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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香囊思 文 / 姽嫿桃芙

    「南宮族長,在下先行告辭。」

    那黑衣人對南宮宵一個抱拳,轉身就施展輕功離去。

    凝魂珠還在他的手上!不能讓他走,南宮宵的腦子裡一閃過這個念頭,立馬起身雙手結印,眼見一層禁錮就要形成,南宮錦顏卻舉起手,以靈力結成一條紫色的長鞭,對著南宮宵當頭就是一鞭,南宮宵只得抱著影梔的屍首勉強的躲開,禁錮破除,黑衣人幾個起落已經不見蹤影了……

    「砰」的一聲巨響,原本他們所站的地方,此刻已經被巨大的靈力擊出了一個大窟窿。

    「殺了你,你就是我的了……殺了你,你就是我的了……」

    南宮錦顏呢喃著這句話,揮舞著長鞭不斷的向他靠近。現在的南宮錦顏已經完全迷失心智了,出手不留絲毫餘地,而南宮宵又將靈力耗費在影梔的身上,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呢。

    「顏顏,住手!」

    遠處傳來一聲驚呼,是鳳灼帶著幽谷的眾人趕來了,叫她顏顏的人,正是她的父親南宮紹安。而南宮錦顏卻像完全沒有聽到的樣,依舊朝南宮宵就是一記猛攻,南宮宵只得竭力接下,兩人強大的靈力碰撞,讓幽谷的眾人都為之一驚。

    「顏顏她,而且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靈力……」

    南宮紹安不可思議的說道,疑惑的將目光投向鳳灼。

    「張望裡已經死了。」

    「他死了,怪不得……」

    他的樣子完全沒有見到女兒的喜悅,反而看著南宮錦顏的方向,眼中瀰漫開來一股深深的悲哀。

    「族長。」

    「族長。」

    看著族長漸漸力竭,眾人都想去助他一臂之力,但是強大的靈力對流形成了一道氣牆,他們根本無法靠近。

    「不用管我,快去追那個黑衣人。凝魂珠被盜了。」

    南宮宵竭力抵抗著,對趕來的眾人說道。

    「凝魂珠被盜,怎麼可能?」

    「對阿,凝魂珠不是在祭台好好的放著嗎?」

    「現在不是隨意猜測的時候,大家先分頭去追。」

    聶鐸果然不虧是一方掌舵,剛一說完,那些剛剛還議論紛紛的人就閉嘴不再說話了。

    「聶先生說得對,我們走。」

    人群一下就四處散開了大半。

    而此時南宮宵手中的金劍,劍身出現了一條條的裂縫,而南宮錦顏的靈力卻源源不斷,步步緊逼,南宮宵嘴角鮮血長流,另一隻握著影梔的手卻仍然不放開。

    「剩下的人將靈力集於一處,助族長一臂之力!」

    聶鐸眼見這樣的情況,對身後的眾人大喊,眾人立馬站成一個奇怪的形狀,聶鐸站在中間,眾人雙手結印,將靈力都集於他的身上。

    靈力源源不斷的傳來,只見聶鐸手上青筋爆出,而手中彙集的彩光也越來越亮。

    最後南宮宵手中的金劍整個破裂,南宮宵無力的半跪在地上,將影梔抱於懷中,等待著南宮錦顏接下來的攻擊,可南宮錦顏的手卻頓住了,眼中的紫芒不知為何閃爍起來,一滴淚滑落……

    而她只是遲疑了這一片刻,手中的長鞭就向南宮宵打去。

    「族長。」

    這時眾人都聚精會神的積聚靈力,根本無暇顧及只能在一旁乾著急,而鳳灼雖然心裡也十分焦慮,但是能力有限,無能為力,突然鳳灼身旁一陣風吹過,她轉過頭一看,原本站在她身旁的大長老已經不見蹤影,而一個身影已經擋著了南宮宵的面前。

    長鞭打在大長老的身上,立馬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身上的衣服都因為這強大的靈力衝擊,而化為了粉碎,原本栓在脖子上的兩個香囊被割開,裡面的香粉四處飄散……

    「顏顏,你的臉……」

    剛剛南宮錦顏一直是背對著眾人的,這時才看清她的臉,沒想到二十年沒見的女兒,再見時,竟是這樣面目全非的模樣,怎麼能不叫他心疼呢。

    南宮錦顏眼中晶瑩的淚水不斷的滑落,但卻並沒有因為大長老的受傷而住手,又揚起手準備下一擊,這時風吹過,風中攜帶的香粉,飄散到她的鼻息之間,掉落的香囊從她的眼前劃過,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抓住……

    「娘……爹,爹……」

    她輕輕的呢喃著什麼,那熟悉的香味,勾起了她心底最深處最柔軟的記憶,眼神呆滯的望著手中的兩個香囊,一個看著年代已經有些久遠了,上面繡著並蒂蓮,針腳細膩,但已經有點褪色了,邊角處還破損,想來是常被撫摸的結果,另一個明顯要新一點,上面歪歪曲曲的繡著什麼東西,看不大出來,而且針腳還十分的粗糙。

    「爹爹,我繡的香囊好看嗎?」

    一個小女孩拿著一個香囊,諂媚的遞給一個儒雅的男子,大眼睛中滿是期待。

    「真好看,我們顏顏都會繡香囊了阿。」

    男子接過香囊,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雖然這個繡工明顯不敢恭維,但這是他一向厭惡女紅的女兒為他繡的,他依然覺得無比的感動欣慰,眼中滿是寵溺愛憐,摸摸女孩的頭。

    「雖然女兒繡工不怎麼好,但是爹爹,女兒以後會好好學的,會為爹爹繡很多很多的香囊的,所以……不要再看著娘的香囊傷心了好嗎?」

    男子不免有點驚愕,望著女兒稚嫩的小臉,在失去摯愛的髮妻後,他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沒想到他的悲傷已經深深的影響到他的女兒了,他嬌弱的女兒,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就變得這麼的懂事了,一種酸澀的感覺湧上鼻頭,,輕輕攔過女兒的肩膀,將她擁進懷裡。

    「傻丫頭,爹爹還有顏顏呢,怎麼會傷心呢。」

    「顏顏會一直一直陪著爹爹的,所以爹爹永遠都不要傷心了好不好?」

    女兒天真卻不失關懷的言語,竟讓這個大男人都不免紅了眼眶。

    「好。」

    「咱們拉勾勾,以後誰不不要再傷心了,好不好?」

    「好。」

    「不過顏顏,你這上面繡的是什麼阿?」

    男子望著香囊上那一團,眼中滿是笑意。

    一片梔子花海一望無際,開得極是燦爛,微風送來陣陣清香,點點蝴蝶輕輕飛舞在花間,小溪流淌著清澈的河水,穿過精巧的小木橋,精緻的小木屋,一切都還是鳳灼記憶中的模樣。

    「沒想到他竟然將密道修在那裡,確實夠隱秘阿。」

    「你可以放開對我的控制了吧。」

    「當然,如你所願。」

    南宮錦顏指尖輕點鳳灼的眉心,鳳灼一下就覺得全身輕鬆了。

    「真討厭,竟然有這麼多的梔子花,看著就噁心,就跟影梔的臉一樣噁心!」

    突然她眼神一凌,髮絲自顧的飛揚起來,在她的身後鋪散開一張網,四周的風一下就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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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宵眉頭輕皺,衣袖輕舞,一個掠身,就將鳳灼拉往身後,另一隻手快速的做了幾個結印,一股氣流由南宮宵的手凝結,聚集在他們周圍,阻擋住了花劍雨的洗禮。

    「你沒事吧。」

    南宮宵頭也不回的對鳳灼說道。

    「我,我沒事。」

    鳳灼從沒想過他竟然會救自己,他不是最憎惡鳳家人的嗎?

    「宵哥哥,有沒有傷到你,我,我不是故意的……」

    南宮錦顏一見南宮宵竟衝進了花劍雨中,一下就緊張的跑了過來,想看看南宮宵是否受傷了,可還沒走近,南宮錦顏就感到一堵牆擋住了她的去路。

    「南宮錦顏。」

    其實南宮宵早在第一眼就認出,她就是被他驅逐了二十年的南宮錦顏了,她的樣子並沒有多大的變化,而且她是他曾經疼愛如小妹妹女子,也是他午夜夢迴恨得牙癢癢的女子,叫他怎麼能輕易忘記呢,即使他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要去怨恨……

    「宵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我的。」

    南宮錦顏的臉上綻放了一個爛漫的笑容,手指虛空一劃,她就向著南宮宵奔來,完全無視先前的那道屏障。

    「你身上的禁止解除了?」

    看著南宮錦顏這麼輕易的就解除了他對她的禁錮,南宮宵眼神不禁一暗。

    「當然,張望裡已經死了,你不知道嗎?而且我現在的靈力還變得比以前更強了。現在我有足夠的資格做你的妻子了吧,宵哥哥。」

    南宮錦顏帶著嬌羞的笑,望著鳳灼。

    「張望裡死了?」

    「原來你不知道阿,那這件事問你的小侄女最清楚了,當時她在場呢。」

    南宮宵望向鳳灼,鳳灼點了點頭,南宮宵又望著南宮錦顏,一臉探究。

    「你該知道我殺不了他的。宵哥哥,顏兒很想你。」

    南宮錦顏想要靠近,面前卻又出現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擋著她。

    「錦顏,別忘了你已經沒有姓南宮的資格了,而且這裡也沒有你的宵哥哥。你現在最好馬上離開幽谷。」

    南宮宵冰冷的說道。

    「你不是也說過永生都不見我的嗎!呵呵,你瞧,你還是來見我了阿。宵哥哥,你還沒有原諒我嗎?都二十年了阿……」

    南宮錦顏眼中飽含深情的說道。

    「擅入幽谷者死,毀我花海者,更該死。」

    「她已經死了,留這片花海有什麼用!沒用的東西就該毀掉!」

    南宮錦顏眼中紫芒大射,身後漸漸匯聚了一個巨大的龍捲風,越來越大,距離那龍捲風近的地方,哪些花朵已經被連根拔起,地皮都被吹得翻了起來。

    「住嘴!」

    南宮宵出手凝氣化為一把利刃直刺南宮錦顏面門,南宮錦顏望著越來越近的利刃,並沒有躲避,而是徒手接過。手被利氣所傷,鮮血淋淋,而她卻全然不在意,只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南宮宵。

    「你竟,竟真的想殺了我?宵哥哥,這是你真心的?」

    「當年要不是看著你父親的面子上,你做的哪些事,早該夠你死一萬次了,今日我不會再手軟了。」

    南宮宵雙手結印,一片金光閃過,他的手上出現了一把金光閃閃的劍,劍尖直指南宮錦顏。

    「可那都是因為我愛你阿,我做那麼多事,都是因為為了你阿,我那麼的愛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以愛之名,行卑鄙之事。這二十年來,難道你還沒醒悟嗎?」

    「醒悟什麼,你明明是愛我的,是她從我身邊把你搶走的!要不是她,如今我們一定是伉儷佳偶的。」

    「你錯了,我從沒愛過你。」

    「不,你騙我!不愛我,當初你為何要與我成親?」

    「是梔兒求我的,她要我娶你,要我替她好好補償你,可你是怎麼對她的?你害死了她。」

    「不,不可能!」

    南宮錦顏捂著耳朵尖叫著,殘酷的現實,幾乎摧毀了她二十年來一直堅信的信仰。

    「夠了,今日我就要替梔兒報仇!。」

    說完變舉起金劍,往南宮錦顏頸脖刺去。

    「你果真這般無情?」

    南宮錦顏以手畫圓,一道泛著紫光的圓盾出現在她的面前,抵住了南宮宵的攻擊。

    「無關之人,談何有情。」

    「好,好,好。我原是無關之人阿……」

    一連三個好字,南宮錦顏一臉的悲嗆,兩行清淚滑過。

    「哈哈,你以為憑你就能殺得了我嗎!」

    南宮錦顏狂妄的揚天一笑,看著南宮宵的臉上,散發著強烈的戾色,嗤笑著望著南宮宵。圓盾上紫芒越加的耀眼了,而南宮宵手中的金劍,也亮起金光,鳳灼只覺得眼前一切的都景物都變得模糊起來,唯有這兩抹金紫之光,光芒萬丈。

    南宮宵萬萬沒料到,她的靈力竟然高到了這種地步,連自己都不敢有絲毫放鬆,不然隨時都有落敗的可能。

    刺眼的光芒,使得鳳灼連眼睛都睜不開,只得撇頭,以衣袖阻擋光芒。這時鳳灼注意到,遠處的小木屋因為他們強大的氣流所影響,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水晶棺還在裡面,鳳灼腦子一下就閃過這個念頭。

    而與此同時,南宮宵也注意到,只見他眼神一暗,瞬間錯身掠過,直奔小木屋。而南宮錦顏卻不讓他走,攔在他的面前,挑釁的說道:「怎麼,不是要殺我嗎?怎麼沒殺到就先跑了?還是……那小木屋中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砰!」南宮錦顏的話音剛落,身後的小木屋就發出一聲巨響,竟然就這麼被砸開了,到處都是飛散的木屑。

    望著這漫天的木屑,南宮宵的眼睛一下就睜大了,帶著深刻的恐懼,望著原本小木屋所在的地方,這是鳳灼第一次看到南宮宵竟然有麻木以外的表情。因為情緒的波動,他手中的幻化的金劍漸漸消失了,他飛速的向著那小木屋奔去,而南宮錦顏帶著得逞的笑容,也跟了上去。

    不好,要是南宮錦顏發現裡面放著鳳麗芙的屍體的話,那不是得瘋了。現在的她要再受點刺激,那可就是十足的瘋子了,原本她的靈力就與舅舅不相上下,但要是瘋起來的話,舅舅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阿,我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鳳灼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張慈祥平和的臉,她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也許現在只有他能阻止她了,我必須趕快……

    帶著這樣的想法,鳳灼不顧滿身的傷痕,向遠處跑去……

    而塵霧飄散,南宮錦顏尋著不遠處那抹白色的身影又靠近了去,就看到南宮宵俯身細緻的拂去水晶棺上的木屑,愛憐的看著一副水晶棺,那表情溫柔的好似一汪春水,這是她所不曾見過的,她不禁看得癡了。剛想走進,耳邊卻傳來了令她心驚的溫情軟語……

    「梔兒,沒事的,不要害怕,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

    「影梔!怎麼會!」

    南宮錦顏側首,向那水晶棺中望去,當看清楚水晶棺中的那張臉時,她被嚇得倒退了數步。

    細長的眉眼緊閉著,微彎的嘴角帶著一抹溫柔的笑容,眉間有著淡淡憂愁,整個人都溫柔得似水,飄渺得如仙一般,與她記憶中的那張臉相重合,讓她永生難忘的那個女人……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滾!」

    一察覺南宮錦顏的靠近,南宮宵快速的一記掌風向她掠去,只見南宮錦顏虛空一劃,那掌風便化作了虛無。

    「她就是影梔,對不對?」

    這張她恨了二十多年的臉,這張她面對了二十多年的臉,她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與你何干!」

    南宮宵微瞇雙眼,眼中充滿了危險信號,大有她再靠近一步,就要不客氣的樣子。

    「何必這麼緊張呢,你瞧,都二十年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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