔不贏我的。」

    小國有急忙問道:「怎麼摔的?」

    「摔跤你根本不用去抱對方的腿呀或是想強行用力將人家按下去,雙方都在用力,那樣根本按不下去。如果你見對方來抱你的腿和肩,你可以迴避,也可以讓他抱。你藉機雙手抱著他的腰,一般的人他沒有這種反應,認為抱著腰按不倒他。」

    公上做了一個抱的動作:「然後你頭、手、腳同時發力,三個動作要一氣呵成。頭頂胸,往後壓,雙手使勁往自己身上拉,再用力把對方提起來懸空,對方失去了重心,胸部被頭重擊,腰又被雙手箍住,腳又懸空,必然往後仰,無論他多大的力氣,都只有倒地認輸。」

    小國有聽得津津有味,要公上給他示範示範,公上教了兩遍,小國有覺得完全領悟後,又不甘心地問:「摔跤你教了我技巧,那你把我摔在水溝裡,又是怎麼搞的呢?」

    公上好不驕傲地笑著:「剛才電影裡的阿慶嫂不是說『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膽大心細,遇事不慌』嗎?你們突然慢步下來在一起嘀咕商量著什麼,我就判斷你們要開我的玩笑,所以我假裝不知,但實際上我每時每刻都在注意你們的一言一行。」

    公上得意地看著他:「你跑來偷襲我時,我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而且月亮照著你的影子,我根據影子判斷,你已經到我身邊。誰知碰巧了,我一出力剛好擊中你的背,哪個時候你正往前衝,有一股慣力,再加上我推你的力,所以你控制不住,摔到水溝裡去了。」

    小國有聽了公上的解釋,很尷尬地笑著說:「他媽的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以為你學了什麼神仙**,前後長了眼睛一樣?好,明天再玩,今晚上睡覺了。」小國有把公上送到門口,便高興地回家去了。

    公上見爸、媽、三姐他們都睡了,獨自進臨水小屋。

    睡前他想在床頭櫃上找書來看,書沒有找著,他看見玻璃杯中有錢,便倒出來一數。一分的、二分的、五分的硬幣和一分、二分、五分、一角、五角、一元的紙幣很多,他數了一下,總共有八元九角肆分錢。

    農村的孩子,身上從來沒有擁有過錢,特別是八元多錢,要買好多吃的、穿的、玩的。

    他心念一動,想拿兩、三元放進自己的口袋裡,但一想:這是不是爸在考驗自己?為什麼把錢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這裡不掩不蓋?對!肯定是在考驗我。大爺說過: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拿,不該得的東西即便是別人送給你,都不能要,就是冷死、餓死都不能去偷、去搶,人活得要有骨氣、有志氣。

    他想著顏品文說的話,認為自己未經爸同意,便想拿錢,這就是偷,他難受極了,心裡默默地說:「我不該這樣,我不該這樣,請神仙原諒,請神仙原諒。」

    他一邊恕罪,一邊把錢原封不動的放回杯中,然後躺上床睡覺。

    自從到西昌後的第一天晚上起,晚上睡後一個多兩個小時,都要無端的想到父親死了後雙目緊閉,很安詳,屍體長長的擺在門板上,穿著壽衣,青面白底的壽鞋,拇指掐著食指中間。

    今晚也一樣,剛一躺下,他又想到大爺死了。每天晚上想到這些,他都要罵自己大逆不道,但無論怎麼罵,他都要反反覆覆地想。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這樣的情景就一直在腦海裡面出現。

    顏中才當了包工頭,在家裡呆不住,一年四季都是在外面跑。今年他帶著顏定成及原來幹活的鄉親到了普雄,安排好活後,他便經常在成都。

    顏中才在成都呆了一段時間,六月初一乘火車回資陽,在臨江寺會車時,他見顏碧玉和公上站在對面的火車上,他大聲喊了兩句「公上、公上。」由於兩車相隔,沒有喊應。

    待火車開動後,他感到很奇怪,自個兒問道:「他們在火車上幹什麼?這麼大熱天氣,要到哪裡去?」

    在資陽他又呆了十多天,想到很久沒有去看父親,他決定趕車回老家一趟。有一個每天開車到伍隍的客車司機叫魏聖國,是魏清華一個生產隊的人。按班輩,顏中才和魏清華應該叫他為「大叔。」

    魏聖國當兵轉業安排在運輸公司開車,因技術好,便又安排他開客車。顏中才是個見面熟,魏聖國既是老鄉又是大叔,顏中才坐車自然就不給錢。到了老家,顏中才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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