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篇 靈變第31章 暗河中的奇遇 文 / 朔方冰河
第三篇靈變
第31章暗河中的奇遇
奇妙的事情總是會發生，面對神奇的變化，我們總是會有如在夢中的感覺，而當我們接受了那神奇的現實之後，就又會有大夢初醒的感覺。
少年墨翟辭別了孔老夫子和小靈鼠楊朱，臨行前，他將那百衲衣浮筏的施法術定在了一處安全的地下巖洞之中，又將那魚背圖投射到一處巖壁之上，這樣他在外界的所有經歷就都能夠被孔老夫子和小靈鼠楊朱看到了，而且，少年墨翟也可以通過自己手腕上的魚背圖看到地下暗河之中的孔老夫子和小靈鼠楊朱，他們還可以彼此通話，當然，這一切都是世間的人們所無法察覺到的。
這泡桐鄉中，果然是有一棵神奇的巨大梧桐樹，世間的任何血肉生物都無法感知到這參天大樹的存在，只有那神奇的靈異之類才可以感知得到。
也是因為有了那義人血汗精魂的澆築，這泡桐鄉中的參天梧桐，竟然就沒有任何的蛀蟲和邪靈侵佔，只有一隻天外飛來的鳳鳥，在產下了一枚卵之後就死去了。
其實，那鳳鳥是不死之鳥，他也不是真正的就死去了。他的精魂已經重新融入了那枚鳳卵之中，經過了陽光雨露和寒霜冷雪的淬礪，這只神奇的鳳鳥也就快要更生了。
少年墨翟按照博鰲老龜的指示，尋到了那擎天巨柱一般的梧桐樹下，一縱身，順著樹幹就直直的飛上了那聳入雲霄的樹冠之中。
當他看到了那枚鳳鳥的卵時。不自覺的便猶豫了起來。他對在地下暗河之中的孔老夫子和小靈鼠楊朱說道：「這的確是一枚美麗的鳥蛋。沒有見到那傳說中的鳳鳥，但是我突然地不想再拿走這枚鳥蛋了。我若是現在拿走了這枚鳥蛋，我想我的行為算不算是在偷竊呢？」
孔老夫子在地下暗河之中說道：「井水有盜泉之名，尚不可飲，何況又是這樣不明不白地就取走了一件奇異的東西呢？不要拿，我這樣呆在地下，不見三光，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小靈鼠楊朱也說道：「是啊。清高也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情，凡俗之輩是消費不起的呀。」
少年墨翟說道：「不對，清高是一種內心的自我審美享受，為了自己內心裡的崇高信念而堅持不做某種行為，這種操守，會讓清高的人在物質利益方面受到傷害，但是那清高的人，他的內心卻完全沉浸在了一種美輪美奐的審美享受之中了，這是一種道德的慰藉感，是人類的天賦。這種無與倫比的美感充滿了清高者的整個心靈，如果這也算是在進行消費的話。那這也是一種很划算的消費，清高的人賺大了。」
小靈鼠楊朱說道：「腦袋為此而掉了，也還算是賺大了嗎？」
少年墨翟聽到楊朱這番話，就感到有一股血氣直衝頭頂門，便說道：「是的，腦袋掉了也是賺了。」
小靈鼠楊朱微微一笑，不再說話了，但是他的內心裡卻對墨翟充滿了敬佩。
孔老夫子說道：「清高也的確是一種奢侈的行為，因為不是人人都能夠達到清高的那種完美狀態，凡事都貴在能夠止於至善，所謂過猶不及，只有內心裡有了一種堅定地愛物之心，才會將那清高的情懷，展現到恰如其分。」
少年墨翟和小靈鼠楊朱都默默點頭，內心裡敬服著孔老夫子的言論。
這時，少年墨翟看到了那神奇的梧桐樹上有一點閃光很是晶瑩透亮，於是就縱身飛了過去。
只見有一串不知名的葡萄狀的果子生長在那神奇梧桐樹的枝葉之間，少年墨翟正在觀察那奇異的果子時，就聽到小靈鼠楊朱興奮的大叫道：「大哥，快，快摘下來，再不摘下來，那果子就會枯萎了，快摘下來。」
少年墨翟於是就抬手摘下了那串水晶葡萄一般的不知名的果子。
就聽小靈鼠楊朱興奮地歡叫了起來，繼而就又說道：「快回來吧大哥，一切都恰到好處了，回來再給你細說。」
此時，少年墨翟上身**，滿身都是傷痕和血痂，那是他自己剝落百衲衣時留下來的創傷。
少年墨翟雙手將那串奇異的果子捧在胸前，飄身落下地面，腳一沾地，他就如同是一大滴雨珠落入了汪洋大海一般，頃刻間就沒入大地之中不見了蹤影。
但是，少年墨翟的這一切地面活動，都被一雙邪惡的眼睛給看到了，那就是前書中提到過的青面赤髮鬼步雲，這步雲邪魔也緊隨少年墨翟的腳步就跟蹤了過去。
少年墨翟來到了地下暗河停泊百衲衣浮筏的所在，孔老夫子和小靈鼠楊朱都正在興奮地張望著他的歸來呢。
你道怎地？
原來，那種奇異的果子，名叫天精露，那是一種菌類附著在某種特定環境中才會生長出來的東西，小靈鼠楊朱認得，只要是將那天精露採回來，他們三個人就都會受益。
少年墨翟一踏上百衲衣浮筏，小靈鼠楊朱就迫不及待的說道：「大哥，這可真是天造地設的緣分啊！這比那人世間買彩票中大獎還要稀奇千萬倍呢！你知道嗎？我們每個人只要是服食一顆，就會受益百倍，孔老夫子不僅是可以活動在三光之下了，而且還可以返老還童，你老哥這一身的創傷也會不藥而癒了，至於我嘛，也就可以擺脫這個小小的鼠輩的軀殼了。」
少年墨翟聞聽此言，不由得也興奮了起來，說道：「這自然之中果真就是這麼神奇的東西嗎？我們並不用像博鰲老龜所說的那樣麻煩了嗎？只在這裡服食了這天精露的果實，也就可以實現我們各自的小小心願了嗎？」
孔老夫子也笑道：「是啊，我也知道這天精露的神奇功效。只是從來不曾見識過。今天也真是開眼界了。」
小靈鼠楊朱說道：「老夫子。何止是開眼界呀，我們馬上就都要脫胎換骨了。」
三個人，哦，小靈鼠楊朱現在還不是人形，他們三個將那串天精露的果實擺放在中間，推來讓去，誰也不肯先吃。
孔老夫子說：「墨翟奇功首建，理應先吃一枚。」
少年墨翟說道：「以長為尊。還是老夫子您先吃吧。」
孔老夫子笑道：「仔細論起來，楊朱的身世比我還要早呢，以長為尊，那就還是應該楊朱先吃了。」
小靈鼠楊朱謙虛道：「不能那樣論了，我還管墨翟叫大哥呢，一會兒吃過了這果子，還不知道是誰會變得更年輕些呢。」
最後，三個就決定一同吃，於是少年墨翟就伸手摘了一枚送入自己口中，小靈鼠楊朱則趴到那果子上。長大了嘴巴也吞下了一顆。
孔老夫子年高德劭，行動遲緩。別人都已經將那天精露的果子吃到肚子裡面去了，他老人家的手還沒有碰到那果子的邊兒呢。你說這儒家學派的繁縟節窮講究耽誤事不耽誤事？
就在這時，只見那地下暗河的黑暗之中，陡然的就刮起了一股力道強勁的旋風，墨翟正在感受著那天精露果實化入身軀之後的奇異感覺，一個不留神，就被那股旋風給吹了一個跟頭。
當墨翟一骨碌在地下暗河之中站起，腳踏水面定睛四望之時，就見一個青面赤髮的妖魔張開血盆大口，一下子就將那串天精露果子給吸進了自己的口中。
墨翟不禁大怒，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此刻的墨翟可是今非昔比的了，前番那是他受到了惠仁神尼百納絲繭法力的束縛，和那青面赤髮鬼搏鬥時，也就好比是一個被捆住了手腳的人在和人進行摔跤比賽一樣，此刻的墨翟已經是一個手腳自由的仙靈了。
只見墨翟左手並成劍指向那妖魔一點，他的神氣便化作一道凌厲的白光，飛快地就刺向了那青面赤髮鬼的咽喉，那妖魔也不是凡俗之輩，只見他一個後空翻，就躲過了墨翟的攻擊，那道凌厲的白光力道太過強勁了，直打到了暗河的巖壁之上，那堅硬的岩石一下子就炸裂崩碎了開來，巨石落入河水之中，碎屑四下飛射。
就見那青面赤髮的妖魔，在暗河的漆黑隧道之中，彷彿是一隻暴怒的雄獅一般，火紅的長髮根根直豎，宛如是一叢帶血的鋼針，鐵青的面孔透射著灰綠色的螢光，身子一縱，一聲咆哮，就直撲向了墨翟。
墨翟看到這飛撲而來的妖魔，只是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嘲諷的冷笑，只見他用左手使出了一個太極推手中的纏絲拉拽的手法，起手時看似緩慢，接手時便陡然轉腕發力，一下子就將那妖魔給狠狠地摔在了身後面的另一處巖壁之上。只聽得彷彿是有一列火車撞到了大山之上一般，「轟隆」的一聲巨響，然後就又是一陣劇烈的土石塌方，過後就再沒有了聲響。
少年墨翟這時便開始四下裡尋找起孔老夫子和小靈鼠楊朱來了。
只見百衲衣浮筏被壓在了一塊巨石之下，孔老夫子驚魂未定的蜷身躲在一個角落之中，正瞪著一雙大眼，微微喘息著看著自己呢。
墨翟問道：「您沒有受傷吧？」
孔老夫子在角落裡面動了動身子，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和面孔，說道：「好像是沒有事兒。」
這時，就見不知是從哪裡走出來了一位風神俊秀的美少年，一身古裝，衣袂飄飄，果真是有一種玉樹臨風的氣度。
墨翟逼視著來人，還沒等開口，就聽那少年人開口說道：「大哥，不認得小弟了麼？」那聲音竟是小靈鼠楊朱的聲音。
墨翟不無詫異地說道：「怎麼？是你麼？楊朱？」
孔老夫子蹲坐在角落裡說道：「這就是楊朱，墨翟，你不記得了麼？在葬麟洞裡面我們看到的那個美少年的影像，不就是這個人嗎？」
墨翟這才恍然大悟，笑道：「我說怎麼看著是似曾相識的呢，看來那天精露的果子真就是神奇呀。」
楊朱說道：「是啊，大哥，你看看你自己，你身上的創傷也都已經痊癒了。」
墨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果真就是美如冠玉一般的晶瑩玉潤，在黑暗之中泛著淡淡的白玉一樣的光芒。
墨翟看了看孔老夫子，又看了看楊朱。問道：「孔老夫子怎麼還是原來的老樣子啊？」
楊朱還沒有說話，孔老夫子就歎了一口氣，說道：「嗨！我還沒等拿到那果子，就被那妖魔弄起來的一陣風給吹到一邊去了。」
楊朱問道：「大哥，那妖魔呢？我看著就是那個專一和我們過不去的步雲邪魔。他跑了嗎？」
墨翟說道：「不知道，我把他甩到那裡，土石崩塌下來，就蓋住了他，之後就再沒有動靜了，也不知這傢伙是不是跑了。我們的天精露果子可是都被他給搶去吞吃了。」
楊朱一聽說那天精露的果子都被那青面赤髮鬼給吞吃了，不由得就笑了起來。直笑得孔老夫子和墨翟都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這時，突然就聽到有一陣年輕女子悲悲切切的痛哭之聲傳來。
墨翟、楊朱、孔老夫子三個人面面相覷，四下裡張望，最後就在那壓住了步雲邪魔的亂石頭堆前，找到了哭聲的來源。
墨翟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那青面赤髮鬼在耍什麼鬼把戲了吧？」
楊朱說道：「據我所知，那天精露的果實是不能一次多吃的，那是具有至陰溫柔
之性的神果，和墨翟大哥你當年所服食的玄鳥之卵是正好相反。我也不知道那孽畜一下子吞吃了那麼多的天精露果實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麼變化。」
孔老夫子說道：「都別說了，還是趕快救人要緊，你們兩個沒聽到這哭聲很是淒切驚恐嗎？」
墨翟和楊朱相互看了一眼，就遵從孔老夫子的指揮，弄神通隔空抬起了所有的大石頭，墨翟又用逼水之法趕開了暗河中的渾水，那石頭堆下面的景象就呈現了出來。
於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