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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8 引導 文 / 沐沐格子

    ps:推薦媚眼空空宅鬥力作《怡家怡室》:3334460.

    薰然的親暱之舉讓新柔羞怯地低下頭,她為自己慌亂之下的口不擇言感到羞愧。

    同時,也對薰然沒有記恨她,將這把火燒到她身上而感到感激。

    魯郎君的話無疑將在院子裡休息的她們三個都拉下了水,她急於撇清,才會沒心沒肺地說了那樣一通話,現在想想,其實她並沒有看見薰然和芷然扔石子過牆。

    坐在石頭上發呆的她一心正在為寶笙嘲笑她的事生氣呢,也為自己只是葉氏旁支的後代而感到可悲,在良淑院,她總是被嘲笑,被戲弄的那個,連姜嬤嬤也總愛對她發火。

    現在,薰然這個葉氏嫡支的女兒肯與她親近,也沒有怪責她的失誤,她自然是感恩戴德,何況她本就更願意和芷然走進一些,如此便急忙接口說道:「嗯嗯,我沒看見。不僅沒看見她們扔,我還瞧見魯郎君趴在牆頭時,對兩位姐姐出言不遜,兩位姐姐還訓斥了他。」

    新柔的話前半句是真得,後半句就是明顯地做「偽證」了。

    薰然聽出新柔說了謊,但是,這謊言既然是幫著自己的,自然就沒必要去戳穿了。

    魯郎君詫異地抬頭看看新柔,新柔有些微慌,不敢側臉去看他,只是低下了頭。

    好在薰然一直握著她的手,讓她覺得稍稍安心了些。

    「是嗎?既然這樣。新柔妹妹為何不趕緊稟報姜嬤嬤,反而一個人站在那看好戲?」寶笙扯了扯嘴角,冷嗤一聲。「對了,不是站著,我瞧見妹妹可是坐在那看好戲。」

    新柔被她說得漲紅了臉,抬起頭想要反駁,嘴唇哆嗦了半天,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薰然見狀,笑著說道:「寶笙。瞧你把新柔妹妹嚇得。」拍了拍新柔的手,薰然繼續道:「新柔膽子小,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魯郎君這一冒頭可把芷然和我都嚇著了,何況是新柔呢。」

    一句話就把寶笙指責新柔沒報信兒的事給化解了。

    新柔感激而又敬佩地朝薰然看了一眼,隨即又低下了頭。

    寶笙冷笑一聲,看向汀然。似乎是在向她尋求聲援。

    汀然卻出人意料地撇過頭去。沒看她。

    薰然知道,是剛剛她的話在汀然心裡起了作用。

    不管如何,汀然明年就要及笄了,之後便是議親,這等人生大事,她再怎樣衝動,也不會拿來開玩笑。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汀然自然是懂得這個道理的。要不然,前世她也不會等到整個葉家被傾覆。各房分了家,才對她下手。

    寶笙一直以汀然馬首是瞻,現看汀然如此神態,一時竟有些不明白,愣愣地半晌沒說話。

    「魯郎,剛剛院子裡就她們三人,她們都沒有扔石子過去。正如二娘子所言,許是牆頭的石子掉落下來,被你誤解了。」說著,嘴角一歪,厭惡說道,「葉家的小娘子個個都端莊識禮,怎會做出這等輕浮之事。我想松禾院的葉家小郎君們也不會因為幾顆石子就翻牆,你還真是浮躁放肆。最奇怪的是,你既然是偶然翻牆,為何還備有禮物?」

    幾句話說得魯郎君臉兒一陣紅一陣白,平日裡他就常常因為自己是族外人而受到葉家人的嘲笑和鄙視,現在被姜嬤嬤一說,更加顯得他這個外姓人是多麼的不堪,不由地垂下腦袋,只覺得一陣滾燙燒到了耳朵根。

    「此事也是老夫教導不嚴,我看還是讓魯郎舅舅夾纈葉六郎領回去好好教訓吧。」孟先生故作無奈歎口氣,恰到好處地將魯郎君推到絕境。

    走投無路的魯郎君知道不管是葉氏族長還是自己舅舅知道這事,他都沒有好果子吃,甚至,可能會就此逐出家門,從此流浪,可是,他又不想供出自己心儀的那位姑娘,痛苦糾結之下,他才知道自己是有多蠢。

    就在魯郎君猶豫不決時,薰然的腦子也沒閒著,瞧著魯郎君的樣子,怕是就要招認了,可是,不管他招認出來是誰,那對她們葉氏來說,都是醜事一樁,如此,即便她和芷然洗清了冤情,但整個葉氏還是會蒙羞,畢竟良淑院裡頭都是葉氏族人的女兒。

    心思百轉,薰然捕捉到了剛剛孟先生口中的信息,魯郎的舅舅是夾纈葉六郎?這麼說他和語蓉、語珊是表兄妹?

    薰然之前只知道魯郎君是某個葉氏的一個親戚,這時候才完全知道是語蓉她們家的。

    葉氏支脈眾多,為了不混淆,通常人們會稱呼某一個葉氏的營生來區分,比如稱呼魯郎君的舅舅為夾纈葉六郎,是因為他開得是夾纈鋪子。這樣的稱呼也能讓人立即知道他是語蓉的父親。

    薰然抬眸,瞅見了孟先生手中的雙魚墜子,瞬間計上心來。

    只要魯郎君沒有蠢到家,她的辦法應該能為大家解圍。

    「雙魚?雙語?」薰然似乎是自言自語,低頭低聲嘀咕。

    「你一個人嘀咕什麼?」姜嬤嬤沒好氣問道。

    薰然含笑道:「嬤嬤,我覺得怕是我們誤會了魯郎君,他大概是想把這雙魚墜子送給語蓉、語珊兩位表妹吧。」

    魯郎君猛地抬頭,一臉驚異。而語蓉、語珊正覺丟人,從事情發生開始就不想承認這人是他們表哥。這會子,薰然如此說,讓她們又羞又惱,語珊更是怒道:「我們姐妹何時得罪了薰然妹妹,竟讓你將這污水潑到我們身上。」

    薰然知道表兄妹私通也是極不光彩的事,所以對語珊的怒火並不在意,反而微微笑道:「語珊姐姐莫急,我只是從這兩個墜子的諧音推測。檀木雙魚墜,寓意年年有餘,檀木又顯穩重平和,應該是長輩所贈之禮,想必是魯郎君家中長輩所托,讓其帶給語蓉、語珊兩位姐姐。」

    魯郎君先是雲裡霧裡,不解薰然為何要將事情引到自己的兩個表妹身上,正想為妹妹們撇清,忽聽薰然如此說,忽的明白,薰然給了他一個解決之法。

    她將事情引向語蓉、語珊兩位表妹,並非是想說他們表兄妹私通,而是讓此事的不良後果降到最低。

    表兄為長輩帶禮給表妹,倒是無傷大雅,只是他採取的方式令人不恥了些。

    「這位娘子說得是,這雙魚墜子是我家祖母托人送來給兩位表妹的。」魯郎君就勢說道。

    「魯郎君和薰然妹妹一唱一和,想糊弄誰呢。魯郎君,你口口聲聲說是你家祖母要贈給語蓉、語珊兩位妹妹的,為何不派人直接交予語蓉、語珊的家中或直接交到他們手上,卻還要你轉交?」寶笙咄咄逼人,誓要揭穿魯郎君謊言。

    魯郎君還好沒笨到家,急忙辯道:「唉,你們有所不知,祖母所托之人不慎將此物弄壞,心下惶恐,便尋了我,詢問可有地方修補,我便找了地方讓他送去修補。由於他得回去覆命,不能久留,我便讓他先回去,待修補好了由我取來交給表妹。今日,我正午去取了來,卻一直尋不著機會給兩位表妹,又怕回去後被舅舅、舅媽知曉祖母所贈之物有所損壞,著急之下,便犯了糊塗,想著爬上牆頭,瞧瞧表妹是否在院中。結果,卻驚擾了幾位娘子,實在該死。」

    一番話下來,魯郎君越來越鎮定,到最後也是說得有模有樣,像是真得。

    「原來是這樣。」孟先生自然明白這是薰然之計,樂得將此事就此化解,便將盒子遞給姜嬤嬤道:「那就給兩位小娘子吧。雙魚?雙語?魯郎,你家祖母用心良苦呀。」

    魯郎君真切說道:「我從小無父無母,祖母年邁,無力撫養,幸好有舅舅照顧,才能有今日。所以,祖母自然對語蓉、語珊兩位表妹十分疼愛,這次得了一塊檀木,便想著給雕個小玩意送給表妹,也算是表達對舅舅一家的謝意。」

    在場的人聽了,緊張的氣氛頃刻間化為烏有,有幾個小娘子大概覺得沒什麼好看的,轉身回了教習坊。

    「既然如此,剛剛你為何不實話實說,恐怕受薰然妹妹的引導,才想到這個理由,拿語蓉、語珊當幌子欺騙大家吧。」寶笙緊追不放,不肯放棄。

    薰然笑道:「寶笙,我不過是從東西的形態、諧音、材質作出的推測。剛剛姜嬤嬤說了,我們都是守禮知恥的小娘子,我可不信我們當中有人會作出那等私相授受的不恥之事。所以,我才想到可能這是魯郎君為某個長輩代為交給某個人的,而根據他的身份,這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表妹。沒想還真得蒙對了。」

    稍稍停了停,薰然繼續道:「寶笙覺得不是如此,難道你是覺得我們這些人當中有人行為不端嗎?」

    寶笙氣惱地瞪著薰然,因為薰然的話,她分明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來的憎恨目光。

    大家都覺得寶笙這樣無理取鬧,對每個人的聲名都有影響。

    行為不端的髒名,誰都不想攤上。

    「好了好了,都回教習坊去,語蓉、語珊,這是你家表哥祖母贈給你們的,你們就好生收著吧。」姜嬤嬤說著,將盒子塞給語珊,然後將眾人趕回了教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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