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回國 文 / 唐穎小
於嘉茹看我回頭,不由皺了皺眉頭,說:「你現在才回頭看,是不是太晚了?根本就看不見了啊。網你們兩個也挺奇怪的,剛剛那神情,弄得好像以後再也不會見面了一樣,而且也不說話,我看梁景比你有心多了,一直都看著你,你倒好,總是東看西看,還老跟我說話。」
我收回視線,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笑了笑,道:「我只是想分散一離別的那種傷感嘛,你也說了,又不是不會見面,幹嘛要弄的那麼可憐兮兮的。我要是那麼看著他,我怕我會哭的麼,到時候難道要來個抱頭痛哭麼?別搞笑了。」
我重重的拍了一於嘉茹的肩膀,說的吊兒郎當,然後扯著她就去了登機口。我們在登機口坐了沒多久,梁景就打了電話過來,我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號碼,呆呆的看了好一會之後,才接了起來。他還是慣例問了我很常規的問題,比如東西到齊了嗎,到登機口了嗎云云,聽起來好像很不放心我似得。
我坐在椅子上,將雙腿伸直,側過頭去看窗外那些巨大的飛機,慢慢的移動,然後加速,衝上雲霄,離開這一片土地。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有陽光。可不知怎麼,我卻覺得陽光有點刺眼,我是坐在落地窗戶邊上的位置的,陽光正好落在我的身上,梁景的聲音依舊在耳邊響著,我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感覺他的聲音離我特別遙遠。
我慢慢抬頭,直視了掛在天上的異國陽光,一子就刺激出了眼淚,順著眼角一就落了來,我輕輕吸了一鼻子,半開玩笑的對梁景說:「既然你那麼不放心我一個人走,那你現在買了飛機票進來啊,跟我一起回去,這樣你就完全不用擔心了。」我一邊說,一邊笑出了聲音,可這陽光實在太刺眼了,刺眼到我的眼淚竟然止不住了。
並且還影響到了我講話,我幾度開口,但最終還是被哽住,反正也沒什麼要說的話,我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匆匆的給於嘉茹說了一聲,就迅速的起身去了衛生間。找了個最裡面的位置,把自己關在了裡面,一隻手死死的摀住了嘴巴,眼淚紛紛落,再也止不住了。
我知道這是我壓抑了很久的眼淚,這一刻忽然釋放,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握在手裡的手機安靜了好一會之後,又震動了起來,我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梁景。我深吸了一口氣,再吸一口氣,可我卻完全沒有辦法鎮靜來。
所以我還是選擇不接電話,等電話停止,我才發了個短信給他,說:我沒事。
我在衛生間裡呆了好一會才出去,眼睛有些紅腫,我理了理頭髮,想要遮掩一,但等我出去,於嘉茹看了我一眼,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也沒多說什麼,只伸手一把圈住了我的脖子,說:「清城,你有沒有發現,我跟你好像注定了是姑嫂關係,你好像注定了要當我得大嫂。而且,我覺得這次很靠譜,梁景真的不錯。」
我看著她笑了笑,索性我瞞的好,並沒有將我們之間複雜的事情告訴她,已經有太多人為了這件事痛苦了,少一個人知道也是好的。我靠在她的身上,閉了一會眼睛,沒有說話。
上了飛機,我們坐的是頭等艙,這世上就是有那麼湊巧的事情,這一班機上幾乎都是中國人,大抵都是回去的。而做我們後面的一個女人從坐開始,就有些聒噪,聲音略輕,但由著就在我身後,我還是聽的很清楚。
她似乎在說她很幸運,等飛機的時候,忽然有個男人坐到她的身邊,長得很俊,但他只坐了一會,差不多快要登機的時候,這人卻走了,而且還把自己的飛機票落在了椅子上,她拿起來一看,還是頭等艙的。她自己的機票是經濟艙,有個頭等艙,當然是不要白不要。
她當時發現的時候,還在附近找了一圈,等了好一會,那人都沒有回來。
我聽著,覺得那個人肯定是個神經病,但等到後面的女人,磕磕巴巴的將名字讀出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梁景。」
我笑了,但我也哭了。我看著窗外,整個世界都是模糊不清的。
飛機起飛之後,我向身後的女人把那張機票要了過來,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我用手輕輕的摸了摸,然後輕輕的笑了笑。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摧殘,我們終於回到了市,到市的時候,凌晨,一出機場就看到高媛和鄒平站在最顯眼的地方。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早就過來等著了,我讓高媛把於嘉茹送回家,她原本不肯,大概是有點無法面對,在我幾番勸說之,她才猶猶豫豫的坐上了車子。
等高媛將人帶走,我才跟著鄒平上了車子,整個人累的不行,但正源的事情我還是得問問,我揉了揉額頭,仔仔細細的詢問了一番。鄒平告訴我,顧唯一這幾天的動作不大,除了一直跟於嘉禾和方琴糾纏著,倒是沒做別的。
「至於悅美,李巖拉了一個投資人過來,但投資力度不大,主要還是有正源壓著,別人覺得食品業不好發展。」
我一邊將手裡卡換上,一邊道:「悅美很快就會有一個強大的投資人過來投資,錢方面不需要太擔心,資源等,那人也會引進過來。賬目那邊,有沒有找到一點破綻?」
「還沒。」
我聞聲點了點頭,將手機打開,就扔在了一旁,仰頭靠在了椅背上,已經很累了,昨晚一個晚上沒睡,在飛機上十幾個小時也沒有睡,到了現在體力也算是透支幹淨了,真的累的不行了。
鄒平大約是看出來我的疲憊,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說:「到家裡還要點時間,你先睡一,到了我叫你。」
我點了點頭,將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休息了,這一閉還真的睡著了,並且還睡的挺沉的,據說鄒平叫了我好幾聲都叫不醒,最後還是他把我背上去的。所以等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自己家裡了,並且還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等我拿過手機要接的時候,對方卻掛了,我看了一眼,好幾個都是梁景打過來的,起初眼花沒看清楚,後來看清楚了,才知道他竟然打了幾十個。正當我決定給他回電話的時候,他的電話又進來了,我迅速的將電話接了起來。
「我昨天睡著了,沒聽到。」
他在電話那頭默了一會之後,才道:「嗯,我知道了,不早了,我睡覺了,晚安。」說完他就給掛了,我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未接記錄,不由的笑了笑,應該還是很不放心我吧。
在**上坐了一會之後,我就起**洗了個澡,從包包裡把那張寫著梁景名字的機票拿了出來,上了二樓的房間,將機票放在了梳妝台的抽屜裡,順便將我媽的盒子拿了出來。打開,裡面那張舊照片上,梁譯權笑的挺開心的,不知道這張照片是誰給他照的,笑的那麼開心,可能是王月玲女士給他照的吧。
我看了一會,就將項鏈和墜子放了進去,連著盒子一塊放進了包包裡。隨後,我先去了一趟墓地,順道買了一束花過去,到了我媽的墓碑前,這會倒是乾乾淨淨的。
我站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發了一會呆,想想梁譯權那張臉,不由的歎了一口氣,彎身將花束放在了墓碑前。然後蹲了來,伸手摸了摸照片,笑道:「媽,我今天帶了一個你的老朋友過來,他說他太想見你了,但是他自己過不來,所以只能讓我幫忙。」
「媽,我想你一直留著他的照片和他送的項鏈,其實也挺想他的吧。活著的時候,這樣折磨自己,躺在這裡了,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也不怪你們,一點都不怪。」我笑了笑,就從包包裡將裝著梁譯權骨灰的小瓶子拿了出來,按照他的意思,將瓶子放在了墓碑一角。
「媽,梁譯權回來看您了,他終於回來了。」
我又從包包裡拿出了那個鐵盒子,將整個盒子放在了瓶子的旁邊。活著的時候那麼束縛自己,死了就按著自己的意思來吧。
我在墓碑前蹲了很久,才起身,對著他們深深鞠了一躬,隨後就離開了。我想他們這會應該在一起了吧,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約束他們了吧。果然,只有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這天,我沒有去上班,從墓園出來我就去找了表姐,到家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這人不在,給她打電話也沒接,我現在也沒有這個屋子的鑰匙,就只得在門口等著。不過我等了沒多久,這表姐就回來了,不過她的樣子有點恍恍惚惚,好像有什麼心事似得,從電梯門出來,過了好一會才發現我的存在。
她看到我,臉上就揚起了意思笑,道:「你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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