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荒野山坡 文 / 韋笑猴
刀奴的驚呼令性格沉穩的亦谷還也面色驟變,迎面而來的木素兒看著刀奴抱著的那把奇異怪狀的黑色長刀面色也突然一冷,木素兒握緊腰間的飲血沙說:「是冥河刀。」突然而來的殺氣充斥整個茶舍,「呯」在角落驚得奪窗而逃的一隻小貓碰倒落地的一隻茶碗在緊張的茶舍內發出巨大的響聲,挨近傍晚的時分茶舍內的人客本是不多,現在一來落散的茶客更是落荒而散,站在一旁的茶舍夥計看著這情形冷汗直冒。
一旁的影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脫下了斗笠,俊俏的面容在這緊張的氣氛下依然從容淡然。影:「夥計,給我一碗清茶。」一旁的夥計慌慌張的說:「來來來了。」「滄湖走廊和隱劍門的事情我早有耳聞,」影喝了一口茶又說:「但作為「飲血沙」和「冥河刀」的主人我希望你們能明白立場的重要性,我是說此時的立場。」木素兒:「冥河刀之主,這件事過後就是你我之間的死決。」
六塊封魔令牌終於聚齊,影、白凜、嬋姬子、罪吻、木素兒、亦谷還和刀奴,著裡面有朋友,有陌生人也有死敵,就這樣的七人一行開始了他們的使命之旅。
夜幕降臨,七人騎著馬遊蕩在城外的荒野中。白凜:「我只知道大地的靈脈結界有三處,其他的我一無所知,現在我們應該怎麼開始呢?」嬋姬子停了下來說:「你們不是術道中人對異界空間的瞭解也不多是正常的,我先簡單的跟你們說明一下。異界空間與神州大地就像是一牆相隔的兩個房間,只要能越過這道牆就可以進入另外的一個世界,而與人界瓜葛最多的是鬼界、妖界和魔界,鬼界是人死後靈魂所寄宿的另一個世界所以其對人界並無禍心,但妖界和魔界就截然不同了,因為妖族和魔族在遠古時期他們是和人族一同生活在這片神州大地的,後因為自身的嗜血殘暴而被上古時期的軒轅大帝驅趕直另一個世界並利用大地靈脈將其封鎖,所以它們一直都等著會有一個機會能讓它們血洗神州。」木素兒:「所以我們這次的目的是」嬋姬子:「情況很槽糕,地脈結界的靈氣很大一部分都來自於帝王天子,但因為前商朝紂王的所作所為三處的地脈結界都已經嚴重破損,我們要依靠手中這注滿周武王生命力的六塊令牌進行逐一修復地脈結界。」刀奴也忍不住說:「那我們還等什麼啊?趕緊去修好就行了啊。」一旁的罪吻也下了馬說:「事情沒那麼簡單,地脈結界並不是實體化的存在於某個地方的,也就是說我們不知道它在哪裡,」然後罪吻伸出手掌,然後「呼」的一聲從手中冒出一陣白煙,白煙飄起時形成一隻蝴蝶在朦朧的夜色中向北飛去。罪吻:「走,跟著那只夢蝶能追蹤到最近的異界生命,我們需要順著瓜籐一步步摸索。」七人隨著一陣急速的馬蹄聲消失在黑夜中。
眾人跟著罪吻一路向北狂奔,他們所經過的地方也一處比一處荒蕪六天後的傍晚在他們所停下的那個小山丘已經完全感覺不到有人來過的痕跡了。
影:「今晚就先在這裡休息吧,繼續的追趕只會讓馬匹死得更快。」刀奴:「我先去找些柴火。」木素兒不解的問:「罪吻,民間到處都傳出著怪異的事件,我們為什麼不沿著民間發生的案件開始著手而跑來這些荒野?」罪吻:「話雖如此,但能夠潛到人群裡害人的異物要把他揪出來卻並非易事,所以我們只能沿著我們所能追蹤異族氣息展開行動。」白凜:「話又說回來,魔族有什麼特點,我雖略有有耳聞卻未曾眼見。」一旁的嬋姬子答道:「其實一眼看來體型跟我們差不多,但他們的十指成爪型膚無血色且滿身散發一股血腥的氣味,所以沿著他們身上的魔氣追蹤是道與魔較量時慣用的手段。」白凜:「如此看來好像很難對付,像我們幾個沒學習過獨特的咒術和道術的能否與它們對抗。」「可以,其實道術和咒術的優勢也不是在戰鬥上,所以說到戰鬥你們會更有利。」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們幾人似乎已經變得無話不談,就連亦谷還和木素兒也因為這融洽而開始了轉變。眾人圍著篝火邊吃邊聊,直到最愛說話的罪吻也說要睡了大家才開始找個感覺舒適的地方閉上眼睛。
「夜空真的很美,」仰望著星空的嬋姬子禁不住對旁邊的木素兒說。木素兒:「嗯,璀璨的星河一直讓我迷戀,但自從師傅去世後我就不敢再看了。」木素兒說的這句話讓嬋姬子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但想不到木素兒竟然主動敞開心扉的對嬋姬子說:「我師傅上代的劍聖易太公其實是我爺爺,我母親在產下我時便難產而死,傷心欲絕的父親大人也因過度傷心而染病而亡,因此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旁人叫我小剋星,但幸好有爺爺的關係我並沒有像其他喪親孩子一樣變得孤僻或極端,爺爺總會在夜空下抱著我說在天上的某個星星裡藏有爹爹和阿娘的眼睛,所以我感覺自己一直很幸福,我如果還要求更多的話就是貪心了,你說是嗎,嬋姬姐。」內心一陣感動的嬋姬子說:「謝謝你。」「啊」一聲尖叫嚇得嬋姬子和木素兒直接從地上彈起,「是刀奴的聲音。」
當木素兒他們找到刀奴時,只見亦谷還抱著的刀奴背部被一支箭夭射中面色發黑且全身抽搐,其痛苦之狀令人驚心。嬋姬子不顧飛濺的鮮血馬上拔出她背上的箭夭說:「磨骨黑箭,槽糕。」亦谷還用力摀住刀奴背部的傷口說:「從右側的叢林射出的,影和白凜他們已經追過去了。」嬋姬子:「素兒你認識無涯花嗎?」一旁的木素兒搖搖頭說:「我不懂藥理。」嬋姬子一掐刀奴的風府穴:「不掐暈她會直接痛苦致死,你們保護她我去找無涯花。」說完拔腿就消失在黑夜,篝火旁邊現在就只剩下亦谷還和木素兒守著暈厥的刀奴。
「鏘」木素兒突然拔出腰間的飲血沙然後「嗖」一聲衝入側邊的樹林裡頭,緊接著傳出了一陣陣刀劍碰撞的聲音最後「彭」的一聲飛出了一個跟嬋姬子形容一樣的魔族斥候,緊接著飛身而出的木素兒用劍抵著這名魔族斥候的咽喉說:「磨骨黑箭的解藥。」就在此時漆黑的樹林裡傳來一個殘暴嘶啞的聲音說「殺了他吧,他給不了你解藥的,磨骨黑箭的解藥在我身上呢」接著五個身穿紅色長袍的魔族出現在木素兒面前。亦谷還緩緩放下懷裡的刀奴,然後冥河刀一揮倒在地上的那個魔族斥候馬上身首異處,亦谷還:「你倒是夠誠實。」
「我是魔族第十六洞窟領主隗牛,我可以很慷慨的給你們兩個選擇一乖乖的被我殺死、二被我狠狠揍一頓然後被我折磨致死。」隗牛和他身後的四名魔族戰士邊說邊拔出身上的武器。亦谷還:「我也很慷慨的給你們兩個選擇一乖乖的交出解藥然後被我們殺死二、被我們殺死後我們再從你們身上拿走解藥。」隗牛摸了摸手上巨斧的斧刃說:「真希望你的武功能和你的嘴巴一樣硬。」木素兒:「小心,能夠接近我們而不被我們發現他們很不簡單。」
沒有猶豫亦谷還揮刀就是滄湖走廊的絕學「幽狼四驅」,一身化四影四把冥河刀直取隗牛要害,而隗牛一眾也並非初握屠刀深知這種攻擊無法招架便向側面彈身一閃、避開了正面而來的絕殺。魔隗牛身旁的四魔眾正想衝向亦谷還但一道破地而出的劍氣改變了他們的主意,木素兒飲血沙驟然逼近,但四魔將面對木素兒驚人的速度全然不感壓力招招架招招反,顯然這四魔將的默契和配合令木素兒深深一驚。就在木素兒和四魔將刀來劍往的同時,亦谷還和魔隗牛也用刀與斧在訴說著自己的立場。
「噹」一聲巨響,亦谷還擋住了魔隗牛的一記重劈魔隗牛進而腰身一轉重腳直擊向亦谷還下腹,雖然亦谷還眼不能視但他修煉的心眼之術能將周圍的氣流反應、映成實體鏡像照入大腦,所以亦谷還在戰鬥中的判斷能力遠比我們想像的要強得多,於是他左膝一提回應了魔隗牛的一腿。然後在魔隗牛來不及抽身的一瞬間左手五指化爪一記「狼咬」直撲向敵人胸部,被突然反擊來不及反應的魔隗牛率先噴紅。但率先負傷的魔隗牛形同發狂猛虎反而越戰越勇,一來一往再來再往十幾個回合過去,雖然亦谷還靠其精湛的刀法給敵人多處掛綵但始終未能有機會發動有威脅的攻擊,終於亦谷還按捺不住了「喝」一聲,迸出一陣氣浪將敵人逼開後雙手緊握刀柄,全身聚氣使得周圍的氣流一沉:「魔隗牛我這招叫「月下孤狼」你的命就歸它了。」說完「嗖」一聲亦谷還已經出現在了魔隗牛眼前,再次輸速度的魔隗牛只能舉起一擋,隨著「彭」的一聲巨響在二人腳下炸開一個大坑,就在魔隗牛以為險過一關的同時、在月影下的空中出現亦谷還的一個殘影並從夜空中直撲而下其氣勢宛如一頭從天而下蒼狼,「嚓怦」「啊」的一聲慘叫,魔隗牛的整條胳膊被卸了下來。在一旁和木素兒打的難分難解的四魔將聽到慘叫後抽身一閃來到魔隗牛的身旁架起魔隗牛就跑,但在他們施展疾風步消失於黑暗之前,木素兒掃出的一道劍氣割斷了其中三個的喉嚨,而魔隗牛和其中一個魔將竄進了黑夜。正當木素兒想飛身追去時亦谷還卻攔住她說:「不要追,保護刀奴要緊。」
亦谷還走向那幾具屍體仔細的搜索一番,他期盼能從這些屍體裡找到就刀奴的解藥但他好像沒有找到類似於藥物之類的東西。亦谷還:「木姑娘你幫看看這是什麼東西,我摸起來感覺像是什麼動物的毛皮。」木素兒接過亦谷還手中的東西仔細的看了看後說:「應該是一張羊皮,上面好像寫了一些文字。」亦谷還:「寫的是什麼?」「看不懂,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文字。」亦谷還自言自語的說:「這就奇怪了。」木素兒不解的問:「亦公子你想到了什麼嗎?」沉思中的亦谷還並沒有回答,木素兒又叫了兩聲:「亦公子、亦公子你在想什麼啊?」突然回神的亦谷還:「啊,沒沒什麼,這東西先收好吧還有不要叫我亦公子,叫我亦風吧。」「嗯,你也是可以叫我素兒的。」亦谷還微微點頭笑了笑。
這是嬋姬子終於趕回來了,亦谷還迫切的問:「嬋姬姑娘,找到救刀奴的解藥了嗎?」嬋姬子放下背上的大葫蘆說:「沒那麼簡單無涯花只能暫時減緩毒素蔓延,要救她必須找到「磨骨之髓」,這是唯一的辦法。」木素兒:「磨骨之髓是什麼東西?」嬋姬子邊把找到的無涯花放到大葫蘆裡頭邊回答說:「磨骨黑箭是用魔族的骨骸製作的,過程中所褪出的骨髓就是唯一的解藥,因為不管任何生命體都是獨一無二的,所以除了找到這支磨骨黑箭所遺留的骨髓之外別無他法可循。」只見嬋姬子左手二指夾起一張符紙默念一陣咒語後緩緩的在面前的空氣中一點,奇怪的是發生了,嬋姬子面前的空間居然像水面一樣泛起了波紋,然後從泛起水波處伸出一怪異的手接過嬋姬子手中的符紙,隨即地上的大葫蘆也開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一條金光閃閃的蛇爬出了大葫蘆,金蛇「呵呼」一聲把一縷白煙噴向躺在地上的刀奴後縮回大葫蘆之內。這一切看得亦谷還和木素兒目瞪口呆,但嬋姬子卻一臉沉重的說:「這樣只能暫時保住刀奴的性命,「蛇君續命」不會超過三十天,我們必須要三十天內找到磨骨之髓。」木素兒一臉擔憂的說:「希望影和白凜他們能夠找到解藥回來。」亦谷還:「但願如此。」
另一方面,影和白凜還有罪吻三人一路追趕著暗放冷箭的魔族之人,罪吻一直肯定他們已經離目標很近了,但到破曉之時他居然一臉無辜的說跟丟了。而在此時三人遠遠望去山谷的盡頭發現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