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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7 調查 文 / 沐沐格子

    ps:昨天格子加班到凌晨,實在無力碼字,所以昨天的兩更今天補上,也就是今天會有四更。年底實在忙,傷不起,看在格子勤快碼字的份上,親們請支持正版訂閱呀。推薦吳千語巨作《醫律》:現代女法醫的古代破案之旅。3072716.

    院子裡寂靜無風。

    薰然瞧了瞧眾人的臉,有擔憂的,有害怕的,還有一臉玩味看好戲的,真是五花八門,五顏六色,豐富得很。

    再瞅瞅姜嬤嬤手中魯郎君掉落的小木盒,那一對雙魚檀香木吊墜乍一看還算精緻,但若仔細瞧,卻能看出不是什麼高檔貨色,不過是一些小鋪子裡做的小玩意。

    不知道魯郎君準備將這個送給誰。

    過了好一會兒,一陣嘈雜聲穿了過來,薰然回頭看去,就建孟先生扯著魯郎君的手臂將他帶了過來,魯郎君奮力掙扎,滿臉的驚恐。

    他們的身邊站著一臉得意的汀然。

    「嬤嬤,孟先生將與二娘子私會之人帶來了。」汀然那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語氣讓芷然怒火中燒,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薰然嘴角一揚,走到汀然身邊輕聲道:「大姐可不能隨意給我加罪名,這事還沒查清,你就說我與人私會,要知道你我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何況你比我年長,到時候先受影響的可是你。」

    汀然又驚又氣,睜大眼兒瞪著薰然。半晌說不出話來。

    薰然說得雖輕,但與她們最近的姜嬤嬤和芷然皆聽見了薰然提醒汀然的那番話。芷然瞧著汀然驚怔的表情,不由覺得一陣好笑。

    姜嬤嬤臉色凝重。她知道薰然說得有理。薰然的聲名受損,葉家的女兒們都會受到影響,特別是身為長姐的汀然,她年歲比薰然大,婚事自然會比她早謀劃,到時候因為薰然聲名受損,她也謀不上什麼好人家。

    再者。薰然是葉家嫡女,她再怎麼樣也不會蠢到去和葉家的長房作對,要是薰然這會子出了事。葉慕賢和周氏都不會放過她。

    如此一想,姜嬤嬤便有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越過汀然、薰然、芷然,姜嬤嬤走到前頭,對孟先生行了個禮。說道:「有勞孟先生了。這等小事還有勞先生親自過來。」姜嬤嬤將手中的小木盒交給孟先生:「這東西是剛剛一位郎君掉落在良淑院的,還請先生問問是誰掉的。」

    孟先生有些詫異地接過盒子,似乎有些不明就裡。

    剛剛汀然來請他時分明將事情說得極其嚴重,像他這種尊禮重教的詩禮人家對那些個離經叛道,不守禮教之人是深惡痛絕,所以他扯了魯郎君過來,想狠狠地教訓一番,卻不想姜嬤嬤竟如此雲淡風輕地將此事給揭過了。

    「姜嬤嬤放心。魯郎身為讀書人,卻學著那些市井無賴翻牆頭偷看。我定會嚴懲。」孟先生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姜嬤嬤眸子黯了黯,難得露出一絲微笑道:「孟先生言重了,小郎君總是好動些,不過是好奇,訓斥兩句就算了。」

    薰然聽了,低頭暗笑,這孟先生性子耿直,剛剛汀然鐵定將魯郎君之事描述地極其不堪,這可是大大觸犯了孟先生的底線,瞧著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然,孟先生道:「若只是調皮好動倒也罷了,怕只怕是另有所圖,我聽聞他還驚擾了幾位娘子,這更是大大的不該。」

    姜嬤嬤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糾纏,不耐擺擺手道:「先生要想教訓您的學生就請帶回松禾院教訓。」

    孟先生見姜嬤嬤剛剛請他過來,卻轉眼就下了逐客令,心裡頭十分不悅,沉聲說道:「魯郎做出這等事,我身為師者自是要告知葉家族長,到時還請嬤嬤做個見證。」

    魯郎君一聽,嚇壞了,臉面一垮,哽咽央求:「先生饒了我這次,饒了我這次。」

    孟先生喝斥道:「自己做下的事就得自己擔當。」

    姜嬤嬤見他要把事情鬧到葉家家主那去,自然是不肯。此時,十分後悔剛剛一時衝動竟讓汀然將這老學究請了來,這下子倒是要鬧得不可開交了。

    「孟先生,此事我看也不是什麼大事,何必稟告族長,塗添煩憂。」姜嬤嬤一皺眉,那魚尾紋便更深了些。

    孟先生卻是不依不饒道:「此事怎會是小事,魯郎所為實乃傷風敗俗,這滿院子的小娘子,聲名若是受損,我們如何對得住葉家族人。何況,此事若是傳了出去,外邊的人還以為是老夫教導無方,整個松禾院的名聲也就毀了。這等害群之馬,若不嚴懲,怎對得住受害的小娘子、小郎君們?」

    孟先生的目光從姜嬤嬤那滿是褶皺的臉上移開,轉向了薰然,不過在她臉上逗留片刻,便收回目光,昂然挺立,順手將魯郎君給推到了姜嬤嬤面前。

    但薰然卻在孟先生的眼裡看到了信任和維護。

    頓時,薰然明白了,孟先生之所以如此堅持,不是因為他不懂姜嬤嬤的心理,而是他要為薰然正名。

    這件事,若是不查個水落石出,而是像姜嬤嬤那般雲淡風輕的揭過,那些居心叵測之人仍會四處張揚,今日在場的人也會不明就裡,胡亂揣測,一個人說不算什麼,大夥兒都這麼說可就成為了事實。

    孟先生相信薰然不會和魯郎君私相授受,所以他不能讓在場的人有機會到外面散步謠言。

    由此也可看出,汀然剛剛去請孟先生時,一定說了不少薰然的壞話。

    姜嬤嬤嘴角抽了抽,瞥了一眼低著頭低聲啜泣的魯郎君,有些嫌惡的說道:「那依孟先生之見,該如何?」

    孟先生道:「稟明族長,依規處置。」

    姜嬤嬤又抽了抽嘴角,腹誹道:這死老頭,看來是不把事情鬧大不罷休呀。

    正想再勸上兩句,就聽薰然上前幾步說道:「姜嬤嬤,此事我覺得孟先生說得在理,剛剛寶笙口口聲聲說我和魯郎君私相授受,可我與魯郎君素不相識,這分明就是冤枉。若不問個清楚,讓我以後如何做人?」

    說著,薰然的眼睛便紅了,看向寶笙的目光滿是委屈。

    這讓寶笙一時間又羞又惱,脫口說道:「這是我親眼看見的,你別說得像是我冤枉你。」

    薰然被寶笙一吼,眼眶裡的淚水被簌簌落了下來,邊哭邊說道:「嬤嬤,如此,更加要說個明白,看看是我冤枉了寶笙,還是她無中生有。」

    孟先生眼裡閃過一絲欣慰,看來薰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姜嬤嬤臉色越發黑沉,現如今薰然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若執意不查,以後事情張揚出去,葉慕賢和周氏說不準會以為她刻意包庇這魯郎君,所以,既然薰然說要問個清楚,那就問吧。

    想清楚後,姜嬤嬤便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把事情問個清楚。」

    冷冷瞅了瞅魯郎君,姜嬤嬤問道:「魯郎,剛剛你翻牆頭意欲何為?」

    魯郎君低著頭,不說話。

    「快說!」孟先生推了他一把。

    魯郎君抬頭看了看薰然,又迅速低下頭。

    「你若不想在此處說,那就去族長那說個清楚吧。」姜嬤嬤威脅道。

    葉氏族長葉紋素以嚴厲出名,魯郎君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不死也得脫層皮。

    「不,不,求嬤嬤了,別將我交給族長。」魯郎君滿臉是淚,哭求道。

    「我本意也不想將你交給族長,你不姓葉,非葉家族人,若事情能說清楚,那自然是不用去族長那,但是若是說不清楚,那你危害了葉氏聲名,自然是要將你交給族長處置的。」姜嬤嬤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不是葉氏族人,到了葉紋那,可沒人幫你。

    魯郎君怎會聽不出來,慢慢白了臉,吞吞吐吐說道:「我,我,我是見這邊有石子飛過來,一時好奇,便爬上牆頭看看是何人扔的。」

    此話一出,薰然和芷然微微變了臉色。

    難道是自己扔了石子才將魯郎君引過來的?不,絕對不是,剛剛明明是他已經做好爬牆的準備,自己才扔了石子提醒,而且若他是被自己的石子吸引著爬上牆頭,那麼那一對雙魚墜子作何解釋?聽魯郎君的意思,他明明就是想找個人將這東西交給某人。

    魯郎君是個蠢貨,枉為一個讀書人。他若想交給某人東西,大可私下裡偷偷親自教給那人,不然,不管假以誰手,那人都有可能會出賣他,這樣也害了他想送禮物的那個人。

    現在,這個蠢貨想到要保護他想保護的人了,卻將火燒到了她和芷然身上。

    「哦?剛剛院子裡有哪幾個人?」姜嬤嬤聞言,大聲問道。

    一時間,寂靜無聲。

    忽然,新柔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又驚又怕地叫了起來:「我沒有,不是我扔的,剛剛我不過是坐在這塊大石頭上休息,院子裡還有薰然和芷然呢。」說完,目光看向了薰然、芷然,好像是她們也在院子裡,一定是她們扔的。

    薰然暗歎口氣,自己本是好意想救新柔,卻不想卻把自己和芷然給搭進去了,這兩個人,一個蠢鈍、一個怯弱,最後都想把她拉下水,這算不算是好心沒好報呢?

    「扔石子?我們沒扔,也沒見新柔扔,會不會是牆頭的石子掉落了,魯郎君誤以為是我們這邊扔過去的?」薰然說著,上前拉過新柔的手道,「新柔,你也沒看見我和芷然扔石子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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