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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章 :重新開始【感謝@Sddzwly鑽石】 文 / 凰梧

    蔚惟一愣了一下,抬起頭在燈光下看著段敘初,疑惑不解地問:「怎麼了阿初?」

    他明明想要,為什麼不讓她繼續做下去?或者說他還是有心結,還是不能完全接受她嗎?蔚惟一咬咬唇,伸手推著段敘初的肩膀,「阿初。」

    段敘初閉著雙眸,額頭有汗珠滾落下來,他的嗓音沙啞,卻是克制而冷靜地說:「前幾天不是剛做好?縱慾傷身,以後我們一個星期一次吧。」

    蔚惟一:「」

    什麼情況,這男人竟然對她說縱慾傷身?太不正常了,如今他們之間的誤會解除了,他巴不得自己主動吧?

    蔚惟一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皺著眉頭撐起一條手臂,半趴在段敘初的身上,蔚惟一審視著段敘初的臉,「阿初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好?」

    段敘初聞言修長的眉毛狠狠掀動一下,陡然睜開懾人的重瞳,「你再敢說一次我的身體有問題,我」

    「你要怎麼樣?」蔚惟一截住段敘初的話,揚著眉毛挑釁地看著段敘初,過了一會她又貼過去在段敘初耳邊吐氣如蘭,「我嘲笑你不行,你是不是要懲罰我三天下不了床,嗯?」

    段敘初反倒平靜了,重新閉上眼睛悠悠然然地說:「我早就過了爭強好勝的年齡,激將法對我沒有用。反正不管怎麼說,我是不會在裴言嶠的住所和你做這種事的。」

    蔚惟一「噗嗤」一聲笑出來,總算知道這男人兜了那麼一大圈,原來是因為他有心理潔癖,她記起來以往兩人住酒店時,他也不會碰她,原因是很多男女在酒店的床上發生關係,他覺得髒。

    蔚惟一正笑著,段敘初陰沉沉的目光卻是盯著她的手,抿抿唇他不自然地說:「你的手幫裴言嶠摸過,以後不等我從這個陰影裡走出來,你就不要用手摸我那裡。」

    他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是因為前段時間他費了很大功夫弄到了酒店的監控錄像,看到蔚惟一差點把裴言嶠當成他,而跟裴言嶠發生關係,不可否認那一刻他恨透了蔚惟一,甚至直到現在腦海裡每次回放著蔚惟一的手握住裴言嶠那裡時,他都不能讓自己平靜下來。

    蔚惟一的臉色一白,低下頭咬著唇沒有說話。

    「我不是嫌棄你。」段敘初用手掌握住蔚惟一的臉,盯著她的眼睛,「這是我自己的問題,你也知道年少時我看到秦悅被那些男人輪流做的場面,我在這點上就跟很多人不一樣,但若是這全天下的男人都像我這樣,非要一個沒有被人染指過的女人,那該有多少男人單身?我不否認自己在這方面有些偏激病態。」

    蔚惟一聞言連忙握住段敘初的手,對他搖搖頭,「沒事,你沒有問題,是我不好。」,蔚惟一抱著段敘初的肩膀,臉貼著他的臉,「我已經知道錯了,自食其果差點失去了你,你原諒我吧?」

    段敘初冷笑一聲,不答反問,「若是還在懲罰你,你覺得我會允許你抱著我嗎?」

    「原來你是在報復我。」蔚惟一從段敘初身上下去,再次躺上他的胸膛,「既然不做的話,那麼我們蓋著被子純聊天好了。」

    「睡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段敘初只想快點入眠,擺脫**上的折磨,哪還有興致和蔚惟一純聊天。

    蔚惟一每晚用囡囡的身份給段敘初發訊息到凌晨幾點,形成了生物鐘,此刻不過九點多,她自然是睡不著,腦袋蹭著段敘初的胸膛,「好幾天不見你,我不想那麼早睡,把時間浪費掉。」

    段敘初閉著眼睛,不冷不淡地說:「你可以在夢裡找我。」

    「夢不到你,而且你就在我身邊,我為什麼還要去夢裡?」

    段敘初:「」

    過了一會他語帶譏誚地說:「你現在不僅是臉皮厚了,還學會撒嬌了。」

    蔚惟一不置可否,「我跟囡囡學的,每次她只要一撒嬌,說幾句好聽的,我骨頭都軟了,把我賣了給她數錢我都願意。」

    「囡囡七歲,孩子她媽你再過幾個月就三十了,你跟一個孩子學撒嬌賣萌?」

    蔚惟一點點頭,「是啊。」,她抬起頭看向段敘初,燈光下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柔婉而美麗,「阿初你不喜歡嗎?」

    段敘初無動於衷,「不喜歡,我已經有一個女兒了,不想再養一個女兒。」

    事實上他喜歡蔚惟一與眾不同的孤冷和高傲,但他更希望蔚惟一在外面是堅強獨立的女人,自己面前柔軟乖順一些,多依賴他,身為一個男人他也喜歡寵自己的女人,為她安排好一切。

    段敘初如今不像以前那樣什麼都順著蔚惟一,蔚惟一併沒有被打擊到,她漸漸習慣和段敘初的相處方式,並且樂在其中,含笑接著說道:「反正你想養也養了,不想養也已經養了,現在後悔沒用。」

    「是嗎?信不信我今晚睡了你,明天就不要你了?」

    「你以為我是那麼好打發的?你若是玩弄我的感情,我就不讓囡囡認你這個爸爸。」

    「我們兩人若真是分開了,你覺得囡囡她會跟著你?事實證明她更愛我這個爸爸,非要選一個的話,那也應該是我。」

    蔚惟一:「」

    時間就這樣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嘴裡過去,後來蔚惟一犯困了,抱著段敘初便在他的懷抱裡睡去,而段敘初低頭久久凝視著懷中女人柔美的睡容,他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低沉溫柔地說:「晚安,我的第二個『女兒』。」

    ***

    自從下午裴言嶠從咖啡廳裡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任由裴言瑾怎麼在外面敲門,裴言嶠也不理會裴言瑾。

    而依照裴言瑾對裴言嶠的瞭解,每次裴言嶠難過的時候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去酒吧,或是什麼地方發洩放縱,而是長時間把他自己關在屋子裡。

    整整一個晚上過去,裴言瑾也在外面靠著門坐了一個晚上,他想起每次裴姝怡在房間裡傷心落淚時,裴言嶠總是安靜地坐在門外陪著裴姝怡,而他也和裴言嶠一起坐著,那年初二晚上他們一起看過一場最美麗的煙火,而如今一晃眼,竟是那麼多年過去了。

    外面的一抹光線照過來,裴言瑾熬了一夜,眼睛有些生疼,他起身再次敲了一會房間裡的門,裴言嶠仍舊沒有應聲後,裴言瑾費了一番功夫打開門,進去就是一股濃烈的酒精味道,而裴言嶠靠著沙發坐在茶几前的地板上,周圍橫七豎八地倒著很多酒瓶子。

    裴言瑾心痛如絞,幾個大步走到裴言嶠身邊,「言嶠。」,裴言嶠兩條修長的腿屈起來,腦袋埋進去彷彿睡著了,裴言瑾的手掌落在裴言嶠的肩膀上微微用力,「言嶠,要休息的話,去床上吧。」

    「不用你管!」裴言嶠猛然甩開裴言瑾的手臂,他再次用臂彎抱住腦袋,發出的聲音嘶啞而模糊,「為什麼我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她還是不喜歡我?我是裝失憶沒有錯。我騙自己,也騙所有人,但那是在她和段敘初分開的情況下,段敘初不要她了,我為什麼不能追求她,擁有她,讓她從此只屬於我一個人?」

    「我沒有搶兄弟的女人,可是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麼,失去了段敘初不說,她竟然也那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愛一個人有錯嗎?我也不想一廂情願,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她就在我身邊,你告訴我不要再放過她」

    裴言瑾沉默地聽著,僵立地站在那裡,放在褲縫處的兩隻手漸漸握成拳,滿眼悲傷又心疼地凝視著喃喃自語的裴言嶠,「對不起。」

    在蔚惟一和段敘初分開後,他把蔚惟一叫去漁村,給裴言嶠創造條件,試圖成全蔚惟一和裴言嶠,但他忘了感情勉強不來,很多時候確實是自己一個人的事。

    比如他以兄長的名義默默地喜歡了裴言嶠那麼多年,是他一個人的執念,而裴言嶠不惜自欺欺人喜歡蔚惟一,也是裴言嶠一個人的執念,一廂情願的愛情從來都不會有善終,到頭來痛的、孤獨的也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錯在不該給裴言嶠希望,不然的話裴言嶠不至於這麼痛苦。

    裴言瑾無法勸說裴言嶠放棄愛蔚惟一,就像他一樣,明知沒有結果,還是一如既往地愛著。

    他聽到什麼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響,蹲下身就看到裴言嶠的淚水一顆一顆掉在膝蓋中間的地板上,低沉的哽咽聲模糊地傳來。

    如今裴言嶠選擇清醒過來,最痛的不僅是他沒有得到蔚惟一,而且還失去了段敘初這個多年來出生入死的兄弟,其實從那次在病房裡段敘初轉過身離去時,他就後悔了,可即便後悔,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走了下去。

    就像是堅定決心要蔚惟一一樣,既然錯了,那就錯下去,不要再回頭,而走到今天這一地步,他依舊不會去糾正自己犯下的錯誤。

    裴言嶠的肩膀顫動著,裴言瑾遲疑片刻,伸手抱住裴言嶠的腦袋,裴言嶠像一個孩子一樣,低低地哭出聲來。

    ***

    第二天早上段敘初和蔚惟一、囡囡三人準備離開別墅,而蔚惟一和囡囡的衣物這些,段敘初讓人送去新的住所,囡囡非要立即把毛毛抱走,蔚惟一沒辦法,也就只有帶著一隻肥胖的貓坐上車子。

    前幾天蔚惟一聽周醫生說段敘初重建了海邊的小木屋,她以為段敘初會帶她和囡囡回到那裡,再或者是段敘初和囡囡在t市最初的住所,結果車子行駛二十多分鐘到達一個陌生的地方,蔚惟一牽著囡囡的手下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條狹長的用石板鋪成的路,而道路兩邊種著鳳凰木,從這邊延伸到看不到盡頭的遠處,這個季節鳳凰花竟然開滿了樹梢,火紅而又艷麗,比蔚惟一在國外見到的那片鳳凰木街道更漂亮,風吹過來落英繽紛,石板上落滿了花瓣像是紅色的長地毯。

    囡囡興奮地跑在不寬的道路上,仰頭迎接著落下來的花瓣雨,「囡囡又見到鳳凰花了,比在國外的那棵鳳凰木開的花還要漂亮。」

    囡囡在前面一蹦一跳地走著,段敘初牽著蔚惟一的手跟在後面,側過頭對蔚惟一低沉地說著,「這裡的上百棵鳳凰木都是前幾天移過來的,這個季節不是鳳凰花開放的時間,離開了人工栽培,要不了幾天鳳凰花就會落盡了。」

    「嗯。」蔚惟一點點頭,心裡五味陳雜,直到停在一棟白色的建築物前,段敘初又說:「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你說過去的都過去了,那麼相關的一切全都忘掉,不管是海邊的小木屋也好,那株被砍掉的十年鳳凰木也罷,我們重新開始。」

    蔚惟一的一隻手握著段敘初的,眼中含淚久久凝望著段敘初,突然湊過去猝不及防地吻上段敘初。

    段敘初很快地扣住蔚惟一的腰,手掌托住她的後腦勺火熱地親吻她,而他們的身後是一片鳳凰木林,場景唯美的像是一幅畫。

    兩人吻得都有些忘情了,囡囡站在白色的竹籬笆前等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爸爸媽媽,都快中午了,囡囡肚子好餓呀。」

    蔚惟一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推開段敘初,跑著到了囡囡面前,牽著囡囡的手進去時,囡囡用很低的聲音對蔚惟一說:「媽媽,你的唇都被爸爸咬腫了。」

    蔚惟一聞言很是窘迫,下意識地抬起手背抹了一下唇,囡囡瞇著眼睛「咯咯」地笑出聲。

    走去客廳,前幾天買的那架黑色鋼琴就放在那裡,段敘初走過去坐在凳子上,囡囡也跑過去和段敘初坐在一起,她仰著頭滿眼期待地問:「爸爸要彈鋼琴嗎?」

    「彈一首簡單的曲子給囡囡聽。」段敘初望過站在身後的蔚惟一眼,修長的手指落在琴鍵上,緊接著美妙的樂音流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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