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9章 新 我沒說是讓你吃的啊 文 / 風上忍
「草!你的意思是,這事就這麼算了?」
南裡河能忍,他夏雨天可忍不了,長這麼大,他還從沒受過這種羞辱,他至今還記得那晚被抽在臉上的火辣辣感覺。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但這事得從長計議……」
南裡河當然也想報一箭之仇,可他的警察身份既是權利,同時也是枷鎖,不可能像無官一身輕的夏雨天那樣肆無忌憚,想怎麼幹就怎麼幹。
平民報復平民是小事,警察報復平民可就是大事了,這年頭就算擺得平媒體,也幹不過網上的人肉搜索,萬一真捅了簍子,他可不信夏雨天會主動站出來替他頂缸。
他們這種紈褲朋友圈裡,所謂的友情其實就是狗屁,雪中送炭的基本沒有,落井下石的可是多著呢。
「得!你也別跟我講什麼大道理,我就認一個理——誰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把他十根手指頭都切下來!我就不信了,在三山市這地頭上,我夏雨天還搞不定一個屁民!」
夏雨天是徹底動了真火,他被一平民小子打成豬頭的事不知被誰傳了出去,甚至還有人無聊的雇私家偵探偷拍了他的照片在朋友圈裡到處轉發,他現在在三山市的一眾太子公主黨中已經完全成了笑柄,他要是不把這場子找回來,以後在圈子裡就沒法抬頭了。
南裡河暗自撇嘴,心裡並不看好這位夏大少爺。
他可是不止一次與李蒙南打過交道,深知此人可不是平常認知中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書生,手底下可是硬得緊,找人私下尋仇報復,人去多了動靜太大,人去少了,那就指不定是誰打誰了。
不過既然夏雨天這個冤大頭願意當這個急先鋒,他自然也樂得坐山觀虎鬥。
成功了,他也算借對方的手出了一口惡氣;失敗了,這事也跟他沒半毛關係,鬧大也不可能把他牽扯進去。
浴室中淅瀝瀝的水聲戛然而止,一名容貌艷麗的年輕女子從中走出,高挑身姿僅以一條白色的浴巾包裹,白裡透紅的肌膚散發著淡淡的水汽,邁著誘人的長腿來到沙發近前,拉過南裡河的胳膊百媚橫生的倚在他的懷中。
「老公,我的澡都洗完了,你怎麼還在打電話啊?你給我打電話都沒這麼用心過,難不成又是你的新相好?」年輕女子搖晃著南裡河的胳膊故作吃醋道。
「你就是最新的那個,我現在哪來的其他新相好?要是真有,現在坐在這裡的就不是你了。」南裡河笑著在年輕女子那渾圓的豐臀上捏抓了一把,啪啪拍了幾下道:「別鬧,我這邊有正事,你去把頭髮吹乾,然後去床上等我。」
「那你可快點,人家有驚喜給你。」
年輕女子在南裡河的耳垂上輕咬一口,媚態橫生的扭動著水蛇般纖細的腰肢進了臥室。
「行了,雨天,那就先這樣吧,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順便提醒你一句,這小子可能是個練家子,手底下的功夫還挺硬,你要動他,最好多找些高手,盡量做得利落點,別留下什麼把柄。」
「滾吧你!就知道你小子指望不上!祝你早點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夏雨天沒好氣道。
「呵呵,那就承你吉言了。」
掛斷電話,南裡河隨手將手機丟在沙發的角落,起身脫去睡袍,露出精壯的身軀。
穿衣鏡中,曾經令無數女孩尖叫的人魚線已然不見,六塊腹肌也被皮下堆積的脂肪模糊成了兩片隱隱的隆起,幾年的養尊處優生活已經讓他那引以為傲的身材逐漸走形。
南裡河下意識的掏了一把褲襠,身下黑龍依舊堅挺如昔,不由令他心安不少。
男人的樂趣,無外乎「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十個字。
掌天下權這目標太高太過飄渺,南裡河是不指望了,臥美人膝便成了他這輩子最大的愛好。
對於他來說,嘗試不同的女人就像是品酒,每個女人都有著自己獨有的不同味道,或熱情,或冷傲,或純真,或墮落,征服她們所帶來的那種成就感,簡直比最醇的美酒還要令人心醉,如同毒=品般欲罷不能。
為了在有生之年完成「千人斬」的人生目標,南裡河對命根的保養和保護可謂慎之又慎,事實也證明他的工夫沒有白費,年齡已近而立的他,依舊在床第方面保持著二十出頭最為旺盛的精力。
對於南裡河來說,這比他那個當市局副局長的老爹更讓他感到榮耀。
唯一可惜的就是不能拿出來在眾人面前炫。
「莎莎,23歲,空姐,胸圍xx,腰圍xx,臀圍xx……」
南裡河在一個皮質封面的小本子上鄭重的寫下一行字,這已經成了他的一個習慣——每攻陷一名美女,便會將對方的資料記在上面,以便加深記憶。
過了今晚,他便可以正式完成「百人斬」這一階段性小目標了。
想到這裡,南裡河心頭一陣莫名的火熱,下身的黑龍也開始按捺不住蠢蠢欲動起來。
叮咚叮咚——!
不合時宜響起的門鈴如同一盆天降冰水,瞬間澆滅了南裡河那愈演愈烈的****,剛有些抬頭跡象的小兄弟如同洩了氣的皮球般無力的垂了下去。
「草!誰啊!」
任憑誰在這種時候被攪了興致,心裡都不會舒坦,南裡河罵罵咧咧的抓起睡袍重新穿在身上,赤著腳走向房間大門口。
「小區物業,剛才我們接到您樓下住戶的電話,說是衛生間頂棚漏水,麻煩您開一下門。」門外響起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
「老公,誰啊?這時候來,真煞風景……」年輕女子從臥室門口探出頭,不滿的嘟起嘴。
「小區物業,說是樓下漏水了。」
南裡河邊說邊隨手開了門,甚至連門鏡都沒有看。
房門開啟,門外沒有物業維修人員,更沒有什麼女人。
只有一張南裡河極為熟悉,卻又絕對不想再見到的臉。
李蒙南。
「臥槽!」
惡客登門,南裡河心頭頓時一驚,下意識的就去關門,卻被李蒙南一把死死的按住門沿。
「小白,不管怎麼說咱們也算是熟人了,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嗎?將客人拒之門外,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李蒙南咧嘴一笑,貌似極為友善,但那仿若人畜無害的笑容看在南裡河眼中,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你……你來幹什麼?」
南裡河硬著頭皮擋在門口,心裡卻是沒有一點底氣,只能在背後向屋內的女子連連擺手,示意她趕緊打電話報警。
可惜那女子是個胸大無腦的典範,看了半天愣是沒看懂南裡河的意思,只是一臉呆萌的站在原地打量著在門口對峙的兩人,甚至連衣服都不知道給自己披上一件,胸前大片的春光一覽無餘。
「你也知道,我剛從看守所裡被放出來,這麼長時間不見,忽然覺得還挺想你的,就順路過來看看。」李蒙南笑嘻嘻的舉起另一隻手中的塑料食品袋,「你看,我還給你帶了禮物……有香蕉、黃瓜、茄子、胡蘿蔔,都是你喜歡的。」
「我……我不喜歡吃這些,你拿回去吧。」李蒙南越是客氣,南裡河就越覺得頭皮發炸。
「這些東西,我沒說是讓你吃的啊。」李蒙南故作詫異道。
南裡河頓感菊花一緊,臉色當即黑如鍋底。
雖然經過長達數十天的心理治療,他總算走出被男人爆菊的心理陰影,但那段恥辱且慘痛的經歷終究是他一輩子無法忘記的。
南裡河現在最忌諱的就是有人將此舊事重提,若非他知道自己打不過李蒙南,只怕早已揮拳相向了。
李蒙南可不管南裡河此時的內心在做怎樣的思想鬥爭,直接強行將門推開走進房間,如同在自家般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兩隻沾滿泥土的運動鞋也跟著架在茶几上。
「來,別客氣,坐下說話。」
南裡河胸口一悶,幾欲吐血,這到底是到誰家了?
不過被連揍兩次,他已經徹底被李蒙南給打怕了,哪怕心裡恨不得將眼前的李蒙南千刀萬剮,但身體卻還是按照指示乖乖的坐在了李蒙南的對面。
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大致指的就是南裡河這種人。
「那個誰,你先回去吧,等回頭我在給你打電話。」
南裡河現在連李蒙南要做什麼都不知道,哪還有尋歡的心情,擺手示意房間內的年輕女子趕緊離開。
那女子雖不情願,但倒也算識趣,穿上衣服簡單收拾了一下隨身物品便匆匆離開了。
「這美女身材不錯。」李蒙南點上一根煙,向南裡河笑了笑。
「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把她介紹給你,很聽話的一個女人,想玩什麼花樣都行,而還不會死纏爛打。」
既來之則安之,橫豎已經逃不了,南裡河反倒逐漸鎮定下來。
「這算是賄賂嗎?」李蒙南笑道。
「算是交個朋友吧……如果你願意的話。」
如果能用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擺平眼前這個煞星,那就是再好不過了,可惜南裡河不覺得這個辦法有多大成功幾率。
那些女人雖然在一般人看來絕對算得上是美女,但和武安素比起來還是差得太多了。
「朋友?你不覺得咱倆之間說這個詞太過好笑嗎?」
李蒙南找不到煙灰缸,索性直接將煙灰彈在茶几下鋪設的純羊毛手工地毯上,滿地狼藉的煙灰看得南裡河心裡直抽抽。
「一百萬。」李蒙南在茶几上捻滅煙頭,雙手交叉,神情淡然道:「現金也好,轉賬也好,只要一百萬,你我之間的恩怨就算一筆勾銷,如何?」
「你……你這是敲詐!」南裡河又驚又怒。
李蒙南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南裡河身旁,伸手輕輕按住他的肩頭,道:「你說是敲詐,那就算是敲詐吧,你們做了初一,難道就不許我做十五了?或者說,我的一條命不值100萬?」
在南裡河的心中,李蒙南這條爛命當然不值這個數,可眼下形勢比人強,他哪敢說這種拉仇恨的話。
「我……我沒有。」南裡河負氣的嘟囔了一句。
他這句倒也並非完全是假話,他父親雖然算是三山市警察系統內的實權人物之一,但各種灰色收入加在一起,一年也不過就百十來萬,還不足以供他肆無忌憚的隨意揮霍。
一百萬,差不多是他五年的零花錢了。
別說他手上根本沒有這麼多的現金,就算是有,他也不可能任由被李蒙南敲詐這麼大一筆錢。
南裡河索性將心一橫,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滾刀肉架勢,他就不信李蒙南敢冒著蓄意傷害的罪名對他痛下黑手。
若李蒙南真敢如此,事情反倒好辦了,證據確鑿,絕對能將李蒙南送到號子裡關上十年八年的,到時候揉圓捏扁還不是隨自己心意?
李蒙南再次走到南裡河面前,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右手不時轉動著左手中指上一枚不起眼的暗銀色指環。
「南警官,現在幾點了?」
南裡河愣了一下,搞不懂李蒙南為何會突然問這樣一個毫不相干,而且極為跳躍的古怪問題。
但他還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客廳上懸掛的石英鐘,答道:「十點三十五分。」
李蒙南點點頭,忽然再次問道:「那現在呢?」
南裡河完全懵了,剛問完還問,這貨是在耍自己玩呢吧?
「你到底什麼意思?」南裡河不耐煩道。
李蒙南呵呵一笑,聳聳肩道:「沒什麼,只是忽然發覺,跟你聊天時間過得還挺快的……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好自為之。」