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5 好大醋意 文 / 素小骨
刺客正舉著刀要砍向上官爾雅。他們二人離得距離很近。近到上官爾雅的那一劍讓對方的血噴到了她的脖子上。
上官爾雅微微蹙眉。狠絕地抽回軟劍。
匕首和軟劍同時刺入上官爾雅身後刺客的身上。
季熙年卻是慢了一步。他的臉瞬間陰沉得可怕。強忍著過去給上官爾雅擦掉脖子上的血。轉身朝著飛身過來的刺客砍去。
他朝著刺客多的地方而去。見到刺客就砍。刀刀斃命。簡直是殺紅了眼。
那些刺客見到他都害怕得躲得遠遠的。只要靠近就是找死。
南王看過去。表情有些微妙。再轉過頭時。上官爾雅也加入了戰鬥。
他反倒成了閒人一個。剛才心中的悲痛有些許緩解。
南王笑著感慨:年輕人真是精力充沛啊。
不用他吩咐。其他幾個帶刀侍衛也速戰速決。
藍阿玖過來的時候。只剩下幾個受傷的刺客還在拚死一搏。她忍不住跺腳。「我來晚了。」
忽然。人群中傳來悠長的哨響……
上官爾雅豎起耳朵一聽。像是一種命令的暗號在不斷地變換著調子。
她前世久居戰場。立即意識到這是幕後黑手在傳信。
這些人中只有南王和他的部下意識到是在傳信。南王怒喝:「去找。」
其中一個侍衛已經跑進人群。可是人實在太多了。
即便是百姓們躲著這邊的打鬥。也無法沒能讓他們全部跑掉。
躲在人群中根本找不到。
季凡晨見狀不想耽擱下去。急急道:「皇叔。這裡人太多根本找不到。我們還是先走吧。」
「怕什麼。就是把這裡翻過來我也要把刺客找出來。」
南王的美並不顯得陰柔。凶神惡煞起來更加駭人。
季凡晨嚇得縮了縮脖子。只好認栽。
他向來惜命。從頭至尾就沒去和刺客動手。反正這些人已經足夠了。
季凡晨正打算找個角落好好想想怎麼向父皇稟告。就見離得最近的上官爾雅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怪異。
他正有氣沒處發呢。沒好氣道:「看什麼看。還不去殺刺客。難道還指望我一個皇子出手嗎。」
之前季凡晨一直不喜上官爾雅。總覺得這女子很邪門。無論其他人怎麼害她都能躲過去。他就是趁機落井下石都沒讓她死。
本來因此對上官爾雅有些畏懼。可是想到上官家和季蒼子聯姻。那恭王府以後就站在季蒼子那一邊去了。季凡晨想到就覺得來氣。這事還沒想好應對的方式。他對著上官爾雅也就沒了好臉色。
上官爾雅懶得和他廢話。她的眸光微閃。直朝著季凡晨身後的某一點看去。
然後又淡漠地掃了季凡晨一眼。似笑非笑的樣子讓季凡晨覺得心裡發毛。
季凡晨還想再說什麼。有一聲箭鳴破空而發。震得耳膜發痛。
聽那聲音就可以知道那支箭不似尋常。眾人齊齊看去。連季凡晨也注意到不對。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立即看到朝著自己射來的箭羽。下得連連後退。甚至躲到了上官爾雅身後。
那一箭不中。遠處的人又射了一發。這次速度更為迅猛。
上官爾雅也不躲閃。目光定定地看向遠處射箭的方向。
這一幕驚心動魄。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藍阿玖尖叫:「姐姐小心。」
季熙年握緊拳頭。卻沒有動。
因為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支箭偏了。
季凡晨以為有上官爾雅擋著根本傷不到自己。可是到了近處他才發現不對勁。
那分明是衝著自己。還是銅頭的箭矢。傷人最狠。
季凡晨躲閃不急。還是傷了胳膊。
眾人皆是一驚。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活著的刺客們趁機閃進人群。
季凡晨哪裡還去管什麼刺客。他看向不斷流血的胳膊。下意識摸了一把。血不斷地從那傷口中往外冒。
「血……」季凡晨一陣眩暈。朝著上官爾雅喊道:「分明是射你。為什麼我會受傷。」
可是上官爾雅像是根本沒聽見他的話。就要跑向那射箭的方向。卻注意到季熙年遞給他的一個眼神。她立即明白轉身抓過正跑來的藍阿玖匆匆離開。
南王看到那抹青色的身影飛快地融入人群中。正想喊住對方。就聽到不遠處的季凡晨大喊大叫。
可誰知看去季凡晨已經虛弱地倒在了地上。
「叫什麼叫。流點血又死不了。」
季凡晨想回答。然而他的意識已經模糊。甚至痛得渾身麻木。
「皇叔。有人要殺我。這箭矢有毒。」
季凡晨可憐兮兮地說著。也顧不上南王同不同意。虛弱地喊道:「陳碩。快帶我走。」
還是保命要緊。
陳碩見季凡晨那副沒出息的樣子。氣得牙癢癢。這傢伙就這幅德行還想當太子呢。
也不知道家裡的老子是怎麼想的。季凡晨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
他不好意思地向南王作揖。「南王。大皇子……失血過多。意識有些不清楚。請您見諒。」
南王哼了聲。蹙著眉看向著自己的手下。他失去一匹戰馬。手下無人受傷。卻也沒抓到任何活口刺客。
這對征戰多年的他來說已然是一種侮辱。
季熙年沉默地走過來。低聲道:「刺客是利用今日人多為優勢才會得逞。」
南王輕哼。「這不是借口。此事我不會善罷甘休。」
陳碩有些奇怪地看了眼季熙年。總覺得他的聲音有些耳熟。
季凡晨只顧著自己的傷勢。虛弱地靠在陳碩身上不斷地喊著要走。
陳碩煩不勝煩。恨不得把他當屍體給扔到人堆裡去。
南王最終還是決定先進宮朝聖。
路上。南王微微側目。對一旁的季熙年低低道:「你覺得會是誰。」
季熙年面無表情地回答:「不知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那副樣子好像是南王欠了他銀子似的。
南王本來正為此事百思不得其解。卻被季熙年的樣子給氣笑了。
他幾乎是看著季熙年長大。沒想到這小子如今脾氣這麼大……
「好小子。生氣起來還挺可愛的嘛。」南王咯咯地笑個不停。
他能猜出季熙年生氣的原因。
少年多兒女情長啊……
季熙年很不給面子地翻了個白眼。故意放慢了速度落在後面。他現在一肚子邪火呢。
同樣不爽的還有陳碩。季凡晨有傷在身不能騎馬。可是這個時候又上哪找轎子。他只能背著受傷的季凡晨邊走邊啐自己倒霉會做大皇子的伴讀。第一時間更新
早知道選季蒼子了。
可是家裡的那個臭老頭死活不讓。
按照陳碩以往的性格。他專門和陳丞相唱反調。
陳丞相就用婚事做誘餌。同意他婚事自己做主。但一定要輔佐大皇子成了太子為條件。
就季凡晨這麼窩囊要是能成為太子他就出家當和尚。
說不定是陳老頭就知道季凡晨當不了太子。故意挖了個坑讓他跳。
陳碩越想越覺得憋屈。不過話說回來。今日的刺客到底是誰派來的。
明面上是想殺南王。可是南王十年未歸京都。誰又會和他有仇。
皇上讓來大皇子親迎南王。若南王出事。大皇子必然會受到責罰。
更何況南王的實力不容小覷。不說他自己。就憑著今日他身邊的幾個侍衛個頂個的高手。誰也動不了南王分毫。
這分明就是陷害大皇子的。
陳碩算不得是什麼謀士。卻也聰穎過人。至少從今日來看對方是想讓大皇子死的。
若大皇子死了。誰會得到好處。
有些事不是猜不到。而要看想不想往深裡想。
而此時。城門附近的一家棺材鋪後院裡。季蒼子把手中的弓箭用蠻力掰成兩斷扔給後面的人。想也沒想地喊道:「墨梟……」
他的話剛開口。自己都愣了下。自嘲地回過頭看向對面的男子。
「我都忘了。元墨梟那小子早就滾回他的北梁了。」
「二皇子是個念舊的人。」
季蒼子挑眉看向對面的男子靜立在一旁。溫潤如玉。
他不好意思道:「是我糊塗了。江大人勿見怪。」
「二皇子客氣。若您不見外叫我江洛少即可。」
與季蒼子並肩而站的人正是江洛少。
季蒼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怎麼還會和你見外。今日這個妙計還是洛少你提出來的。」
他背著手似笑非笑地看著地上的弓箭。「你說父皇知道南王遇襲。大皇子受傷。他會怎麼平定此事。」
「必然會處罰大皇子。」
「何以見得。」季蒼子明知故問。
江洛少面色平靜道:「南王遇襲。眾人會以為是有人想讓大皇子受罰。可現在大皇子也受了傷。尤其射中他的箭矢與其他人不同。反而讓人懷疑他是想引禍給二皇子。受傷不過是苦肉計。皇上一定不會讓二皇子被人冤枉的。」
「哈哈哈……」季蒼子終於笑出了聲。「你說的對。我最看重你這樣的謀士。」
走了一個元墨梟。卻來了個天下第一聰明人江洛少。季蒼子如何不高興。
他想拉攏江家。就從江洛少開始著手……一舉兩得。
「不過……」江洛少突然又開口。「二皇子還可以更狠一點。」
其實計劃是射中上官爾雅。若是上官爾雅受傷。季凡晨會被教訓得更慘。
江洛少說完。目不斜視地接受季蒼子的審視。
顯然季蒼子沒有完全相信他的誠意。
他面上平靜如水。早在他被家族當成棄子扔到季蒼子身邊做狗的那刻。他的心就死了。
而季蒼子瞧不出什麼。終是收回了視線沉默不語。
對上官爾雅。他下不去手。
※※※
夜涼如水。宮中本該為南王接風洗塵。卻因為今日的風波而取消。
郡主府裡有人翻牆。有人站在牆下衝著那人露出潔白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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