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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7 擅長誅心 文 / 素小骨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上官爾雅一直想知道吳旗把雲青瑤殺了。之後會怎麼做。

    吳旗努了努嘴。「陛下的親兄弟還有子嗣呢。」

    原來如此。

    上官爾雅也算是看明白過來。姑墨分兩派。

    一個是用兒女當誘餌。想取而代之的世家功勳。另一個說得好聽的是保皇派。其實他們都是一丘之貉。

    「吳旗。」

    在吳旗準備下車的時候。上官爾雅開口喊住他。

    吳旗以為上官爾雅還有話問。奇怪地轉過頭。就見那女子嘴角噙著淺笑,淡淡道:「你知道為什麼你知道雲青瑤是女子她都沒有殺你嗎。」

    現在的上官爾雅沒有帶著面具。第一時間更新那長與雲青瑤一模一樣的臉龐也是吳旗不敢於她對視的原因之一。

    只不過吳旗並不承認這一點。

    至少他從沒見過雲青瑤笑得這麼好看過。雲青瑤從來都是面目可憎的。

    吳旗有些不明白上官爾雅為什麼會突然有此一問。

    上官爾雅摸著手邊的黃金面具。手指順著上面的紋路滑落到眉心。緊緊地盯著吳旗的眼睛。慢條斯理道:「雲青瑤從小就被培養成帝王。她有治國之才。哪怕她知道自己是女的。也做好了登上皇位。哪怕她心中有那個唯一摯愛。卻依豢養男寵。」

    吳旗仔細地聽著上官爾雅的話。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她是愛鳳青羽。可她同樣會愛上別人。第一時間更新因為她有一顆帝王心。後宮對她來說是理所當然。」上官爾雅的手指忽然一頓。冷冷道:「你知道她的秘密。可是卻留你一條性命。是因為什麼呢。」

    吳旗蒼白著臉。不受控制地問:「為什麼。」

    「那是因為她心裡同樣有你。」

    這幾個字明明是輕飄飄的。可聽進吳旗的耳朵裡卻是十分刺耳。讓他腦袋忽然一下就炸裂開來。

    他不相信。

    可為什麼自己卻抖得那麼厲害。他的心為什麼那麼痛。

    「以鳳青羽的才智應該很難相信人吧。可她來北梁殺我卻只帶了你一個人。當時她要殺我近乎失去理智。可她卻不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為她知道你在身邊。你明明背叛了她。她還是給了你機會。你一次次令她失望。她才動手殺你……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說明。她心裡是有你的。」

    上官爾雅一口氣說完以上的話。每一個字句都如同針芒刺進吳旗的心。變成一個血篩子。

    吳旗的臉煞白。心都快要停止了。

    「不。不是你說的那樣。」

    「而你呢。你卻殺了她……」

    上官爾雅的笑容不變。音調不變。可吳旗覺得那彷彿是魔咒一樣。

    「你知道你自己為什麼要殺她嗎。」

    吳旗冷聲地大喊道:「我不想知道。」

    「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呢。」

    上官爾雅傾身上前。輕笑道:「那是因為……」

    「別說了。」

    吳旗下意識向後一躲。誰知身後的車門突然被打開。他重心不穩整個人都栽到了馬車外面。直接摔下馬車。

    好在開車門的季熙年扶了一把。才沒讓吳旗捲進急速飛馳的馬車的轱轆裡。

    可季熙年還是沒拉住吳旗。他翻了個跟頭落到了後面。

    駕車的侍衛看到這一幕嚇得心都要飛出來。連忙停住馬車讓人去救吳旗。

    季熙年事不關己地進了馬車。就看到上官爾雅嘴邊得意的笑。寵溺地問道:「你怎麼著他了。」

    上官爾雅聳聳肩。「沒什麼。就是告訴吳旗一些他不知道的真相。」

    季熙年輕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吳旗本以為你上的是賊船。誰知道真正賊的人是你。」

    上官爾雅最擅長的事就是不動一根手指。用話來誅心。

    尤其是面對吳旗這樣的人。她更是得心應手。

    有些人就是太自以為是。以為替天行道是正義正道。可他們做的那些勾當又一定是對的嗎。

    那她就把所有的事實擺出來。看看最後誰會覺得愧疚。

    反正真正的雲青瑤已死。什麼愛恨情仇都是過水雲煙。真正不好過的反而是那些活著的人。

    上官爾雅自己也知道她未必猜中了雲青瑤的心思。其中也有胡謅的成分。但吳旗的反應恰恰說明了她的猜測很可能是對的。

    雲青瑤對吳旗有情。所以才會在知道他背叛自己的當時。並沒有第一時間殺他。

    上官爾雅並不是為雲青瑤抱不平。世上之事都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

    在很多人眼裡。雲青瑤有太多該死的理由。她的弒殺和瘋狂讓很多人恨透了她。

    可雲青瑤在帝王之路上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她不該多情。

    就算多情也罷了。在對待鳳青羽時候她又心軟。所以才會導致這樣的後果。

    歸根到底。雲青瑤是死在兩派之爭上。

    保皇派不允許鳳家去控制雲青瑤。所以才想出此法再立他人。

    季熙年見上官爾雅發呆了一陣。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眉宇。「以為離開了南梁。你會沒了那些煩心事。可是為了我。第一時間更新你又置身另一個漩渦之中。」

    在季熙年抽離手時。上官爾雅一把握住。「我離開南梁是為了你。所以做什麼都願意。」

    馬車已經停下。侍衛們去查看吳旗的傷勢。也沒人在身邊。

    上官爾雅說話也不避諱。「就算去了姑墨。我依舊是局外人。那趟渾水只會更渾。吳旗都不怕。我怕什麼。」

    季熙年忍俊不禁。「只怕他現在要後悔得連腸子都青了。你說幾句話就誅了他的心。他以後是不敢對你藏心眼。」

    話雖如此。季熙年還是不免有些擔心道:「一個吳旗不足為患。可姑墨那些人……」

    「有你在。我不怕。」

    上官爾雅長長的睫翼閃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眼角一彎笑得十分得意。

    季熙年捏了捏上官爾雅的鼻子。「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有些事上官爾雅不問她自己心裡也有數。她靠在季熙年肩頭笑道:「做得遠沒你多。」

    「這還沒到姑墨就有殺手。等到了姑墨少不了麻煩。」

    「那邊的人得到消息還挺快。」

    「是。看來他們知道雲青瑤沒死就按耐不住了。」

    上官爾雅突然側目。「你剛才出去就是解決了殺手。」

    季熙年笑道:「哪裡輪到我。俞越和玄機已經解決了。」

    「咦。」上官爾雅狐疑地看他。「他們的速度還挺快……」

    她還沒說完。就發現季熙年神色不對。話音一轉問道:「事情不順利。」

    季熙年淡漠道:「季凡晨死了。」

    「南王呢。」

    「皇叔受了重傷。已經被我的人藏起來了。等他傷好才能回京了。」

    上官爾雅不自覺地瞇起眼。「是季蒼子。」

    那天離開幽明州時。她尋著那道視線看去。可隔得太遠沒有看清。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現在想來必定是季蒼子了。

    「是他。」

    「我是說他到了幽明州。」

    上官爾雅冷哼。「早知道是他。我就該晚走幾天。讓他死在這北梁之地。」

    季熙年板起臉來。「不許想他。」

    「我只是想著如今他殺了大皇子。太子之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想想就覺得不甘心。以上官爾雅的性子是一定不會讓季蒼子得逞的。

    不過權衡之下。在上官爾雅心中還是以季熙年為重。

    上官爾雅噙著淺笑。心裡盤算著即使季蒼子有朝一日成了皇帝。她也有辦法讓他不得安寧。

    她抬起眼看著季熙年。低聲道:「玄機和俞越跟著咱們嗎。」

    「是。」

    季熙年捏了捏上官爾雅的鼻子。「吳旗以為請了一尊佛回去鎮勢。殊不知根本是個惡魔。」

    「不不……」上官爾雅豎著手指搖了搖。「是兩隻惡魔。」

    吳旗身上本來就有傷。現在跌落馬車更是一身狼狽。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又滲出了血絲。

    等他虛弱地站到馬車前。上官爾雅不給他說話的幾乎。逕自淡漠道:「吳旗。姑墨那邊派殺手來了。」

    吳旗準備了一肚子的怒火。在聽到上官爾雅的話時。立即化為烏有。

    「什麼。在哪。我怎麼沒瞧見。」

    季熙年嘲諷道:「等他們出現。你已經死了。」

    「是你解決了。」吳旗看向季熙年。忍不住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你到底是誰。」

    他不相信季熙年只是一個九重殿殿主的身份。

    到現在為止。吳旗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名。

    季熙年勾起嘴角。玩味道:「我是誰很重要嗎。你只要記住她是誰就好了。」

    他向上官爾雅努了努嘴。「你不需要保護她。但你也別露出太多破綻讓等在姑墨的人抓住把柄。」

    吳旗擦了把冷汗。垂手道:「是。」

    他不去看上官爾雅。出了馬車揚聲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馬車隊這才繼續前行。侍衛們都為吳旗跌落馬車的事嚇得膽顫驚心。只以為是太子又發脾氣了。

    一路馬不停蹄地日夜趕路。終於在第十天太陽落山後趕到了姑墨的首府南城。

    太子在武尊賽大獲全勝的消息早就傳回了姑墨。南城百姓一大早就等在路邊夾道歡迎馬車隊。

    馬車隊在路上艱難前行。迎接太子歸來的九門提督跪拜叩首:「微臣恭迎太子歸國。」

    話音一落。四周都響起百姓的喝彩。

    他們這位太子私生活糜爛。可對治國上是值得人尊敬的。這次在武尊賽一舉奪魁更讓人刮目相看。

    功過相抵。那些有關太子不好的傳聞都不值一提。

    現在誰提都要招來唾棄。

    九門提督見沒人回話。遲疑道:「太子。」

    可還是沒人回答。九門提督看了眼駕車的侍衛。見他也一臉茫然。二話不說就推開車門看去。誰知這一眼就傻了眼。裡面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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