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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第五十九章 血濃於水 文 / 低調堅忍

    等我們這輛轎車返回縣城賓館的路上,我能看出李秘書如坐針氈,他後來實在忍不住,就拿起手機往回打了個電話我坐在後排位仔細傾聽者。

    我本以為這是給我小舅舅打電話,卻意外的發現,原來他給打電話的人竟然是張夢美的父親,市委書記張樹林,到底哪個人是他呢?可能是挨著小舅最近的那個人吧?

    原來張夢梅口中的老滑頭,做市委書記的父親,果然是和上面有很大聯繫的,就我這小老百姓也能看得懂,李秘書和他關係很近。

    李秘書時不時回頭看我們幾眼,盡量放低聲音,捂著話筒。

    母親和孔叔都沒坐過這樣的高級轎車,都很緊張,也不和我說話,所以車內是十分安靜的,我更是特意支楞著耳朵去傾聽,所以李秘書說的話好多我都能夠聽得明白。

    「……哎呀,我也是沒辦法啊……嗯,對對……嗯嗯確實是個老頭……嗯嗯趕緊趕緊……嗯,還算乾淨,嗯整齊……嗯,坐不下呀!……讓誰下去啊?……要不就再去接一趟……」

    我第一次偷聽別人說話心裡還這麼美,一點兒都不以偷聽為恥,反以為榮,那種心裡高興的滋味兒簡直無法形容。

    我看他們也沒啥招兒了,心裡高興就和母親和孔叔聊了起來。

    剛剛閒聊了幾句,我這才發現孔叔今天穿了一身新衣服,或者是已經存放了很久,折痕非常明顯,自上車以來一直正襟危坐,腰桿兒挺直,還滿有一個教師的氣度嘛!

    我不知道她聽明白了多少,但是怎麼發現他有點哆嗦呢!是不是要見一個大官的親戚有些緊張啊?

    我再向左側看看母親,發現母親也有些哆嗦。

    我突然明白了,他們塵不慣這樣的轎車,車裡這空調吹的太涼了,我後悔自己發現的太晚了,可千萬別感冒了。

    「哎,司機兄弟,把空調調小些或者不行就關了吧,我爸媽怕有些冷了。」

    我這話一說,李秘書突然把頭轉過來瞪視著我。

    我對他笑了笑說怎麼你不同意?要不就把窗戶打開吧!老年人不像咱們身體好,經不得這麼涼的風!

    李秘書的心裡都快哭了吧?我看到這也不跟我說話,只是讓司機把空調關掉,窗戶打開了。

    夏日夜晚的風,吹進了車窗,還是有一些涼意的,我覺得心情非常好,非常愜意。

    剩下的路途中,我和母親、孔叔說說笑笑很快就到達了賓館。

    李秘書再沒有說話,也再沒有打電話,但還是很盡義務的,先下車給我們開門,應該說是給我母親開了車門。

    我要攙扶母親,母親不讓,我又要去攙扶著孔叔,孔叔也不讓。

    我就這麼看著他們手拉著手在前面走,這二老是不是從李秘書的電話中聽出了什麼呀?

    門口居然有兩個人在著急的等待著,有一個人就是我猜測是張夢美父親的那個人。

    他一見車門打開就已經跑了過來,臉上的焦急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他沒有直接去迎我的母親和孔叔,而是繞到後面拉住了我,把我拽到了一邊。

    「銀川哪,我不是讓小美傳話給你了嗎?你看今天的事是怎麼搞的呀?你這讓你張叔我得多難辦哪,我那天是拍著胸脯說能辦好這事的!」

    什麼?拍著胸脯說能辦好我家的事?你有什麼權利?

    我一聽張書記的話,就心裡不順起來,怪不得張夢美說討厭她這個父親,我看著他也討厭。

    我對他說小美是誰呀?我除了自己的老婆以外不和其他女性來往,不知道他說的這個人是誰?再說了,我媽的事我這個做兒子的有什麼權利管?

    我繞過他,搶前幾步追上我的母親和孔叔,拉著他們從轉門進到賓館正廳。

    我相信堂堂的市委書記他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至於張夢美和他的父親怎麼再談論這件事,我不必擔心。以張夢美的性格,她根本就不怕他的父親說些什麼的。

    進到賓館大廳裡,我的小舅舅就那麼扶著吧檯背朝我們,但頭是轉回來的姿勢看著我們。

    他一定也是一直在焦急的等待著。

    大廳裡寂靜無聲誰都沒有說話。

    我看到我的母親眼淚像珍珠一樣滾落成串兒,她蹣跚著走了過去。

    「真的是鵬鵬,真的是你嗎?」

    「姐,大姐,我真的是鵬鵬,你怎麼老成這個樣子?大姐,我找了你很多年你知道嗎?」

    我小舅舅轉身迎了上來,和我母親抱在了一處。

    我站在轉門入口處,一動也不能動,我終於看到了我的母親和舅舅骨肉相聚的感人場面。

    這是我多麼期盼的時刻,我這兩天已經有些麻木了,還以為不會出現這樣的時刻呢!

    她們姐弟哭著,語無倫次的互相說著什麼,舅舅帶來的那些領導們就圍在周圍看著,等母親和舅舅剛剛分開,就有一個人搶步上前遞上面巾紙。

    母親這時才突然想起了什麼,回身拉過孔叔和我,來到了小舅舅面前。

    「鵬鵬,這是我的大兒子,我最驕傲的兒子,你們見過了吧?這是你姐夫,他叫孔寶柱。老孔夫子,這就是我的弟弟杜雲鵬。」

    我看到小舅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沒有叫孔叔說姐夫,而是怒視了我一眼,然後拉著母親的胳膊,要母親進屋後和他細談,他有很多話要說。

    母親還要回頭來拉孔叔和我,卻被強硬的舅舅拉進了電梯。

    我們剩下的所有人,都沒有跟進電梯,就那麼直直地站著。

    母親當然也覺出了舅舅的生氣,沒有就走出電梯,我們眼看著電梯的門關上了。

    在這之後,沒有人再理我和孔叔,李秘書、張書記和另外幾個人也一起走開,不知道上哪裡去了。

    我對孔叔說沒關係的,不要擔心,他們是姐弟倆,我們找個地方坐一坐。

    我拉著孔叔來到一樓的轉彎處,那裡有一排坐椅,前面還有茶几,上面有水杯和水壺。

    我給孔叔倒了水,想讓他喝一點,可他不肯,就那麼直直地坐在椅子裡一動不動。

    我嚇壞了,連連說孔叔你可別多心,不要多想,有我媽在呢,什麼事都沒有。

    可這老頭就是犯了倔脾氣,好在還是說的話,說他就坐在這等,他不相信雲露會拋棄他。

    看著坐的筆直努力支撐的孔叔,我不禁也替他難過起來,他這半輩子,也是太苦了。

    但我相信已經苦盡甘來,他說的對,我的母親不會拋棄他。

    等待是煎熬的,當賓館的時鐘敲過十二點的時候,我和孔叔都不自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母親和小舅舅已經談了兩個小時了。

    也許是鐘聲驚動了談話的兩個人吧,沒一會兒小舅舅下來了,他環顧四周,發現了角落裡的我們,看我的眼神明顯好轉了很多。

    但還是沒有出去和我說話,而是對著孔叔說,你能跟我上樓談談嗎?

    沒有尊重,也沒有稱呼,很明顯還是有著很多的牴觸情緒。

    這事我不能替孔叔做主,只好看著他的決定。

    孔叔點了點頭,就和小舅舅又一起上樓了。

    賓館大廳中剩下一個孤零零的我,我想,不知我會等到什麼時候?

    賓館的椅子還是蠻軟和的,空調還是很舒服的,我什麼也不願意想,已經做了愛怎麼地怎麼地!

    坐著坐著我就閉上了眼睛,然後,睡了過去,睡夢中似乎還睡在老婆身邊。

    迷迷糊糊中有人推我,我不願醒來,說著胡話,好像是,「老婆你別怕,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我怎麼聽到有哭聲?

    我趕緊睜開了眼,向周圍看去,別是我的老婆哭了?

    我的母親和孔叔、小舅舅,都站在我的身邊,都那麼看著我。

    「大娃,你媳婦兒又發病了你咋不告訴媽呀!這世上誰最親啊?你咋能讓媽這麼心疼?」

    原來是孔叔和他們說了我的事兒,我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說媽你別哭沒事的。

    小舅舅突然使勁抱住了我說,「你是我們老杜家的功臣了啊!大姐說是你救了她的家,還培養了兩個優秀的大學生!舅舅看低了你,對不起啊!」

    事情怎麼出了這麼大的變化?我是不是在做夢?

    我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是真實的事。

    「大娃你說的對,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你咋還掐自己了?」

    孔叔說了一句話,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尷尬地笑了笑,反而可能會哭還難看。

    我看到小舅舅表情嚴肅,但說出的話來卻飽含著感情。

    「銀川,哪天帶著你的媳婦兒上我那去,我給她看病!」

    我聽了這話非常想哭,真的有點堅強不起來。

    我還是忍住了,說舅舅我好像又餓了,咱們能不能叫點吃的?

    我們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

    小舅舅承認了孔叔的身份,還說這個農民姐夫很樸實,很好!

    我們都一宿沒睡,天亮以後,李秘書找了幾輛車,拉著一行人都去了母親的家靠邊屯,因為舅舅想要接母親和孔叔去他那兒,母親他們都不同意。

    舅舅想去母親生活的地方看一看,還有思念他也想見一見呢!

    血濃於水,我已經覺得小舅舅和我們是一家人了,之前的隔閡都不見了。

    一切順利,我說我還是回學校上課吧,就被送到了火車站,轉乘火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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