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 告別初中 文 / 十九週年
七月一，中考第一天。
清晨第一縷陽光剛剛灑進莫秋風臥室的時候，莫秋風便已經起床洗漱，便是以往習慣賴床的莫秋柔，也早早起了床，跟著莫秋風洗臉刷牙。
葉淑琳早已備好早餐，兄妹倆稍作整理後便下樓吃早餐。而在兄妹倆吃早餐的時候，葉淑琳取了莫秋風的小背包，又認真地檢查了幾遍，確認沒有遺漏任何文具後，才滿意地將小背包放在一邊，靜等兒女吃完早餐。
早餐並不是很豐盛，清香的小米粥加兩碟小菜、煎蛋，倒也營養。吃早餐的同時，莫秋柔目光轉向葉淑琳身上，「媽，爸呢？」
「他去取車了，馬上就回來。」
葉淑琳話語剛落，外面便響起車輛行駛的聲音，片刻後莫守毅出現在門口，手中拿著一串車鑰匙。莫秋柔偏頭看了一眼，而後嘟噥地說道：「爸，你什麼時候才會買車啊？」
莫守毅剛進屋子便聽到莫秋柔的話語，愣了一下後笑道：「快了，等你們暑假的時候我就買。」
說起來，買車的事情在年關的時候就曾提及，只是這段時間莫守毅一直待在家中與家人歡聚，不怎麼出去便一直沒買車。現在聽莫秋柔提及，莫守毅也想起這茬，笑了一句。
莫秋柔本是隨意提及，在莫守毅回答後，倒是起了興趣，「爸，你要買什麼牌子的車啊？奧迪還是寶馬？」
「不太清楚，可能是寶馬吧。」
「哦哦。」
正待繼續說話，葉淑琳已經輕敲了一下妮子的腦門，「小柔，趕緊吃早餐，等會還要送你哥去考試呢。」
「啊，好的。」
吐了吐舌頭，莫秋柔乖巧地吃著早餐。幾分鐘後，兄妹倆便也吃了早餐，莫秋風帶著自己的那個小背包，全家人上了車往考場趕去。
考場在郊尾中學，開車約莫半個多小時後一家子便到了考場。因著外來車輛不得入內的緣故，莫守毅只好在不遠處找了個車位停著，返身回到家人身邊。
中考不比高考，但總歸也是讓人上心的一大考試，距離入場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考場外便已經擠滿了人，有考生，也有考生的家屬。
莫守毅回來的時候，葉淑琳正帶著莫秋風和莫秋柔站在不遠處的樹下，倒也沒加入到擁擠人群中。那樹是十幾年的老榕樹，枝繁葉茂，也有那麼幾個考生和家屬站在樹底下。也許是受到周邊考生的影響，莫秋風倒也少見地在看書備考。
莫守毅知道莫秋風是沒帶書來的，想來那本書是借了身邊考生的。瞅著自家兒子那專注的神色，莫守毅心中稍感安慰，緩步走了過來。
「車子停好了嗎？」
緩步過來後，葉淑琳先看了過來，小聲問了一句，似乎不想打擾正在看書的莫秋風。在身邊，莫秋柔乖巧地站在那邊，亦是不想驚擾到莫秋風的注意力。
「嗯。」
輕應了一聲後，莫守毅和妻子站在一起，倒也沒說多少話，大多數是在照顧著莫秋風，不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不過，當劉志傑一行人來這邊後，莫秋風的注意力還是從書本中轉出。將手上那本語文書交還給身邊的考生後，莫秋風笑著和夥伴們打招呼。
和他不同，劉志傑幾人因為距離較近的緣故，之前約好了在學校碰面再一同前來考場。因而，他們來的時候家長沒有陪同，倒是班主任張永跟在一邊。
也有兩天沒有見面，在考場外碰面後，幾人自是湊在一起交談。班主任張永也和一邊的莫守毅在談著中考的事情，莫秋柔和葉淑琳坐在一邊休息。
「秋風，你這次複習的怎麼樣了？」
馬上就要考試，劉志傑似乎如以往那般跳脫，挑著眉嬉笑詢問莫秋風的複習情況。莫秋風摸了摸鼻子，而後頷首笑道：「還行吧，你們呢？」
「我啊，我這兩天被小芳兒逼著看了好多題目，累死我了都！」
正在和謝冰雪低聲交談的陳芳聞言看了過來，瞪著劉志傑說道：「我這是為你好，你要是考不上市一中，就給我等著瞧吧！」
「嘿嘿，怎麼能考不上呢！小芳兒，你要對我有信心才對。」
頓了頓，劉志傑壞笑著說道：「再怎麼說，我都是你男朋友呢。」
這是劉志傑第一次在人前開口說出與陳芳的關係，他臉皮子厚陳芳可不一樣，在聽他這麼說後，陳芳臉色微微一紅，見一邊的張永沒注意到這邊，才鬆了一口氣。
「要死啊你。」
和劉志傑在一起，似乎總少不了歡樂，不知是莫秋風，便是謝冰雪和連伊靜也去了不少憂慮之色。兩女的性子偏柔和，雖然自身具備足夠的實力，但對中考還是有著不少畏懼心理，生怕自己這次中考失利。
莫秋風看出兩女心中的憂慮，湊過來緩聲笑道：「在擔心考試嗎？」
連伊靜和謝冰雪對視一眼，緩緩點頭，「有點怕，要是考不好的話，這三年就白努力了。」
「其實不用怕的。」
頓了頓，莫秋風挑眉輕言，「你們兩位可是我們學校有名的才女，你們要是考不上了，那誰還能考上？」
不知是少年的話語起來作用，還是少年的笑容微醺柔和，連伊靜和謝冰雪緊張的情緒去了一些，後者甚至還能打趣莫秋風，「你盡睜眼說瞎話，眼前不久有一個能考上的嗎？」
「呃。」
莫秋風微言微愣，摸著鼻子有些訕然之意，倒是令兩女捂嘴輕笑。
距離進考場還有不到一個小時時間，幾人調笑過後也拿出課本，交流著自己的意見以及補充遺漏的知識點。
距離前世中考早已過去n年時間，中考卷子的內容莫秋風自是不可能記得。不過，莫秋風也依著自己的見解，指出了不少容易被人疏忽的知識點，至少劉志傑就秒中了幾槍。
到了進考場的時間後，因著幾人的考場分佈不同，劉志傑幾人和莫秋風先行分別，與家人道了一聲後，莫秋風也緩緩步入考場。
中考雖沒有高考那般嚴密，但也有諸多規定，莫秋風的手機在進考場時便自覺交了出來。值得一提的是，在看到莫秋風的手機後，兩位監考老師倒是訝異了一番，多看了莫秋風兩眼。
監考老師不是本地的老師，而是從其他考點調過來的老師，這兩個監考老師並不認識莫秋風，見著那高檔手機只當莫秋風是個富家子弟。
第一科考的是語文，試卷分發下來後，莫秋風便是眉宇微微一動，露出滿意的神色。一眼掃過去，這些題目他都有印象，也多虧了之前的認真備考。
正式答卷後，莫秋風提起手中的筆，習慣性轉了兩圈後，這才開始認真答題。對於他來說，語文考試向來比較簡單，至少比英語要簡單的多。
不過一個小時後，莫秋風便已經宣告收工，因著是中考的緣故，莫秋風倒也再認真檢查了兩遍。在確認之後，時間也過去一個多小時，但距離收卷時間還有四十幾分鐘，頗長。
靜靜放在自己的筆之後，莫秋風將試卷平攤放好，而後，進入發呆狀態．．．
這是他以往考試的習慣，他答卷的速度向來比常人要快，在做完試卷後，無論有沒有複查都會空餘出許多時間。因而，即便是在中考的考場上，莫秋風也延續了這個習慣。
那兩個監考老師起初並不以為意，見莫秋風發呆了十幾分鐘後，終是忍不住上前看了幾眼。那卷面上的字體清秀俊逸，所填寫的內容工整吻合，倒是令兩位監考老師眉宇微動，高看了莫秋風兩眼。
莫秋風不知道自己的答卷速度有沒有影響到其他人，他只管著在時間到後便依著規矩交卷，這個考場裡面少見的沒有同校學子，多留無用。
出了考場後，等待在一邊的父母妹妹便迎了過去。其實，還未開口詢問，少年那不變的笑容已經是最好的回答。雖是如此，莫秋柔還是湊了過來說道：「哥，考的怎麼樣？」
「還行。」
緩聲應了一句，莫秋風正好看到劉志傑幾人走了出來，看那樣子，幾人考的也是不錯，便是之前有所擔憂的連伊靜和謝冰雪，此時臉上也掛著舒心的笑意。
做為二班的班主任，張永自是極為關心手底下『大將』的情況，綜合了幾個學生的情況後，張永也心情愉悅。
雖然幾人都只是說『還行』『和平日差不多』之類的話語，但張永好歹教了他們三年，豈會聽不出話語中的意思。那裡面蘊含的，無疑就是『考得不錯』『不賴』的意思。
唔，今年的優秀教師評選，有望了！
下午還有一場考試，幾人合計了一下都沒有回家，而是前往學校吃午餐，便是莫守毅一家子，也前往湖宅中學吃了午餐。
王若伊今年也參加中考，王天雄夫婦心情不錯，食堂的東西這三天都是半價，引得不少人好評。
中考總共三天九科，一號上午語文，下午數學；二號上午英語，下午物理；三號上午歷史和政治，下午化學。
對於中考學子來說，這九科考試無疑要顯得緊密，輪番上陣讓人感到幾絲透不過氣。當然，也有不少學子對此感到稀鬆平平，微笑應考，莫秋風幾人便是如此。
自第一科語文到最後一科化學，幾人的情緒都極佳，也考出了各自滿意的水平。考完之後，劉志傑更是宣稱，這次可以考下總分700的高分，當然，被莫秋風等人看做笑話看待了，陳芳更是捏著他的耳朵，帶著深刻的不信和鄙夷。
「為什麼不相信我咧？我可是睿智、英俊、文采翩翩的美男子，我．．．哎喲，別捏我耳朵，疼。」
看著劉志傑和陳芳喧鬧在一起，一邊的三人眉眼間都帶著舒心的笑意。和周邊的考生相比，他們這一行人無疑要顯得活潑開朗許多，令不少學子們側目相看。有嫉妒的，有不屑的，也有受感染的，各種滋味，自有自己明瞭。
喧鬧了一會兒後，莫秋風四下看了一眼，而後輕笑著規勸道：「好了，我們也該走了，不然等會就有巡場人員過來了。」
「哦哦，也對哦，趕緊走吧。」
最後一科已經考完，在真正走出考場後，幾人臉上都帶著舒心的笑容，為考試結束感到幾絲的輕鬆愜意。不過，在輕鬆愜意之餘，幾人也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
隨著中考過去，他們的三年初中時光，也正式劃上句號了。
在踏出考場圈定範圍後，莫秋風的腳步微微一頓，下意識看了一眼身後的考場。那不是他的母校，但莫秋風卻是透過這所學校，看到了他的母校湖宅中學。
前世今生，他經歷了兩次初中時光。前世，他懵懵懂懂，懷著稚子之心渡過了那三年時光，留下諸多青澀的回憶；今生，他笑著走過這三年時光，回味悠長。
再次別了，我的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