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6第四十六章 :隱姓埋名 文 / 深北以北
. 桑榆從梨花嫂家回去的時候,院子裡的人都已散了,一大頭足有三百多斤的野豬,居然就這麼就地賣光了。聽說有幾個大份兒的,一買就是幾十斤,估計是要送人。季秋陽和季連水本應留下吃飯的,但見陳二公子在這兒,便與南山說了「改日」告辭回家了。
季秋陽從坡上回來的時候,桑榆特意攔住了他,把小香草兩次受驚的事兒,詳細跟他說了一遍,最後道:「秋陽哥,香草現在留家裡睡覺呢,你注意下她睡得實不實,要是還驚夢哭鬧啥的,我娘讓你再去找她。」
季秋陽聽她說完,點頭應道:「啊,這麼回事,行,我知道了。應該沒事。」
桑榆回堂屋準備燒飯,聽到季婆子那屋裡,陶二丫正跟季南山說話:「呀,南山哥,這要是隔三差五能套個大傢伙,也不少賣錢啊。這你能掙,阿嬸兒能給你省,你們的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的,我替你們高興。」
季南山回道:「套野豬也不是常有的事兒,鄉下人湊合過,比不得你和陳兄弟。對了,怎麼沒見陳兄弟?」
陶二丫道:「啊,他去隔壁了,說去拜會一下溪和先生。」
季婆子道:「你倆聊著,我去搭把手燒飯。」
季南山立刻道:「不用了,我去幫桑榆,你們聊。」說完一掀門簾出來了。
季南山見桑榆在灶台上忙活,就彎腰小聲湊過去道:「還有一條豬後腿,我讓二哥帶回家了,下次去他家喝酒。」
桑榆道:「你別跟我說,你跟娘說。」
季南山看她又是切土豆又是切蘿蔔的,問道:「做點好的啊,這怎麼淨土豆蘿蔔的啊?」
桑榆又開始擇芹菜,對南山道:「你要有空,去水邊攤上給我買幾隻螃蟹去,要好的。」
季南山回來的時候,桑榆已經準備好配菜就等著下鍋了。兩個雙火口的小灶上,一個用瓦罐悶著白米飯,一個燒著熱水。那邊備好了炸好的魚肉丸子、泡發的香菇、土豆片、蘿蔔片、藕片、芹菜段、空心菜、菘菜心,一個大瓷盤裡還有切好的雞肉。季南山買回四隻螃蟹,在一旁剖殼清洗,桑榆將洗好的拿過來,從中剖開。
收拾完螃蟹,桑榆起火熱鍋,加油,先將雞肉下鍋炸熟撈起,又將除了綠葉菜之外的所有菜蔬下鍋過油,炸到芹菜變綠後撈起。趁著國內油還很熱,下入桂皮、八角、花椒等調料,將要炸焦時將所有調料撈出棄用,再向熱油內倒入蔥姜大蒜干紅辣椒,炒香後下入螃蟹,翻炒一陣後,倒入醬油和特製的辣粉,加鹽,下入炸好的魚丸與雞肉,再倒入過油的菜蔬,最後將綠葉菜也放進去,起鍋倒入一個剛用熱水燙過的熱瓦盆裡。
大鍋做出的量足,裝滿了大瓦盆,尚餘了不少,桑榆又燙了一個瓷盤,裝得滿滿的道:「給隔壁先生家客桌添個菜,南山你送過去,正好喊陳二少回來吃飯。」
南山接過去裝到食盒裡問道:「先生要問菜名,我怎麼說?」
桑榆想了想道:「就說叫三鮮香鍋。」
桑榆趁著這會兒功夫,將灶上收拾利索了,把碗筷擺好,見南山還沒回來,一想估計是要在那頭先喝兩口敬敬客。桑榆將昨天烙好的蔥花餅熱了熱,又用熱水焯了點豆芽,撈了點兒季婆子醃的芥菜疙瘩與大蘿蔔,切成極細的絲兒,用香油拌了拌,撒了點兒炒芝麻,又剁了點蔥末撒上,也端上了桌。
剛擦了擦手,就聽到外頭陳二少與季南山回來了。陳二少人還沒進門,就喊道:「桑榆,那三鮮香鍋還有嗎?那邊一盤子快見底啦!」
桑榆正打開堂屋門放煙氣,聞言道:「還有呢,快進屋,趁熱開飯啦。」說完又走到季婆子門口招呼道:「娘,二丫,吃飯了。」
季婆子道:「有熱水沒?備點兒,洗手。」
桑榆應道:「有。」
等幾人都在桌旁坐定,季南山把燙好的酒拿了過來,桑榆接過酒壺,給各人面前的小酒盅都滿上,落座後客套道:「如今天冷了,我也沒一盤子一盤子的擺搭,省的先炒後炒涼了熱了的,我就全一鍋出了啊,這個菜叫三鮮香鍋,大家趁熱吃。」說完示意季婆子開場,「娘,你說兩句兒。」
季婆子端起酒杯道:「我也不多說啥了,二丫出門子了,還惦記著我老婆子,回娘家的時候,能到坡上來看看我,我高興得很。來,咱們乾了這杯!」幾人都幹了一小盅,桑榆因為奶著七七,就沾了沾嘴唇意思了一下。季婆子道:「來,吃菜吃菜。」
說完季婆子拿起筷子,先夾了塊螃蟹給陳二少與二丫。這四隻螃蟹,對剖為八,給隔壁的一盤子裡裝了倆,還剩六個。二丫與陳二少一人兩塊兒,季婆子又給季南山夾了一塊兒,季南山連忙給季婆子回夾了一塊兒,於是,沒了。
桑榆夾了點藕片,低頭扒飯吃,一雙箸子伸了過來,將一塊兒螃蟹丟在了她碗裡。桑榆抬頭,看到季南山碗裡的沒了。桑榆低頭啃了兩口,季南山又夾了一個雞翅放到了桑榆碗裡,桑榆沒好意思看別人,心裡卻微微泛起了暖意。
那邊陳二少啃完螃蟹,指了指桑榆拌的鹹菜條兒道:「這個怎麼吃?」
桑榆道:「這是鹹菜,我愛用它卷餅吃。」說完拿了一小條兒蔥花餅,夾了點豆芽,夾了點拌好的鹹菜絲,一裹捲成了筒狀,咬了一口。
陳二少恍然大悟道:「哦,像卷脆皮烤鴨那麼吃。」說完興致勃勃地捲了一個吃。
待眾人吃過飯,陳二少再回到小會客廳的時候,火炕已燒得很暖,陳二少沒見過火炕,很是驚奇,坐在上面熱烘烘的,吃著果子喝著茶,好不愜意。季婆子與二丫飯後一起出去了,說是去河邊挑些好藕。
沒一會兒,孫溪和帶著沈碧盈和小沈掌櫃也過來了。
兩人頭回來桑榆家中,知道有老人孩子,帶來不少禮品。孫溪和進了小會客室就道:「都別客氣,上炕坐了暖暖,如今天寒,在我家裡說了半晌話,越待越涼。」
沈碧泉脫鞋上去與陳二少坐到一處,孫溪和與季南山坐到另一邊,桑榆與沈碧盈不好真的也脫鞋上炕,就窩到一旁的炕頭上一起挨坐著說著話。
孫溪和對季南山道:「沈家姐弟要在莊上住幾日,我看就不如就住在你這小廳裡,睡在火炕上保準舒服。」季南山回道:「沒問題,儘管住下,讓商三夫人與桑榆住主屋,我搬來與小沈掌櫃在這小廳火炕上住。」
孫溪和喝了幾口熱茶,又問了問南山的功課,最後若有所思地道:「世事難料,或許開春之後,我就要離開此地。你這一冬裡還須勤勉向學,有不懂之處盡快問了,省的將來不便相詢。」
季南山驚問:「先生要離開麼?要去哪裡?」
孫溪和看了看屋裡的人,忽然道:「實不相瞞,我本生於杏林世家,祖上世代行醫,治病救人,積下不少功德,也算福蔭後人,攢下一片家業不說,家中人丁興旺,兄友弟恭,姊妹和睦,安寧和樂。到我父親一輩,有位叔父出類拔萃,很是了得,醫術高明,用藥如神,闖下了『妙手山人』的名號。他性子有點古怪,治病救人從不收錢,只是效仿三國名醫,要人在居處種植杏樹,以作診金。小病治好種一兩棵,大病治好種七八棵不等,積多成林,再以杏果換取米面糧食,日常所需。我幼時,父親懸壺濟世,遊方在外,我便常隨叔父身邊,得他親自教導,學了一身本事。卻不想因為救了一人,而給家族帶來無妄之災。後來我隱姓埋名,遊歷各處,看似快意逍遙,實際上卻不如說是一種自我放逐。」
桑榆知道孫溪和背後定有故事,喃喃道:「先生你……」
孫溪和回頭對她一笑,坦然道:「我複姓公孫,單名和,字仲德,祖上乃西京人士。我救的那人,是蜀中國當今聖上。」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
連續幾天沒更,卡文卡得很**。不停的修改綱,不停的不滿意,一遍又一遍的,越來越煩,越煩越卡。還想著要修文的事兒,又趕上大姨媽,唉,現在起滿臉疙瘩,上火啊。
後來基友怒了:「別改了!就往下寫!哪怕邊寫邊改呢!火車不是推的,水平不是飛的!你就是讓那個2評鬧的!說不在意,騙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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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於2012年10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