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4 地獄魔鬼 文 / 素小骨
只聽身邊的女子倒抽了口氣。上官爾雅下意識想問藍阿玖是不是覺得南王長相太扎眼了。
誰知藍阿玖一臉小花癡的樣子。捧著臉雙眼冒泡泡。「我配不上他。」
上官爾雅差點從窗口栽下去。哪裡是配不上。根本是誰也吃不消南王這長相。
「不知南王這樣的人聲音又是何等的動聽。」
藍阿玖的話也正是其他人的心思。不知是不是被南王這長相震懾住。四周忽然安靜下來。大家都靜悄悄地瞪著南王開口。
這樣的美人……
咳咳。也許用美人來形容一個男子不合適。但這並不是羞辱。而是最蒼白的讚美。
南王側了側身。好似不認識對面的人一般。輕啟紅唇。「你是誰。」
聲音並不驚艷。但他的外貌足以勝過一切。
眾人就見季凡晨嘴角一抽。就要說什麼。一旁的陳碩連忙拉住他。低聲道:「大皇子。你們叔侄多年未見不認識也是平常事。」
季凡晨深吸了口氣。才硬邦邦地開口。「小皇叔還是和從前一樣沒變愛開玩笑。我是你的侄子凡晨啊。」
「哦。是你小子。」南王隨意地撇撇。「你早說嘛。皇兄有那麼多個兒子。我怎麼知道你是哪一個。你也說了這麼多年沒見。我的樣子雖未變。但你們幾個小子一個個的都長大。哪裡像小時候那般可愛。」
南王像是很遺憾地樣子搖頭。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凡晨啊。你最近是不是吃得太好了。肚子都發福了。樣子看著比我還老。」
四周因為南王不留情面的話發出低低的笑聲。這個南王人長得美。嘴巴卻很犀利。
不過任誰也挑不出錯來。他說的也是實情。這南王看著清瘦妖艷。一點也不像快三十歲的人。到是季凡晨肚子挺得老大。醜得簡直不配和南王相比。
人們素來都有愛美之心。追求更好美好的事物。南王方纔那番話也沒人說個錯字。只紛紛對季凡晨指指點點。
身為大皇子的樣子簡直是給皇室丟臉。
那些議論之聲傳到季凡晨耳朵裡。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如果真的可以。他真的很想噴到馬背上的男子身上。
他記得小時候小皇叔就不和他們兄弟三人親近。只喜歡季熙年那小子。對他們視作無物。現在他開口說幾句刁難的話。估計也是百般不耐的。
其實他其實和季熙年也差不了幾歲。哪裡就老了。
就連樓上看熱鬧的上官爾雅也被南王的話逗笑。美人向來都是不好相與的。但是她卻很喜歡南王這性格。
明人不說暗話。
她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南王。突然發現不遠處有道冷冷的目光看向自己。
上官爾雅心下一沉。飛快地看去就與南王身後一個帶刀隨從的視線不經意地撞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那幾個帶刀侍衛也只是不停地巡視周圍的環境。以防有危險發現。
可那帶刀的侍衛與其他人不同。那眸光是上官爾雅最熟悉不過的溫柔。
兩個人對視只是一瞬間。又各自別開。
上官爾雅沉下的心就在這時忽然狂跳起來。許久不見季熙年。他又換了張臉。
可是季熙年怎麼會和南王在一起。
她不會看錯。那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臉除了季熙年沒別人。
雖然對方的眸光溫柔。卻也含著不易察覺地警告。像是在說:嘿。我的爾雅郡主。不要盯著別的男人看。
哈哈哈……
上官爾雅忍不住抿起嘴角笑出聲來。回頭她一定要問問季熙年自己有沒有猜錯。
藍阿玖聽到上官爾雅笑了。以為她是因為南方的話。不由也跟著笑起來。「看到大皇子吃癟的樣子太好笑了。這個南王真有意思。」
正說著話。季凡晨被說得臉上掛不住。陰沉著臉道:「既然如此皇叔就隨我回宮吧。父皇可為你備好了酒席。」
說完季凡晨沒好氣地轉身就走。
四周傳來一陣唏噓聲。藍阿玖也跟著起哄。上官爾雅見沒好戲沒了。於是就打算喝茶。可她當準備坐下時。目光看到對面緊閉的窗戶縫隙裡有一絲亮光閃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那是……
上官爾雅瞇著眼定定地看過去。剛才她只顧著看南王。並沒有在意對面的情況。那同樣是一間茶樓。每一層都打開窗。只有正對面的那個房間是緊閉的。
是有反常必有妖。
藍阿玖在旁邊笑道:「姐姐。南王騎馬要走了……」
她還處在興奮中。根本沒看到上官爾雅的異樣。
就在藍阿玖轉過頭之際。上官爾雅低聲喊了句。「不好。」
藍阿玖沒反應過來。可是卻已經看到有一支箭從對面朝著南王而去。
幾乎同時。上官爾雅沒有任何思考單手撐著窗戶跳下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四周頓時亂成了一團。
所有的老百姓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四處逃竄。驚叫連連。
「有刺客……有刺客。」
季凡晨慌了神。他並不是一個容易驚恐之人。實在是因為想到如果有刺客殺了小皇叔。父皇一定會要了他的小命。
到底是誰要殺南王。
季凡晨低吼。「給我格殺勿論。」
箭雨越來越多。不只是剛才上官爾雅看的窗戶裡。左右兩邊很多方向都朝著南王射箭。
馬背上的南王卻一臉鎮定地直接用鞭子掃落那些箭矢。冷冷地撇撇嘴。「抓活的。」
「是!」
五個帶刀侍衛早就擺出護住的架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聽到南王下令異口同聲地領命。
季凡晨覺得他就是和南王命中相剋。現在他還和自己作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他們身邊有馬無法前行。四周又全是逃竄的百姓。人實在太多。讓他們去抓刺客受到了阻礙。
就在他們無計可施時。有一抹青色靚影飛身到對面的窗前抽出腰身的軟劍。一把甩飛一名刺客。
動作迅捷而有素。好似從天而降的仙子一般。
藍阿玖也從怔忪中回過神來。剛才她是發現刺客有些意外。現在猛然恢復。心裡有些許小興奮。
她好久沒活動筋骨了呢。
「姐姐。我來也。」她並不是為了幫南王。而她身為藍家人骨子裡就是好戰份子。
看到有這麼多刺客。她如何能不興奮。
這麼想著。藍阿玖縱身落下。和上官爾雅兵分兩路。朝著另一名射箭的刺客。拔出靴子裡的匕首近身搏鬥。
南王並沒有動還是坐在馬上。百無聊賴地用馬鞭抽飛射來的箭。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對面那抹青色的身影。
「那個女子是誰。」
季凡晨被人群撞得七葷八素。根本沒聽到南王說話。
倒是一旁的陳碩聽到。抬起頭看去。笑道:「回稟南王。那應該是爾雅郡主。」
不是恭王府的大小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而是自立門戶的爾雅郡主。
「哦……」
南王拉長了聲調。意味深長地側目。
陳碩指著另一個女子笑道:「那是藍家的小姐。」
他也是許久不見藍阿玖。如今看她動作利落地把刺客抹了脖子。忍不住嘖嘖稱讚:「好身手。」
然而陳碩還是過分樂觀了。刺客遠比他們預想中得多。
弓箭手只不過是誘餌。真正的刺客全部隱藏在向他們湧去的百姓之中。
突然一聲嘶鳴。有刺客悄無聲息地把其中一名帶刀侍衛的馬隔斷了右後腿。
馬應聲而倒。那可是西域血統純正的汗血寶馬。就那麼活生生地被隔斷了大腿。嘶鳴聲都比一般的馬叫得淒慘。
它像是不甘心倒地。卻根本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直直地朝著人群壓去。
本來逃命的百姓就像沒頭的蒼蠅。如今嚇得更是尖叫連連。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南王鞭子一甩。裹著剛才那名刺客的脖子用力一扔到了對面的牆上。
南王絕美的臉上乍現冰冷的寒意。「找死。」
這些馬對他來說與部下無異。
斷了一條腿的寶馬並不會立即死去。可是這樣流血會一直折磨它致死。
南王瞇了眼翻身下馬。不發一言地幾步走到那寶馬面前。面露哀傷得俯下身親暱地蹭了蹭那匹馬的鼻子。
上官爾雅正解決了名弓箭手。就聽到馬的嘶鳴。等她跑過去。就看到這麼一幕。
南王低語著什麼。馬的嘶鳴漸漸地變成了嗚咽。那雙靈動的大眼珠子緩緩落下豆大的眼淚。
再起身。就見那馬的身上出現一個血洞。不知何時南王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馬血染紅了他的紅袍。更加觸目驚心。
有那麼一刻。上官爾雅覺得他的衣衫就是用同袍的血而染成的。
南王抬起頭。彷彿化身為來自地獄的魔鬼。沒人因為他的美而小覷半分。
所有人都被南王的舉動震驚得呆住了。其實他完全可以等著那匹馬自己死去。
雖然聽著它的哀嚎讓人不忍。可是親手了結了自己的愛馬才最為殘忍。這需要付出的不只是勇氣。還有對自己的殘忍。
就連上官爾雅愣在原地。南王的眼眸都染上一圈腥紅落入她的瞳孔中。
她在那剎那想到了四個字:可敬可佩。
南王也看向被血色染紅了青衣的上官爾雅。忽然喊道:「小心……」
他的動作比聲音還快。匕首飛快地甩過去。
與此同時。易容成侍衛的季熙年正要上前。可是上官爾雅的動作也不慢。手中滴血的軟劍頭也不回地插進身後的刺客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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