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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人痛苦,一人快樂(二) 文 / 不會水的魚兒

    羅寧的陪伴讓文斯特感到幸福,他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可是獨自返回執劍的霍東就不那麼愜意了。他回到了執劍,徹底變成了一個工作的機器,眼中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金莎看著已經兩個晝夜沒有休息的少爺,很是擔心,「少爺,工作是做不完的,你先顧著自己的身體好嗎?」

    霍東連眼皮都沒抬,只是低低回了一句,「這樣不好嗎?你們的希望不是這樣嗎?」一句話讓金莎的骨頭都涼了。

    走廊上,金莎心事重重,少爺明顯已經不信任他們了,他現在的做派就好像是……毀滅。

    「金莎姐,你怎麼在這兒?」吹著口哨的元戰看到金莎在霍東辦公室門前半天,不禁過來詢問。

    金莎瞥了一眼元戰,對於他的小動作,她是心知肚明的,可是,她沒有阻止,現在看來,是自己錯了。她不禁語重心長地勸元戰,「你去給少爺認個錯吧!」

    「為什麼?」元戰冷笑一聲,看了一眼四周才說話,「我這樣做是為了執劍好,少爺天生就是商場的霸者,怎麼能為了兒女情長斷送自己?」

    「你不覺得自己過分了?少爺來執劍的前提就是為了羅小姐,你這樣傷害羅小姐,少爺不會放過你!」

    元戰無所謂地笑笑,「你不說,我不說,秦默不說,少爺不會知道。」

    金莎歎了口氣,「世上是沒有秘密的,你會把少爺僅有的一點耐心都磨沒了,到時候,你就只有去死了。」

    「不會的,就算他知道了,也會原諒我,因為我沒有私心,一切都是為了執劍好。」元戰還是一副樂天的模樣,他忽然想起了秦默,「金莎姐,我怎麼找不到秦默了?你關了他的通聯嗎?」

    金莎搖搖頭,「沒有,我這兩天也在找他,可是,石沉大海,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元戰的心裡閃過一絲不安,卻不敢露出半分。

    迎面過來一個人,是傑傑。他沒正形地往金莎的肩上一撲,「金莎姐,我餓了。」

    金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自從上星期傑傑感冒了,金莎下廚為他做了一頓飯,這廝就賴上了她。「我要吃魚,西湖醋魚。」

    「不接受點菜!死小子,下去。」金莎拂去心頭的不自在,安慰自己,他還只是個孩子,卻忘了傑傑已經二十七歲了,是個男人了。

    「你去吧!別餓著你家弟弟。」元戰壓不下內心的焦躁,立刻回到了電腦終端,開啟了緊急通訊,尋找秦默,不過無果。

    走廊轉角,傑傑鬆開了八爪魚一樣的手,規矩地放在身後。

    「你是故意叫我過來的?」金莎也算看出來了,這是有事情要說呢!

    傑傑抿了抿唇,一個靠近就貼上了她的耳朵,「你不要和元戰攙和,霍董對他很不滿意,現在是憋著沒發作,要是……」

    金莎的臉色凝重了,她回身就往霍東的辦公室跑。推開門,看著低頭工作的霍東,她竟然有些害怕,「少爺,我……」

    「關上門。」

    金莎略顯拘束地關上門,點擊了密碼,徹底隔絕任何洩密的可能。「少爺,你能不能饒元戰一命?」

    「理由?」霍東終於抬起了頭,一雙毫無人類情緒的眼瞬裡全是冰一樣的氣息,讓人從頭涼到腳。

    金莎卻無言了,她只是用一雙哀求的眼神看著他。

    「沒有理由?」

    「有!請您看在他一心為了執劍的份上,饒他。」

    霍東往身後的巨大轉椅上一靠,微微閉上了那佈滿紅絲的眼睛,聲兒也變得悠長低沉,「執劍對於你們,是個信念。對於我,是個負擔。我願意來執劍,只有一個原因,我以為你們知道。」

    「是……為了羅小姐?」金莎試探著說出口,卻在看見霍東表情的時候,徹底爆發了,「難道你父親一手創建的執劍,沒有一點可取之處?我們不是殺人放火,只是針對不公平競爭,採取的以暴制暴,以牙還牙的方式,這是維持公平正義的組織!」

    霍東淡淡地回了一句,「與我何干?」

    「你……你姓霍,你怎麼能不繼承你父親的遺志?」

    「他給了我什麼?生命?還是關愛?」霍東呲笑,「他只給了我數十年戰戰兢兢的生活,我每一天,每一刻都在擔心,我會不會是adis患者,我什麼時候會發病!你能理解我的這種害怕嗎?」

    「這是你從來都不去和老董事長溝通,才會有的誤會!」

    「誤會?溝通?當我一個人帶著媽媽滯留美國的時候,當我在他的別墅前站了半個月的時候,他給我機會了嗎?他倒是讓人帶話了,他說不會見我!」

    「可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金莎望著盛怒的霍東,有點不能適應,在他們面前,少爺一直是個寡言的貴公子形象。

    「對於你們,他收養你們,栽培你們,是恩人。對於我,他只是個不相干的人。」霍東站起身要結束這次的談話,如果不是怕她干擾傑傑,他是不會和她說這麼多的。

    「那羅小姐比你父親還重要?」金莎自己拉動了這個地雷,霍東的地雷。

    果然,霍東「啪」的一聲摜下手中的資料夾,陰鷙狠冽的眼神盯著她,不容錯認,那眼神分明是毀滅一切的決心。

    「少爺要殺了我嗎?」

    霍東一個大步就要跨過辦公桌,卻被半開著的抽屜絆倒,抽屜裡,羅寧的笑顏如花,就像一個天使一樣。

    金莎被這樣的少爺嚇到了,半晌,才訥訥地說了一句,「原來,羅小姐對於你,才是最重要的,連說都不能說!」

    霍東的臉微微抽動,卻瞬間壓下了那狂怒,聲音也像是天外的迴響一樣飄渺,「我第一次真心的笑,是在我二十七歲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精靈,在照片上,帶著我求而不得的快樂——笑著。這種笑好像能洗滌心靈一樣。」

    「第一次見面,她在夜總會跳鋼管舞,這樣的青果子,我竟然會迷上?只這一眼,我就知道,我完了,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逃開她了,她是我的救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希望了。」

    鋼管舞?金莎不能想像青澀的羅寧跳鋼管舞的樣子,她心中腹誹:該不會是少爺你沒有見識過,把瓦片當玉片了吧?

    「我經過四年的掙扎,終於領會到,愛情不是你說不要就能停止的,愛情的開關它在心上,你關不掉的。」霍東彎腰從抽屜裡拿出照片,推過去。

    照片上,稚嫩的羅寧坐在草地上開懷笑著,旁邊的一個角上,霍東把小小的自己p在了上面,多麼的卑微,多麼的渺小?他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完全不對等的位置上,卻心甘情願。

    金莎默默地把照片推回去,垂下了眼眸,「我知道了,我會盡力協助傑傑的,一定會保護好羅小姐。」

    金莎按下密碼,打開門的時候,霍東輕輕說了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傷元戰。」這句保證讓金莎幾乎淚流,少爺的心其實很軟的。

    不到十分鐘,霍東的電腦裡,出現了金莎發來的資料,這些都是被元戰壓下來的,關於羅寧的。

    霍東手指飛動,不停地點擊著,他總是把畫面定格在羅寧的嬌顏上,他……看不夠呀!

    看著資料上,羅寧拒絕了蔣睿司,霍東的心裡很是開心。他是知道羅寧對蔣睿司的感情的,畢竟他們曾經差點結婚,這蔣睿司對寧寧可是一直不死心,死纏爛打的。現在,該放棄了吧?

    事實上,現在誰看見蔣睿司的現狀,都會認為他放棄了羅寧,因為他是那麼的放蕩不羈,那麼的風流瀟灑,整個濱江的歡場,夜場女人都為能結識蔣少這樣的富豪公子哥,而感到榮幸。

    流言四起,顧婷婷聽見了,她還不相信。當她親眼看見蔣睿司左擁右抱的時候,她還是認為這一切只是應酬,是謊言,是蔣睿司故意迷惑商場對手的一種手段。

    翌日,顧婷婷拎著小坤包來到了展望集團,卻被擋在了董事長室門口,「對不起,顧小姐,沒有蔣少的同意,你不可以進去。」鄭家勤很客氣地攔住了她。

    「鄭秘書,我是你們公司的合作夥伴,我來找睿司談點事。」顧婷婷對鄭家勤還是很有禮貌的。

    鄭家勤搖搖頭,尷尬地說,「顧小姐,實在是不方便。要不,您到樓下去喝杯咖啡?

    不方便?好。顧婷婷笑著點點頭,卻在鄭家勤轉身的時候,飛快地衝過去,打開了董事長室的大門,卻又立刻關上。

    鄭家勤冷笑一聲,不懷好意地靠近了顧婷婷的耳邊,輕聲問,「你看見了什麼?忘了吧!」

    顧婷婷處於石化狀態,剛才門開的瞬間,她看見……一個幾乎光裸的女人跪在蔣睿司的腿間,那起起伏伏的不斷伏動,這光天白日的,也太不要臉了!想到這兒,她鼓起勇氣又去推開了那扇門。

    室內,蔣少正在辦公,衣著整齊。果然是自己看錯了!顧婷婷舒了一口氣,「你在忙……」話音卻在看見一個美艷的女人從裡間的衛生間出來,而噎住了。

    「親愛的,晚一點記得來找我呦!」美艷的女人對著蔣睿司一個飛吻,就一扭一扭地要走。

    「你是誰?你怎麼在這兒?」顧婷婷的聲音尖銳刺耳。

    蔣睿司繼續處理公務,連頭都沒抬起。

    「我?」那女人看了一眼四周,「我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個賤人,一定是你勾引我睿司哥哥的,我告訴你,你這個狐狸精以後離他遠一點!」一連串的謾罵全是髒話,全然沒有了千金小姐的教養。

    那美艷的女人倒是不氣,這樣的所謂富家小姐她看多了,看不住男人就來為難女人,真是沒種!「我是狐狸精,所以蔣少要我,你要不要也變成狐狸精?哈哈哈」

    「你……」顧婷婷眼睜睜地看著她走遠,卻不敢追出去罵,她還是要顧及一點面子的,殊不知她來就是最大的丟臉。

    看著蔣睿司還是一副聽之任之的樣子,顧婷婷不禁嬌嗔地靠過去,「睿司,你看,她怎麼這麼沒教養?」

    蔣睿司慢慢抬眼,對,只是讓自己那清冷的瞬抬起,「她累了,你要體諒。」

    累?顧婷婷後知後覺,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炸了毛,「她累?累什麼?陪你上床?還是為你舒解?這些我也可以,為什麼不找我?」

    「……」

    「你回答我,我有哪點不好?你為什麼不要我?」顧婷婷的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

    「你哪點好?」

    「啊?」顧婷婷愣住了。

    蔣睿司的眼中是不容錯認的嘲笑,他放下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論臉蛋,論身材,還是論家世,你說,你哪點強?」

    「我……」顧婷婷結結巴巴地,卻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我,我哪樣都好!」

    蔣睿司就這樣看著,他的細長鳳眼透出邪魅的光芒,盯著面前的女人,一直看到她脫。而蔣睿司毫不掩飾的興趣讓顧婷婷豁出去了,一個歡場女人都可以,她為什麼不可以?

    一直到,白玉無暇的女體呈現在眼前,一直到,顧婷婷的身上沒有一絲遮掩,一直到,蔣睿司看的皺起了眉頭……

    「那麼多的女人,你是……最差的。」蔣睿司毒舌評價。

    「啊!啊……」一串尖銳的叫聲傳來,卻讓蔣睿司完全失去了耐心,他伸手按下內線電話,「把她扔出去,礙眼。」

    顧婷婷狼狽地趴在電梯口,她身上的衣服也沒穿全,大半酥胸裸露,內褲找不到了……

    她沒想到蔣睿司會這這麼絕,她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但是當她看見保安室的人,推開董事長室的門的時候,她就知道,蔣睿司他沒有真心,沒有熱血,他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冷血無情?未必。蔣睿司處理了討人厭的女人,讓人開始對董事長室清掃。他得個空環顧了四周,整一面的牆畫,全是漫天飛舞的蒲公英,很是壯觀。

    看著看著,手也不覺摸了上去,頭靠著那朵朵蒲公英,不禁低喃,「羅寧,你看見了嗎?我在這裡才有感覺,你……有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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