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顏如玉之死 文 / 道一amp;lt;
文山之前為了給對方解蠱,兩人離得極近,這樣的距離他根本無從躲閃,也沒有使用蠱術的機會。六眼飛蠍離他越來越近,就連慕白也來不及援救,台下的人不禁為他擔憂起來。
眼睛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若是傷的嚴重同樣致命,即便是不嚴重,也會終生殘疾。文山不過十二、三歲的少年,人生才剛剛開始,若是瞎了,以後的日子可就艱難了。
可是隨後發生的事情讓許多人不由地發出驚呼,有些人感同身受,身體不由地一陣發麻。他們看到文山剛才瞬間抓住了六眼飛蠍,生生捏碎,黃綠色的毒液順著他的手流了下來,落在高台上將木質的地面燒出一面焦黑。
顏如玉如遭雷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她知道她的本命獸六眼飛蠍已經死了,她的境界也從馭獸境後期跌落回心通境圓滿,此生在無法寸進一步。
文山攤開手掌,除了毒液還有一些破碎的蠍甲刺入掌心,一朵綠色的火焰就是六眼飛蠍的獸火。
六眼飛蠍本身劇毒,速度奇快,因為身子輕所以才能在空氣中行走,也因為如此一身蠍甲卻不是那麼堅硬。
人們看著少年,發現他原比自己狠辣的多,用手抓住六眼飛蠍雖然能防止蟄針入眼,但是這條手臂不說能不能承受蠍毒的侵蝕,就算是蠍甲刺入掌心的疼痛,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如此行事就如同壯士解腕,只能說明他當機立斷,若是一般人絕不會有這種犧牲局部的想法。
只見文山手上血肉模糊,蠍毒和獸火還在不斷的侵蝕,毒力湧了出來將手上的蠍毒扯回體內。至於那朵獸火,也被他一口吞進體內,六眼飛蠍作為劇毒之物,獸火不分五行,卻也是劇毒無比。
他如此行為在別人看來如同自殺一般,吞下獸火之後,他的臉色憋得通紅。體內不僅毒力在掠奪蠍毒,碧玉蠱力同樣如此。相比於進階的毒力,碧玉蠱力要小心的多,它只有六品上階,只是仗著正好克制百毒才能攝取一點。
毒力就沒有這麼多限制,它本身就是仗著六眼飛蠍的毒力進階,這些蠍毒就像自己所出,完全沒有顧忌。這些蠍毒,被吞噬之後化作毒力淬煉皮肉,化作碧玉蠱力治癒傷痕,幾個剎那傷痛卻是少了不少。
「滾吧!」文山對顏如玉吼道,對方在這個時候還想傷害自己,讓他十分氣憤,只是因為對方已經得到了足夠教訓,而且於天錚知道了她與殷乘雲的事也不一定會放過她。
顏如玉看了一眼對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報仇的希望,她將來要面對的是於天錚的怒火。她對文山恨之入骨,但是現在也只能埋在心底,夕陽拉長了她落寞的身影,許多人看著她,卻沒有去幫她。
文山看著對方的離去,心中想道,這回是顏如玉,下回就是於天錚。他將手上的蠍甲剔掉,再也壓制不住吞進體內的獸火,盤坐入定。
六眼飛蠍體型不大,所以獸火也顯得渺小的多,但是身為五品中階的荒獸,獸火可謂精粹到了極點,雖然只有小指大小的火焰,卻比野狼王的獸火蘊涵的力量多了數倍。
好在六眼飛蠍的獸火難纏在本身的毒性,這對於別人是個問題,可是對於有毒力和碧玉蠱力雙重保障的他沒有絲毫壓力。毒力幾個流轉,獸火就變得純淨如新,緩緩地引進心臟。
台下的人知道文山現在正在高台上吸收獸火,這原本是非常危險的事,一般蠱師吸收獸火也都會找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若是這個時候去挑戰,估計很輕鬆地就能獲得勝利,可是也許是因為之前的挑戰太過激烈,每個人心中對他都有不同程度的警惕,竟然沒有人上前。
暮鍾沉沉,第九天的挑戰也結束了,人們漸漸散去,只留下慕白在高台下守護者文山。有些人向看看他吸收完獸火會有什麼樣的改變,可是卻因為時間太長,也消失在夜色當中。
終於文山醒了過來,眼中只是無限的落寞,即便是吸收一朵五品中的獸火,三轉的瓶頸也像一把枷鎖,讓他無法再向前一步。
第五條金線已經凝聚完畢,而且竅穴裡的蠱蟲都有不同程度晉陞,離本身的六品上又近了一步。像是兩心知、食人蠱、還有踏雲蠱統統進階到六品中階,只可惜他還是馭獸境後期的三轉蠱師。
他的身上的衣服已經濕了,滿是身上的汗水和夜裡露水,看著同樣在寒風等待自己的慕白,他微微有一些感動。他想說一些道謝話,可是話到口邊卻沒有說出來,有些感謝是不用說出來的。
「三轉沒有突破對吧?」慕白輕聲問道。
「嗯。」文山站了起來,回道。
「我當初也以為吸收高階的獸火會令我突破到遁地境,五品下,五品中,就算是五品上我也吞噬過,可是事實上並不是如此,如此強行修煉只能讓自己更加痛苦。你現在竅穴裡的蠱蟲還能幫你分擔一些,當他們同樣進階到六品上階的時候,那時的痛苦才是刻骨銘心,突破遁地境之前不要在吞噬獸火了,本命獸的獸火雖然不多但是安全了不好。」慕白告誡道。
「可是我什麼時候能突破到遁地境呢?」文山有些不甘心,嚮慕白問道。
「也許明天,也許永遠,走吧別想了。」馭獸境以後每突破一個境界,都需要絕大的機緣,即便是慕白已經是飛天境的七轉蠱師,也是無能為力。
第二天的清晨,顏如玉的屍體被人在桃林中找到,仍然是那件被文山抽的有些破爛的綠衣,人面桃花,只是現在她卻被掉在桃樹上,比之桃花的艷麗,她的臉色顯得可要蒼白的多。
文山遠遠地看了一眼,也沒想到於天錚如此狠辣,竟然會在百蠻山的門內肆意殺人,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對方。作為百蠻山的首席弟子,於天錚對於門內的普通弟子有著生殺大權,只是他有百蠻子和慕白的相護,才能相安無事。
而對於顏如玉他沒有過多的同情,火湖裡那具被剃光了血肉的屍骨比她可要可憐的多。他不知道那人是誰,不過想來因為時間原因很有可能就是門內的弟子,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名字,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具屍骨。
這幾天來他已經知道了年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年會是每年驗收弟子們的修煉成果,同時也是給弟子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除了那些入門不滿一年和馭獸境圓滿的親傳弟子,都必須參加。
如此一來,棄權者也就成了懦夫的代名詞,所以歷屆年會的幾乎是沒有棄權者的,可是今年卻出現三個卻是很意外。他是因為被困在夜狼森林,而殷乘雲是已經死了,至於最後那名叫做王力峰的弟子卻是值得玩味。
「師父,你知道王力峰這個人麼?」文山對身邊的慕白問道。
對於昨天的勝利,自己的徒弟能獲得年會第一,作為師父自然高興,所以今天也跟著來了,只要過了今天,暮鍾敲起的時候,就是年會三甲受冕的時候。
「王力峰?就是那個跟你一同棄權的弟子吧,其他的我不太瞭解,應該是個普通的內門弟子?」慕白回道,作為天才的他從來不會因為門派中瑣事耗費心神,門內的弟子他也只是知道一些比較出名的。
「哦。」文山應了一聲,卻是已經開始懷疑兩者就是同一人,如此一來三名棄權者的事也就明瞭了,因為王力峰已經死了。
他曾經答應過屍骨要幫他報仇,現在顏如玉已經死了,公羊井是飛天境中期的八轉蠱師,遠不是他能對付的,但是對於其他同謀卻是要開始一個個對付了。這不僅僅是因為一個承諾,也是為了剪除對方的羽翼。
也許是因為文山昨天表現的太過突出,所以一天相安無事,他坐在高台上等待別人挑戰,可是事已願為,最後連圍觀的觀眾也向其他高台轉去,一下子變得冷清不少。
這已經是最後一天,三甲的基本已經定下來,就算上去挑戰也不過是憑添他人威名。第一是文山,第二是鄒囂,最後一個是一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叫作賈從安,長得普通,看起來十分穩重,顯得入門已久,今日一飛沖天,最後拜入一位趙姓的長老門下。
值得一說的是趙姓長老就是顏如玉的師父,門內地位不高,和挑戰的監審差不多,不過資歷頗深,就算是百蠻子也得管他叫一聲師兄。
他的出場可比公羊井平淡多了,臨近暮鐘,他緩緩走上左邊的高台,穿的普通只不過是普通的灰色長袍,銀髮銀鬚顯得有些蒼老。他不過是遁地境中期的二轉蠱師,只是不知道得了什麼奇遇,壽元奇長,活逾百歲也沒有遇到雷劫。
他臉上有一些哀傷,儘管對於顏如玉失望透頂,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弟子,莫名的死去心中也不是滋味。原本以他的地位,這一次年會第三卻是輪不上他,只是因為他唯一的徒弟被害,這才將這次第三讓給了他。
「賈從安,入門二十三年,馭獸境後期,資質不足卻著實努力,你可願意為我弟子?」趙長老說道。
賈從安跪在地上,眼神中有一些不情願,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卻只能成為一個不得勢的長老弟子,不過閱歷深厚,隱藏的很好。
他拜入百蠻山多年,自然知道門中長老地位,本身他的年齡已經是不小,若是拜入趙長老門下可真是前途無亮,頂多等自己突破到遁地境的時候也成為一位不得勢的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