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觀星識明主 劉袁江夏斗 文 / 清氣
且說陳宮向北直入，一路順風，逕至平原郡。劉備麾下有一騎士，與陳宮為同裡子弟，與陳宮素有往來，彼此相見，一番扳談。騎士聞陳宮棄操另尋明主，乃語陳宮曰：「我主劉平原，中山靖王之後，弘毅寬厚，知人待士，喜求豪俊，所過必問，如有智士與談，極為歡喜，未嘗輕視。」陳宮曰：「照汝說來，劉玄德確有大略，與眾不同。我卻願與從游，汝肯為我先容否？」騎士知陳宮有智識，乃逕見劉備，薦諸劉備。劉備大喜，即令騎士往召。陳宮進謁，劉備整衣而起，延他上坐。兩下問答，陳宮具述天下大勢，諸侯強弱，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劉備甚為佩服，即授陳宮軍師之職，令常於左右，以匡不及。
卻說豫州穎川書院，至晚，人靜時分，高阜處所，只見萬籟無聲，一天星斗。周瑜與三人徐行緩步。一人面如冠玉，一人紫黑面皮，一人瀟灑飄逸。周瑜曰：「諸君可知天文否？」一人曰：「龐德公、司馬先生皆言，為將之道，須知天文，察地理，辨風雲，觀氣色，方可行兵，以此某常習讀此書，頗知大略，願兄指教。」瑜遂與三人定睛觀看，先定璿璣，次按經緯，有五星躔度，有十二周天，有二十八宿之方向，有九州分野，有三百六十五度，分至啟閉，晦朔互望，何為北辰，何為南極，何為左輔，何為右弼，周環觀了一遍。舉頭見及東南，帝星明朗，五彩龍成，如水之始達，如日之初升，綿綿迭現。瑜看罷，指星與眾曰：「此真天子出世，王氣應於譙縣，我等當為輔，兄輩宜識之。」眾人半響無言，分袂而別。
冬，項軒乃置安濟坊，養民之貧病者，收容貧病無靠者給予醫藥。病者依病之急緩，異室居住，以防漸染，亦有廚捨以調製湯藥飲食。安濟坊醫者人給手歷，以書所治痊失，歲終考其數為殿最。軒以華佗主安濟坊。又置漏澤園，項軒治下僧寺旅寄棺柩，貧不能葬，令郡縣各度官不毛地三五頃，置籍，瘞人並深三尺，毋令暴露，命僧主之。時光荏苒，殘冬已過，又至新春。春播勞累，項軒將秧馬之形，畫與浦沅，令浦沅督造，發與農戶，助其春播。秧馬者，以榆棗為腹，欲其滑；以楸梧為背，欲其輕，腹如舟，昂其首尾，背如覆瓦，以便兩髀雀
是日，荊州無事，劉表正與蒯良、蔡瑁閒談，忽有劉磐慌張奔來，劉磐一一報知。劉表大吃一驚，怒氣衝冠，咬牙切齒，曰：「吾荊州與袁術，未曾動過一兵一卒，兩家相和久已。袁術無故起兵前來征伐，此恨如何得消！」蒯良曰：「無事興兵，果是無理。需領兵前去，教袁術不敢欺我荊州。」次日天明，點齊人馬，劉表領三萬慣戰士卒，殺往江夏郡而來。離西陵八十里處，擇地安營，起了中軍大帳。是晚三軍埋鍋造飯已畢，劉表有令：緊閉營門，士卒停息三日，然後開兵。又發令小軍小心巡邏，以防敵人攻其不備。
這日，天氣晴明，袁術正欲催兵前進，忽有探子報進，曰：「啟稟主公，今有荊州劉表領兵前來，要與主公答話，請令定奪。」袁術曰：「再去探來！」探子曰：「諾」。少時，軍士又來報：「劉表麾下文聘討戰！」言畢，閃出紀靈，靈曰：「容末將出城，取文聘首級。」紀靈大喜，遂令紀靈引軍出城會戰。紀靈即時提刀上馬，耀武揚威，領三千精兵，一馬飛出，來到陣中。紀靈曰：「荊州蟹將，快來納命！」文聘怒聲如雷，大喝：「賊將休得猖狂！待本將取你首級！」持起大刀，拍馬上前就打。紀靈三尖兩刃刀急架相迎。二將一來一往，一上一下，二馬交鋒，只殺得烏塵遍野，大霧迷空，不分高下。文聘打馬復回，紀靈驟馬追之。旁邊轉過劉磐、王威，截紀靈於馬下，紀靈拚死力戰，方退回陣去。劉表麾軍掩殺，袁軍折去無數。紀靈引敗軍回見袁術，袁術未加責備，謂靈曰：「劉表兵勢正盛，未可便與交鋒。須侍養成數日，審機而戰，無有不克。」紀靈聞言，感激之情無以復加。一連拒守數十日，各不出兵。劉表遣健卒前去緝探袁軍動靜，回報：「袁術軍馬，各嚴整兵器，欲與我大戰。」劉表聞報，即使下令諸將，分營出戰。蔡瑁為左翼，文聘為右翼，劉磐、王威為前後救應。分遣已定，眾將各整備迎敵。
次日平明，鼓罷三通，劉表當先出馬，上手蔡瑁，下手文聘，三馬一字擺開。對陣袁術亦部兵出戰，金盔金甲，左有紀靈，右有張勳、陳蘭，劉表出馬厲聲曰：「袁術！汝據有南陽，尚自不足，窮師遠討，驅兵來犯，是何道理？汝等急早退師，猶存舊好。若是不允，定教你片甲不回！」袁術大怒，令陳蘭出馬來戰。文聘出迎。戰有數合，陳蘭敵文聘不住，撥馬便走。劉表下令：「捉得袁術，官升三級，賞錢百萬。」大軍齊吶喊殺過陣來。術麾兵猛進，斬首十數級，竟將荊州軍嚇退，諸將不禁喜躍曰：「袁術將軍生平，見小敵尚有懼容，今遇大敵，反覺勇氣百倍，真正奇極，我等願前助袁將軍。」不如是不成為袁將軍。於是人人思奮，個個爭先，隨著袁術追殺過去，又梟得數百顆頭顱。荊州兵阻不住袁術軍，被他砍倒無數，只好紛紛倒退，潰回營中。次日，劉表分伏兵兩萬，蔡瑁鎮後，文聘當先，旗門開處早有紀靈掄刀於馬上殺來。文聘與紀靈戰有許久，文聘力怯便走。紀靈追趕約有十數里，猛聽一聲號響，卻是蔡瑁領兵兩五萬突出，將紀靈五千兵，困在垓心。紀靈大怒，奮勇喊殺如雷。卻好袁術大隊人馬亦至，紀靈望見袁軍旗號，催兵在內衝殺，三入陣中，三拔其幟，荊州軍大敗。劉表領軍徑奔襄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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