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3 真的勇士 文 / 素小骨
上官爾雅眼皮都沒抬。直接伸出一隻手伸過去抵住那人的額頭。
「一身是血。離遠點。」
頭一次。上官爾雅對季熙年說話的語氣帶著嫌惡。
季熙年癟了癟嘴。「我不嫌棄。」
「我嫌棄我自己。」
要不季熙年在這。她早就脫光光地跳進已經準備好水的浴桶裡了。
「趕緊走。我要沐浴。」
季熙年抬手擋著眼睛。「我不看。」
「戳瞎眼睛。我才信。」
上官爾雅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她今天真的好累。
和一隻黑熊生死搏鬥。可想而知上官爾雅的體力消耗有多大。
季熙年見上官爾雅沒個好臉也不生氣。第一時間更新「要是我瞎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要不換個法子。你來蒙上眼睛。」
上官爾雅有氣無力地歪著頭看季熙年。「殿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臭。」
「呃……」季熙年愣了愣。當真去聞自己的身上。誰知一低頭。他的神色變了變。
季熙年猛地站起來。面上露出些許侷促。「等下再看來你。」
上官爾雅這才笑起來。衝著他的背影揚起嘴角。「我沒事的。只是有點累。」
「你有沒有受傷。」季熙年的聲音裡帶著小心翼翼。
他怕知道答案。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知道答案。
季熙年不顧身上的血污就想知道上官爾雅到底有沒有受傷。剛才那一幕到現在他都不願回想。
他看得仔細。黑熊的獠牙已經抵在上官爾雅的脖子上。就要刺穿上官爾雅忽然狠狠地勒住黑熊的脖子。一個躍身到了黑熊背後。就聽到黑熊撕心裂肺的吼叫。上官爾雅毫不手軟地把它活活勒死。
面上看著上官爾雅是沒有什麼問題。但季熙年的心裡還是不安寧。
上官爾雅笑道:「沒有。你快去洗一洗這身上的味吧。要不是剛才我也難聞。李薰肯定能發現你也在。」
「好。那你洗乾淨了等我。」
「……」
上官爾雅無語地挑眉。季熙年已經壞壞地趁著旁人不注意跑了出去。第一時間更新
等對方一走。上官爾雅這才鬆了口氣。無力地坐一張椅子上。她對季熙年惡聲惡氣也是不想讓他看出自己不對。
上官爾雅一點點掀開後背的衣裳。只見後背上凝結的血塊和傷口模糊成一片。
她無語地努了努嘴。走到浴桶邊咬牙清洗了下傷口。期間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上官爾雅回頭看了兩眼才看清後背的傷口著實很深。難怪痛得緊。
這時。聽門外有宮女說道:「爾雅郡主。奴婢給您送東西來了。」
「進來吧。」
宮女掀開帳篷端著個托盤走進來。上官爾雅看到上面的藥膏。不由問道:「誰讓你送來的。」
「是南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說完。宮女乖覺地退了出去。
上官爾雅挑了挑眉。看來南王已經發現自己有傷了。
她到還真是有些遲疑要不要用南王的藥膏呢。
上官爾雅邊想邊把全部衣裳退下。緩緩落入木桶內。清水瞬間染成了血紅。她憋了口氣把自己全部沉浸在水中。
過了好半晌。上官爾雅才從木桶中甩頭而出。
嘩啦一聲。上官爾雅身上的血污去了大半。露出那張清冷的絕色容顏。
她把自己浸入水中是在沉思。今日的事顯然是衝著她而來的。
不然那些走獸和黑熊不可能那麼「巧合」與自己相遇。
若是想害別人。第一時間更新上官爾雅足可以做個看客。但既然有人有意挑釁。那她還真要揪出那個幕後黑手來。
木桶的水涼了下來。上官爾雅才從走出來換上同樣準備好的換洗衣裳。
衣裳並不艷麗。顯然是圍場裡的宮人所穿。上官爾雅也並不介意。擰乾了頭上的水漬。隨意地編了個麻花辮落在身後。
聽她裡面有動靜。守在暗處的玄機忽然開口:「主子。」
「進來。」上官爾雅應了聲。
玄機悄無聲息地閃進帳篷裡。他見桌上的藥膏沒用。不禁皺了皺眉。「主子你怎麼沒敷藥。」
「不急。你先說說事情如何……」
玄機知道無法勸動上官爾雅。只努了努嘴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下。
就聽門外又有宮女走來。道:「爾雅郡主。皇上有請。」
眾人已經從山林處回來。都聚在皇上的主帳篷裡。上官爾雅去時大家都在等著她。
上官爾雅一走進帳篷裡就發現氣氛不太對。每個人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她面上不顯。淡定地上前行禮。「皇上萬安。」
「好好好。快起來。今日你可是大功臣。」皇上連忙抬手。
上官爾雅略一沉思就明白過來。皇上又道:「沒想到你一個小小少女居然能殺死一頭野生的黑熊。當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皇上謬讚了。」上官爾雅謙虛地頷首。
「皇上。今日不只爾雅郡主。其他的人也很厲害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呢。」李薰開玩笑似的笑道。
「那是當然。朕當然不可能忘記其他人的功勞。」
皇上讚許地沖旁邊的二男二女點頭。「你們都很厲害。一百三十兒只走獸都被你們殺光了。」
這話還真是聽不出是喜是怒。
皇上忽然哈哈大笑。「每人黃金三百兩。今日的走獸就給你們幾人分了。當然那只黑熊自然賞給爾雅郡主。」
五個人齊齊行禮。「謝皇上。」
帳篷裡的眾人無不恭喜面前的三男二女。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們到不是羨慕那三百兩黃金。是發自真心地佩服他們。
五個人與一百多隻走獸和一頭黑熊的對決。稍有差錯都會死無葬身之地。可他們不僅毫髮無傷。還全部獵殺。
怎麼不令人震驚。
他們是真的勇士啊。
其他幾個貴女看到皇上如此讚賞上官爾雅。表情各有不同。
季香忍不住嘀咕:「怎麼每次好事都輪到她身上。」
這個「她」。季香不說是誰打架都知道是誰。
她旁邊的吳欣然卻是不語。季香無趣只好與上官之桃小聲嘀咕。
「皇兄。此事有些蹊蹺。」
季南笙忽然開口打破了祥和。
皇上點點頭。「朕命人查了。寧塵君你來說說到底如何。」
眾人齊齊看向在最末的寧塵君。他上前幾步行了禮才道:「回皇上。圍場無異樣。」
「不可能。」季南笙蹙眉。「若是沒異樣他們怎麼可能跑出來。」
就連季梅朵都覺得此事有問題。怎麼可能什麼也沒查到。
寧塵君卻是搖頭:「王爺。您且聽我詳說。」
他不急不躁地開口:「我仔細檢查過。圍場裡關走獸的籠子沒有被撬動的痕跡。也就是說……」
寧塵君掃了眾人一眼。最後若有似無地瞥向上官爾雅。像是這些話就獨對她一個人分析。第一時間更新
「它們不是被人故意放走。而是打開門特意讓它們跑了出去。」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眾人皆是一驚。
這說明什麼。
不是故意。而特意為之。分明在害人。
皇上趴地一聲拍了把椅子。「到底是誰。」
眾人面面相覷。真的和他們無關啊。
「皇上。此人一定是熟知圍場的佈局才能做到此事。」
「把獸場的總管給朕帶進來。」
須臾。就有侍衛壓著個中年男子進來。
「皇上冤枉啊。此事真的和小的無關。」
「不是你做的。那又會是誰放它們出去的。」
「小的真的不知道啊。當時還沒到放走獸出籠的時辰。小的就接到個宮女來傳口諭說把所有走獸都放出去。」
皇上怒道:「傳誰的口諭。」
那總管嚇得縮了縮脖子。「說是爾雅郡主。」
他話剛落。就聽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胡說。」
上官爾雅愣了愣。她還沒反應過來。就一一掃過剛才說話的寧塵君、季南笙和藍阿玖。心裡有些許感激。
季熙年繃著臉走了出來。直直地看著那總管。「傳口諭的人長什麼樣。」
總管也意識到可能受騙了。他細細想了想。可是怎麼也記不起來了。不由滿頭大汗道:「當時她催促的緊。我沒注意看。」
眾人沉默下來。面上帶著懷疑看向上官爾雅。但見她面色平靜。一點也沒有半分擔心。
季香忽然冷笑了聲。「原來是有人想成為勇士故意用計啊。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真是不要臉。還差點害死皇子和兩位王爺呢。」
四周想了想這麼猜測也是合理。畢竟那總管也說是上官爾雅傳的口諭。
「不可能。當時情況那麼危急。爾雅姐姐怎麼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藍阿玖是萬萬不信的。
季香嗤笑:「藍小姐你是真的太天真了。有些人未達目的不折手段什麼做不出來。虧你和她還交好。她這麼害你。你還替她說話。真是個傻子。」
藍阿玖漲紅了臉。季梅朵突然拉住她。低聲道:「不要說了。」
「怎麼。連你也不信爾雅姐姐。」藍阿玖不滿起來。
季梅朵一臉羞怒。「我信她。也要拿出證據來啊。她自己都不辯解。你乾著急有什麼用。」
她本就對上官爾雅有怒氣。現在更是把心底的話全部說出來。
季梅朵又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下意識去看向寧塵君。卻見他只是垂眸根本看也不看自己。她的心就更疼了。
上官爾雅同樣掃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季梅朵。這才緩緩問向那名總管。
「去傳話的那名宮女可在這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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