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9章 火見法與幻天陣 文 / 風上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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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蒙南曾經聽老頭子說起過,早在百餘年前,戲法師一脈還掌握著人工製造幻象力場的方法,但直至今日,已經沒有人能重現這一神奇手段了。
並不是說這一方法已經失傳,李家戲法師一脈雖然傳承數百年,幾經戰亂,但在幾代人的精心保護下,絕大多數典籍都完好保存了下來,其中也包括名為「五行換天大陣」的幻象力場人為製造方法。
你沒有看錯,是「換天」而不是「幻天」,據說這一陣法的完整版,在其中所創造出的任何東西都可以瞞過天地規則的檢測,最終成為現實中真實存在的東西。
不過如此逆天的陣法,所需的條件也是極為苛刻,幾種佈置陣法的材料無一不是世間罕有的天才地寶,即便是物產豐饒的上古時代,這些東西都屬於極為珍貴的稀罕物,不要說今日,即便是在數百年前都差不多已是完全滅絕狀態了。
李家戲法師一脈也不乏驚才絕艷者,根據先人留下的「五行換天大陣」,逐漸研究出了簡化閹割版的「五行幻天陣」,並曾一度以此陣法再現李家一脈往日的鼎盛。
可惜哪怕是這閹割版的「五行幻天陣」,也終究難逃陣法材料滅絕的噩運,直至今日,就算李蒙南可以將「五行幻天陣」倒背如流,也沒可能再重現這一陣法了。
當然,李蒙南不認為這套房間中的幻象力場是有人故意製造出來的。
理由很簡單,「五行幻天陣」所需的陣法材料都是極為罕有的天才地寶,哪怕絕大多數人都不認識這些東西,但佈置陣法的人肯定會明白其中的價值。
有人會為了丟掉的十塊錢,而花一百塊錢打車返回尋找嗎?
這些天才地寶隨便一樣的價值都要遠超這套房子,一個懂得「五行幻天陣」的幻術師,要想對付一個普通人簡直太容易了,根本沒必要幹這種高射炮打蚊子的蠢事。
而且還有很關鍵的一點,這個幻象力場的範圍實在太小了。
哪怕是閹割版的「五行幻天陣」,其作用範圍最小也能達到幾十米半徑,而這個幻象力場的範圍僅僅只有這一套房間,連樓下的住戶都沒有任何干擾,顯然這不可能是真正的「五行幻天陣」。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房間裡有其他某種可以自行發生幻象力場的東西。
這一推測讓李蒙南感到異常興奮。
因為老頭子曾經說過,這個世上其實有很多可以自行發生幻象力場的東西,有些是天然生成,而有些是後天突變,但無論是那種,它們都有著一個很重要的共通特性,就是可以作為「五行幻天陣」的陣法材料替代品。
自打從典籍中瞭解到「五行幻天陣」的佈陣難度,李蒙南幾乎就已經放棄這幾乎可以稱之為「終極戲法」的大陣了,後來十幾年的人生經歷也證明了他這個決定的正確性,那些傳說中的陣法材料連真正的民間傳說中都沒有,更不要提什麼實物。
而這擁有幻象力場的特殊房間的存在,卻讓他再一次看到了重現「五行幻天陣」的希望,儘管只有區區一種陣法材料,但好歹也算是邁出了最為艱難的第一步。
對於其他人來說,想要在這套房間中找到那自行發生幻象力場的物件可能難比登天,但對於李蒙南來說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
一般來說,幻象力場的形狀是不規則的,而且特別容易受到金屬物體的吸引和阻斷,這也是為什麼幻象力場常以某些房屋為範圍的緣故。
但無論是再不規則的幻象力場,它們必然有唯一的一個力場中心,越接近這個中心,立場的干擾強度越大,反之則越小。
李蒙南所用的方法也是當初老頭子傳給他的,叫做「火見法」。
在手中生成一簇幻術火焰,托著這火焰在幻象力場中隨意走動,火苗漸大,便說明距離力場中心更近了一步,如果火苗漸小或是不變,就說明走錯了方向。
在幻術火焰的引導下,李蒙南很快便找到了幻象力場的發生點。
那是一座放置在頂層小閣樓中的根雕,下面還有「xx旅遊留念」的字樣,估計可能是此房原主人收到的某位朋友給帶回的旅遊紀念品。
閣樓上只有一盞瓦數不超過20的小節能燈,李蒙南看不清這根雕的具體細節,便將它從閣樓搬到了光線明亮的陽台上。
這根雕比預想中的做工更加粗劣,如果不是下方的名牌,李蒙南完全就看不出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簡直就像是把樹根從土裡挖出來噴上漆直接當工藝品賣的。
當然,李蒙南對這玩意的藝術價值並不感興趣——如果東西也能算是藝術品的話。
直接從廚房的刀架上拎了一把剁骨刀,用那厚實的刀背極為粗暴的砸碎了根雕的塑料底座,快刀斬亂麻般的削去橫七豎八的根須枝杈,原本盆景般大小的根雕只剩下了一截小腿粗細的不規則木樁。
隨手削下一小片木屑聞了聞,又放在嘴裡嘗了嘗味道,李蒙南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驚喜。
居然是桃木。
在所有的樹木中,桃樹和槐樹是最容易生成幻象力場的兩種樹,正因為如此,在民間傳說中,樹木成精也向來多以這兩種為主。
這種可以自行生成幻象力場的木材正是「五行幻天陣」的佈陣材料之一。
據典籍中記載,槐樹多含陰煞之氣,所佈的幻陣往往具有極重的殺意,很容易反噬幻術師本身,而桃木天生具有抗陰煞護心神的作用,而且幻性重,是佈置幻陣最好的材料。
不過李蒙南同時也有幾分納悶,即便是桃樹,要能生成幻象力場,其樹齡最少也要過百年,可百年桃樹的樹徑往往都要三四個人合抱,怎麼可能才有小腿粗細?
難道這棵樹也是天賦異稟?
李蒙南將手中的這節樹根木樁橫放在地上,手中砍骨刀一刀劈下去。
他本想切開一個斷面查查裡面的年輪,卻沒想到這一刀只砍到一半便卡住了,刀柄處傳來的劇烈反震感好像是砍到了某種極為堅硬的物體,而且其內部隱隱聽到一絲明顯類似於金石的錚錚之音。
這段樹根……絕對不尋常!
拔出砍骨刀,發現高碳鋼刀刃居然崩開了一個小豁口,看來裡面的異物極為堅硬,於是李蒙南也不再擔心會損傷到裡面的東西,一套「亂披風刀法」將這節樹根剁成一堆大大小小的不規則木塊。
那將砍骨刀崩豁口的異物是一塊極為通透的翠綠色晶體,看上去和翡翠很是相似,但上下兩段連接的半晶狀化木質結構,卻清楚的表明這東西原本就是這節樹根中的一部分。
「這難道是……雷淬木晶?」
撿起這枚寶石狀的物體,李蒙南滿臉的難以置信。
他曾經聽老頭子提起過,有一種極品幻術材料叫做雷劈桃,顧名思義——就是被雷劈過後的古桃樹殘骸。
這種材料內部被雷電的強大能量改造過,其產生的幻象力場不但穩定,而且擁有極強的侵略性,用來佈置幻陣比普通材料突破人腦精神屏障的速度更快,施展出的幻術也更為霸道。
一般來說,雷劈桃都是一種並不怎麼結實的特殊碳化木,可偶爾還會出現另一種情況——被雷電劈中後的樹木內部瞬間產生一種極特殊的高溫高壓環境,將其內部的部分組織結晶化,變成一種類似於寶石般的晶體。
其形成原理就類似於煤炭和鑽石的混合。
而這種神奇的結晶,就是雷淬木晶。
雷淬木晶的形成前提是樹木必須要有足夠的樹齡,否則雷電那巨大的能量瞬間便會將整顆樹高溫碳化,根本形成不了那種特殊的高溫高壓小環境。
過去的古樹遍地都是,因此哪怕雷淬木晶的成因極為苛刻,也還會不時被發現,但現在卻是極難見到了。
李蒙南對這截樹根更加好奇了,從地上撿出一塊比較完整的木塊,打算數數上面的年輪,看看到底這棵樹的樹齡有多少年,沒想到這一看不打緊,差點沒被當場嚇尿了。
樹根的橫截面上居然沒有年輪!
樹木的年輪是因為季節生長速度不同而產生的天然樹齡痕跡,儘管有些樹確實沒有年輪,但桃樹絕不再此列。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棵樹的年輪已經密到根本用肉眼分辨不出來了。
李蒙南曾經聽老頭子說起過,有一種叫做「苦桃」的特殊桃樹。
之所以叫做「苦桃」,並不是說結出的桃子是苦的,而是指這桃樹的生存環境。
苦桃可能是桃樹中的任何品種,但卻偏偏不幸的生長在最不適合桃樹生長的地方,比如乾旱缺水的巖縫,由於生長緩慢,可能幾百年過去看起來也僅僅只是一顆不起眼的小樹,但其內部的結構已經堅固緻密到一種令人難以想像的程度。
這種「苦桃」一旦存活過百年,百分百會產生幻象力場,而且比其他的普通桃樹產生的幻象力場強度要高上十幾倍,絕對是桃樹中的極品。
而從這截樹根的直徑來看,這株「苦桃」很可能存活了近千年。
千年的「苦桃」本就已經是所有幻術師夢寐以求的極品材料,而「雷淬木晶」更是將其變成了極品中的極品。
這就好像在一個所有裝備屬性隨機產生的遊戲裡,隨手鑒定一件不起眼的白字裝備,發現不但是最頂級的神器,而且所有屬性都是遊戲裡能達到的最高值。
從概率學角度來講,這種可能性簡直無限趨近於零,買一百注彩票瞬間清空幾億獎池的概率都要比這高一萬倍。
但就是這麼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偏偏卻真的發生了,而且還就讓他給趕上了。
攥著這枚「千年苦桃雷淬木晶」,李蒙南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的望著已經開始染上一層淡淡金色的天空,如同一座靜止的雕像般久久沒有反應。
他自認為已經做到可以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即便是肖家那價值快二百萬的房產地皮也可以說放便毫不遲疑的放手,不想一塊甚至還沒有小指指甲大小的石頭卻瞬間將他打回了原形。
看來自己還是歷練不夠啊……
李蒙南自嘲般的笑了笑,起身去廚房找了一把小刀,仔細的將這塊「雷淬木晶」周圍無用的半結晶化部分剝離,最後得到一塊半個小指甲大小不規則球狀晶體。
這種極品中的極品材料,哪怕不用「五行幻天陣」,也可以充作一個小型的幻象力場,這也就意味著,以後在這塊「雷淬木晶」的作用範圍內,便是李蒙南的絕對領域。
不過幻象力場這東西的影響是範圍性的,並不會因為李蒙南的所有權,就只接收他一個人的腦波,二十四小時的全天開啟顯然是不現實的,只會帶來各種各樣的麻煩。
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也很簡單,只需要用金屬打造一個特殊的小盒子,平時當作飾品帶在身上,需要的時候就開啟其中的機關,將裡面的「雷淬木晶」與外界連通,這樣便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幻象力場的開啟和關閉了。
當然,現在去打造這個機關盒子肯定是來不及了,李蒙南只能先隨便將其裹上幾層烤箱用的錫紙,再塞到一個金屬茶葉罐裡封上蓋子,等明天再去找一家首飾店訂做。
先是順利的借到了寶兒的手術費,又用近乎於白給的價格租到了滿意的房子,解決房子內部隱患的同時居然還意外得到了足以令所有幻術師都眼紅的寶物,今天一天可謂是三喜臨門了。
李蒙南亢奮得有些難以自已,抓耳撓腮也不知該怎麼去宣洩此刻內心那滿滿的喜悅,眼見天色已晚,索性出去找家飯店要上幾個好菜犒勞犒勞自己,也算是變相的慶祝了。
一頓飯花了差不多一整張大紅票,李蒙南吃得可謂是溝滿壕平,不過心裡的那股興奮勁還是沒有消停下來的跡象,只好琢磨著再去幹點什麼刺激的發洩一下,不然就這麼直接回學校,絕對會憋出病來。
別看李蒙南平時總是在別人身上找樂子,但真讓他自己給自己找點樂,他反而不會了。
沿著三山市最熱鬧繁華的主幹道溜躂了幾千米,眼瞅都快出了商業區了,李蒙南還是不知道該做點什麼,而且街面上的治安也相當良好,也沒個小偷或是搶劫的主動跳出來讓他毆打一頓發洩發洩,簡直無聊得要死。
最後他以一種極為猥瑣的姿勢蹲在路邊,百無聊賴的托著下巴,視線不斷遊走於那一個個從他面前走過的年輕女子。
雖然真正的美女出門向來是車接車送,很少有徒步而行的,但如果只是有選擇性的只看脖子以下,還是肥環燕瘦,各具風情的,而且配上一雙雙白花花的大腿,更是給人以無限美好的遐想空間。
所以說,做人呢,就不能太認真,有些時候選擇性無視一些東西,你就會發現,其實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本來蹲在路邊看得好好的,也不知是誰多事報了警,兩個巡防隊員模樣的人過來將李蒙南好一頓盤查,最後逼得李蒙南亮出學生證才算放過他,不過卻警告他不許再這麼蹲在路邊亂看了。
靠!哥是在欣賞路邊的燈箱廣告好不好?她們那兩條光溜溜的大腿擋了哥的視線,哥還沒吭聲了,她們反倒先來個惡人先告狀?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娛樂方式玩不成了,李蒙南鬱悶的摸出一根煙點上,卻意外的從兜裡帶出兩張硬實的卡紙。
對著路燈看了看,居然是兩張不限日期的夜總會門票。
李蒙南這才想起,這好像是武安素崴腳那天,郭德彪那黑胖子送給他的。
他本來就對夜總會這種娛樂場所不怎麼感興趣,再加上這段時間總是大事小事的一件接一件,也根本沒什麼閒暇工夫,久而久之,就忘了這兩張票的存在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票又是白給的,或許可以去見識一下?
而且據說這個「教父」夜總會是那個曾經被他坑了十萬塊的白蘭度的產業,或許這次去還能遇到這位裝嗶大叔敘敘舊什麼的。
當然,李蒙南真正的想法是最好能再坑他十萬。
不是李蒙南沒節操,主要是這陣子實在是錢緊,有這麼個不差錢的土豪擺在那,當然不不坑白不坑。
作為三山市最大的夜總會,「教父」夜總會的名氣非常高,甚至不用說票面上的地址,隨便叫輛出租車告訴司機要去那,他們都會準確無誤的將你拉到地方。
只是至於坑不坑你錢就不好說了——畢竟能來這種地方消費的,也不會差那麼幾塊的車錢。
於是乎,李蒙南的坑錢大計還沒開始,就被某無良的出租車司機先給坑了一次。
當然,這也是他事後問過別人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