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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 :酒壯慫人膽(2) 文 / 唐穎小

    梁景到了之後,於嘉禾也很快就過來了,於嘉茹現在是屬於醉的不省人事的那種,於嘉禾過來只瞧了我們一眼,正好這一眼被我給看見了,而我正在發酒瘋,所以很順勢的去抓他的手臂,然後極熱情的說:「於嘉禾,來,今個高興,我們喝一杯,喝一杯!」

    我說著就伸手過去拉他,卻被梁景一把抓了回來,目光冷冽的瞪了我一眼,想以此來警告我,可我才不管他,現在就算是天王老子過來,我都是不怕的。我笑呵呵的還要去扯於嘉禾的袖子,梁景阻止了我好幾次,最後大抵是覺得我太煩了,怒斥了我一聲,「鬧夠了沒有!」

    他那麼一吼,我也就噤了聲,他將我的雙手抓在身前,牢牢的鎖住,隨後衝著旁邊的於嘉禾說了一聲:「走吧。」

    於嘉禾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梁景,隨即便背著於嘉茹走了。我看他們離去的背影,略帶羨慕的說:「有個哥哥真好……」

    「有我不好麼?」梁景說。

    我聽了,傻呆呆的看了他一眼,抿嘴笑了一下,說:「好是好,就是不怎麼真實,沒有於嘉禾這種哥哥那麼實在,一輩子都會在身邊,發生什麼事兒了,一個電話就行,連客氣都不需要。」

    他哼哼了一聲,「你對我客氣了麼?」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同一個喝醉的人較勁,我腦子清醒的時候,他都沒那麼多話。我看著他不說話,腦袋往後仰了一下,他很及時的將我扯了回來,把我的腦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低低沉沉的聲音又在我耳旁響起,問:「還喝不喝了?」住他木才。

    我現在胃裡翻滾的難受,也不想說話了,只沉默著搖了搖頭,隨後,他就馱著我出了酒吧,一出酒吧,我就掙脫開了他的手,跑到路邊,一手支撐住大樹,胃裡的東西一股腦都給吐了出來,難受的要要命。

    梁景扶著我,一隻手不停的給我拍背,倒也不說什麼,吐出來的污穢之物濺到他皮鞋了,他都還能紋絲不動的。我一直吐一直吐,吐到胃裡沒什麼可吐的了,才終於軟在了梁景的懷裡,整個人難受的不行。

    也不知道梁景從哪裡變出個手帕,給我擦了擦嘴巴,然後就將我扶上了車子,還十分貼心的幫我繫上了安全帶,他讓我乖乖坐好,難受就同他說,安全帶綁著我難受,我十分嫌棄的扯了兩下,卻還是點了點頭,乖乖的說了聲好。

    很快他就上了車,車子開的不快,盡量趨於平穩,車窗開出一條縫隙,大抵是怕我悶在車子裡會有不舒服的感覺。他做事十分周到,真的周到。我喝的多,喝的醉,但沒有醉死,剛才跟於嘉茹喝酒的時候,我還是給自己留了點餘地。

    我也不知道我想幹嘛,也許是煩了,也許是累了,又或者是難受夠了。我睜著眼睛,目光落在前方汽車的尾燈上,前面遇著紅燈了,尾燈也就亮了起來,均是紅紅的一片。看的久了,彷彿整個世界都呈了紅色。

    「梁景。」我輕輕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慢慢的側過頭,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正好這個時候,車子緩緩的停了下來。

    他轉過了頭,許是燈光的緣故,我覺得他此時的目光顯得十分溫柔,又或者,我是喝多了,眼花了,才會覺得他今天好像特別溫柔。

    「怎麼?那裡覺得不舒服麼?」他問,還伸手過來,幫我撥開了臉上的髮絲,並將其別到耳後,由著他稍稍湊近了一點,倒是讓我看的更清楚了一點,他的眉宇間全是溫柔。想來,他今天的心情應該是不錯的。

    其實他自己不知道,他對著我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這樣溫柔的表情了,至多都是皺著眉,亦或是微笑著,卻看不出真正的情緒。

    「你今天很開心嗎?有什麼事兒讓你那麼開心,說出來,讓我也開心一下。於嘉茹過兩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再回來這座城市,我現在挺不開心的,身邊的人好像越來越少了。」我講話不是特別利索,一頓一頓的。

    梁景倒也聽得認真,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笑了笑,說:「慢慢的你還會遇上更多人的。」

    「嗯,你說的對。那你呢?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他略略頓了頓,應該是沒有料到我會說這個,車子裡安靜了許久,直到車子重新啟動他也沒有說話。我很煩,心裡有糰子火一直在燒,感情越深,這糰子火就燒的越旺盛,我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臉,看著他淡定的表情,連一絲情緒的波動都沒有。

    我笑了笑,又深深的吸了口氣,車子裡照舊是讓人難以忍受的沉默,我將車窗降下,撲過去的時候,脖子被安全帶卡了一下,很痛,撲了兩次之後,我惱怒的將安全帶給解了。然後將腦袋鑽出了窗戶,不過我才鑽出去沒多久,梁景就把我扯了回來,並迅速的將車窗關上,我木然的伸手過去阻止,手被夾住了。索性梁景手快,立馬就停住了車窗上升,並怒斥我:「瘋了麼!」

    我還是笑了笑,一副醉態,道:「你不跟我說話,那我就找別人說話,找別人去玩。你說的啊,我還能遇上好多人,好多好多人。反正我知道你是要走的,你是不是會走?」

    他看了我一眼,用一種哄小孩的方式,跟我說:「不走。」

    他這個回答引得我發笑,笑的前俯後仰,笑的連眼淚都笑出來了,他大約是察覺到我情緒的異常,靠邊將車子停下來,掛上檔位,看向我,「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你到底想做什麼!你現在所做的一切究竟是想幹什麼?你能不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我!我現在不想跟你玩遊戲了,我沒有你那麼聰明,也沒有你的定力那麼足,我更不想成為第二個李妍。我煩了,也累了,每天過著患得患失的日子,我簡直受夠了,你老老實實的跟我說,你現在究竟想做什麼!你給我說清楚!」我坐直了身子,瞪圓了眼睛看著他,胸口的那糰子火終於燒了出來。

    我本來是不想哭的,可說完這些話,視線也模糊的一塌糊塗,我甚至看不清楚梁景的臉。我死死的咬著下唇,盡量讓自己冷靜點,再冷靜點。

    梁景只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給瞥開了,輕輕哼笑了一聲,用一種恍然大悟的口氣,說:「噢,原來你一直在跟我玩感情遊戲。」

    我覺得他有點不可理喻,酒精刺激著大腦,伸手死死的揪住了他的衣服,像個瘋子一樣,不停的晃動著他的身體,「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今天就把話給我說的清清楚楚,你跟我在一起究竟是為了什麼!你是不是跟蘇孟聯合好了在演戲騙我?騙我你對我有情,這樣裡應外合正好可以將我一網打盡,毀了正源,也剛好可以毀掉我的人?」

    我講話偶爾會舌頭打結,腦子不清楚的時候,這話就說的很亂,其實大部分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可整個過程都是我一個人像個瘋子一樣揪著他的衣服不停的說,而他卻不動聲色,任由我將他的衣服扯得亂七八糟,一直到我終於冷靜下來,直著身子,看著他,問:「你……對我有幾分真情?」

    他慢慢的側過頭,那雙眼睛是前所未有的冷,冷到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慢慢的,一根一根將我的手指掰開,等到我的手徹底的離開了他的衣服,他才將我的手一甩,彷彿丟棄垃圾一樣丟開。

    「既然你已經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場遊戲,何必還要自討沒趣的問我有幾分真情?你認為我會有幾分真情?顧清城,我早就說過,跟男人玩感情遊戲,輸的只會是女人。」

    「什……什麼意思?」我整個人有些發木,愣愣的看了他半響。

    梁景從頭到尾都沒怎麼看我,他笑了笑,說:「你那麼聰明,你知道的。」

    「那這個呢?」有些真相忽然而至的時候,我無法相信,真的沒有辦法相信,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過去的一切,一點一滴皆從我的腦海中掠過,我吸了口氣,有點神經質的笑了一下,說:「你騙我的吧,你是不是騙我?你都給我戒指了,梁景,你是不是故意這麼說,想讓我恨你?因為你最終還是要離開我?你不想讓我傷心是不是?」

    我咧著嘴衝著他笑,我果然是個喜歡自欺欺人的人,都已經說的那麼明白了,我卻還要自欺欺人,甚至當著他的面自欺欺人。

    梁景側頭看了看我,我瞪大眼睛仔仔細細的看他臉上的表情,他垂眸看了看我的手指,我以為他會有所動容,可我卻沒有想到,他竟然伸手扒下了我手上的戒指。

    我掙扎了一下,可他的手勁很大,指甲甚至還挖破了我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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